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学的九月算起,金大雷已经在抚顺呆了超过3个月了。
军训之后趁着十一放假回去休了7天,本来刚回去还想着将近一个月不见的家乡有什么变化,但是走走街道却沮丧地发现和9月初离开的时候并没什么不同。
回到学校和已经在军训里混熟的室友说说笑笑,大学的日子并不算难过,至少比高中轻松很多,金大雷甚至还觉得比起残酷的高中学习,大学生简直太闲了。
在学校初次入学那个和别人辩论的学长王长松,后来偶然一次机会下金大雷倒是结识了他。
其实说来比较好笑,金大雷和王长松的结识充满了偶然性,事情开端是这样的,金大雷比较爱好踢球,在中学时代学习紧张,没时间,到了大学有时间了开始四处找同好踢几脚,恰巧一起经常踢球的人里有一个2年级的学长和自己寝室一哥们是老乡,一来二去经常瞎混就熟了,金大雷也知道了点这个2年生的一些传闻。?? 太阳的距离3
传闻此君大一到了寝室内就贴出了一面美国国旗在寝室墙上,而且公然宣称自己支持国民党,是个大右派。在众人错愕的目光里,此人经常是一双大军皮靴,棉大衣在外面游荡,夜里则经常和同寝室的一个山西的同学天天辩论社会问题,从中国的民族性到现实社会无不批判,不过这些倒还好说,最让人惊讶的是,如此具有独立思考,热爱自由的这么一个热血青年,期末居然连挂四科,并且补考一律未过,愁的他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他一个还算要好的学长,也就是金大雷的老乡,那个与王长松住同一个寝室的人。
金大雷与王长松结识的开始,就是大概在这个2年生找学长商量是不是该给老师送礼让他过科时候发生的事。
这天金大雷又去找他踢球的时候,碰巧王长松就在这个2年生的寝室里。
“你说这事。。。。。。”
“学院里有一个管行政的老师专门揽这活,只要是大四的没有不知道的,你居然还不知道?啊。。。。没事,你这科找她,她和副院长混的熟,副院长直接找该科老师帮你要题,问题不大。”
“那。。。。。啊,你到时候给这老师个五百就行,她办事你放心好了。”
2年生听到王长松这么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总算笑了一声,转眼看到了已经进屋的金大雷,连忙笑着打了招呼
“大雷你来了啊,今天咋了?踢球?”
“嗯,踢球啊。”
“踢啥啊,今天可能不行,一会我去学院行政楼那边去一趟,你找李可他们玩吧。”
“那我就走了,反正你就这么办吧。”
看到王长松起身出了寝室,金大雷望了一眼墙上的美国国旗楞了一小会,转身话也不说话直接跑出去追上了王长松。
“嗯?”
王长松的寝室在三楼,所以在上楼的楼梯那被金大雷追上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搞不清他跟过来做什么。
“哥们,你叫啥名字?”
“我?王长松啊。”
“那个。。。。入学那天。。。我看你和那帮人。。。”
“嗯?啊。。。。。”
被猛地问起以前的事,几乎快要淡忘的王长松这才回忆起似乎上次迎接新生入学的时候,的确和别人因为什么问题吵起来过,就在校门口那。?? 太阳的距离3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也。。。没啥,我就觉得那天那帮人说话挺傻逼的。”
“的确,纯傻逼。”
大概也回忆起了那天吵架的经过,王长松不假思索的就赞同了金大雷的意见,不过忽然间他觉得这个学弟倒是挺有意思的,不会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个吧?
“这帮人吹美国的人挺讨厌的。”
“哦?呵呵,你这么讨厌美国么?”
王长松忽然对金大雷有了兴趣,明明自己的朋友就有一个天天在墙上挂美国国旗的主吧?
“到也算不上特别讨厌,对于美国本身来说我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讨厌很多人总是以美国为某种标准一样绳定世间的一切。”
“可是美国的确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他现在的经济总量起码是中国的8倍呢。”
金大雷似乎还想张口,不过王长松倒是制止了他
“在这说不方便,你来我们寝室吧。”
王长松把金大雷领上了三楼自己的寝室,转过长廊,王长松的寝室在这楼的另一侧。
进了寝室,一个王长松的同学正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看着动画片,见到王长松领人进来,只是点点头示意一下,便继续看了起来。
“你还看纯情房东俏房客呢啊?”
“赤松健的东西你不懂啦”
笑着搭了句话,王长松便招呼金大雷坐在自己对面。
“咱们就在这说吧。”
“那。。。你同学?”
“没事,他戴耳机呢,再说他看肉番时候不会在意周围情况的。”
“肉番?那是啥?”
“女主卖肉的,不用理会那种变态的东西。”
王长松拉过一张木椅子所以将身体放了进去,顺过自己的水杯呷了一口,主动说道?? 太阳的距离3
“你说你讨厌吹捧美国的人是吧”
“嗯,我身边这样的人总不少,但是我觉得他们挺2的”
“的确,迷恋外国是一种罪恶,他会使得人背叛祖国时候心安理得,毫不愧疚。”
“啊?”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
“不过我看你和我一样不喜欢那些吹捧美国的人吧,不然也不会在那天和那些人吵架了。”
“的确,我也很烦那帮人,那天和我吵架的也是我的同学。”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帮助那个人啊。”
“帮谁?”
“就是2年的,王真宇啊。”
“啊,他叫王真宇啊”
“嗯,球踢的还行,就是平常老听他说什么美国这好那好烦死了,满口的民主自由什么的,这倒也算了,动不动就说中国应该让美国殖民三百年才能改掉国民劣根性什么的,恶心死了。”
“呵呵,这类人嘛,通常的观点都差不多吧。”
“我是很难理解一个叫嚷独立思考,民主自由的却总想着让别的民族来殖民自己的认识个什么心理。”
“不过,说起来,你讨厌民主自由么?”
“嗯?”
忽然被王长松把话题拉到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角度,让金大雷反倒塞住了口,老实说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究竟讨厌不讨厌民主自由呢?
“我。。。也不知道,民主与自由,是好的吧,谁不想要自由呢?”
“富兰克林曾经说过一句话,民主是两只狼和一只羊投票午餐吃什么,自由是有武器的羊反抗这种投票。”
头一次听到这个新奇的观点,金大雷反倒有些搞不清楚,想了想,金大雷反过来问一句
“这个好像还有点道理,不过我不明白,民主和自由难道是不正确的么?小时候我觉得老家有那么多下岗的工人和那么多的贪官,如果我们有民主的法制和监督,大概就可以避免那种情况了吧?”
“呵呵,你这话至少也是在曲解民主本身的涵义,不过不管怎么说,民主本身也不会是解决社会一切的灵丹妙药,当然,不少理智的民主拥护者也认为把社会一切问题的解决都说成是民主的责任,一旦民主解决不了或者看似民主在有些国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说民主无能是一种对民主制度的诬陷,老实说,你刚才的反问反倒就是这个思路。”
王长松的话有点绕,金大雷有些闹不清楚,他原先可从来没想过民主或者民主的本身是个什么东西的问题。
感觉金大雷没有搞清楚自己想要说什么,王长松自己拍了拍脑袋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是道德高尚的聪明人多,还是平庸无能的人多?”
金大雷诧异的看着王长松,这个人似乎总爱提一些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啊。又想了一小会,金大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