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伙说个事儿,明天我能休息一天,不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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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一个饱经战乱的国家。一个十年九旱的山地国家。一个苦难的国家。
一月份的阿什卡尔加寒冷异常。虽然天空没有任何空气污染造成的霾,太阳可以在毫无阻挡的直射。但是在阿富汗的冷空气面前,连阳光也失去了活力。寒冷而干燥的空气从人们的鼻子里和嘴巴里进入肺部,带走好不容易才积攒下的温度。从裤管里顺着两条腿钻上去,让人产生几乎要被冻的尿出来的感觉。
奥贝杜拉·拉明从汽车的窗户往外看去,旷野上半个活物也没有,被风卷起的枯草和沙尘飞的到处都是。那些细小的沙粒在汽车玻璃的防水胶条上堆积了薄薄得一层,让这辆越野车看起来土了吧唧,好像多破旧一样。前面护卫的皮卡车上架着双联装高射机枪,射手围着厚厚的围巾,裹着已经蒙了一层土的大衣,依然被冻得有些哆嗦。?? 太阳的距离388
从皮卡的上面望过去,蓝色的天,黄色的地面。如果是个摄影家,他也许会留下一些可以用来欣赏的照片。但是,现在这种鲜亮的对比色只能让他这个农业部长感到无力。他宁愿现在的天空是阴沉沉的铅灰色。
“不怕无黄金,惟恐无白雪”阿富汗的这句民间谚语彻底的诠释了冬天的雪对于阿富汗人到底多么重要。
阿富汗的大旱灾已经延续到了冬天,入冬以来,整个阿富汗没有一场雪,甚至连一场霜冻和大雾都没有。赫尔曼德和下游和阿尔甘达卜河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断流情况。尤其是赫尔曼德河,甚至已经波及到了伊朗。这让拉明期盼冬季降水来缓解旱情的愿望完全落了空。现在不仅仅是阿富汗那些指望降水才能种植的耕地,连坎大哈绿洲和赫尔曼德河流域的灌溉农田都有绝收的危险了。
阿富汗的饥荒,已经降临了。为了购买粮食和燃料,阿富汗政府几乎耗光了最后一美元的外汇储备。而中国援建的煤矿也因为缺水而处于停工状态。整个阿富汗面临着停摆的巨大危机。
拉明心力交瘁的转过头,望向跟他同车的那位老人,老人的头发已经苍白,但是却一根根像钢针一样直竖着。他无比希望这位叫廖三伏的中国农业副部长兼种植司司长能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好消息。
廖老爷子虽然不知道拉明心里想什么,但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来之前,通过对卫星遥感图像判读,廖三伏基本上已经确认了阿富汗的旱情很严重。他来这里,顶多是判断一下到底是很严重,还是非常严重。眼前的漫天飞尘,和田地里不正常的植被,已经让他的判断倾向了非常非常严重。
“停车!”老爷子的口音依然严重,坐在前排当翻译的宋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普什图语和司机与拉明说。
车停在了路边,老爷子从车上下来。前后护卫车队上的阿富汗内政部队的士兵们散开了一个大圈,在外围警戒着。那个冻得够呛的机枪手也打平机枪,警惕的望向四周。
廖三伏跺了跺脚,发现没有硌脚的感觉,他的眉头就是一皱,然后冲自己的随行技术人员说:“拿洛阳铲去,找有草坑儿的地前儿打半米。”
工作人员应声去了,从车上拿下洛阳铲,一个内政部的士兵把枪甩到身后,和他一起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个有草的地方,然后打下去,带出一些土壤。廖三伏看了一眼,眉头更紧了。
他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个小破房子,用手一指:“去那,找背阴的地前,打一米!”然后他又指挥人摊开卫星遥感地图,扑在越野车的机器盖子上。在宋鑫的翻译下跟拉明交流着。
第二次的土打来了,廖三伏接过来后从洛阳铲上抠了下来。然后在手心里洗洗的搓碎,用手指试了一下土壤的粘性,发现几乎全是那种滑腻的沙土感,再拿放大镜看了一边,最后搓了一点放进了嘴里。
“糟喽,接不上地气了……”老爷子喃喃的说着。宋鑫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该怎么翻译这句话。
“鑫丫头啊,你跟他说,我说地是啊,地里的含水层太低了,土壤保水能力基本上完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这一两场雪啊,雨水啊,补不过来……”说着,老爷子把手里的土壤样本装进一个塑料管,递给身后的工作人员,一边念叨着:“连个虫蜕都没啊……”
听完宋鑫的翻译,拉明的脸色一瞬间变的非常难看。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奥贝杜拉·拉明给廖三伏跪下的心都有,至高的安拉,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子民吗?
“你如果能吹口气把渤海湾边上那个东西儿挪过来,就行了……”廖三伏摇了摇头:“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想办法找一年的口粮,然后我们帮你在巴基斯坦放一个海水淡化工程,边建设,边投产,一年后,给你还年供水能力20亿个立方应该没啥问题。”
奥贝杜拉·拉明悲从中来,如果阿富汗有能力进口一年的粮食,能够付得起建造核聚变电站的钱,还至于会因为干旱而引发饥荒吗?
不过,廖三伏的下一个发现,直接让他感觉跌进了无底深渊。?? 太阳的距离388
他们在一个已经枯黄的草丛里挖掘泥土样品时,发现了虫卵。
蝗虫卵。
当廖老爷子一个个的辨别出东亚飞蝗和沙漠蝗虫卵时,奥贝杜拉·拉明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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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荣涛时隔7年之后,又穿上了军装,军衔是少尉,职务比较特殊,18山地集团军54机步旅合成营顾问。他要先乘火车从家里去北京,然后乘飞机去拉萨。在拉萨,再乘部队的车重返阿克塞钦。
妻子和儿子和他一同乘火车前往北京,老连长在火车站把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塞给他,那上面是当初在边境时,在地图上推演的各种战术。然后从车站上买了两瓶二两的二锅头,碰个响后一饮而尽。
刘颖在一路上手就没松开过韩荣涛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她好怕这是自己只要松开了,就再也抓不住了。儿子很懂事,没有打扰自己的父母,只是拿着父亲给自己买的玩具枪嘴里“哒哒哒”的玩儿。
可是,这短短的一段路程总会走完的,刘颖心里恨高铁,为什么会这么快。自己跟自己的男人多呆一会都不行。机场高速的路程也是那么快的就走完了,她总想把候机大厅里那个巨大的钟的时间调回去,最好一直调到自己刚刚结婚的那一天。
“别忘了给我写信……不许发电子邮件!”她死死的攥住丈夫的手。
“行。一天一封。”韩荣涛笑了起来,妻子好像回到刚处对象的时候了。
“一星期就行,别答应你做不到的事儿。”
登机牌换好了,大厅里响起了话务人员请旅客登机的甜美嗓音。刘颖的眼泪就行开了闸的洪水,唰的流了下来。她抱住丈夫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
口唇交缠,丈夫下巴上的胡子茬扎的自己有些疼,有些痒。她一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也咬破了丈夫的嘴唇。
“听着!韩荣涛!你这辈子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出任何事情,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囫囵个着回来!”
“放心吧!”丈夫那张已经被生活磨的圆滑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神采飞扬的笑容。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再次放射出了自己刚刚和他谈恋爱时,那种出了鞘的宝剑似的光芒。
“印度人算老几,你爷们儿会在他们手里栽跟头,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