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过去与现在
（一）
朽木绯真的遗照在队舍内供奉着, 樱田步曾经有幸见过那定格的画面，记得当初是樱田步误闯进去的，匆匆一瞥间, 温婉娴静的感觉便深入人心。
直到站立在遗照处时, 朽木白哉仍旧牵着樱田步的手, 低沉凝缓的声调将空气激起涟漪, “……这便是我的幸福了, 绯真。”
五十年后，名为朽木白哉的男子终于再次找到了温暖那颗冷寂之心的人，而现在他将她带到你的面前。
犹记得失去黑发女子的那天, 无声的，压抑的, 在朽木宅邸中朽木白哉再次感受到了孤寂和凄然。
感受中交缠的手中传来的温度……
“绯真夫人, 我会好好照顾队长。因为, ……队长也是我的幸福。”樱田步的声音轻盈柔和。
微黄的灯光映照下，那黑白遗照上的女子原本便温柔的脸庞微微显出欣然。
“……走吧。”
朽木白哉只是单纯的想将樱田步带给朽木绯真看, 似乎，从露琪亚双殛事件开始，原本就纾解些微的心绪变得放松了许多。
樱田步与绯真是不同的，如果说一开始朽木白哉还曾迷惑的话，那是和绯真如此相似的温柔, 致使于樱田步出现后时常会虏获他的视线, 可在后来和樱田步一次次的相处中, 那种存在于表象的迷惑在她的言谈间、行为间慢慢揭露出了独属女子的主张与坚韧。
绯真不会用着戏谑的语气说话, 含着怯意的言语, 会让他觉得自己永远处于朽木当家和六番队队长的高位；绯真会用“白哉大人”如此明确地位差异的称谓让他时时察觉着那是属于他们之间永不可跳跃的鸿沟……
樱田步淡淡的一句”朽木桑”就悄悄在名为朽木白哉之人心灵的高墙上形成了缝隙，最终……渐渐地, 高墙以着极慢却又可见的速度尽数倒坍了……
名为樱田步的女子用着属于她的耐心和温柔一点点的点亮了似乎黯淡了一世纪的心间。
朽木白哉不想再继续欺骗自己，那份在与樱田步相处中会悸动的心，也不想再束缚了，女子的眉眼逐渐的刻入心中。
对于绯真，朽木白哉永远不会忘记，在那段被家族和番队所压抑的岁月中出现的娴静女子，她带给了他那份安宁。
这是过去，而现在，他想，再次努力一回。
……为了自己，更为了身边同样努力的女子。
（二）
在走出房间后，朽木白哉和樱田步朝着番队门口而行。
“队长，我们菜还没吃完呢。”樱田步突然跃起的音调将沉然的气氛打破。
朽木白哉并没有回应樱田步的话，走了几步后朽木白哉拉着樱田步的手拐道绕回了原来的地方。
队长这是？
樱田步憋着笑，明明仍旧是面瘫脸和凝然的气质，就是让樱田步觉得刚才举动的朽木白哉……可爱极了。
（三）
返回原地，坐下。
樱田步饮了几口清酒，忽然道：“队长，记得上次去看小苍的时候我说……我梦见你和我都很幸福的事。”
“……啊。”朽木白哉不会忘记那时当他感觉到来自身边女子的抚慰时心一下安静下来。
“梦里有，我、队长和小咲。”不知是不是清酒的缘故，今天貌似喝的有点多了，樱田步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这话不露骨吧，队长一定也明白了。
“……三个人？”
“嗯，三个人。呵~小咲长得很可爱呢。”其实她想说，小咲叫她妈妈，叫他爸爸。……这话还是以后再说吧。
时间在他们归来后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对于死神来说，时间的流逝似乎不会让多少人在乎，可如今，即使不是终点，樱田步珍惜着和朽木白哉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这似乎是一种惯性吧。
思考这些的时候，樱田步将头靠在了身边男子的肩上，顿了会儿，嘴唇轻合了几下，最后还是让声音冲破喉咙出了口：“……Byakuya。”
枕着的肩在一刹那僵硬极了，“……啊。”随后和应声一起渐渐放松下来。
最后他们还是未将菜吃完，樱田步已经在朽木白哉肩上睡着了。
“……步，辛苦你了。”
朽木白哉沉缓的声音消散在夜色的空气里。
（四）
当朽木白哉抱着樱田步出现在朽木宅邸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在田中廉矢的询问下，朽木白哉说出了原因。
其实，朽木白哉原本可以将樱田步送到女子宿舍，可他按着自己的想法抱着女子回了朽木宅邸。
樱田步被朽木白哉抱到了空房里。佣人们拿来了洗脸水和宽松的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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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矢，余下的我来吧。”
田中廉矢告退后忽然想到，樱田小姐是需要换衣服的吧，……难道说白哉大人要亲自动手？……他们的进展是否快了点？
……年轻人果然热情啊。
——廉矢叔，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你了。
朽木白哉将毛巾拧干动作轻柔的擦了女子的脸，随后只是看着此刻闭着眼的樱田步。
这时的樱田步，嘴角没有了平时一直挂在的弧度，安然的沉睡着。
静谧的房间中，朽木白哉伸手拢了拢樱田步额前的发，身体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弯曲下来，在即将触碰到女子额头的瞬间停了下来，黑色的发顺着肩头滑落到樱田步的身上。
“……お休み。”
深沉而凝缓的语调，走至房间门口的男子在合上门的过程中如此道。
晚安。
之后朽木白哉让女佣给樱田步换上了宽松的浴衣，樱田步会喝醉他是万万没想到的，幸而她只是安静靠着他的肩睡着了。
（五）
樱田步醒来的时候，头些微的有些痛，昨天竟然喝醉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会儿，环顾四周后发现并不是自己房间。
身上的衣服是件白色浴衣，在床的一侧放在叠的整齐的死霸装。
穿好衣服打开门，眼前是只见过几次却又在心中烙下印记的地方，房前的梅花还未盛开，伸长着枝桠，等待着冬天的到来。
清新的感觉充斥在鼻尖。
“樱田小姐，你醒了。白哉大人请你一起去吃早饭。”银发男子管事田中廉矢的出现在樱田步的面前。
“好的，谢谢您。”
樱田步走在的田中廉矢身边听到身旁的中年男子含着微微笑意道：“我会祝福白哉大人和樱田小姐的。”
樱田步一愣后含笑道了声谢谢。
当她看到朽木白哉的时候，黑发青年已是着装整齐的端坐着，挺直着背脊，正看着园中的小水潭。
宁然的气氛环绕在周围。
“队长。”樱田步看到在她的轻唤下回过神的男子，“久等了。”
“……没有等很久，吃吧。”
“队长，我的衣服是你换的？”樱田步疑惑道。
朽木白哉刚夹起的菜掉落，继而男子表情淡然道：“不是，……是女佣人。”
“哦~”樱田步带着戏谑味道的声调让对面的男子抬起头，幽邃的黑眸对着樱田步弯弯的眼眸。
朽木白哉将视线移了开去，重又转到了早饭中，“吃好便去番队吧。”
“是。”和从前一样的一声如今更多的是含载着雀跃的音调。
今晨，在这个原本压抑的如同黑幽的隧道的地方，似乎，亮光近在眼前。
（六）
“队长，累的时候要好好休息哦。”在通向办公室和席官室的分岔口，樱田步提醒就要转身的男子。
“……啊，你也是。”
眼前修长清瘦的身影少了几分清冷。
这并不是樱田步的错觉。
当樱田步赶到席官室的时候马上被三个窜到眼前的人影挡住了视线。
“步桑，你昨晚去哪里？”米仓幸昨晚可是急坏了，一早看到樱田步的房中还是没人的时候着实想到要上报失踪人口，不过在长泽由夕的劝阻下尽量等待着。
结果终是等到了樱田步的出现。
“害你们几个担心了，对不起啊。”樱田步分别揉了揉三人的头发，三人的担心她深切感受到了，“我昨晚睡在队长家里了，不要乱想哦~因为有事所以没有回宿舍。”樱田步并不打算说清楚，要不然这个孩子肯定又要大声喧闹了。
在听完解答后，“切，我还以为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呢。”鹤田晴奈撇撇嘴道，米仓幸也甚是遗憾的点点头。
长泽由夕严肃的说了声“我也是”。
“好了，今天也要好好工作。”推搡着三人，樱田步无奈的看着全都不相信刚才自己说辞的众人，看来她还需要想个好点的理由。
未来的路有多长，似乎死神的未来总是长到回忆不了过去的地步，但樱田步绝不忘记和这里的每一个人相识的记忆。
她亦会记着，和朽木白哉的相识以及所有相处的点滴，然后逐步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