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国,安息国国王赫舍里在王宫的大殿中眉头紧皱。
他手中紧握着戏煜的信,信中的内容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头。
公主竟然不愿回到安息国,信中虽措辞客气委宛,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大汉国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
那感觉就像自己珍视的宝物被人强行夺走,还被对方傲慢地告知没有归还的可能。
“欺人太甚!”赫舍里怒吼一声,将信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发兵!让大汉国知道安息国不是好惹的。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打压了下去。
他很清楚,安息国的国力与大汉国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若是贸然发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到时候只会让安息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瘫坐在王座上,满心的愤怒渐渐被无奈和忧愁所取代。
就在这时,侍从匆匆来报:“陛下,史大密回来了。”
赫舍里精神一振,连忙道:“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史大密疾步走入王宫。
他一脸疲惫,却难掩眼中的急切。
见到国王,他赶忙行礼。
赫舍里迫不及待地让史大密讲讲在中原的见闻。
史大密微微点头,缓声道来。
他将在中原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尤其是提到大汉百姓对戏煜的态度,满是感慨。
“陛下,大汉国力强盛,百姓对戏煜尊敬有加,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对自身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若我们贸然发兵攻打,绝无胜算。”史大密满脸凝重地分析着。
赫舍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这还用你说?现在就是要你想出应对之策。”君臣二人陷入沉思,大殿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一秒的沉默都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史大密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我们或许可以从外交入手。大汉重礼仪,我们可派使者携带重礼,向大汉表明我们希望公主归国的诚意,同时强调公主对安息国的重要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赫舍里微微皱眉:“仅靠外交辞令,怕是难以说动大汉。他们如今态度强硬,怎会轻易答应。”
“陛下,我们还可从贸易上做文章。”史大密继续说道,“我们可与大汉商议,若能让公主归国,我们愿在贸易上做出一定让步,比如降低安息特产的价格,增加对大汉稀缺货物的供给。大汉的商人在其中有利可图,必然会推动此事。”
赫舍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这些条件太过诱人,若大汉得寸进尺,要求更多,又当如何?”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难题依旧横亘在眼前。
赫舍里眉头紧锁,轻轻摇头:“此计虽有几分道理,可风险太大,稍有差池,我国便会损失惨重。”
他在早朝时将这一想法与群臣商议,然而大臣们面面相觑,竟无一人能提出更好的办法。
最终,赫舍里无奈地对史大密摆了摆手。
“你先回去休息吧,再好好想想,若有更好的计策,再来告知于我。”
史大密领命退下,偌大的王宫仿佛只剩下赫舍里一人独自面对这棘手的难题,他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满心忧愁。
史大密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脸上阴云密布。
他的女人看到他归来,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欢呼着朝他奔来,一下子紧紧抱住了他。
“别碰我!”史大密满心烦躁,粗暴地甩开女人。
女人没料到他会这样,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中满是委屈和惊恐,泪水夺眶而出,嘤嘤地哭了起来。
可史大密此时满心都是如何解决公主之事,看也没看女人一眼,便径直走向屋内,独留女人在原地痛哭。
过了一会儿,史大密冷静了些,来到女人身边,看着她满脸泪痕,心中有些愧疚,轻声安慰道:“是我不好,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女人抽泣着问他何事烦恼,史大密叹口气说道:“国王正在为公主的事发愁呢。”
那女人听闻,不屑地哼了一声。
“国王凭什么发愁?听说公主在大汉过得很好,她是不愿意再回到安息受国王的管束,这是好事啊。”
史大密大惊失色,急忙捂住女人的嘴。
“你这妇人,休得胡言!国王对公主的疼爱岂是你能质疑的,你这般言论,若是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女人却倔强地挣开他的手。
“我说的就是事实,公主在大汉自由自在,总好过回来被当作棋子。”
史大密从未想过女人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
但是,史大密同时表示,自己深受国王的恩泽,此生都效忠于国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对国王不利的言论。
对他而言,国王的意志就是他行动的准则。
女人听他这么说,知道再争辩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史大密看着女人不再说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思绪又很快回到了国王交代的难题上。
到了晚上,屋内烛火摇曳。
女人扭动着腰肢,眼中泛着妩媚的光,再次来挑逗史大密:“夫君,我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如今你在我身边,我们不如寻些快乐。”
史大密心中虽仍有忧虑,但看着女人娇艳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
一番缠绵后,女人依偎在史大密怀中,轻声说道:“夫君,我有一事想与你分享。我的一位好友遇到了烦心事,她丈夫宠爱小妾,那小妾竟有上位之势。我那好友气不过,便找了一个巫师,想要惩治那小妾呢。”
史大密皱了皱眉:“这种事休要掺和,宫廷之中最忌巫蛊之术,民间也会因此生乱。”
女人撇撇嘴:“我只是说说,我那好友也是被逼急了。”
史大密却陷入了沉思,心中莫名有了一丝不安。
史大密本来对这种闺阁中的琐事毫无兴趣,一心还在思考公主之事。可女人仍在絮絮叨叨:“那巫师在一个人偶上刻了小妾的生辰八字,又施了些法术,没过多久,小妾就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呢。”
史大密听到这里,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亮。
他猛地坐起身来,急切地问女人:“你快告诉我,这个巫师在哪里?能否找到?”
女人一脸疑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这种巫师的手段神神叨叨的,你一个朝堂之人,可别沾染这些。”
史大密眼神闪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又危险的计划,他盯着女人,缓缓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莫要多问,只需告诉我如何找到那巫师。”
史大密一脸严肃地让女人快说,女人见他这般模样,不敢再多耽搁,说出了巫师所在的地理位置。
史大密顿时心花怒放,仿佛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第二天清晨,史大密匆匆来到王宫,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国王赫舍里。
赫舍里眉头紧皱,满脸狐疑:“这种巫术对付人真的管用?若是传出去,恐被人诟病。”
史大密赶忙说道:“陛下,臣以前也听说过此类事情,不妨一试。即便不行,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若成了,对付戏煜,或许能改变局势。”
赫舍里思索片刻,缓缓点头:“那你速去寻找巫师,务必隐秘行事。”
在安息国这边紧锣密鼓谋划之时,戏煜对此一无所知。
这日,戏煜来到孙权管辖的地盘视察。
一路上,只见百姓安居乐业,街道井然有序,处处都彰显着民风淳朴的气息。他心中满是欣慰,找到孙权后,对其夸赞有加,称赞他治理有方,能让百姓在如此和乐的环境中生活。
孙权谦逊地回应着,双方交谈甚欢。
之后,戏煜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其他地方继续视察。
在另一边,农夫任大白这几日愁容满面。他的儿子莽撞贪玩,骑着马在集市上狂奔,结果不小心踩伤了路人。
为了赔偿伤者的医药费用和损失,家里几乎掏空了所有的积蓄,还不得不向亲戚们借了一大笔钱。
那些沉甸甸的债务压得任大白喘不过气来,他深知这些钱必须尽快还上,否则亲戚间的情谊都会被消磨殆尽。
看着家中一贫如洗的模样,任大白咬了咬牙,决定离开家去外面打工挣钱。
他望着熟悉的小院和破旧的房屋,眼中满是不舍,但为了家庭,他别无选择,只能踏上未知的打工之路。
任大白沿着小镇的街道缓缓前行,目光在各个店铺和告示牌上搜寻着招工的信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希望。
每遇到一个路人,他都会凑上前去询问是否知晓哪里有活干。
就在这时,一个路人告诉他:“嘿,我听说有一户人家正在招聘打杂的呢,你要是有空可以去试试。”
说完,便详细地把路线告诉了任大白。
任大白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按照路人所指的路线,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府邸前。
这里是玲珑所在的光府。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了门环,希望能在这里谋得一份差事,缓解家中的困境。
门房听任大白说明了来意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衣着朴素但眼神诚恳,便侧身让他进了府。
随后,门房带着任大白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屋子,说道:“你在此处候着,莫要乱跑。”
说完便转身离开,任大白站在屋子中,心中满是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总管徐大宝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屋子。
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任大白一番,眼神中带着审视。
“你以前都做过些什么活?”徐大宝开口问道。
任大白赶忙回答:“俺是个庄稼汉,啥力气活都干过,种地、砍柴、挑水,都不在话下。”
徐大年微微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任大白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徐大年见他老实憨厚,身体看起来也结实有力,便说道:“那你就留下吧,在这里好好干活,莫要偷懒耍滑。”
任大白闻言,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跪地磕头谢恩。
就这样,任大白正式在玲珑府开始做工了,他满心期待着能早日挣够钱还清家里的债务。
过了几日,任大白在府中干活时,从其他下人口中渐渐搞清楚了状况。
如今当家作主的是夫人。
夫人叫玲珑,全府上下都对她敬重有加。
任大白每日都在府中的杂役房、厨房和庭院之间忙碌,为各种杂事奔波,却始终未曾见过这位神秘的夫人。
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下人,若无特殊机缘,怕是很难有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夫人。
不过他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想着好好干活,挣到足够的工钱。
这天,任大白正在专心浇花,突然听到旁边同样在浇花的人低声说:“你知道不?夫人正在院子里散步呢,说不定一会儿就从这儿过,咱可得注意礼节。”
任大白愣了一下,紧张地看向那人:“真的?那要是夫人来了,咱该咋办?”
那人白了他一眼:“咋办?行礼啊!鞠躬要够深,别乱说话,眼神也别乱瞟。”
任大白赶忙点头:“我晓得了,多谢提醒,可不能出岔子。”
他边说边努力回想之前学过的礼仪动作,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
过了一会儿,玲珑款步走来,仪态万千。
那下人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行礼。
任大白也忙不迭地准备行礼,可当他抬起头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女儿?这……这是我的女儿啊!”任大白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泪水夺眶而出,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玲珑和那下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
那下人眉头紧皱,面露不满:“任大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夫人怎么会是你的女儿,你莫要胡言乱语,惊扰了夫人。”
任大白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泪眼模糊地看着玲珑,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情绪哽住了喉咙。
“我怎么可能看错?她就是我的女儿啊!我看着她长大,她的模样我死都不会忘。”
他边说边试图靠近玲珑,却被旁边的下人用力拦住。
玲珑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向那个下人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人赶忙躬身回答:“夫人,您别惊慌,想必是这新来的家伙是个疯子,满口胡言。”
玲珑厌恶地看了任大白一眼,冷哼一声。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留下任大白在原地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女儿。
那下人眉头紧皱,面露怒色,指着任大白呵斥道:“你这家伙,到底发什么疯?夫人是什么身份,你竟敢胡言乱语,说她是你女儿,你是不要命了吗?”
任大白眼神空洞,只是喃喃自语:“那就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会认错呢?”
说完,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身体因抽泣而微微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成了高高在上的夫人,而且还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了呢?
那些下人对任大白的哭诉根本不予理会,他们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了。
过了一会儿,任大白逐渐从激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
他用粗糙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中满是苦涩。
也许是自己思念女儿过度了吧,竟把夫人看成了自己的女儿。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女儿在多年前离开了人世,刚刚那位夫人只是和女儿长得有几分相像罢了。
想到这里,任大白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他强忍着悲痛,拿起一旁的水壶,继续默默地浇花,只是那身影显得愈发孤独和落寞。
任大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玲珑的面容,心中满是疑惑。“为何这个女人和我女儿长得如此相像?哪怕是双胞胎,也不会像到这个地步吧?”
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试图回忆起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和刚刚看到的玲珑重合起来。
玲珑怒气未消,一回房便立刻差人把总管徐大宝唤来。
徐大宝匆匆赶来,见玲珑满脸怒容,心中一惊,赶忙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您如此生气?”
玲珑柳眉倒竖,气愤地说道:“你是怎么搞的?招来的都是什么人!那个新来的老头,见到我就胡言乱语,说我是他女儿,简直莫名其妙,像个疯子一样,真是晦气!”
徐大宝听闻,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躬身说道:“夫人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我这就去好好调查,定给夫人一个交代,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说完,他便匆匆退下,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任大白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可别给自己惹来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