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然后摇头,——一种对病人回天乏术、病入膏盲的摇首。

上太师自己也摇首、叹息:“你已在我面前做了这样子的事。”

大笑姑婆也在叹息:“而且还做了许多。”

上太师继续他的叹气,“何况我又不会武功。”

大笑姑婆喟息着说,“而我又决不能放你活着回去。”

上太师长叹道:“所以,我只有死了。”

大笑姑婆也很有点遗憾的说:“本来,我也不想你死的,但也只好是这样了。你别怨我,要怨只好怨大将军。反正,你也造了不少孽了,死一死,总是难免的,也是应该的吧。”

上太师无奈的道:“可是,你自入‘大连盟’,我没什么亏待你,所以你也不想出手杀我。”

大笑姑婆惋怅的道:“是,说实在的,我也很不想动手。”

上大师黯然的道:“我会死的。不过,我的两个孩子,‘闹热’和‘伤伤’,跟我的事无关,与大将军也无牵连,不如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大笑姑婆敛起了笑容,凝肃的道:“无关的人,我是决不会伤害的。”

上太师惨笑道:“谢了。”

大笑姑婆也有礼的道:“不谢。”

上太师像征询她的意见似的,问:“那我可以死了?”

大笑姑婆真的答:“可以。”

上太师依依不舍的说:“再见。”

大笑姑婆居然也不舍的说:“再见。”

一—再见声罢,上太师便已死了。

他一下子像一口气服下七十一种毒药似的,口吐白味、七孔流血、五官变形、七窍俱闭,像会什么诡异武功般的直弹了起来。落下地下却已气绝!

上太师不愧是用药高手。

高明如追命和大笑姑婆,也看不出他几时下药毒死他自己。

——但他毕竟不是用毒高手。

如果他是“老字号”温家的用毒高手,这必会先向他门施毒,那未,大笑姑婆和追命自度:只怕中了毒也同样省觉己迟!

大笑姑婆向上太师的尸身遥击了一掌。

“啪”的一声,血花四溅,上大师的胸膛给打得血肉模糊。

大笑姑婆看到上太师已动也不动,这才满意似的,喃喃的道:“哦,死了,是真的死了。”

单是这一下,追命就知道:大笑姑婆的确是一流一的高手。

一一至少,她比他狠。

在江湖上的斗争里,你不一定要凶,但至少要狠——够狠,是很重要的取胜要诀。

她确是一流一的高手。

——而她也确是“一流一”。

她的代号就是“一流一”。

一牛一一流一的高手和常人不同的地方是在行事的方式,一如下棋:高明的棋手,总是每一步都是直取要害、一针见血、杀人于无形;而一般庸手却只是落子在不痛不痒、无关宏旨处。

当追命乍现,表露身份的时候,他在十万火急的关头救了冷血。

——但冷血已决非庸手。同样,当追命知道大笑姑婆就是“一流一”的时候,他已身陷绝境,幸有“一流一”出手相救。

当然追命也是一流好手。不过,一流好手之上,还有一流一的高手——例如大笑姑婆就是一个!大笑姑婆在片刻间,已救了追命,杀了司徒拔道,伤逐大相公,迫死上太师。两人迅速离开了菊睡轩之后,她还是笑嬉嬉的在那儿,柔情万种的望着追命。

可是追命已一点也不认为那是可笑的,更不以为她是可笑的。

——常以为别人是可笑的人,可笑的常是他自己。

他说:“对不起。”

她说:“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他说:“谢谢你。”

她说:“你也没有什么要谢我的。”

他赦然道:“你救了我。”

她道:“换作是你——假如你知道我是谁的话——你也一样会救我的,可不是吗?”

他道“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你就是‘三大女神捕’之一:‘一流一’花珍代花姑娘。”

她笑道:“要是给你知道了,我这‘女神捕’的薄名岂不是白混了?留在大将军身边,得打省十二分精神才行。连诸葛师叔也不知道我已混入大连盟里,你又怎么知道!”

他惭然:“我也不知道原来你就是懒残大师伯的三位女徒之一——花师姊!”

她道:“我跟你的任务不一样。你们‘四大名捕’有御赐玉玖,可先斩后奏,但一切都要依法行事;我们三师姊妹名为‘神捕’,其实是刑部杀手,专杀十恶不赦恶犯。我们只凭良心做事,该杀就杀,当斩即斩,所以,做事办案手法,跟你们不大一样。你们多顾忌些,但我们没有。”

他忙道:“可是你们也较凶险些;没有朝廷钦命,不管恶官还是狗贼,要向你们反扑之时,也较无顾碍。”

她笑着说:“在这豺狼当道、奸恶掌权的世途上,谁出来做事没冒险?越是大事,冒险越大,这没啥大不了的。”

他叹道:“其实,人在江湖里闯荡,很多事是无力从心、难以由已的;我当上‘大连盟’的卧底,已感四面楚歌、左右为难,而你还当上了‘大连盟’的副总盟主,可见更加身不容己。”

她正色道:“崔师弟,我们做的都是我们愿意的事。但凡一个人做他喜欢做的事,也没什么可尤怨的,也说不上什么牺牲冒险了。世间本有两种人:一种人是‘人战江湖’,一种人是‘身不由己’。值得注意的是:‘人在江湖’跟‘身不由己’往往是两件事。真正身不由已的人,未必是人在江湖——你看,你师父和我师父,虽然一在朝堂一归隐,但他们可由得了己?可是人在江湖的,未必就身不由己——只不过,他们为自己想做但不敢做、不便做、不好做、不能做的事情找一个好借口而已!”

他憬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算要当一个卧底,也要当得开开心心、尽心尽力。”

她笑道:“其实,你也帮助了我,我借利用了你。我用喜欢你来显出我的Lang荡无知,也用你讨厌我来让大将军感觉到我的恬不知耻——你可知道,在我之前,‘大连盟’的副盟主在三十年内,总共换了多少人?”

“?”

“四十七人。有三十一人,是近十年更换的。所换的副盟主,你可知道都去了那里‘高就’?”

“……”。

“全都死了。全给大将军设计、设法杀了。或者说,他们都到阎罗王前当跟班去了。可见当大将军身边的副手,有多危险、凶险!你要是没有用,但已知道了太多,他便把你干掉算了;你要是太有用,他怕制不着你,便把你杀掉为妙。所以,我当了他的副盟主,主要不是因为我在他面前表现出色,而是我够忠心,能为他解决一些他不便解决的事,而且我够笨、够戆、也够胡涂之故!要不然,区区一个大笑姑婆,他那惊怖大将军何必对我另眼相看?我是个女的,姿色如此,姿质也有限,他大可放心,不怕我夺权,说实在的,我也还真的篡不了他的权!”

“唉。”

“你叹什么气?”

“你真不愧为我的师姐。”

“说来惭愧,我还没道明身份,你已明白一切了,而且也知道我是谁了。”

“主要是你假意在我耳上咬一口之际,跟我说了‘神州子弟今安在,天下无人不识君’这两句暗语,所以,我知道你是自己人,因而,在你骤然出手之际,才能及时尽力配合。”

“可是,你凭这两句话,顶多也只知道我是‘自己人’,但不可能知道我就是你师姊‘一流一’,花珍代呀!”

“因为你的出手。”

“我的出手?”

“你以‘隔牛打山’神功二度出手,一次为了救我,一次重创大相公。据我所知,精擅这种神奇掌力的,只有懒残大师系的子弟,我就想起代号‘一流一’,但因其掌功,江湖人在暗里称她为‘一牛一’……”

“不错,你猜得对,我是‘一流一’,也是‘一牛一’。”

“但我还有些事不大明白。”

“今天是谁设的局?说穿了,很简单。大将军怀疑有人放走了冷血,所以他决意要试一试你,也同时探一探别人。不错,‘小相公’李镜花确曾在‘久必见亭’目睹屠晚杀死阿里全家,她也的确找过上太师治伤。但她已再没来过。大将军就‘打蛇随棍上’,将计就计传开去说是‘小相公’再来‘菊睡轩’,为上太师所制,着我们去杀了她。消息分几个管道传出去,他猜想曾暗助冷血逃生的敌方内应,势不让他杀人灭口,定必出手救护李镜花。岂料,他已找了近年一力想与他结盟的‘燕盟’高手:‘大相公’李国花。李国花其实是个男子,他擅于也嗜于男扮女妆。有他在,加上我们早有准备,谁敢来救这个‘假小相公’,就势必丧在大将军的毒计下、我们的手里了!”

“好厉害,可是……”

“你不明白我为何要放‘大相公’李国花离去是不是?放了他,岂不是泄露我的身份?不是的。不会的。事实恰好相反。你知道我来这儿当‘卧底’的任务是什么?跟你是有点不一样的!你是要找出大将军的罪证,制止他的恶行,逮他归案伏法,是不是?我则不然。我是奉命破坏他的一切计划,让他们黑道人物、邪派势力,自行自相残杀、鬼打鬼、狗咬狗。鹰盟、鸽盟、孤寒盟、生癣帮、多老会都是这样灭去的。他本来要跟‘七帮八会九联盟’一些力量结合,我就极力破坏,让他们无日有宁。魔道势力越不能整合,正派势力就可壮大,这就是我的任务。‘大相公’李国花这次死里逃生,必以为大将军布局害他,‘燕盟’势力与‘大连盟’没完没了,这就是我们所求的!杀手满京华,斯人独惟悴。你我在如此险恶诡谲的江湖上,仍然急流勇进!若我能办成如此艰巨的任务,生以不朽于世,不朽于武林,不朽于青史!我这般丑,我有自知之明,若不立功以传世,我连活着都朽了。”

追命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放他回去比杀了他还有功效?”

大笑姑婆哈哈笑道:“对了。要不然,凭我‘隔牛打山’一击,江湖人称至少也有一牛一虎、或一牛一象、一狮、一龙什么的大力,他那个娘不娘腔的家伙怎受得起?活得了?撑得下去?‘嘿!’你别看我整个人傻头戆脑、虎头鸭脚的,要知道鸭在江湖,浮在水面上悠悠乎的,但暗里水底下的两脚可伶俐、可划得忙着呢!”

追命心底里只有一声长叹:

好个鸭在江湖。

为完成一个任务,随时可以不惜死的人,是为死士;为一个理想,不折不挠、不达目的决不干休的,则为志士;为一宗旨,奋斗到底、愈挫愈振的人,叫做斗士。这三种人,都很可怕。而且,通常他们都视牺牲为通往不朽的捷径。

在我最肥的日子里人总是相信自己虽然无法收拾得了那恶人,但总会有天来收拾他;并且以为坏人做了坏事之后,就算没人治得了他,但他总是要受良心上的责备,良知上的制裁。

其实这是无稽的。

若果真有个“天”,天的赏罚常常都是不分善恶的;至于良心上的自责,究竟比起为他所害的人所受的苦楚份量有多轻(重),那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你要怎样对付惊怖大将军?”

“他这种人,只有‘该死’两个字。记住,是该死,而不是罪该万死。因为人只能死一次,而且人人都只能死一次;这很公平,也很不公平。像大将军这种人渣,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当真是万死不足以赎其辜——可那又有什么用?他己享受了、恣肆了、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纵然将他一刀杀了,或凌迟处死.他也只不过是一条命、命一条!所谓报应,其实是非常一厢情愿的事而已。因此,我只能利用他来消灭掉其他一些邪恶势力,才让他死,这才比较划得来一些。”

“你要利用大将军来以恶制恶,铲除武林中其他的恶势力?”

“对。我的对象是‘七帮八会九联盟’。”

“啊。”

“怎么?”

“这是当今武林中最强大的二十四股黑势力,要一一歼灭,实在谈何容易!”

“就是因为不容易,我才要尽一分力。要是容易的事,就不是伟大的事了。越是困难,越表示此事非高手不能成;能有大成的事,必先有无数大败。看到事有可为的时候,人人都簇拥而上,见到势头不对,人人又退避唯恐不及,这种人从来不能立功,也难成大业。此事确不易为,但已经在做了,你没发现吗?”

“你是说——”

“‘七帮’是指那七帮?”

“‘七帮’是:取暖帮、生癣帮、采花帮、锦衣帮、污衣帮、更衣帮、破衣帮。”

“采花帮一早就给我混了进去,里应外合的灭了。锦、污、更、破衣四帮原是丐帮的分枝,但这些丐帮的不肖了弟,早已败坏了丐帮的侠风威名,擅自胡作妄为,我的二师妹已潜身进丐帮,说动丐帮帮主和五个半长老,另外成立一个‘素衣帮’,便是专门来打击这锦衣、更衣、污衣、破衣帮败类的。最近,那帮家伙畏首藏尾,不敢再那么猖獗,便是由此之故。”

“难怪近日江湖上多了个‘素衣帮’,专找破、污、更、锦四衣麻烦,制裁丐帮败坏门规的弟子,原来如此。”

“还有,我问你,‘八会’是哪八会?”

“多老会、蓝牙会、红炭会、青花会、十五兄弟会、月光会、龙虎会、黑蛇会等八大会。”“正是。可是,现在可只剩下了五会,‘多老会’早教大将军给铲平了。龙虎会也是我唆使大将军将之覆灭的。你再数数看:九联盟现在可只剩下几联盟?”

“豹、鸽二盟已灭。还剩下了七盟。”

“其实,本来‘孤寒盟’和‘万劫盟’是要加入,成为十一联盟的,可是,大将军野心太大、沉不住气,先以他的‘大连盟’并吞了‘孤寒盟’,‘万劫盟’立时见势不妙,便敬而远之、裹足不前了。生癣帮自从给方狂欢、方怒儿一轮冲激之后,现在已精英尽丧、岌岌可危,‘鹰盟’近日也因林投花神秘失踪阵脚大乱,大将军必然不放过这等时机,这样说来,江湖上所谓的七帮、八会、九联盟,现在就连苟延残喘的鹰盟、生癣帮一并儿作算在内,也只剩下了六帮、六会、七联盟而已,我看,只怕毋须多久,这些帮、会、盟都会给大将军逐个击杀,那时,‘大连盟’虽然独霸绿林,但也元气大伤了。”

“但这十九股势力,现在仍不可小觑。”

“就是不能忽视,所以,我们才要保持侠道上的元气与精力,借狼子野心、好杀贪功的凌落石来一一收拾他们。”

“而你就是穿针引线者?”

“我们都是,杀手满京华,虎狼遍神州;志士空泣血,斯人独惟悴,六联六会七联盟,还有天朝门、大连盟,无不是豺狼,莫不是杀手。你负责抓人,我来害人,但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对付恶人。恶人已经够恶了;恶遍天下,群凶当道,幸还有我们这些人整治恶人,害一害他们!”

“哎,”她说着还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真是,惟悴损,而今有谁堪折!”

追命喝了一口酒,用手揩了揩满脸的胡渣子——手触在那儿的感觉就像探进了暗器囊一样,“看来,我们都成了罪恶死士了。”

“不对。我可不愿当死士,”大笑姑婆“一流一”花珍代说,“你是对付罪恶的斗士,我是恶人斗士,我们都是邪恶势力的克星!”

追命笑道:“但愿我们不要给煞星克了才好。”

“你少来咒人,自己还得要当心哩!大将军已有点怀疑你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用“小相公”一事来试探你;”大笑姑婆说,“不过,现在他的老友上太师死了,司徒拔道也已命丧,加上李国花负伤逃命,我会让他以为这是‘燕盟’的诡计。他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如无确凿证据,断不会像以前一样,滥杀部属的了。这时候,我们正好趁虚而入。”

追命道:“我总觉得大将军有点虚实不定,还是小心些好。”

大笑姑婆道:“你要当心的是‘阴司’的杨奸,他是个厉害角色。‘痰盂一出,谁敢不从;喀吐一声,莫敢争锋’,他才是个莫测高深的奸诈之徒。倒是“大道如天、各行一边”于一鞭,一直以来都受大将军排挤压制,他也同流而不合污,此人或可以争取过来。大将军一直甚忌于他,但因是天子特别圈定他的职分,所以凌落石也不敢过份嚣张。此外,要对付大将军,得要特别注意一件事情;他常到后院一口古井旁寻思,在我们还没弄清楚他那口井有什么玄虚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老孤狸可不好对付,没绝对的把握,决不能打草惊蛇。他可不让人接近他那口井。”

追命忽道:“我倒有一事相询”。

大笑姑婆吃吃地笑道:“在这里你不问我还问谁?你尽管问好了。”

追命道:“以前,这儿有一位高手,年纪很轻,使的是一把无鞘的刀,由于样子太过俊美,所以杀人的时候,得要戴上妖魔鬼怪的面具才能下手——这个人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在凌落石的手上?”

大笑姑婆想也不想,就道:“我知道。这人叫萧剑僧,外号‘小寒神’。他本已挤进大将军身边当心腹,一度甚受重用,但大将军却开始生出了疑心,找了个借口,污辱了他的女友殷动儿,并以殷动儿为人质,虐杀了他。——我一直怀疑萧剑僧的身份来历。”

“不错,”追命道:“家师平生只收了四个弟子,但另外还有三个义子,其中一个,便是萧剑僧。他负责接近大将军,如不能夺其大权,便把他杀了,可惜到头来他反而死在大将军手上。”

“诸葛师叔也真作孽,老是教人身入腹地当大奸大恶的人之内应卧底,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大笑姑婆出语无忌,“我师父也一样:他们运筹帷幄,我们决胜千里——入虎穴,就算能得虎子,也得先沾上一身虎屎!”

“难怪萧剑僧的刀法和冷血的剑法那未相似的,果然都是诸葛师叔**下的人物!”大笑姑婆又惋惜的道,“他硬是够硬了,可惜还是败在情之一关上;不过,萧剑僧至死没透露半句他的真正身份,也算是替我们这些卧底志士、斗士、义士、死士争回一口气!”

追命看她惋惜之余,仍那么快活自在,忍不住问“你看到他的下场,会不会有些迷惆悔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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