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风吹,一室旖旎。
慕容悦趴在床上,单手撑在床上,唇上传来温热的气息,淡淡的清香。
她瞪大眼睛,眨了两下,鼻子下意识的吸了吸,脑中泛起一句话“真的好香哦”,惊讶于这个想法的她却忘了推开眼前的人。
苏年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宽厚的大手扣住她的腰,防止她一个激动掉下去,撬开了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慕容悦一惊,全身打了个机灵,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双手发力,想要推开他。
苏年锦目光一闪,瞬间放开了她,楼主她的腰一滚,将她的手臂挥的找不到方向,而自己却落在她的身下。
“别动,伤口会裂开。”
“你欺辱我。”
她愤愤的开口,双手又重新握了拳,看样子是要挥过来。
“我哪有”苏年就能无辜的眨了眨眼,起身让她趴下,也不等她答,端起茶壶,道:“我去给你添水,顺便热些清粥来,你乖乖的别动,这伤口要是裂开了,我就不治了,任你残废,这样直接便退了亲,多好?”
苏年锦说的可亲,笑得也温柔,就这么翩翩的转了出去。
刚出内室,就见着三道火辣辣的眼光朝他射来。
苏年锦看着他们三,面不改色的指了指外面。
三人随着苏年锦转来转去到了厨房,也不说话,直接开灶热粥。
“喂,弱美人,你真的就没话说啊?”顾子美抑制不住的跳到他面前开口问。
苏年锦倒了几瓢水入锅,看着柴火燃了才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道:“我有什么可说的?要不,你来生火?”
伊然怒气冲冲的拉开顾子美,劈头便道:“你趁小姐动作不便,欺负她!”
“我哪里欺负得了她?”苏年锦笑笑,道:“不过亲了她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
伊然气的脑子都生烟了,听着苏年锦这般闲散随意的话,更是恼怒,也不顾这是厨房,直接拔剑相向。
一直未说话月树动作一疾,出现在伊然身边,拉住她的手,道:“淡定。”
“月树,他非礼小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叫我如何淡定?”伊然转过头恨恨的盯着苏年锦,道:“他要在内室守着,我只当他救了小姐,怕以防小姐生变,谁知竟然这般狼子野心!我真是……我真是……”
在慕容悦出事之后,月树便一直是这种自责的状态,如今却扯了扯嘴角。
“男欢女爱,哪有什么狼子野心,你还小,不懂。”
“我……”伊然被月树一拦,将矛头从苏年锦身上便转向了他,道:“都是你阻止我,不然我早就冲进去了,他哪里能亲小姐那么久!”
月树一笑,道:“亲了就是亲了,跟久和不久有区别吗?”
伊然气短,却是不甘示弱道:“总归是有区别的。”
月树便不再说话,摸了摸伊然的头。
伊然翻了翻白眼,一把打开他的手。
“你,是真的吗?”问完第一句的顾子美突然道,声音细而沉,
有着一抹锐利。
苏年锦拾柴火的手顿了顿,将一根柴丢了进去,起身开锅将一排竹编放在里面,将之前熬好的粥放进去。
“苏年锦!”顾子美眯着眼吼道:“你倒是说话啊,做了就不敢承认了?”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既然做了,你既然见到了,又有什么真不真,假不假?”苏年锦动作自然的放下东西,再次盖了锅。
他一身白衣,坐在灶下,火光从灶里面飞射出来,照耀在他的脸上,丰神俊朗,飘逸出尘,如梦如幻,如他的白衣一般洁净,而他在他们面前,似乎从来都是一张白纸。
他会和顾子美争,会和伊然抢,会闹,会笑。
然而,现在,他就坐在尘土之下,却雍容华贵,高贵优雅,一举一动,牵着人的心。
他何时,开始锐变?何时,开始锋芒万丈?
“她要走的路,很是艰辛,你若也只是想玩玩,那还是不要干扰她的脚步,离的越远越好。”顾子美冷道。
他们每一个人都接受不起玩弄,儿女私情,比不上性命。
“呵……”
苏年锦轻笑,如冬夜里雪花的飘落,清清飒飒,又如夏日里宁静的泉水,叮叮咚咚的。
“我追她追的这么辛苦,为何要离开她?”苏年锦再次添了跟柴火。
“你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你却从不阻止,你既然不离开,当初你在西国的时候为何就不对陛下说清楚,道明白,为何还要她来受这份苦?”顾子美向前一步,冷气骤然散发出来。
“顾子美,你几岁?”
“你十三岁,阿悦十五岁,我再不久久要满十七岁。”
“我当你是顾家的天才,从小通灵,天资纵横,不是伊然这种从小训练出来的天才可以比拟的,可是你现在都是说的什么话?”
苏年锦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迈近顾子美。
他每近一步,土地便像散了一般,冷气绷紧,大有一绷二裂,炸开天地的感觉。
“我真不真,与这一切有何干系?我真不真与阿悦所做之事有何干系?我真不真,与陛下又有何干系?阿悦将举青的人给你,是新人你,可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值得她信任吗?你的脑子里都是如儿戏一般的天真,能胜任她给你的位置吗?顾子美,这天下大势,你扪心自问,你究竟了解多少?这局棋,你究竟处于哪里的位置?这一切,究竟是由谁决定?由你,由我,还是由陛下?”
“走与不走,留与不留,你都在她的身边,又有什么值得抱怨?只因这南国危机重重?一个连危机都不敢经历的人,又如何能浴火重生,凤凰涅盘?又如何能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他的话音很重,威仪天成,如同君临天下的气度,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顾子美愣了愣,随机脸色一白。
苏年锦却是不再说了,再次开锅,搅了搅稀饭,端了起来放在食盒里便要离开。
“若是真的爱她,跟陛下求亲,她何必远来南国?”
“你又是如何知道陛下会准?他最爱的女儿嫁给一
个纨绔世子,不说他不准,换了谁都不准!”
“可是你是陶王世子,陶王权倾天下。”
“他若真的权倾天下,又如何会有阿悦和亲一事,早便反了这慕容江山。”苏年锦脚8步一顿,斜眼看着顾子美:“你的陛下连他的父皇都敢反,皇位都敢谋,你在普及寺庙若只是学到这些东西,那便趁早离去,免得拖了阿悦后退。还有你,伊然,阿悦下山时便和你说过,你们要过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生活,她在帝都封你半个月的口,就是让你不再冲动,深知有些话该说与不该说,我又不是亲了你,你激动什么?”
被点到名的伊然正听得入神,突然听到这一句,怒道:“我的便是小姐的,小姐的便是我的。”
“你的嘴若和阿悦的是同一张,我便天天亲你。”苏年锦直接道,使得原本就是红扑扑的伊然,更加红透,如一只虾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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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美与伊然不再说话,又或者是在反思。
苏年锦跨过他们,月树的一只手却拦着他,微微笑,朴实的脸耀溢着光滑。
苏年锦挑了挑眉。
“你会发誓,你会用性命去保护她吗?”
“嗯。”
“走吧,她还饿着呢。”
苏年锦走了出去,拿着东西去了水房才原路返回。
月亮有些盈亏,已经西下。
这所有的一切又恍如隔世。
他吻了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只是由于一时愤怒,便吻了。
他在没有白天的黑夜里待了两个月,只为获得雪山老人一个肯定。
他在她背后站了两年,只为想见那笑颜如花。
他为她满身鲜血,只为将所有龌龊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何尝不想带她一走了知,何尝不想带她远离这生死漩涡。
只是他不能,他要让她翱翔于这片天际,再无人可挡,自由飞翔。
这就是苏年锦,对她的爱。
他掀起窗帘,慕容悦的头便立即仰了起来。
她皮肤白皙,乌黑的要求不断的转动,这样的灵动,在两年前,他便沉沦于中,无法自拔。
他停了许久,听到慕容悦的娇喝声才回神。
“苏年锦,你想饿死我啊!”
“你饿着也好,长长教训。”苏年锦语气淡淡,走了进去。
将桌子搬到床边,从食盒里拿出些东西来。
慕容悦恼怒道:“我有什么可长教训的!”
“你若是不饿,我便跟你数数,你究竟要长哪些教训。”苏年锦笑了笑,看着他温柔道。
慕容悦总觉得他似乎是不同了,他们的角色也互换了些,以前都是她居高临下,而苏年锦是默默无闻的一个。
究竟是哪里变了呢?
“看来你不渴也不饿,既然如此,我就收拾下,睡吧。”
“饿。”慕容悦赶紧将他的手抱住,无力道。
只是这份无力落在他眼里,别有一番风情的柔弱。
夜静了,月亮西下,太阳东起,晨曦会来,他也会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