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自那日‘抛弃’了无崖子后,宋青书在李莫愁这个老江湖的帮助之下,很是逍遥了一段时光,可偷来的逍遥毕竟不现实,是仇总要报,是债就得还,当天下两大高手连手,天下间还有哪个人能逃得出这两人的手掌心?
“前辈,这里就是全真教的山门吗?”仰望着上方高大的石牌,宋青书不屑的撇了撇嘴,石牌再高大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一个教派能不能传承到永久,重要的还是这教派里的人啊。
‘啪’轻轻一巴掌拍回了宋青书神游的心思,白了一眼捂着后脑勺扁嘴的少年,李莫愁转身直向另一条小路走去。
“喂喂喂~前辈,你来到全真教不进山门这是要去哪儿?难不成你想绕道从后山进?这样……不好?”那不和偷渡差不多了?
“谁说我要进全真教了?”淡淡的讥讽在说到全真教三个字时尤其明显,斜瞟了瞟上方高大的石牌,李莫愁猛甩了下衣袖再次迈起了脚步。
“不进全真教?那……”与全真教相邻的只有一个古墓派,难道前辈是……“你要进古墓?”
脚步一顿,诧异的回身,“你知道?”当今世上知道古墓派的人已经不多了,宋青书又是怎么知道的?心中存了疑惑,李莫愁索性不急着走了。
“果然……”低低的呢喃,心中好多的疑惑在此刻全然清晰起来,其实早该猜到的,前辈就是李莫愁,她的禀性,她的武功,她所用的兵器,样样都证明了她的身份,岂先是先入为主认为前辈没有穿道袍所以才没仔细想过,可是现在……“前辈会永远是我的前辈?”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的人,一路上风风雨雨,他们一起渡过了很多难以忘记的日子,这份亲情很难得,他不想失去。
凝视了宋青书久久,李莫愁笑着点头,“当然!”看来自己不用再担心了,青书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坏名声,李莫愁在他的心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呵呵……那就好,对了前辈,古墓不让男子靠近,你带着我……不太好?”挠挠头,再说了,突然要和小龙女见面,心情有点紧张。
“看来你知道很多有关于我们古墓派的事情。”再次深深看了宋青书一眼,半晌,李莫愁才抬起头用略显伤感的眼神遥望着古墓的方向,“我想……去拜一拜师父……你只需站在古墓外等我就好。”如果不是有青书陪着,自己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勇气站在这里?想着,荡漾在眼眸中的哀伤渐浓,如水似雾,引人迷离。
“前辈……”她在哀伤?哀自己的遇人不淑,伤与师父的生死离别,纵观前辈这一生,痛苦、纠结、绝望、最后是愤世嫉俗,她真的有错吗?难道真心爱一个人也算是一种错?屁!她最大的错误是不应该将一片真心交付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害惨了自己……
想着,宋青书猛上前一步真诚的握住了李莫愁的手,“前辈,别再伤心了,我相信你的师父如果真有在天之灵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怪罪自己真心悔过的徒弟的,她只会心疼,心疼你一直不肯爱惜自己,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想想你师父对你的好,她对你的爱一定远远大于了对你怨怼,是不是?”何苦为难自己,让亲者痛仇者快,前辈,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从今往后只为自己而活,不好吗?
感受到了宋青书的理解和关心,读懂了宋青书眼眸中那些正在默默述说的话,心神猛震,李莫愁突然间想哭,她要的一直都不多的,只是一句原谅而已,仅此而已!可能给她以原谅的人,却早已经不在了……想到师父十几年的教诲,想到当日师父的失望,以手掩住渐湿的眼帘,李莫愁猛的转过身,下一瞬,双肩颤动。
久久,久久,好不容易平复下了心情的李莫愁轻轻转回身,似感激似嗔怪的重重拍了下宋青书的肩膀,眼眸含笑,整个人如同得到了新生般光彩夺目。
“谢谢你青书,我知道以后该如何去生活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到师父的灵前去忏悔,只有那样去做了,我才可以真正的安心……”仰头,深吸口气再次重重一拍,看到宋青书裂嘴,李莫愁笑的格外开心,“哪,我有一个小师妹还在古墓里,她的脾气嘛……有些怪,呆板木纳不说,还常常喜欢一个人在后山走动,也许是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的关系,她……见不得男人,我怕你受伤,所以宋青书,你还是待在这里等我,我保证会尽快回来的,好了,就这样,我走了。”也不等宋青书回答,李莫愁脚点地一个纵跃转瞬间即消失了踪影。
小龙女?呆板?木纳?这词儿……不对?!“喂~前辈……”想喊住走掉的人,可哪里还有人可喊?失落落放下手臂无奈的撇嘴,真是的,走那么急做什么?自己又没说一定要跟去,“算了,我还是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躺会儿,反正前辈短时间内也回不来。”
左右看看无人,宋青书一猛子扎到了半人多高的草丛里,斜躺在微秃的土坡上侧过身体,嗯~视野开扩,别人不用心根本就注意不到自己,而自己呢,却可以时时刻刻留意外面的动静,呵呵……真是个全方位观察的好地方啊~
日头偏西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看看天色渐晚,可李莫愁却一直不见回来,心头有些发急,宋青书正想坐起身,一阵说话声隐隐传来,惹得宋青书不得不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石阶之上,一位身穿道袍的少年懒懒的推了□边的另一位少年,“去,天黑之前把石牌外的那些杂草都收拾干净,师父说你入门晚,筋骨都已经定型了不好练功,这都是为了磨砺你的心志,所以不得偷懒知道吗?还有,如果天黑之前你没有干完活,那今天就没有你的晚饭了,小师弟,师兄这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你好啊。”说话,笑着,少年悠悠然然离开了,只留下了另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默默站立许久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下台阶。
草丛里的宋青书暗暗皱眉,眼眸轻轻扫一眼四周的杂草,这么多的杂草别说一个少年,就是十个人一起干,天黑之前也不见得就能够收拾得干净,显然,离开的那个少年是有意在整治正往下走的这位了,再次撇嘴,哼哼,他就说嘛,全真教里没好人!
呃~当然,这都是因为看了神雕侠侣的牵怒所为,说实话,在神雕侠侣里,全真教还真是……唉,不说也罢!
由台阶上走下来的少年半垂着头,反握在背娄上的手掌满是厚厚的茧子,掌心中央还有道浅浅的红痕,像是烫伤所为。
只见少年走下台阶之后随手将背娄放到了草丛边,蹲身,将锋利的镰刀竖起举在离脸颊不远的地方缓缓轻晃,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久久不曾挪动一下。
“自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低低的呢喃声只有自己才听得到,少年悠悠抬起头,俊美逼人的脸庞上满是浓浓的不甘和失落,被人欺负又如何?有人心疼吗?有人在意吗?自己……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杨过?!”伴着惊呼声,猛然看清少年真面目的宋青书一跃而起,轻巧的落在了杨过对面,蹲下/身体与杨过平视,看了又看宋青书也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被自己崇拜着的英雄,竟然会在自己的眼前被一个小小的道童欺凌,可恶,要是早知道被欺负的人是杨过,自己一定一拳轰在那小道童的脸上,打他个鼻口穿血!
“青书?”呆愣愣回视,他怎么会在这里?突然想起刚刚自己被人欺负的样子一定被宋青书看去了,心头升起抹自嘲,杨过默默低下了头,青书他……不会再认自己这个朋友了?
“杨过……”见杨过伤心,胸口闷闷的,宋青书拉起杨过就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另找个师父去,这个破全真教爱谁来谁来,就是八台大轿抬,我们也不稀罕!”知道杨过小时候吃苦是一回事,真正看到是另外一回事,自己最敬重的大英雄怎么可以被人欺负?心痛的摸摸杨过的手掌,看,都伤成什么样了,不行,自己得马上把杨过带走,最好今天就让杨过投在小龙女的门下,哪怕因为改变剧情而受到什么惩罚自己也认了,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怕它何来!
“青书……”嗓子有些哑,眼前人眼眸里的心疼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到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他最在意的人,好想跟他走,可是……苦笑着挣开宋青书的手后退一小步,“青书,我是郭伯伯送到这里来的,我不能让郭伯伯失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放心,他们最多只是小打小闹,伤不到我的。”
“杨过!”看着对面完全不在意自己处境的少年,宋青书气的直皱眉头,“什么叫小打小闹?不给你饭吃还让你干十个人都干不完的活叫小打小闹?那大打大闹会怎样?五马分尸吗?!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跟我走,多待一秒钟我都跟你急。”
即感动又好笑的看着宋青书一点点挽起了袖子,他这是打算说不通就明抢吗?“青书,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五马分尸?真亏你想得出来。”靠上前将宋青书挽起的袖子慢慢放下来,“我吃点苦没什么的,反正都习惯了,以前要饭过日子时,比这苦得多的事情也不是没经历过,所以……”
“所以你就认命了是不是?所以你就可以全然不在意了是不是?”陡的打断杨过连自己都欺骗不了的说词,宋青书悠悠眯起了眼睛,“杨过,别跟我提什么认命和不在意,我知道你在意,更知道你从不会认命,你只是不舍得让郭靖伤心失望这才委屈自己而已,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郭伯伯知道你在全真教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他会高兴吗?我想他最会做的事情是打上全真教,揪光你那位猪都不肯咬一口的师父的胡子?”
杨过愣住了,回想郭伯伯对自己的喜爱,事情虽不会如宋青书说的如此严重,可也相去不远,总之郭伯伯是不会眼看着自己被人欺负而不管不顾的,“可是……”
“哎呀你还可是什么,杨过,男儿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当勇往直前敢于面对所有风险,更当视危难如平常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所以你这点小屁事不需要请示任何人,走,跟我去投奔美好时光,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后悔去,痛哭流涕去,他们就是一屁,根本不值得重视。”口沫横飞的演说,为了让杨过跟自己落跑,宋青书开足了马力连哄带骗好听的话几乎是想到了就说,而只顾着诱拐美少年的他哪里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靠近着,直到……
“男儿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是吗?”清朗的声音一派悠然,带着淡淡的调侃,温润中诱人心神。
“男儿当勇往直前敢于面对所有风险?”另一道邪邪的声音就没那么亲和了,讽刺意味相当浓,却仍旧不减那份声音里的性感低沉。
“真是好论调啊!”这是两个声音一起说出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干巴巴眨眼睛僵立着不敢动,似被雷击过的宋青书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耳朵告诉他,身后的两个人是黄老邪和无崖子,可心不想接受,于是小心翼翼转回身,期待着希望来临的他却盼来了绝望的降临,无语问苍天,老天,你这回是真的想让宋青书死吗?!干嘛要让黄老邪和无崖子一起出现?玩人也不带这样玩的啊~~~
“青书想带这少年去哪儿?”双手环胸,无崖子用下巴点了点杨过,云淡风轻的语气和扬着柔和笑意的唇角是如此的相衬,但千万别看那双眼睛,因为那双眼眸里不止没有笑,隐隐的还有风暴在聚集。
宋青书下意识后退,三个月前自己离开时无崖子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可从没有忘记过,他不认为一个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忍受得了那份侮辱,所以,无崖子今天是来报复的?呜~自己可不想只穿件小裤裤被人扔大街上,会丢脸丢到死的!
“小树怎么不说话?”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到宋青书身后的,探头朝宋青书的脖子上吹了口气,见少年像见鬼似的一逃几丈远,黄药师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刚刚听你说……你想和他私奔?”手指朝杨过指了指,黄药师粉有爱的词汇让宋青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扑倒在草丛间。
私奔??黄老邪说自己要和杨过私奔???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想问题未免也太诡异了点?“我才没有想私奔!”控诉,再说了,杨过就算私奔也轮不上他,人家小龙女就住隔壁不知道吗?
“那你要带他去哪儿?你们想投奔进谁的怀抱里?嗯?”最后那个嗯字黄药师是用鼻子哼出来的,那气势那压力,听得宋青书冷汗直流。
娘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内力深厚了不起吗?有本事你和神斗去,拿自己一小辈较什么真!白眼一个再次后退,暗暗握住杨过的手,宋青书突然惊讶的抬起头,“丁春秋?”
“谁?!”下意识抬头,压在无崖子心头几十年的大患是他永远都无法忽视的存在,抬头是必然。
“谁?”而见了无崖子抬头,以为上面真有人,黄药师也跟着抬起了头。
于是本来根本就骗不过两大高手的小计量,在无崖子一个恍神的瞬间,在黄药师难得被忽悠的那一刻,宋青书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空档,扯起杨过飞奔而逃。
凌波微步独步天下,他就不信抢先一步的自己会逃不出黄药师和无崖子的手掌心!呀呀呀呀呀呀呀~~~逃~~~~!!
“宋、青、书!!”知道雄狮咆哮是什么样子的吗?两个被宋青书忽悠的脸面荡然无存的男人,暴走了,激愤了,冷冷眯起眼睛一齐纵身追逐,他们发誓,等再抓到宋青书时,一定用世上最粗的绳子绑住他的手脚,看他还怎么逃!
正是夕阳西下时,山林里四位美少年两逃两追,前方,拥有独步天下轻功的宋青书外带现在什么也不是的累赘杨过一枚,不要命的狂奔,后面,两个内力当世就一双,举凡琴棋书画、奇门八卦、天文地理等等等等样样精通唯独轻功不太高明的超级高手(呃~好,同会凌波微步的无崖子除外)紧追不放,这对拼起来半斤八两的敌手,最终到底是哪一方取胜呢?嘿嘿,相信结果不会太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悠閑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自那日‘拋棄’了無崖子後,宋青書在李莫愁這個老江湖的幫助之下,很是逍遙了一段時光,可偷來的逍遙畢竟不現實,是仇總要報,是債就得還,當天下兩大高手連手,天下間還有哪個人能逃得出這兩人的手掌心?
“前輩,這裏就是全真教的山門嗎?”仰望著上方高大的石牌,宋青書不屑的撇了撇嘴,石牌再高大也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個教派能不能傳承到永久,重要的還是這教派裏的人啊。
‘啪’輕輕一巴掌拍回了宋青書神遊的心思,白了一眼捂著後腦勺扁嘴的少年,李莫愁轉身直向另一條小路走去。
“餵餵餵~前輩,你來到全真教不進山門這是要去哪兒?難不成你想繞道從後山進?這樣……不好?”那不和偷渡差不多了?
“誰說我要進全真教了?”淡淡的譏諷在說到全真教三個字時尤其明顯,斜瞟了瞟上方高大的石牌,李莫愁猛甩了下衣袖再次邁起了腳步。
“不進全真教?那……”與全真教相鄰的只有一個古墓派,難道前輩是……“你要進古墓?”
腳步一頓,詫異的回身,“你知道?”當今世上知道古墓派的人已經不多了,宋青書又是怎麽知道的?心中存了疑惑,李莫愁索性不急著走了。
“果然……”低低的呢喃,心中好多的疑惑在此刻全然清晰起來,其實早該猜到的,前輩就是李莫愁,她的稟性,她的武功,她所用的兵器,樣樣都證明了她的身份,豈先是先入為主認為前輩沒有穿道袍所以才沒仔細想過,可是現在……“前輩會永遠是我的前輩?”有些緊張的看著對面的人,一路上風風雨雨,他們一起渡過了很多難以忘記的日子,這份親情很難得,他不想失去。
凝視了宋青書久久,李莫愁笑著點頭,“當然!”看來自己不用再擔心了,青書真的如他說的那樣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壞名聲,李莫愁在他的心裏,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呵呵……那就好,對了前輩,古墓不讓男子靠近,你帶著我……不太好?”撓撓頭,再說了,突然要和小龍女見面,心情有點緊張。
“看來你知道很多有關於我們古墓派的事情。”再次深深看了宋青書一眼,半晌,李莫愁才擡起頭用略顯傷感的眼神遙望著古墓的方向,“我想……去拜一拜師父……你只需站在古墓外等我就好。”如果不是有青書陪著,自己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勇氣站在這裏?想著,蕩漾在眼眸中的哀傷漸濃,如水似霧,引人迷離。
“前輩……”她在哀傷?哀自己的遇人不淑,傷與師父的生死離別,縱觀前輩這一生,痛苦、糾結、絕望、最後是憤世嫉俗,她真的有錯嗎?難道真心愛一個人也算是一種錯?屁!她最大的錯誤是不應該將一片真心交付在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身上,害慘了自己……
想著,宋青書猛上前一步真誠的握住了李莫愁的手,“前輩,別再傷心了,我相信你的師父如果真有在天之靈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怪罪自己真心悔過的徒弟的,她只會心疼,心疼你一直不肯愛惜自己,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想想你師父對你的好,她對你的愛一定遠遠大於了對你怨懟,是不是?”何苦為難自己,讓親者痛仇者快,前輩,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從今往後只為自己而活,不好嗎?
感受到了宋青書的理解和關心,讀懂了宋青書眼眸中那些正在默默述說的話,心神猛震,李莫愁突然間想哭,她要的一直都不多的,只是一句原諒而已,僅此而已!可能給她以原諒的人,卻早已經不在了……想到師父十幾年的教誨,想到當日師父的失望,以手掩住漸濕的眼簾,李莫愁猛的轉過身,下一瞬,雙肩顫動。
久久,久久,好不容易平復下了心情的李莫愁輕輕轉回身,似感激似嗔怪的重重拍了下宋青書的肩膀,眼眸含笑,整個人如同得到了新生般光彩奪目。
“謝謝你青書,我知道以後該如何去生活了,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要到師父的靈前去懺悔,只有那樣去做了,我才可以真正的安心……”仰頭,深吸口氣再次重重一拍,看到宋青書裂嘴,李莫愁笑的格外開心,“哪,我有一個小師妹還在古墓裏,她的脾氣嘛……有些怪,呆板木納不說,還常常喜歡一個人在後山走動,也許是從小就跟在師父身邊的關系,她……見不得男人,我怕你受傷,所以宋青書,你還是待在這裏等我,我保證會盡快回來的,好了,就這樣,我走了。”也不等宋青書回答,李莫愁腳點地一個縱躍轉瞬間即消失了蹤影。
小龍女?呆板?木納?這詞兒……不對?!“餵~前輩……”想喊住走掉的人,可哪裏還有人可喊?失落落放下手臂無奈的撇嘴,真是的,走那麽急做什麽?自己又沒說一定要跟去,“算了,我還是找個不顯眼的地方躺會兒,反正前輩短時間內也回不來。”
左右看看無人,宋青書一猛子紮到了半人多高的草叢裏,斜躺在微禿的土坡上側過身體,嗯~視野開擴,別人不用心根本就註意不到自己,而自己呢,卻可以時時刻刻留意外面的動靜,呵呵……真是個全方位觀察的好地方啊~
日頭偏西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看看天色漸晚,可李莫愁卻一直不見回來,心頭有些發急,宋青書正想坐起身,一陣說話聲隱隱傳來,惹得宋青書不得不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石階之上,一位身穿道袍的少年懶懶的推了下身邊的另一位少年,“去,天黑之前把石牌外的那些雜草都收拾幹凈,師父說你入門晚,筋骨都已經定型了不好練功,這都是為了磨礪你的心誌,所以不得偷懶知道嗎?還有,如果天黑之前你沒有幹完活,那今天就沒有你的晚飯了,小師弟,師兄這也是沒辦法,都是為了你好啊。”說話,笑著,少年悠悠然然離開了,只留下了另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默默站立許久才邁著沈重的步子走下臺階。
草叢裏的宋青書暗暗皺眉,眼眸輕輕掃一眼四周的雜草,這麽多的雜草別說一個少年,就是十個人一起幹,天黑之前也不見得就能夠收拾得幹凈,顯然,離開的那個少年是有意在整治正往下走的這位了,再次撇嘴,哼哼,他就說嘛,全真教裏沒好人!
呃~當然,這都是因為看了神雕俠侶的牽怒所為,說實話,在神雕俠侶裏,全真教還真是……唉,不說也罷!
由臺階上走下來的少年半垂著頭,反握在背婁上的手掌滿是厚厚的繭子,掌心中央還有道淺淺的紅痕,像是燙傷所為。
只見少年走下臺階之後隨手將背婁放到了草叢邊,蹲身,將鋒利的鐮刀豎起舉在離臉頰不遠的地方緩緩輕晃,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麽,久久不曾挪動一下。
“自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低低的呢喃聲只有自己才聽得到,少年悠悠擡起頭,俊美逼人的臉龐上滿是濃濃的不甘和失落,被人欺負又如何?有人心疼嗎?有人在意嗎?自己……從來都是不重要的……
“楊過?!”伴著驚呼聲,猛然看清少年真面目的宋青書一躍而起,輕巧的落在了楊過對面,蹲下/身體與楊過平視,看了又看宋青書也不敢相信,這個一直被自己崇拜著的英雄,竟然會在自己的眼前被一個小小的道童欺淩,可惡,要是早知道被欺負的人是楊過,自己一定一拳轟在那小道童的臉上,打他個鼻口穿血!
“青書?”呆楞楞回視,他怎麽會在這裏?突然想起剛剛自己被人欺負的樣子一定被宋青書看去了,心頭升起抹自嘲,楊過默默低下了頭,青書他……不會再認自己這個朋友了?
“楊過……”見楊過傷心,胸口悶悶的,宋青書拉起楊過就站了起來,“走,我帶你另找個師父去,這個破全真教愛誰來誰來,就是八臺大轎擡,我們也不稀罕!”知道楊過小時候吃苦是一回事,真正看到是另外一回事,自己最敬重的大英雄怎麽可以被人欺負?心痛的摸摸楊過的手掌,看,都傷成什麽樣了,不行,自己得馬上把楊過帶走,最好今天就讓楊過投在小龍女的門下,哪怕因為改變劇情而受到什麽懲罰自己也認了,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怕它何來!
“青書……”嗓子有些啞,眼前人眼眸裏的心疼是如此的明顯,明顯到讓自己覺得,自己就是他最在意的人,好想跟他走,可是……苦笑著掙開宋青書的手後退一小步,“青書,我是郭伯伯送到這裏來的,我不能讓郭伯伯失望,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放心,他們最多只是小打小鬧,傷不到我的。”
“楊過!”看著對面完全不在意自己處境的少年,宋青書氣的直皺眉頭,“什麽叫小打小鬧?不給你飯吃還讓你幹十個人都幹不完的活叫小打小鬧?那大打大鬧會怎樣?五馬分屍嗎?!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跟我走,多待一秒鐘我都跟你急。”
即感動又好笑的看著宋青書一點點挽起了袖子,他這是打算說不通就明搶嗎?“青書,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還五馬分屍?真虧你想得出來。”靠上前將宋青書挽起的袖子慢慢放下來,“我吃點苦沒什麽的,反正都習慣了,以前要飯過日子時,比這苦得多的事情也不是沒經歷過,所以……”
“所以你就認命了是不是?所以你就可以全然不在意了是不是?”陡的打斷楊過連自己都欺騙不了的說詞,宋青書悠悠瞇起了眼睛,“楊過,別跟我提什麽認命和不在意,我知道你在意,更知道你從不會認命,你只是不舍得讓郭靖傷心失望這才委屈自己而已,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郭伯伯知道你在全真教過的是這樣的日子,他會高興嗎?我想他最會做的事情是打上全真教,揪光你那位豬都不肯咬一口的師父的胡子?”
楊過楞住了,回想郭伯伯對自己的喜愛,事情雖不會如宋青書說的如此嚴重,可也相去不遠,總之郭伯伯是不會眼看著自己被人欺負而不管不顧的,“可是……”
“哎呀你還可是什麽,楊過,男兒大丈夫當頂天立地,當勇往直前敢於面對所有風險,更當視危難如平常泰山壓頂我自巋然不動,所以你這點小屁事不需要請示任何人,走,跟我去投奔美好時光,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們後悔去,痛哭流涕去,他們就是一屁,根本不值得重視。”口沫橫飛的演說,為了讓楊過跟自己落跑,宋青書開足了馬力連哄帶騙好聽的話幾乎是想到了就說,而只顧著誘拐美少年的他哪裏知道,危險正一步步靠近著,直到……
“男兒大丈夫當頂天立地是嗎?”清朗的聲音一派悠然,帶著淡淡的調侃,溫潤中誘人心神。
“男兒當勇往直前敢於面對所有風險?”另一道邪邪的聲音就沒那麽親和了,諷刺意味相當濃,卻仍舊不減那份聲音裏的性感低沈。
“真是好論調啊!”這是兩個聲音一起說出來的話,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幹巴巴眨眼睛僵立著不敢動,似被雷擊過的宋青書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耳朵告訴他,身後的兩個人是黃老邪和無崖子,可心不想接受,於是小心翼翼轉回身,期待著希望來臨的他卻盼來了絕望的降臨,無語問蒼天,老天,你這回是真的想讓宋青書死嗎?!幹嘛要讓黃老邪和無崖子一起出現?玩人也不帶這樣玩的啊~~~
“青書想帶這少年去哪兒?”雙手環胸,無崖子用下巴點了點楊過,雲淡風輕的語氣和揚著柔和笑意的唇角是如此的相襯,但千萬別看那雙眼睛,因為那雙眼眸裏不止沒有笑,隱隱的還有風暴在聚集。
宋青書下意識後退,三個月前自己離開時無崖子是什麽樣子的自己可從沒有忘記過,他不認為一個向來高高在上的男人會忍受得了那份侮辱,所以,無崖子今天是來報復的?嗚~自己可不想只穿件小褲褲被人扔大街上,會丟臉丟到死的!
“小樹怎麽不說話?”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站到宋青書身後的,探頭朝宋青書的脖子上吹了口氣,見少年像見鬼似的一逃幾丈遠,黃藥師不悅的瞇起了眼睛,“剛剛聽你說……你想和他私奔?”手指朝楊過指了指,黃藥師粉有愛的詞匯讓宋青書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倒在草叢間。
私奔??黃老邪說自己要和楊過私奔???這人腦子是怎麽長的?想問題未免也太詭異了點?“我才沒有想私奔!”控訴,再說了,楊過就算私奔也輪不上他,人家小龍女就住隔壁不知道嗎?
“那你要帶他去哪兒?你們想投奔進誰的懷抱裏?嗯?”最後那個嗯字黃藥師是用鼻子哼出來的,那氣勢那壓力,聽得宋青書冷汗直流。
娘的,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內力深厚了不起嗎?有本事你和神鬥去,拿自己一小輩較什麽真!白眼一個再次後退,暗暗握住楊過的手,宋青書突然驚訝的擡起頭,“丁春秋?”
“誰?!”下意識擡頭,壓在無崖子心頭幾十年的大患是他永遠都無法忽視的存在,擡頭是必然。
“誰?”而見了無崖子擡頭,以為上面真有人,黃藥師也跟著擡起了頭。
於是本來根本就騙不過兩大高手的小計量,在無崖子一個恍神的瞬間,在黃藥師難得被忽悠的那一刻,宋青書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空檔,扯起楊過飛奔而逃。
淩波微步獨步天下,他就不信搶先一步的自己會逃不出黃藥師和無崖子的手掌心!呀呀呀呀呀呀呀~~~逃~~~~!!
“宋、青、書!!”知道雄獅咆哮是什麽樣子的嗎?兩個被宋青書忽悠的臉面蕩然無存的男人,暴走了,激憤了,冷冷瞇起眼睛一齊縱身追逐,他們發誓,等再抓到宋青書時,一定用世上最粗的繩子綁住他的手腳,看他還怎麽逃!
正是夕陽西下時,山林裏四位美少年兩逃兩追,前方,擁有獨步天下輕功的宋青書外帶現在什麽也不是的累贅楊過一枚,不要命的狂奔,後面,兩個內力當世就一雙,舉凡琴棋書畫、奇門八卦、天文地理等等等等樣樣精通唯獨輕功不太高明的超級高手(呃~好,同會淩波微步的無崖子除外)緊追不放,這對拼起來半斤八兩的敵手,最終到底是哪一方取勝呢?嘿嘿,相信結果不會太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