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凌家之后,楚灵犀忿忿不平,解除法术,重现身形,恨恨拽过路边的野花,一边扯花瓣发泄一边说道——
“凌青云真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高攀了神族贵女安歌,仰仗麒麟神族的势力当上凡间留仙院掌院,竟然还不满足,不但与老奸龙德辉勾结行恶,还养个那么多个飞扬跋扈的姨太太,凌家老太太更狼心狗肺,整个凌家就是一个白眼狼窝,也不知道安歌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愤慨的她声音颇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楚灵犀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谁都不顺眼,凶着脸威胁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睛挖掉!”
“凌家那些不入流的货色,哪值得你大动肝火,安歌在仙界还有不少亲族,她若真想摆脱这样的生活,总是有办法的,旁人的家事,我们何必过多插手”,魔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并道——
“平日朝务军务繁多,今日好不容易空闲,不要被一点小事坏了兴致,我们去找乐子吧,看电影怎么样?”
“看你个大头鬼!”楚灵犀全然没有心情玩乐,越想越生气,而且还有不少疑问:“安歌好歹在华胥山修过那么多年的仙法,怎么就活成了一个软柿子,任由凌家人拿捏,她的脑子瓦特掉了吗?安歌的父母好像已经身故,不过总还有其他的亲人,仙族名医书禹就是她的亲哥哥,怎么就没有人出面帮她呢?”
“关于安歌的事,我曾经听柳芽提起过一些…”魔尊君棠见她执着于此事,便讲出所了解的内情——
“凌青云身居高位之后,便显露出了贪权、贪财、贪色的本性,安歌婚后一直都过得不幸福,从前书禹仙医、柳芽和北枳曾数次劝她和离,可是安歌傻到无药可救,只相信渣男的片面之词,渐渐和家人朋友都断绝了来往。
如今凌青云被逐出仙界,修为尽散,沦为凡人,我猜测安歌是把自己的仙气和灵力都渡给了渣男,所以才会衰老的那么快。”
安歌这个彻头彻尾的傻白甜本傻,完全刷新了楚灵犀的认知:“我的天呐,怎么会有人傻到这种地步?”
魔尊君棠道:“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安歌走到这一步,怨不得天意与命运,只怪她自己愚蠢。”
在强者的眼中,软弱与蠢笨者皆不值得同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才是世间真实的生存法则,若楚灵犀还是从前的妖女战神,她的想法将与魔尊相同,看都不愿多看傻安歌一眼。
可是如今的她,被入梦所见的华胥往事温暖了心扉,莫名变得心肠柔了起来,看到安歌的惨,便忆起她昔日的好,着实心疼不已,转指施法,放出两只传音蝶。
“你该不会真要出手管安歌的事吧?”魔尊君棠见状立即劝阻——
“你最好三思,安歌终归是仙界神族中人,她的丈夫凌青云是仙界罪臣,青梅竹马的初恋又是正在历劫的仙帝林泽,你若涉入此事,尺度稍有不当,就可能会惹出不少流言蜚语。”
“我又不缺心眼儿,怎么可能直接插手管神仙的事!”楚灵犀嫌弃地瞪了一眼杞人忧天的老怨妇——
“我只是把安歌的现状告诉仙医书禹和北枳,我猜他们应该会出手相助,假如他们二人选择袖手旁观,那就说明安歌真的已经无药可救,我也不会再管了。”
魔尊君棠这才放心,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拍马屁道:“善良又不失睿智,佩服佩服。”
“把你的爪子移开!”楚灵犀并未给他好脸色:“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个比一个靠不住,女人终究得自己有本事,盲目相信男人绝不会有好结果!”
魔尊君棠得为广大男同胞讲一句公道话,并顺道自恋一把:“你不能一杆子打沉一船人,像凌青云那种败类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是好男人,不过好到我这个程度的并不太多,你务必要好好珍惜,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看来一杯咖啡没能把你泼醒,还得再加几杯!”楚灵犀把他的手扒拉开,转弯走入大富豪赌场。
魔尊变身跟屁虫:“巧了,我也想赌几把!听说你赌技了得,能不能教我几招,作为回报,我把这家赌场买来送给你!”
楚灵犀才不稀罕,她不止手握大权,更坐拥金山:“这赌场是我和陈晓一起开的,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如果你想买,就拿半个魔界来换!”
魔尊离家出走的的情商重新回归,嘴甜道:“既美又飒还多金,难怪行情这么好,看来我还得加把劲儿追。”
楚灵犀挑眉问道:“怎么着,想要傍富婆吃软饭吗?”
魔尊没羞没臊地放弃底线:“不饿着就行,饭软饭硬我都吃的下!”
两位帝尊平素在朝堂之上多有拘束,难得有闲暇尽情放松,定要肆意欢畅玩乐。
同道中人的相处就是这般自在,相互之间无须遮遮掩掩,可以尽情尽兴做自己,如果换成是一身正气的林泽,楚灵犀莫说是带他来玩,多半连开赌场的事都不好意思提。
玩的正尽兴时,茅石与颍国主一同前来,为了催促女帝返朝处理政务,命令属下将同桌除魔尊之外的其他赌客都劝离。
若施以法术,自可场场皆胜,不过那样便失了赌的刺激和趣味,楚灵犀全凭听盅的本事和运气豪赌,手风正顺,自是舍不得下桌,吩咐道——
“小颖子,你先把大臣们有关六部改制的建议综合一下,再按我们之前商定的思路拟三个革新的预案。”
颍国主回道:“姐姐,这些事我都做好了。”
“我勒个去!”楚灵犀蹙眉道:“谁的年少岁月都轻狂,唯独除了你,像其他年轻人那样多玩玩好不好,事情办的那么快做什么,你多拖一天我就能多闲一天,好歹让我从百忙之中抽身玩一玩行不行?”
魔尊对颍国主这位小情敌心存芥蒂,非得鸡蛋里挑骨头:“颍国主身为诸侯,称帝尊作姐姐,不甚合适吧?”
“我如何称呼帝尊,既是我与姐姐的私交,也是妖界内部之事,不劳魔尊费心。”颍国主乃天生的权谋奇才,心机之深沉不在魔尊之下,四两拨千斤地怼了回去。
方才女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与圣君贤德背道而驰,茅石因女帝的口无遮拦而操碎了心,耳语提醒道:“帝尊,慎言,您不如改天再玩,有几份重要公文务必要在明日早朝之前批阅。”
楚灵犀抓起一把筹码,砸向他撒气:“臭石头,扫兴鬼!”
她看向气定神闲的魔尊,问道:“怎么就没人催你回去办公务呢?”
魔尊转着手中筹码,带着几分炫耀之意,故意气一气女帝:“魔界的朝务不似妖界那般繁杂,本尊三日或五日才上一回早朝,闲散得很,有时还挺无聊的。”
楚灵犀恨不能暴揍这个显摆精:“那您好好玩,我一定吩咐赌场周到招待!”
她所说的招待,真正的意思是,魔尊的玩乐花费至少要翻三倍。
“我送你。”魔尊起身,向她伸出臂弯。
“用不着!”楚灵犀用手肘重重一撞,差点把他的胳膊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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