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鬼谷(下)

而现在另一条美好的道路向他们敞开了。陈、樊相视一眼,微笑着走上前去。在山谷尽头,一块历久的大青石上,果然绽开着他们梦寐以求的红色长情花,这些长情花在大青石上开成了一个近似的圆环。而在大青石周围是无数闪亮的长明花,众星拱月般衬出长情花的娇美来。樊馨感觉这些长情花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她很想上前去抚摸一下它的花瓣,但是她知道这些花朵是极纯洁极庄重的,容不得半点亵渎。

“我们向它敬拜吧。”陈阳感觉到一个重要时刻的到来,有些激动了。

樊馨却有些担心道:“它们真的会为我们发光吗,要是待会儿它们不发光怎么办?”

陈阳笑道:“你还真的相信了狗儿的话,世间哪有那样至情至性的花朵。这不过是一个仪式罢了,就像是当着上天的誓愿。”

樊馨想想也是,有些腼腆地笑了。

两人在花前跪了下来,陈阳望着长情花道:“花神在上,今天陈阳、樊馨在这里立誓结为夫妻,永远相爱,不离不弃。请你为我们见证!”

良久长情花并无反应,樊馨呆呆地看着这些美丽的花朵,心道:“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发光,哪怕只是一下,该多好啊!求求你——”樊馨盯视着花朵,眼神显得异常急切。

陈阳侧头看她神情,不禁笑了,正想安慰她。突然,长情花在他们的眼前淡淡地闪了一下,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随即花朵又连续地闪了几下,萤火般的光点从长情花的花蕊里发出,两人顿时激动地相拥在一起。

就在这一天,索月的第一批族人回归***,司马无量组织了隆重的礼仪接待他们,宴席散后,索月的司马大人单独求见大长老,司马无量在偏殿接见了他。

司马大人向着大长老深深行礼道:“侄儿拜见阿叔。”

司马无量忙道:“既是同宗兄弟,快不必多礼,不知贤侄儿求见为了何事,我已命人重新装修你的府院,等过两日你就可以带着家眷重新入住。”

“侄儿有重要的事情禀告。”司马大人环视了一下四周。

司马无量立即屏退了殿内的侍女,殿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随即司马大人拜伏在地,朗声道:“地宫天大的喜事,光之泪找到了!”

“当真!”司马无量激动得浑身发颤,忙上前来扶起了司马大人,“快说,光之泪在哪儿?”

“不知大长老把之前随使者队伍来***的樊姑娘安置在哪儿,原来这些年来光之泪一直被她带在身上,老天保佑,让她带着光之泪来到了地宫。”

“樊姑娘?怪不得,怪不得——”司马无量像是想起了什么。

“半人首领觐见之期日近,请大长老尽快向樊姑娘讨还光之泪。”

“等等,索月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但不知为何,他要樊姑娘继续保管光之泪。”

司马无量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光之泪暂时由樊姑娘保管,这很好。你下去吧,找机会我会重重地赏你。”

司马大人走后,司马无量叫进来一个侍女,吩咐她:“去把流萤姑娘请过来。”侍女应声退下。

“爹——”来人向着司马无量行了个礼,走上前来,正是流萤,她的全名应该叫做司马流萤,她是大长老司马无量的女儿。

“你不必向我行礼的,”司马无量认真道,反而向着流萤躬身行礼,“司马无量见过玉子姑娘。”

流萤有些苦涩地将他扶起,便问他:“大长老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不知姑娘是否听说了***来了两位从上面来的客人。”

“哦?”流萤以为他知道了她与陈阳单独相见的事情,现在要兴师问罪了,心上稍稍紧张起来。

“是这样,我以为姑娘作为地宫的玉子,有必要代表地宫接见他们,还有我希望你能够多与樊姑娘接触,她是个很有灵气的女孩,我想你会喜欢她的。”

“我知道了。”流萤松了一口气,反而心中有些欢喜。

陈、樊从山谷里出来,牵着马往回走,陈阳不时地瞥一眼身旁的樊馨,樊馨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垂着头。陈阳心想,比起上面,他和樊馨的婚礼可真是简单得无以复加,不必买这买那,不必大摆宴席告诉四方,不过作为男人,他心想等以后回到了上面他一定要好好地补办一个,他是真的爱樊馨。

转过一个弯,他们突然看见前面的小石路上有一个姑娘向他们跪拜着,两人吓了一跳,忙走上前去。姑娘抬起头来,一双红瞳的眼睛恳切地望着他们,正是隐地那晚逃进林子后不见的那个女孩。

陈阳见她这次穿着一身显得干净的衣服,脸上也洗净了,露出动人的模样来,不等他开口,女孩就抢先叫了一声:“恩公——”

陈阳大为诧异,原来女孩会说话的,忙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女孩眼眶一红,哽咽道:“我是一路跟着隐地的民众到这儿来的,想不到还能再见到恩公,我——恩公,求你收留贱女子,贱女子愿意做牛做马,侍奉恩公和夫人。”

樊馨脸上一红,心想难道她刚才看到了自己和陈阳在山谷里立誓结为夫妻的情形,现在她的心里甜滋滋的,满是喜悦,见女孩可怜,忙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这个女孩好漂亮,刚才触到她胳膊的时候,便觉触手温软柔韧,她想不出为什么这么娇柔动人的女孩会被人们认为是野种,是祸害。说心里话,她对这个女孩既同情又爱惜,她觉得女孩红色的瞳孔也并不是那么叫人害怕,只不过是一时不适应罢了。她回头看着陈阳,等着她的丈夫拿主意。

陈阳皱了皱眉头,心想身边多一个侍女也不是不好,况且他很喜欢这个女孩的性情、心地,只是他担心带她回***反而会害了她。女孩眼巴巴地望着他,其实她没有告诉陈阳的是,她一路跟着隐地的民众来***,就是为了找他。当女孩认定了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她会不顾一切地靠上去,尽管这显得有点像是飞蛾扑火,一路上危险重重,她一度认为自己熬不过来的。

樊馨这时劝道:“留下她吧,我们的住处向来少有人来,不会被发现的。”她瞧见女孩的神情,隐隐猜到了一些。

陈阳听樊馨这样说了,只得道:“我们得事先说好了,命是你自己的,留下来也是你自己选的,如果将来有什么不测,我们救不了你时,你别怪我们!”

女孩连连点头,忙跪了下来,立誓道:“贱女子只求能够尽心尽力侍奉主人,主人要我生就生,要我死便死,贱女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陈阳摇摇头道:“你留下来之后自然是我和馨儿的亲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尽力地搭救你,帮助你,这个誓言不算。还有,贱女子这个名字以后就不要再叫了,我给你改个名字如何?”

女孩微微一笑,说道:“主人起什么就是什么。”

陈阳无奈地摇了摇头,打量了她一会儿:“红——红儿。”

女孩怔了一下,随即道:“是。红儿记下了。”

樊馨笑了笑,暗想陈阳倒是起了个好名字,便道:“可不知该怎样带红儿进城。”

陈阳想了想道:“这个容易。”说着向樊馨要了一条手绢,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几滴血在手绢上,用它蒙住了红儿的眼睛,这样看来红儿就是一个眼睛受了伤的女孩,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了。陈阳让樊馨和红儿各自坐在马上,自己则拉着两匹马的缰绳,他们一路顺利地进了城,回到家里。

接下来的日子,陈、樊开始以新的身份相处了,却时常闹出笑话。起初樊馨学着地宫里的妻子,对陈阳口口声声都是“夫君——夫君——”,自称则一口一个“妾妇——妾妇——”,陈阳先是一怔,半晌,才道:“嗯,你的夫君回来了,小妾妇——”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这时,樊馨也忍不住掩面而笑,晕红了脸颊。

红儿确实是一个好侍女,做事细心认真,除了日常家务,她还很手巧,懂得裁布料做各式衣裳,这点正是樊馨所不会的,樊馨时常会在她身边向她请教这方面的事情,作为回报,樊馨开始教她认字、写字,有时也教她一些乐器,她学得很认真。她很小心地服侍着他眼中的主人,尽管陈阳并不喜欢被服侍,不过也乐意消受她的温柔。

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拜访,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的生活平静安逸。新婚的樊馨总恨不得能永远地守在陈阳的身边,而陈阳作为男人,却闲不住,无所事事对他来说是可耻的,他宁愿向地宫里的平凡男子一样,每天早出晚归,有一份自己的事情做。这几天,尽管他脸上没有表露,却忧心忡忡,也许是因为如此,他感到自己的眼皮常常跳得厉害,眼睛也隐隐作痛。

这天晨钟敲过后,樊馨从陈阳的怀中钻出身来,穿了件单衣,便进了厨房,见红儿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心中稍有歉疚,走上去给她搭把手。

突然从卧室里传来陈阳的叫喊声,接着便听到各种物事打翻在地的声响,樊馨吓了一跳,她听陈阳的叫喊声里似乎带着极大的痛苦,她忙冲回房去,顿时呆住了,只见陈阳披散着头发,在屋子里跌跌撞撞着,他的两眼紧闭,眼角下两行长长的血迹,鲜血仍不断从他的脸上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陈阳嘶声叫喊道:“馨儿——我看不见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馨儿,你在哪里?”

樊馨慌了,忙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哭道:“我在这,我在这,你的眼睛怎么了?”

陈阳紧紧抓住樊馨的手,捏得她生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刚才一睁开眼睛,就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的眼睛好痛,馨儿,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瞎啊——”陈阳说话时剧烈地喘着气,用手指抓着自己的头发,足见他此时的痛苦。

樊馨心中慌乱,茫然不知所措,竟抱着陈阳小声地哭了起来,樊馨一哭,陈阳心中更是焦乱绝望,不禁痛声咆哮起来,嗓音里全是悲愤与绝望。这时候,红儿忐忑地赶了过来,见了眼前的情形,一时间心中的着急、担忧一点不比樊馨少,但她随即镇定了下来,向樊馨道:“我们应该赶紧给主人请大夫。”

樊馨听了红儿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对对,我要给陈阳请最好的大夫。”一边向红儿道:“我离开一会儿,你好好照顾他。”红儿连连点头。樊馨便要离开,陈阳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松开。樊馨柔声道:“我很快就回来。”陈阳好容易放开了她的手,樊馨心慌意乱地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敲门,一个好心的大婶听了她的话后,当即答应帮她去请大夫,樊馨则一刻不停地赶回到陈阳的身前。

那个大婶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大长老的宫门。这时在一间清雅的厅室里,司马无量正在向流萤交代接见陈、樊的事情。一个年长的侍女匆匆走进来,禀报道:“贵客那里出事了?”

“什么?”司马无量、流萤同时惊愕。

“樊姑娘刚才托离姐请大夫,看样子很着急……”

“樊姑娘怎么了?”不等侍女说完,司马无量急着问道。

“不是樊姑娘,是那位叫陈阳的公子,听说陈公子的眼睛突然不能视物——”

司马无量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叫个大夫过去看看吧。”

一旁的流萤心上却是突然一紧,面上只不动声色,说道:“贵客有事,我过去看看吧。”

司马无量想了想,点了点头,女儿精通医理,他是知道的,当然他还有另一层考虑。

一 初遇二十六 狼群(下)十六 桃林记忆(中)三十六 锁城(上)十 许愿(下)三十 七剑神器(上)八 倾心(下)三十四 亡命(上)三 蜃楼舞蹈三十三 残杀(下)二十二 地宫曙光(下)三十七 半人(上)四十一 战争(下)十一 阴晴(上)三十六 锁城(上)二十一 绝路(上)十三 闯院(下)三十九 蓝玉之死(上)五 隐晦(下)四 身世(上)六 情迷(上)三十四 亡命(下)二十 恩怨(中)九 命相(上)十五 琵琶声里(上)三十三 残杀(下)三十四 亡命(上)二十二 地宫曙光(下)十八 遇险(中)三十八 叛乱(上)四十一 战争(下)六 情迷(中)三十三 残杀(上)十八 遇险(下)四 身世(上)八 倾心(上)九 命相(下)十九 晚会(中)二十九 议事(下)九 命相(下)三十七 半人(上)四十一 战争(下)二十九 议事(上)三十八 叛乱(上)二十七 太阳城(下)十五 琵琶声里(下)十五 琵琶声里(上)十五 琵琶声里(下)七 何莹之死(下)三十五 宫主(下)四 身世(下)二十六 狼群(上)四 身世(上)十八 遇险(下)三十七 半人(上)三十一 孤鹫(上)十八 遇险(下)二十八 鬼谷(上)二十二 地宫曙光(上)四十 萤殇十六 桃林记忆(下)二十九 议事(下)十八 遇险(上)二十四 刺客(下)二十四 刺客(下)二十 恩怨(中)二 山村二十六 狼群(下)十八 遇险(下)十七 夜晚(上)七 何莹之死(下)八 倾心(下)八 倾心(下)十一 阴晴(上)三十五 宫主(上)三 蜃楼舞蹈三十七 半人(上)三十六 锁城(上)十五 琵琶声里(下)二十一 绝路(下)二十二 地宫曙光(下)二十七 太阳城(上)二十八 鬼谷(上)二 山村三十八 叛乱(上)十五 琵琶声里(下)九 命相(下)十五 琵琶声里(下)十 许愿(上)三十六 锁城(下)十九 晚会(中)十八 遇险(下)五 隐晦(下)三十五 宫主(下)三十六 锁城(下)三十九 蓝玉之死(下)一 初遇九 命相(下)
一 初遇二十六 狼群(下)十六 桃林记忆(中)三十六 锁城(上)十 许愿(下)三十 七剑神器(上)八 倾心(下)三十四 亡命(上)三 蜃楼舞蹈三十三 残杀(下)二十二 地宫曙光(下)三十七 半人(上)四十一 战争(下)十一 阴晴(上)三十六 锁城(上)二十一 绝路(上)十三 闯院(下)三十九 蓝玉之死(上)五 隐晦(下)四 身世(上)六 情迷(上)三十四 亡命(下)二十 恩怨(中)九 命相(上)十五 琵琶声里(上)三十三 残杀(下)三十四 亡命(上)二十二 地宫曙光(下)十八 遇险(中)三十八 叛乱(上)四十一 战争(下)六 情迷(中)三十三 残杀(上)十八 遇险(下)四 身世(上)八 倾心(上)九 命相(下)十九 晚会(中)二十九 议事(下)九 命相(下)三十七 半人(上)四十一 战争(下)二十九 议事(上)三十八 叛乱(上)二十七 太阳城(下)十五 琵琶声里(下)十五 琵琶声里(上)十五 琵琶声里(下)七 何莹之死(下)三十五 宫主(下)四 身世(下)二十六 狼群(上)四 身世(上)十八 遇险(下)三十七 半人(上)三十一 孤鹫(上)十八 遇险(下)二十八 鬼谷(上)二十二 地宫曙光(上)四十 萤殇十六 桃林记忆(下)二十九 议事(下)十八 遇险(上)二十四 刺客(下)二十四 刺客(下)二十 恩怨(中)二 山村二十六 狼群(下)十八 遇险(下)十七 夜晚(上)七 何莹之死(下)八 倾心(下)八 倾心(下)十一 阴晴(上)三十五 宫主(上)三 蜃楼舞蹈三十七 半人(上)三十六 锁城(上)十五 琵琶声里(下)二十一 绝路(下)二十二 地宫曙光(下)二十七 太阳城(上)二十八 鬼谷(上)二 山村三十八 叛乱(上)十五 琵琶声里(下)九 命相(下)十五 琵琶声里(下)十 许愿(上)三十六 锁城(下)十九 晚会(中)十八 遇险(下)五 隐晦(下)三十五 宫主(下)三十六 锁城(下)三十九 蓝玉之死(下)一 初遇九 命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