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沈颂转头问他。
盛南桥哈哈一笑, “可惜我回来的太晚了,不然可以早点和殿下一起玩玩,沾沾您的光。”
沈颂笑了声, 亲自给他倒了杯酒, 盛南桥也不推拒, 只是待沈颂低头之时, 将酒全部都吐了出来。
等到沈颂去倒第二杯的时候, 他才将他手里的酒壶接了过来,“要殿下给我倒酒,我真是担待不起。”
“第一杯怎么不见‘担待不起’?”
“是怕殿下觉得我不识好歹。”盛南桥笑呵呵地说。
沈颂隔空点了点他的头, 笑着说,“你分明就是占便宜, 还说的冠冕堂皇。”
两个人对着都笑了起来, 一时间也算是欢颜笑语。别的不说, 沈颂在吃喝玩乐上倒真是个无师自通的人,而在安南混了几年的盛南桥也算是个中老手, 两个人聊得到一块,不知不觉中,沈颂便喝得有些多了,趴在桌子上面迷迷糊糊的。
“殿下?殿下?”
盛南桥弯腰叫了他几声,见他没有什么反应, 便站了起来, 径直走向抚琴的女子, 隔着屏风对她说, “殿下喝多了需要休息, 你先回去吧。”
抚琴之人微微顿了下,然后站起身来从屏风后走出, 盛南桥站在屏风边一动不动,只是被袖子遮掩住的手中一丝银光闪过。
女子迈着小步出来的那一刹那,银光乍泄,可还没等架在她的脖子上面,就先被盛南桥自己收了回去。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是你?!”
……
……
盛南桥去了软香楼的消息递到了沈钰的跟前。
沈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盛南桥到底在做什么,难道真的是去找乐子了?这倒也无可厚非,男人嘛,这么想着,沈钰便打算不再关注此事。
然而,一刻钟后,太子偷溜出宫的消息便传到了他的耳中。
沈钰默了一瞬,问道,“太子去了哪里?”
来人有些惭愧,“一路甩掉了各路人马,不过后来被小人追到了,去了馥香楼。”
沈钰气笑了。
他们这位殿下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享乐,如今父皇刚刚解除他的禁令,他就跑到外面来了,现在正值寿宴之时,来来往往的多得是不知底细的人,若此事被父皇知晓,少不得又要大发雷霆。
“你下去吧。”沈钰对他摆摆手,等到人消失以后,又叫了其他人来。
“殿下可是要进宫?”
“进宫?”沈钰笑了笑,“不,去馥香楼。去见见我那位大哥。”
……
……
盛南桥不知道在爬子上面撒了什么东西,在沈颂的鼻下放了会儿,听到他呼吸渐渐安稳悠长以后才收了回来。
他转身瞪着已经取下面上薄纱的顾知,开口有些气愤,“你的琴弹得倒还不错?”
顾知笑笑,仿佛没看见盛南桥的脸色一般,认真地回答,“早年学过一点。”
盛南桥一噎,不再管她,快速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我现在没空管你,你在这里守着他,不要让别人进来,”然后顿了顿,说,“等我回来。”
顾知微微点头,看了眼桌上还晕着的沈颂,问,“靠谱吗?”
盛南桥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就是生气,不愿意回答她,只是说,“再不靠谱还能有你不靠谱?”
顾知知道盛南桥犯了脾气,也不说话,就乖乖地在桌边坐着,“那你去吧。”
盛南桥一时无言。
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说她莽撞,偏偏她还很冷静,说她理智,她还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
盛南桥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转身跳窗离去了。
顾知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将房间中焚着的香灭了,又走过去靠着窗子坐着,歪头盯着趴在桌子上的沈颂。
盛南桥走得快,回来的稍微慢了些,快一个时辰才从窗口,期间顾知挡了两次外面的人来,期间沈颂一直也没有醒过。
夜色深沉,等到盛南桥回来的时候,带了外面的寒气,虽说他的身上没有染上什么奇怪的气味,但顾知就是觉得他身上带了股杀伐之气,就像是……杀完人才回来的样子。
盛南桥干脆利落地把身上的衣服扒了,顺着窗口扔了下去——下面有人接应,他没急着换衣服,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走到桌边轻轻拍了拍沈颂的肩膀,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就折返回窗边,一把抓住了顾知的手腕,将她抵在窗边。
直到此时此刻,盛南桥才显示出了那股深沉的怒意,“谁让你来得?沈清?是他说服你来的,还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顾知微微皱了眉,没急着回答,而是先示弱似地说,“你先松手,”见盛南桥没什么反应,又轻飘飘地加了句,“疼。”
盛南桥面色一怔,瞪了她一会儿,还是咬着牙先松了手,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人。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顾知低垂着眼睛说道。
“你?!”盛南桥气笑了。
他顾念这人家就松手了,谁知道她得了便宜就卖乖,竟然想就这么揭过了?!
不过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盛南桥瞪着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气呼呼地转身,把桌上的酒撒了些在身上,浓重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随手扯了扯衣襟,然后对顾知说,“你过来。”
顾知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还没停下,就被盛南桥一手拽进怀里,抬着下颌吻了过去。
顾知先是一愣,紧接着伸手想要环了盛南桥的脖子,可他偏偏不让她动,就这么一手揽着她,一手压住她的胳膊,直吻得两人都有些气喘,才松了手。
盛南桥低头看着她花了的口脂,伸手擦了擦——擦得更花了,手指也沾了殷红,然后又想要伸手解了她的腰带。
顾知大抵知道盛南桥要做什么,所以是你前面没解释,她也没动,反倒是盛南桥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有些顶不住地红了脸。
“你看什么看?!”他有些气恼地说了句,随即停下了动作。
顾知笑笑,歪头靠在他肩上。
来京中这段时间,顾知一直觉得自己确实想要见他,而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非常非常想要见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想。
薄薄的里衣之下,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安心又平静。
“困了。”顾知打了个哈欠。
盛南桥抱着她的胳膊一僵,忍着想要敲开她脑袋的怒意,抱了人靠在一边的塌上,“那睡吧。”
顾知看了看桌边的沈颂,轻声问,“不用管他?”
盛南桥看也没看地说,“不用,”然后伸手压了她的脑袋,“睡你的。”
沉默了一会儿,盛南桥又说,“你不来就算了,可你要是来了,就别想再跑了。”
彼时顾知已经困得快要人事不省了,闻言“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