水滴儿心中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云飞。
他是最有动机的人,在云逸管理期间赵氏集团的财务危机爆发,短期内赵氏集团可能会受到些影响,但是却可以把云逸踢出赵氏集团管理层,从此后,赵氏集团就是云飞一个人独大。
水滴儿心内突然一个精灵,财务报表上的数据从她眼前过了一遍,她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那就是赵氏的财务状况在云飞管理期间就已经出现很多问题了,他就已经开始侵吞公司财产了,但是他百般粉饰财务报表,使他管理期间的财务状况保持平稳进步,他早就料到财务危机会大爆发,所以才会在年初便谎称身体不好,远离赵氏的任何事物,这样危机爆发,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人们只会说云逸的管理水平地下,云飞一年不来,赵氏就在他手中出了问题,到时候云飞顺理成章的被当成功臣请回公司,过去的财务状况也在云逸管理期间彻底洗白一次,他又可以重新再来,而云逸却被永远排挤在管理层之外,再无机会接近权力的核心。
云飞以退为进,虽然远离赵氏,却像棋手一样,一直关注着棋局的走势,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走进他的陷阱。如今,是他棋局收关的时候了吧,最后一子落地,一击击溃云逸。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水滴儿突然想起云飞那与云逸相似的脸庞上总是透着坚毅沉着,果然面有心生,只是,豪门争端必须如此,你死我活,难道不能携手共进吗?一定要这样苦心算计,把自己的亲生兄弟逼到绝路吗?好像,必须如此,在面对金钱和权力的诱惑时,有几人能不为所动!云逸不也总想着如何把云飞置于死地吗?
虽然这些都只是水滴儿的猜测,但是并不是没有可能,除了在感情方面几乎是个白痴,她在分析世事、揣摩人心上几乎从未判断失误过。当然,她倒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否则,面对这样狠毒的哥哥,云逸该有多辛苦。
如果果如她所猜测,现在云逸的处境就太危险了,水滴儿迅速起身,准备去云逸办公室提醒他,谁知她还没走出办公室,汪强却突然打开门叫住她,让她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水滴儿没办法,只得去见他。面上的表情却是焦虑的。
“水滴儿,公司今年的财务业绩不容乐观啊,竟然首次出现了亏损!”汪强开门见山。
水滴儿却不说话,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你肯定很疑问,为什么其他报表都让你负责主编,我独独把利润表拿过去自己编。”汪强继续说道。
“总监哪里的话,您是老大,您干什么自然有您的考虑,也不需要向您的下属解释。”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
“水滴儿,你是公司的内部员工,对公司的情况比较了解,我想你一定也发现我编的利润表有很多问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支出项目,可是,公司外部的人,他们拿着报表是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的,因为我为这些项目都虚拟了出处,不管谁来查,都是无懈可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样做,全是为了一个人!”
“哦?”水滴儿心里有些纳闷,他怎么会跟她说这个,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不是他的风格啊!
“我也是受人所托,为人办事而已!”
“当然,不管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当事,我们都是为公司办事!”水滴儿这话说得狡猾。
“水滴儿,你这话说得不实在,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操纵报表在隐藏些什么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
她还没问他,他倒是自己先开口了。难道真的如她所猜测,是有人侵吞公款?只是这话绝对不能从她口里说出来,他可以对自己“不说暗话”,自己却不能对他“坦诚”。
“难道是总监您?”水滴儿故意这么说,看看他怎么反应。
“我怎么可能侵吞公款!”汪强突然有些激动。
她在心里暗笑,果然是有人侵吞公款。那么,是云飞吗?看到总监被自己算计一次,虽然只是小小的谈话,但是还是让水滴儿乐了一番。
汪强突然发现她的小诡计,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一定以为是大公子,是吗?”
水滴儿看着他,脸上一副非云飞莫属的表情,却不回话。
汪强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大公子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了水滴儿一眼,想从她脸上捕捉一些信息,却看到女子一副认定了云飞的样子,继续说道:“而且,大家一直都认定我是大公子一党,我这样修饰报表,自然应该是为大公子了!”
水滴儿此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仿佛等着看他想继续说什么。
“可是我此次却并不是为了大公子,而是,为了——二公子——”
“什么?”水滴儿突然惊呼出声,“你胡说!”
从任何立场分析都不可能是云逸,他没有任何动机,他一直想趁云飞不在的时候好好管理公司,好在赵氏站稳脚跟,这个时候让公司亏损,不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绝对不可能是他!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跟你说过我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让你见一个人你就知道了!”汪强知道他身上贴着大公子一党的标签,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事实胜于雄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