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给小天狼星买的颈圈以及狗粮收拾进柜子, 表情平静的让德拉科直发怵。“Belina……”“嗯?”德拉科吞了口口水:“你还好吗?”我弯眼笑着一扯手中用三股绳子扭成一根的狗链,“啪”的一声后狗链断成了两截,德拉科一抖缩进枕头里不再言语。我随手将狗链扔进垃圾桶, 状似感慨:“啊嘞, 不乖的宠物还是拴起来的好, 你觉得呢, 德拉科?”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小龙拼命点着铂金色的头。
一条小蛇来敲门, 交给我一张邓布利多写的字条,然后被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气场吓得落荒而逃,像只受惊的兔子。德拉科无精打采地抬了下眼皮:“老蜜蜂又请你去喝茶?”我抿着嘴看纸条上的字:“嗯。”他打了个呵欠, 因为相信我可以处理好,所以他没有担心, “我会帮你等黑丸回来的。”“不用了。”想必这只蠢狗不会跑回来自投罗网, 他要真敢回来, 我就把他送给摄魂怪!
迈进以“蟑螂堆”为口令的门,我被空气里甜腻的糖的味道熏得差点退出去。天杀的!这只老蜜蜂是不是故意在今天吃了很多蛋糕和糖果, 想要让我被这股味道熏死?我直接封闭了嗅觉——作为一个幻术能手,这一点也不难。“邓布利多校长,晚上好。”我笑咪咪地打招呼,然后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嚼着蟑螂堆,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呀呀, 因为有只黑猫横在我面前, 所以不可避免地迟到了。”我毫无责任感地扯着谎话, 完全不在意会被他识破。
邓布利多就好像相信了一样没有戳穿我, 而是热情洋溢地向我推荐桌上的一盘蟑螂堆, “我最近新喜欢上的,比柠檬雪宝有意思多了, 要尝尝吗?”我盯着那堆就像真的蟑螂一样摇晃着触须企图爬出盘子的糖果暗暗地捂住肚子——我的胃要翻过来了。虽然作为忍者时经常在荒郊野岭里做任务,不得不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是生的,但是我也不会没品到吃蟑螂!“不用了,我晚餐吃得很饱。”我将盘子推回去。邓布利多也不在意,又拣了一颗塞进嘴里,还恶趣味的让两根细细的触须露在外面轻轻颤动着。
我恐怕吃不下明天的早饭了!“听说你前几天请了长假?”“是的,今天刚回来。”“很精彩的比赛。”邓布利多的话题突然一转:“既然飞行水平这么好,为什么要免修飞行课?”我点着下巴:“因为我实在对那个提不起精神,不过……魁地奇还不错。”我笑了一下,换来邓布利多友善的一笑。“话题扯开了。”邓布利多挥挥手:“听斯内普教授说理由是身体不适,现在感觉怎么样?之前你遭到摄魂怪袭击后的状态很令人心忧呢。”果然这个老头子什么都知道了,真是瞒不过他!
“已经没事了,多谢校长关心。”我用封闭了味觉的舌头喝着苹果汁。邓布利多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这老家伙一贯用阳谋,倒不必担心他冒着触犯法律的危险对我下吐真剂。以前我担心这点完全是忍者心态作祟,那个世界里为了情报什么都可以做,用刑、语言陷阱、精神施压、幻术或者直接用特殊的精神忍术入侵大脑,无所不用其极,我本人就是一个审讯高手。
邓布利多长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我是很不赞同摄魂怪驻扎在学校里的,要是再有学生……”我用指腹摩擦着杯子的边缘默不作声,“让你遭受那种经历真是对不起,都是我这个校长的错。”“校长不必自责,这并不是您的错。”他要跟我转,那我就慢慢跟他兜圈子,看谁磨得过谁。“虽然那时候很难过,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事了。”我垂下眼睑,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它们吸食我的快乐,让我听见了不美妙的声音。”
邓布利多降低了声音,用一种平缓的音调说:“你听见了什么?”我往椅子里缩了缩,没有回答。他将手越过桌子放在我头上,我有些惊讶地偏头,但是没能甩掉头上的手。“你一定经历过很糟糕的事吧?你的博格特很奇怪。”我直接将他的手挥掉,眼神冷冰冰的。他想打探什么?故意挑起邪魅凌然的笑容:“那个是墓碑哦~”不知道是被我的动作惊到,还是被我的笑容吓着了,邓布利多的动作僵了一下。
良久他回过神,表情不再慈祥,而是严肃而威严,“你是在害怕死亡吗?”我的回答模棱两可:“怕死是人的天性。”我没有说我怕不怕死,而然这句话却是没有错的,“害怕死亡”是刻入每一个生物本性的条律。“是的,但是这个世上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邓布利多的目光像是一把刀,直直地刺向我,“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一点,但这一点非常主要。”我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我认为怕死是很正常的事。”我仍然没有直接面对他的话。
“对死的恐惧形成了一座牢笼,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从中脱身。只有明白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之后,人才会变得真正强大。”他这句话让我想到“讲理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漂亮话而已,有多少人可以无惧死亡?那是很丑陋的的东西。”又不是人人像忍者这样见惯生死的,对死亡的恐惧在所难免。对我来说死亡是一场迟来的盛宴,但是我仍然认为它非常丑陋。邓布利多表现的非常失望,又似乎肯定了些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那么聪明还是想不通吗?”我垂着眼不做声,我不害怕死亡,但说出来似乎更加奇怪——正常的十三岁男孩会那么勇敢吗?
大概喝了一半的茶后,我再次开口:“你究竟是为什么认为我应该明白这一点?”我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目光咄咄逼人。“我看得出来,你有着渴求强大的心,所以希望你能够早日明白这一点,不要走上邪路。”我歪了下头,语气漫不经心:“邪路?”这话很像当年三代对尚且迷茫的我说的话,然而三代满是担忧与关爱,而他更多的是戒备。我抬眼看向他,这个老人虽然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但却没有垂暮的颓然之色,从身上透出的气势能够证明他还强大,或许再次单挑一个黑魔王也可以。
“我曾经见过一个与你一样有天赋的巫师,难以想象的天赋。”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校长办公室里回荡,使得气氛有些压抑沉重,“可惜他最后走上了错误的道路,那人就是Lord Voldemort。”他仔细地观察着我,我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反应——既不恐惧也不崇拜。“他怕极了死亡,所以也终将被死亡打败!”邓布利多的脸透着一种威严:“我发现你并不惧怕他的名字,这是一个好现象,我一直告诉别人不要惧怕说他的名字,但是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果连一个名字都害怕的话,就不可能打败他。”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亲身感受过他的可怕吧。”哈利的不畏惧除了因为对Lord Voldemort 的仇恨外还是因为他的无知。邓布利多将十指交叉——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我从Lord Voldemort 的记忆中获知这一点。“既然你不害怕,那么就应当能够理性地判断。你怎样看Lord Voldemort 这个人?”突然开始直截了当了。我眯了下眼,终于忍不住了吗?“我想我无法评判他。”“按照你的意志说好了,我会保密的。”他眨了眨眼,想要给我一些鼓励。我揣摩着用这样的词句比较合适,然后道:“天赋异禀,令人敬佩的野心,可惜缺少成功的某些关键条件,所以他失败了,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
Lord Voldemort毫无疑问是有天赋的,可惜他的成长经历使他缺乏作为一个领导者的必备知识并且性格极端,后期又因为他的暴虐使得无人敢站出来纠正他的错误。邓布利多貌似很感兴趣:“关键条件?”我故意长长地叹口气:“校长,我们可以不谈论这些了吗?我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小孩子?如此心思缜密、城府颇深的小孩子?对死亡的厌恶以及对Lord Voldemort 那种极端野心毫不掩饰的钦佩,实在是想要让人不怀疑都难。邓布利多弯弯眼睛:“也对,人老了就糊涂了,怎么能和小孩子谈论这么阴暗的话题。”我露出纯良的笑容表示不必介意,然后起身:“茶很好喝,快要宵禁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