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在一个支援的步兵团进攻之下,赵典章率领不到三千的轻骑兵逃回益都城。
“大炮加油轰啊!”陆云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大声喝令道。
士兵们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巴掌,捂住嘴偷偷笑起来。一面手脚麻利的装弹,发炮。
“轰隆!”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益都那铸铁城门倒是比济南府的木头门高贵多了,大门随着爆炸的声波震动两下,接着就纹丝不动,似乎在向陆云他们疯狂叫嚣。
“小样,公开向我挑战!不想混了是不是。”陆云嘟嘟囔囔一通废话,一边指挥几个士兵抬出整箱的爆破筒出来。
这些爆破筒是后来再次改进的,炮身更短,更粗,用玉璇的话说就是以前是麻杆现在变成水桶了。
“将他们埋在城下!将这益都城炸开!”陆云冷冷笑道,哼哼,这土飞机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几名敢死之士头顶棉布,推着独轮车飞快的跑向益都城墙根,赵典章此时已经换了盔甲来到城墙上,看到这般玩法,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复的火力,一旦他们顺利的将火药运到城下,后果不堪设想!赵典章想到此处,取过雕翎箭,拉满弓弦,“嗖”的一声,利箭飞向一名敢死之士的头顶。
“噗!”伴随着血肉破碎和箭头刺穿颅骨的沙哑声,一名士兵倒下去了。
“着!”赵典章颇为得意的甩甩长发,又将第二支箭扣上弓弦。
“噗!”又一名士兵仰面栽倒。鲜血染红了他的全身。
“加油啊!长枪,火力压制!”陆云大喊一声,喊醒了正傻呆呆看热闹的士兵们。
“这是第三个!”赵典章俯下身子,箭尖遥遥指向第三个士兵。
炮火猛烈起来,一颗硕大的炮弹在赵典章身边爆炸,赵典章被热Lang一冲,失了准头,这一箭落空了。
“哼!”赵典章从箭筒中取出最后一支箭,也许,是他这一生所射的最后一支箭,慢慢的拉满弓弦,箭尖在微微跳动,似乎有了生命一般。
“去!”赵典章大喝一声,淹没在隆隆的炮声之中,再也分辨不出。
箭划破空气,呼啸着飞向奔跑的士兵,箭欢快的飞行者,想和这位奔跑的士兵在某一个地点有一个交集,那里不但是自己的终点,也是那名士兵的终点。
近了!士兵就在眼前!甚至可以看得见他矫健的身躯,奔跑的步伐,还有那双焦急的眼神……
轻悠悠的箭,忽然被一阵轻悠悠的风吹拂,箭忍不住稍微摆动一下,与那位士兵擦肩而过。
伴随着一声巨响,半个益都城墙飞上了天空。
“壮观!进攻!”陆云得意的看看自己的杰作,挥起长刀下令进攻!
这一次的作战计划改变了,士兵们接到的命令不再是缴枪不杀死啦死啦的,而是遇有抵抗,格杀勿论!
毕竟这里是诚王苦心经营二十年的老巢,肯定有很多谋逆反叛的坏分子,陆云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走一个”的战略思想,在益都城开始疯狂大屠杀。
赵典章被士兵们救下城墙的时候,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感觉好困,很想睡觉,但是他依旧努力睁着双眼,生怕闭上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小王爷,快走啊!”贴身侍卫护着赵典章奔回王府,正好看见两个人匆匆跑进来,后面跟着一脸忧色的诚王。
“现在益都城已然不保,奉门主之令,请诚王殿下及世子前往我门总坛议事。”两个黑衣人说完,抓起气息奄奄的赵典章,来到一个小小的暗门下,消失在硝烟弥漫的益都城。
不一会,益都城燃起大火,这一烧便是一天一夜。
“这下好,我还没进益都呢,先给我放一把火来欢迎,气死我了!”陆云蹲在大帐门口,懊恼的用长刀在地上挖出一个又一个洞来。
“怎么了,大哥?”不用问,肯定是月琳来了。
“月儿,我还想在益都城逛逛街呢,这下好了,全城都成了烟灰了。早知如此就不用他们放火了,让我来放,我一定比他们烧得干净。”
“是啊,这件事里面肯定有问题的。玉璇妹妹不在这,要是她在的话肯定能猜出结果来的。”月琳也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摆弄马鞭。
“小玉那个傻丫头,”陆云想起玉璇,心中一阵甜蜜,“你们两个丫头,一个在家里管我,一个在外面管我!太不人道了!”
“还说呢,我们两个管住你,那你上个月领回来的那个兰卿算什么?哼!整天装得正经人似的,其实心里却是龌龊不堪!”月琳说到这里,愤愤的用马鞭抽打地上的小草,发泄心中的愤怒。
“月儿你听我说嘛,兰卿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救过我好几次哩,而且当时也说好了吗,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
“什么以身相许,是你娶她,不是她娶你!”月琳很严肃的更正这个逻辑问题。
“谁娶谁无所谓,关键的是咱们不能言而无信,对吧?宁可我吃点亏吃点苦也不能食言自肥。呵呵我是不是很伟大?”陆云见月琳脸上的怒气慢慢消散,不失时机的得意一番。
“哼!”隔了半晌,月琳才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向兵营走去。
“以后不准再在外边沾花惹草,不然我饶不了你!”远远地传来月琳最后的威胁。
“哈哈!这么泼辣的女人都让我三言两语搞定了,我真是太有才啦!”陆云自恋的摸摸那张厚比城墙的脸,忘乎所以的yin笑起来。
“我的乖老婆,疯老婆,俏老婆,嘿嘿,还有更多……”
看来,陆云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不久便传来消息,杨文广的第一军已经顺利占领河南府,正在进行接收;木九阳与吴省身的联军也已攻克登州,集结在徐州北面的第五、六、七军也训练完毕,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要不要继续进攻?”陆云在烧成白地的诚王府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权衡利害。
“要不要撤退?”赖在皇宫两个多月的完颜怛也愁得寝食难安。现在城外已经云集了将近八十万的大军,正大呼小叫着将他拉出去喂狗。
造反不但是个技术活,还是个麻烦比较大的活,这可比炒股难多了。
完颜怛虽然被逼到这条路上,但是依旧死不悔改,继续走与人民为敌,与大金国为敌,与十几路勤王军队为敌的末路,注定是要被历史的车轮和士兵们的菜刀砍得稀巴烂。烂的连他老妈也认不出来。
“金德!”完颜怛认为是时候玩点阴谋诡计了,叫来金德,悄悄耳语几番,金德得令下去准备了。
第二天的早上,十六路勤王大军中便流传着金国南面已经被宋朝占领,宋兵正在向北杀来的谣言。
谣言虽然并不切实,但是具有绝对的杀伤力,有人说流言是可以杀人的,同样的谣言是可以害人的,而且威力绝对不比流言小。
看来,完颜怛可以穿越来到现在社会当宣传部长了。
问:什么样的谣言最可怕?
答:未经证实的胡扯出来的谣言最可怕。
问:什么样的谣言更可怕?
答:经过证实的谣言更可怕!
而事实的确如此,三天后,陆云北伐,连克十余城的消息被加急快马送到前线,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将领们一个个脸色惨白的看完塘报,全部萎了,好像那霜打的茄子。
“现在我勤王大军处于前后夹击的两难境地,大家有何良策,快快说来。”大金国右丞相完颜承辉向在场的领兵大将询问意见。
“依臣下之间,我们应该努力向前,攻破中都,救出皇上,再兴兵南下,荡平陆云草寇。”东京路招讨使萧鞑叶尔说道。
“萧鞑将军此言差矣,你久居辽阳之地,不晓得那陆云的厉害,他以数万之众,屡抗我朝大军,非但不败,反而越来越壮大,将来必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南京路招讨使郭宽叹道。
“可是那完颜怛也不是易于之辈,他手下那三万铁浮屠是我们如论如何不能承受起的,还有十万禁军——龙骑、**、豹骑均听命于他,我大金国的精锐全部都在他手里,这仗怕是难啊!”
“听诸君之意,畏敌退缩,避战不前?”完颜承辉听得有气,半软不硬的顶了几位将军几句。
“属下绝无此意,但是我河北路士卒劳顿,当不了先锋,打不了头阵,还请丞相大人将头功交与能人吧。”河北西路招讨使项大成瓮声瓮气的一口回绝。
“我们也不行!”
“我的士兵们都已经很累了!”
“我们昼夜兼程,现在早就困顿不堪。”
“我们……”
完颜承辉冷笑一声:“看来大家都不想做先锋,那在下也很为难,现在前有完颜怛,后又有陆云,若不杀出一条血路来,咱们的小命怕是不保了。还请大家推举出一位将才,带领大家建功立业,待到评定逆贼乱寇之时,定不失封侯之位。”
“不是有很多从草原上来的蛮子吗,让他们打头阵吧!”
“好主意!”
“太好了!”
完颜承辉冷笑着看着这帮老滑头,心中淡然一笑。
“好吧!就让草原部落打头阵吧!”
(蒙古骑兵VS重装骑兵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