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去见他了?”孟毓晓立马警惕地看向孟锐,很是担心孟锐突然倒戈,跟周牧泽通了气。
“生意上的来往,见见罢了。”孟锐倒是一本正经,“只不过他倒是让我给你带个话,说是有些生意上的大动作想和你商量商量。”
“生意上的事情我大多都交给陆娘子了,他有事让人跟陆娘子商量就是。”孟毓晓淡然地接了一句,心里却冒了其他的想法。
颐和郡主的一番话叫自己连连做了几日的怪梦,若非因为太后赐婚一事耽搁了,自己早就该寻个机会去见见周牧泽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多少应该去确认一下。
他,不可能是他,吧?
“自然是陆娘子拿不定的主意才会约你的!”孟锐继续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管周牧泽打着什么注意,你从不将私事牵扯到生意上。”
孟毓晓扭开头,望着屋外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
周牧泽的这件事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他好歹在生意上给了自己不少帮助,如今自己这般做,明眼人看着便有种过河拆桥的架势,换了旁人不知道要怎样一番报复,亏了周牧泽竟还肯在自己身上花心思。
“好吧,我会去见他的!”孟毓晓侧回头对孟锐说,“只不过你也瞧见了,这一两日怕是没有机会了,太太如今怕是盯我盯得紧,我想出府着实困难,等些日子我这边从容些我再与他见面。”
“嗯,你决定就好。”孟锐点点头,便做了起身的准备,孟毓晓起身相送。
“太太这会儿在气头上,你院子里缺什么叫人去我那取便是,别跟太太硬争。”孟锐温声嘱咐了几句。
孟毓晓抬脚跨出门槛,便住了脚,淡笑着说:“总不会叫我们饿死,哪里能缺什么,太太如今不喜我,自然也不喜你们与我太亲近,你以后也少来,若有事,你叫五月过来带个话也一样,还有,老爷这几日怕也心情不好,你便将先前的诗文再背背,别又被老爷训了。”
被孟毓晓戳中疼处,孟锐顿时摆摆手往廊外走去,走了两级台阶,忽地又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孟毓晓,迟疑着说:“还有件事,我只是你告知你知道一下,你如今既然已经不是秀女了,便也别再多想其他了,静西王今日下午的时候进京了,同大将军一起入城的。”
孟毓晓愣了一下,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嗯,我知道了。”
孟毓晓静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孟锐出了翠竹园,才低头转身进了屋,巧云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王爷回来了……
孟毓晓皱了皱眉,无力地往榻上躺去,脑子里一片混乱,事情被自己闹到了这种地步,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呢?
孟毓晓的手慢慢地探向自己随身带着的香袋,捏了捏里面的玉佩。
若是能见上王爷一面也好,哪怕是让王爷骂一顿都好过自己现在这般无助。只可惜,身边没了于嬷嬷,自己就算有王爷的玉佩,也没有办法跟西王府取得联系。
王爷的事情,也不好告诉孟锐,单凭自己和巧云,连出府都成问题,传信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就只能等着吗?
皇宫。
静西王回京之后便先进了宫。
“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你了。”皇上见到周牧泽的时候倒是十分的随和,遣了宫人,只留他一人在殿内说话。
“臣弟本也该回了,不敢言苦。”周牧泽说了两口茶水,淡笑着说,“倒是皇上这些日子为了国家大事和后宫操劳了。”
周牧泽故意提了后宫之事,皇上自然心知肚明,知道他意中所指。
“哈哈哈,你这是怪朕了?”皇上爽朗地笑了几声,却难掩尴尬,“这件事朕也知之甚少,只不过司天台却有此卦,太后心疼子女,下了这样的旨意也无可厚非,就算是朕,也没有拦下他的理由。”
“臣弟自然不敢苛责皇上,这件事既然是母后所为,臣弟再去问母后便是,只不过还希望皇上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皇上也是多情之人,应该明白有花堪折直须折的道理,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臣弟若是哪日没了兴致,怕是皇上要惋惜了。”周牧泽淡笑着说。
皇上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他读懂了周牧泽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但又无可奈何。孟毓晓若是成不了西王妃,他不过是失去个女人罢了,但自己错过的却是两个县的收入。
“臣弟不过是一提罢了,皇上也不用太在意,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感情上,我一向执拗。”周牧泽知晓自己现在还不是和皇上对立的时候,瞧着皇上已经被自己震慑住,赶紧再给他一颗定心丸,“臣弟依旧是那句话,只要她做了西王妃,臣弟便愿意将两县租俸贡于皇上。”
“难得你对儿女之情如此上心,朕定会支持你的。”皇上的脸色也随和了不少,渐渐地露出笑容来,“太后不过是护子心切,你好好与她商议,定也不会太难。”
周牧泽得意地扬起嘴角,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连皇上也是如此。
“母后的事臣弟自会慢慢与她商议,便不劳皇兄操心了,如今大将军回京,接下来您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忙。”
“唉,你这一提,朕心里便拿不定主意,”皇上又微微隆了隆眉,“大将军南征北战,确实立下不少功劳,却也是我朝第一个外姓候,朕一时拿不定主意,该给他多大的称号,你便帮朕想想吧。”
周牧泽又是浅浅一笑,伸手端了桌上的茶盏,慢悠悠地说:“皇上知道的,臣弟向来不闻政事,这个倒是真的没有办法帮皇上解忧了。”
“不过,”周牧泽顿了一下,抬眸看向皇上,“臣弟是个生意人,做生意就讲究个长期合作,这好处若是一次给的太满,下次给少了,只怕工人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