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樊花等四将离了赵大海府上,过了城池,到了正寨内,公孙胜、琼英以及众头领都来问道:“打探得如何?”樊花道:“我们四个正要去城中时,却有官兵不让进,又问我众人姓名,我怕官兵知我名,我就把假名说与他们。他们信以为真,查验了杏子,这才让我们进了城。进了一程路时,有个人识得飞天虎陈强,管待了我们四个,又赏了去后院一遭。此人姓赵名大海。我们离了赵大海府上。望北而走,又见到了赵大海,赵大海强留一宿,只得返回跟去,却没有想到赵大海半夜下迷药玷污我们,把我们两个翻了桌上。却正好有个小偷,唤作成愿,在房檐口看得,连忙把我们两个救了,杀了赵大海,却又把我们绑在交椅上,以身来谢,嫁与成愿。早是陈强赶来。却要与陈强办婚礼。我们为了有相公,只能答应,陈强还在我脸上亲了,也在彭丽亲了。这才把我们两个松了。松时便抖擞精神,使拳头打他,他闪了过,逃去了。怕赵大海家人生疑,写了远去信放在正屋桌上。至回山寨,因此,不曾打得好消息来。樊花说到中途时,最欢喜的是陈刚、陈保国、裴保姑三个。
陈强道:“那是真结婚,假结婚。”彭丽道:“由大姐来作主。”樊花道:“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们已经办了婚礼,看你救我们的份上,又兼你武艺出众,是个将军出身,也与我二妹一般,绰号也有个虎字。便答应你,我与二妹便是你夫人。”陈强听了心中自欢喜。陈强对着樊花、彭丽叫道:“夫人。”樊花、彭丽又道:“相公。”公孙胜听了,说道,大摆喜宴好酒,燕青吹萧,小喽啰敲鼓吹角,一面恭祝樊花、彭丽、陈强三将结婚祝语。一面叫小喽啰准备杀鸡宰牛,一面去打好酒,共饮大醉,不在话下。
且说曹州城上早出晚归的那一个将军姓吴双名鹤祥,能使三刃双刀,知晓兵法,性格沉毅。早听得离城五十米外擂鼓号角。吴鹤祥自寻思,定是那伙强人,我去寻那十七个兄弟一同打算。转过身子自去城府来见那十七个。
这十七个加上吴鹤祥合称江南十八神,都为百姓着想之人。那十八神:一神唐家明、二神花奇、三神吴鹤祥、四神吴玉龙、五神张本初、六神何真、七神云吞虎、八神谢定方、九神章忠全、十神安乐平、十一神张子杰、十二神韩伟能、十三神赵羽、十四神卫国威、十五神方丰、十六神毕生辉、十七神和润、十八神舒平富。更兼十八个都有贯使十八般兵器,那十八般兵器:刀、剑、矛、锤、棒、扒、枪、戟、斧、钺、铲、叉、鞭、锏、戈、镗、棍、槊、钯。怎见得,唐家明使剑、花奇使矛、吴鹤祥使刀、吴玉龙使斧、张本初使扒、何真使棒、云吞虎使锏、谢定方使枪、章忠全使戟、安乐平使叉、张子杰使鞭、韩伟能使镗、赵羽使铲、卫国威使戈、方丰使钺、毕生辉使槊、和润使钯、舒平富使棍。所谓十八般武艺便有十八人。
话说,吴鹤祥见了众弟兄十七个,只见唐家明在交椅高高而坐,前方立一个小桌子,左右两边八九个将领坐在交椅,前方也立一个小桌子。随即上来,盘子里端了一杯小茶,放在十八个将领桌上,随即下去。吴鹤祥把蔡京剿灭书信一事,后也把听得近五十来的擂鼓号角,一一告诉了那十七人。那吴玉龙大怒,一口把桌上的茶喝了,对上坐的唐家明说道:“那伙不干净的亡人,我带一万精兵向他开战。”唐家明道:“不可,且不知梁山一伙凶不凶猛,智不智慧。”吴玉龙道:“我双斧无人能敌,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出我的双斧。”说时,便离了自已座位,胸有成竹的模样走出去。花奇起身道:“四弟,不可耍你那性子,让贼寇多活几天也不妨。”吴玉龙转过身子喝道:“那好,让他们多活几天,需要小弟时,必打头战。”说完、袖子一灰,去了房间。
卫国威道:“此事如何是好,岂由他枭张。唐家明道:“等个十日后,贼寇必然却水、却粮,到那时,便教吴玉龙引一万精兵打头阵,赵羽引一万精向后冲来,左右围剿,大事成矣。”在坐商议已定。赵羽领了命,众将军各自回到房间里,不题。
且说,在曹州地面,一个官兵,姓刘名角,是王黼的心腹人。这刘角来到一家客栈,与百姓化成,也穿布衣。店小二做了楫,唱了诺,问道:“官人,吃甚菜按饭。”刘角道:“麻辣茄子一盘。”店小二问道:“还要么?”刘角道:“还要个屁。”店小二冷笑道:“这里有鸡屁股、鸭屁股、鹅屁股……不知官人有中意否?”刘角听了,拍案而起道:“老子要恐龙屁股。”客人听了,冷笑不止。店小二也听了,成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说话,自去了。
不一时,对面一座两个客人正在较量枪法,上首那个客人说道,我昨日打听得守城的二将、五骑将俱降了公孙胜,下首那个问道:“那二将?"上首答道:“你甚不知,都是大名鼎鼎的,一个流星龙樊花、一个战戟虎彭丽。”下首的道:“她们二将还嫁给了镇国大元帅的二公子陈强。”那刘角听了,起了身,撒腿向门外跑去。跑出门外时,店小二正好端来他点的麻辣茄子,不见了人,顿时目瞪口呆的,自言自语说道:“那厮跑到那里去了,这不是来消遣我么?”兴兴头头的,把麻辣茄子端到厨房去了,不题。
且说,刘角刚从客栈里跑了出来,向北寻了一匹马,算完了马钱,骑上了马,在马上自寻思,我从一去,也得五六天,怎地熬得过,且回去把麻辣茄子吃完,添饱肚子先,再去禀告王黼王太尉也不迟,主意定了。下了马,牵着马,又去了那一家客栈。又见到那店小二,店小二火气未消,阴阳怪气地望着那刘角,刘角把马栓到柱子上,寻了一个座位坐定。又来问道:“我那麻辣茄子啊!”店小二依然阴阳怪气,不答。刘角道:“你这厮好无理,却才有事,出去了一下,怎地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时,店小二冷笑道:“你不是特来消遣我么?”刘角道:“我那有心情来消遣你。”店小二道:“你若再这般下去,我断不会进我店。”自去了。连忙端了却才那一盘麻辣茄子,出来时,端到刘角桌上。刘角尽吃了,沫了沫嘴巴,算还了饭菜钱,起身去解了马,望汴京城王太尉府府上去了。不在话下。
星夜,吴玉龙独自在帐篷中,不能稳睡。自寻思,左右都睡了,我去攻打那小儿,捉住公孙胜、琼英,立个头功,岂不是最好。便用手立双神斧。胸有成竹地打开帐篷,却不了有一个将军用三刃双刀拦住,那人是吴鹤祥。吴玉龙道:“二哥,你拦我做甚地。”吴鹤祥道:“三弟,三更半夜那里去?”又提着双斧干呢?实话告诉我。”吴玉龙道:“我去收拾公孙胜他们,好立头功。”吴玉龙道:“不知公孙胜是何本领,等他山寨断水断粮时,大哥叫你打头攻,十三弟打二攻。现在,不可胡来。”吴玉龙听了,到时,我必然捉住公孙胜,押到监狱里。提着开山神斧,转过身,回去了。吴鹤祥见他回去了,收了三刃双刀,回自已的房间去了。
孙立、孙新来找公孙胜,见了公孙胜,三人坐定,小喽啰备了三幅茶递与他们手上,三个接了茶。小喽啰做了个楫下去了。孙立道:“我们弟兄们已来了许多日子了,如何兀自不打城?何时攻城?”公孙胜道:“前几日,乃是樊花、彭丽、陈强的大婚之日,在这十几天,若打败战,显然对他们夫妻不吉利,既使打了胜战,也是生灵涂碳。”
在这十天里备筵席,一起管待了一翻。孙立、孙新也别了公孙胜,径去了帐中。不在话下。
另一方面,吴角到了汴京,去了王黼府上,不一时,即到了,见了王黼,跪了三拜。把樊花、彭丽吃降、又嫁与陈强一事说毕。王黼却问道:“那个陈强?"吴角道:“汾州西河旁陈元帅陈保国之二公子陈强。”王黼听了,火冒三丈。
原来,王黼曾向陈保国力挺做丞相,陈保国不愿意,而王黼失去丞相之职。王黼在这时,恨铁不成钢。又听得,嫁与了我仇家。那里不恨之入骨。
在后几日,饭不食,水不饮。也有一家老小,心腹人、左右不离来劝道:“劝也劝不了。足足饿了王黼五天。”
一日,来到后院亭子里坐定,那时,已是日中时分。忽想起,与樊花、彭丽最后一面。不一时,觉得很饿。遂着一个下人去备牛鹅马鸡。下人连忙准备。胡乱炒了一下,端在盘子里,把一双筷子也放在盘子中,撒腿便望后院亭子跑去。跑到王黼近前,两手因托着盘子,不能喂。王黼去拿筷子,正拿起筷子挑肉时,只见一道黑光而来,直射王黼脑袋里,双手发抖、双脚无力,脸庞发青,舌头一吐,吐到碗中,转眼间,倒趴在后盖,死了。
原来,那黑光是代表黑暗恶之光,那下人见王黼已死,连忙禀告王黼妻子。王黼之妻只好把他埋了,带了七日孝。
光阳似箭,日月如梭。不觉已过了九日,这边见时机已到,那边摆筵已完。公孙胜、琼英带领二十一员正副将,那二十一员:林冲、李俊、燕青、呼延灼、杨志、黄信、费保、卜青、倪云、狄成、乔道清、马灵、孙立、孙新、阮小七、孙明、樊瑞、杨林、李飞琼、顾大嫂、王冲各披挂上马,表露出胸有成竹的气势。锐不可挡来到曹州城。早有金鼓齐鸣助阵。
城上官兵看了,慌忙禀告唐家明等人。吴玉龙忿怒提进他的开山神斧来叫战。唐家明等十七个也去了城上关战,又把青旗招动。燕青来看城上时,有十七个,都长得相貌堂堂、都披了挂,随时迎敌。打开城门,只见一个将军,骑战马,披了挂,忿怒地拿起斧头。骑到阵中,又叫城上金鼓齐鸣作阵。在马上大喝道:“那厮要下地狱的给我滚出来,叫我神斧来锤子里去,向脑袋裂成两半当球踢。”公孙胜、琼英众好汉听了,却忿怒了一员大将呼延灼,呼延灼马上大骂道:“你这厮才下地狱,鞭死驴头当坐骑。”骑起战马便用双鞭来战,吴玉龙拍马使开山神斧相迎,好一双厮杀,怎见地:一个是巨灵神忿怒,挥大斧劈碎泰山顶,一个如李那吒生嗔,挺起烈火枪刺破珠峰林,一往一来,一来一往,一回一去,一去一回,这边着百姓铲降妖怪,那边为报有冤仇去攻城,这边是称梁山抢掠夺,那边要将军成一家。且说,在马上约战了五十余回合,吴玉龙虚一斧,呼延灼正中盔上,琼英唤道:“呼延将军,回归本阵。”呼延灼卖了个破绽,回归阵上。
琼英骑了快马来战吴玉龙,吴玉龙见是女将,哈哈大笑。琼英喝道:“你现在大笑、等下本副先锋让你哭,哭到去叫你死去的爹娘为止,吃我飞枪。别走。”
拍马来战,双斧相迎,斗了只十回合,琼英骤马就走,吴玉龙是个粗卤猛撞之人,又见一个女将,来赶,琼英听得马声,消近一点,在马上转过头摸出锦锈石子,眼睛瞄了一个准,石子丢来,吴玉龙见石子丢来,想躲也躲不了,避也避不开。正中嘴角,嘴角迸流鲜血。琼英胜了一战。那城上十七个将军吃了一惊,谢定方、吴鹤祥急忙到城下,各骑了战马、谢定方持飞枪、吴鹤祥持三刃双刀来助阵。琼英大喝道:“你俩也要尝尝我飞石历害。”吴鹤祥道:“你打得到我三弟,却打不到我们。”琼英道:“不信,那就使使看。”琼英骤马便走,谢定方逞能,要去追赶。琼英摸出石子,向后、一瞄丢过去,正打到那谢定方左脸上。鲜血迸流。忍着痛,返回本阵。吴鹤祥见八弟谢定方败下阵来,琼英骤马就走,吴鹤祥依然不追赶,琼英较近一点,回过头,不见赶来,翻身勒马便转,吴鹤祥持着三刃双刀赶来砍。琼英见不赶来,早料到了,又一石子打来,打个正着,鼻里流血。翻身落马,早有谢定方忍着痛把吴鹤祥救回本阵。琼英喝道,我连打三员将军,有何人可迎阵。
公孙胜阵里,见琼英连胜三将。各各欢喜。云吞虎、张子杰齐道:“我来迎阵,可恨的强人,不要走。”
随即云吞虎持着锏、张子杰使鞭骑着快马前来索战,来到阵中,喝道:“你那小儿科,能打到我们么?”正骑着战马索战,忽听得,城上鸣金收兵四字,云吞虎、张子杰便骤马进城,吴鹤祥、谢定方、吴玉龙也进了城,官兵牵着那三将军的战马急忙进城,关闭了城池,败了三阵。公孙胜见他们几将凶猛,必定又是将军出身。早有让他归降,为我作用。必没有杀害他之意。
燕青在返回山寨途中,忽想起,罗真人一翻谒语,其中有一句,“十之双来,因此,又来九九成双倍。我看城上有十七将,城下一个与呼延将军战五十合,不分胜负,断是将军,共十八人,不是正应第二句诗么?
且说,唐家明见二将负重伤,遂唤太医治疗,帖了膏药。一起来看吴鹤祥、谢定方,吴鹤祥来看众弟兄时,却不见了吴玉龙、何真二个。便问道:“怎不见四弟与六弟。”花奇道:“苦也,断是四弟单枪匹马也把六弟也拉进去了。如何是好?”章忠全道:“我去寻哥哥们回来。”花奇道:“不可,且着一个官兵去打探消息,回来在议。”众人答应。随即,着了一个官兵打探消息去了,众人无话。
原来,吴玉龙、何真去了公孙胜山寨,吃小喽啰看得,连忙禀告公孙胜,公孙胜道,谁去迎敌,当下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上前拱手道,小弟愿往。林冲挺着长矛,而杨志手拿钢枪。去了山寨马棚,骑了好马。出了山寨外。跃马来斗,林冲战何真、杨志战吴玉龙,两对英雄,都为百姓。何真见林冲凶猛, 虚一棒,拍马便走。走到大路,却吃小喽啰的一挠钩搭住,搭住了马蹄,战马摔了一跤。把何真摔下了马,爬将起来,林冲赶上,自寻思,我在马上,他在地下,若胜他,也不是大丈夫为。下了马。挺起长矛来战何真,何真来迎。约战了三四十合。林冲一矛刺来,把何真吓得去魂飞魄散,幸得闪得快,不曾打到。何真出了冷汗。林冲又一矛劈来,把何真的铁棒一打,打到九米外去了。林冲喝道,投降与否?”何真却死不同意。林冲便用挠钩的两个小喽啰绑了,骑上林冲的战马上,林冲在后、何真在前。两个小喽啰牵了何真的战马,径回山寨。
毕竟杨志与吴玉龙战况如何,且所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