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凤端着醒酒汤找到贺钰,他正躺在软榻上呼呼喘息,空气里全是酒气。
“怎么醉得那么厉害?”秦羽凤放下热汤,洗了毛巾给他擦脸。
“在外面喝酒陪朋友。”贺钰还有些神志,眼睫一张一合看着她,“二舅兄没来?”
秦羽凤此时正要给他解开领子擦脖颈,闻言只点了点头。贺钰看着却猛地抓住她的手,面容变化为凶狠愤然的样子:“我看见你见了九弟!”
秦羽凤用另一只手放下毛巾,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更刺激到贺钰,半起身把秦羽凤拉过来,伴随着“呯——”一声,贺钰对着她的嫣唇,一口咬下。
是真的在咬,口腔里免充斥着血腥味,秦羽凤皱起眉头看他。贺钰对上她一双眉眼,目光更加阴鸷,狠狠的吸一口,又是一嘴血。
“贺钰,你放开!”秦羽凤不会纵容他,一下两下,但是事不过三。
没想到贺钰却是充耳不闻,压着她就着破开的伤口反复舔噬,渐渐温柔。秦羽凤微怔,他把手挪到她腰上的敏感位置,反复揉磨起来,她心一软,双臂缠在他颈上,回应起来。
一番云雨后,贺钰把人扣在怀里不松一分。
“他把父皇的遗旨留下没有拿走。”秦羽凤背对着他,说。
“不要单独见他了。”贺钰咕嘟一句,已经是困乏至极的样子。
“不见了。”秦羽凤说。她知道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对另一个人好,而且什么也不求。这种关系消费不起,贺鸿说了,便是真的不打算管她了。这样最好,不然她也难安。
贺钰真的累得厉害了,不一会儿竟然打起了呼噜,从来没有听到过贺钰打呼的秦羽凤还以为是错觉。动了动身子,发现果然是他打的,顿时有种“他藏的好深”的想法。
他也会吃醋,睡觉会打呼噜,和一般男人都一样,秦羽凤安心地由他抱着,但贺钰就是贺钰,唯一的贺钰。
两人睡得沉了,到酉时末刻,还是琴音将两人喊起来。太平爬到床上便去揪贺钰的头发,叫懒虫,把一屋人都逗笑了。
琴音给贺钰更衣束带,秦羽凤也在屏风后由菱儿梳理妆容。两人弄好,又是一个俊伟不凡,一个柔美可人,开造地设的良人。
“今日是团圆节,小郡主可是早早等着了,王爷王妃以后可不能睡懒觉了。”菱儿打趣一句,贺钰向秦羽凤看过去,秦羽凤顿时觉得嘴唇疼得厉害。
“父王抱抱。”
太平伸开双臂,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贺钰无奈,觉得还要借女儿让秦羽凤消气,将人抱在怀里,故意举得很高。
“坏父王咬破了母妃的嘴!”小手直接大胆地去揪贺钰的耳朵,小太平一脸无畏:“让你坏,让你坏。”
贺钰:“……”
秦羽凤哭笑不得,干脆把贺钰丢下不管,带着琴音菱儿离开。
皇宫,君臣觥筹交错至醉方休。随着月亮的方向走,却不由自主拐了方向到了椒房殿。纪紫堇和贺封坐一起喝汤,贺衡一身酒气,怎么都显得格格不入。
母子俩一致看过去,贺衡捂着脸便顺着朱门坐在了玉石地板上,很凉。
贺封:“母后,父皇哭了。”
纪紫堇低头喝着有些腻口的甜汤,没有丝毫拔动:“不用管,他一会儿就会走了。”
贺衡坐了一刻钟,果然走了,找到安意如,贺衡整个人狼狈的厉害红看着眼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用说,我知道,她现在看着贺封,其实也免了你的麻烦。”安意如先开口,“再等机会吧,等到她让你靠近的时候,再好好劝她。”
“还能好吗?”
“这是心病,我只能尽力。”安意如叹息一声,坐到他身边,也让贺衡坐下。
“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贺封,现在他还没感觉,但一旦他发现纪紫堇对他强烈的控制欲,必然反感,刺激到她就无法挽回了。”
“我和他说。”
“你觉得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会考虑记住那么多吗?”安意如:“给他找个师父吧,苏演就很合适,纪紫堇会同意的。”
“告诉我,如果叫你在皇位和她之间选一个,你选什么?”
若社稷安稳,她能健康长寿,我两者都愿意放弃。贺衡还是没说,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朕走了,你明日记得去给紫堇看看。”
“我是苏演,以后教你。”苏演低头俯视贺封,完成不悲不亢。
“那你教我什么?”贺封问他。
苏演自信一笑:“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会。”
贺封:“那你能生孩子吗?”
苏演:“……”
贺封解释:“就是从你肚子里生孩子,不用你媳妇的那种生。”
苏演嘴角一抽,硬邦邦的吐字:“不会。”
“那你走吧,我不要你教。”贺封转身便道一句笨蛋,连生孩子都不会。
以苏演的脾气,自然二话不说把人提起来。抓着贺封的后领,任他怎么扑腾都不为所动:“小子,你为什么想学生孩子?”
“那样母后的病就好了。”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贺封感觉没面子,又开始扑腾:“放我下来!我可是皇子,我叫父皇杀你头!”
苏演冷笑:“你觉得他现在会管你?那我是干什么的?”
贺封:“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傻子,你生的孩子喊你父皇叫祖父,和你母后生的不一样!”
“反正你不会生,放我下来。”
苏演顿时气短:“谁说我不会!”
贺封两眼一直:“……”不是你自己说得吗?
生孩子这种事,苏演认真想了想,他应该能找到方法的……
苏演正在想怎么忽悠人,贺封已经问了:“怎么生?”
苏演把人放下来,笑容友好:“等我找个人试验一番,就告诉你。”
贺封顿时觉得有望,想了想觉得不对:“试验?谁?”
“你才多大,问那么多干嘛?你不认识。”苏演决定继续敷衍。贺封却不吃这套,“你个骗子,我要告诉父皇,我不要你教。”
苏演连忙把人拉住:“秦尚书认识不?不是你七婶的哥哥。”
“我知道。”
苏演:“等他生了孩子,我把方法告诉你!”
贺封:“……好啊好啊,苏先生好厉害。”连连作揖。
侯府书房,秦宇征连续打了数个喷嚏,暗暗想着今晚不熬夜了,他竟然会着凉。
安意如给纪紫堇看完病,就看着贺封很是躁动不安,一点也呆不住的样子。安意如:“你是怎么了?”
贺封:“苏先生要来讲课了,我不能迟到。”
“……”
安意如干咳一声,给纪紫堇说一声,决定带着贺封去,顺便看看苏演怎么教育孩子的。
两个人到时,已经迟到一刻钟了,苏演先看看小的,一句:“《大学》抄三遍。”看看大的冷笑连连:“怎么,想拜师?”
安意如顿时火了:“怎么和救命恩人说话呢!我就是来看看。”
苏演不再理他,贺封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苏先生,今天学什么?”
“看在你安叔叔也来听课的份上,今天我带你出宫。”苏演笑,“去秦尚书家里。”
贺封嘴巴张成圆形,觉得应该是时机到了,一定要去看看,猛点头:“好。”
安意如看着师徒两人,一阵无语,这是什么情况,有种孩子被带偏了的感觉。
“贺封,你母后找你怎么办?不要去了。”安意如开口,觉得不能让苏演随意把人带走,万一出了事,苏演可负责不了。
贺封:“没事,母后让我跟苏先生学,我会告诉她的。”
苏演认真:“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他。”
安意如:“我也去。”
苏演来教早课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大臣上朝的时间,所以他们出宫到了侯府。秦宇征也正好回府,刚换了一身衣裳。
贺封跑起来直接扑到秦宇征怀里,秦宇征一愣就把人接住抱起来,贺封特别激动:“秦尚书,你什么时候给苏先生生孩子!”
秦宇征:“……”
安意如:“……”
管家:“……”
苏演一派淡定:“这孩子有些魔障了。”“我没魔障,我没魔障。”贺封还在为自己辩解。秦宇征已经明白了,看着苏演神色已经不止是复杂了,他把一个大好青年弄成断袖了!
管家:“三爷,老奴下去了。”
“嗯。”秦宇征哼一声,转身:“我们进去吧。”
四人进去屋里,秦宇征把贺封放下,看着苏演:“你到底怎么想得?”
苏演义正言辞:“我觉得男人也是有可能生孩子的,”
秦宇征:“你是看见那个男人挺着大肚子了?”
苏演继续一本正经:“我只是想和你研究一下,这不是还有一个神医在吗?安神医,你要不要说说,如果一个男人怀孕了,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安意如:“……”能不能不要问我!
秦宇征简直想拍桌子:“问题是,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苏演鼓掌:“问的好,因为他喜欢的是一个男人呀。”
秦宇征:“……”看着苏演足有十息,凤眸一眯,缓缓点头:“也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