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任何一个女人,若是有一个你不排斥,而且对你有恩,又品行端庄的男子同你说上这么一段,大概都要像孟毓晓这般短路一阵,又或者说是有一点点的沉沦。
故此,在周牧泽的唇落下来的时候孟毓晓也没推辞,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只是随着嘴唇上温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眼前的人脸却越来越模糊起来,模糊成另一张脸。
“滚开!”孟毓晓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静西王。
她慌张地坐起,目光死死盯着静西王脸上的面具,好吧,又是同样的梦,恐怖的梦,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总要在自己的梦里重叠呢?
周牧泽刚才以为自己成功了,却不想会这般狼狈地被孟毓晓推开,还用了个极其严重的词。
滚开!
这样的字眼,她何曾对“周老板”说过?
周牧泽又开始吃自己的醋了。
孟毓晓的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同样尴尬的静西王,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孟毓晓从榻上下来,慌张间连鞋都没穿便躲过静西王钻进了更衣的屏风之后,躲在屏风后面小声说:“妾身方才做了噩梦,惊出一身汗来,想要换身衣裳,还请王爷回避。”
周牧泽回过神来,慢慢弯腰,拾起榻边的鞋,转身走到屏风边上将鞋放到地上,站在屏风外沉声说:“地上凉,把鞋穿上,小心染了寒气。”
孟毓晓扫了一眼放在屏风边上的鞋,稍作迟疑,便伸手将鞋拿进来穿上,然后才轻声说:“好了。”
“嗯,本王一会儿要同追风一起处理一些事情,宴会那边就不去了,你就让高乐和颐和招呼就行,切莫太累。”周牧泽又说。
“嗯。”孟毓晓轻轻应声。
屏风那边的人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听那脚步声,一点都不干脆。
周牧泽根本就不想离开,脚步声怎么会干脆,可他又深知自己站在这里只会叫二人更尴尬,叫孟毓晓更加躲着自己,所以他只能先行离开。
“王妃梦靥了,你们小心进去伺候更衣!”周牧泽简单地交代了门口的宫人几句,便迈着步子下了台阶,他今日所有的计划都是打算用来陪着孟毓晓的,如今闹成这样,也没其他去处,便想着去书房坐坐得了。
孟毓晓确定静西王离开之后才轻舒了一口气,完后懒懒地往一旁梳妆的绣墩上坐去,心跳却乱了起来。
怎么办?王爷跟我表白了,而且还亲了我!
孟毓晓难过地埋下头,内心里涌起一股愧疚感,想着自己竟然被两个不同的男人吻了,不禁在内心里骂自己水性杨花起来。
自己本来是可以早些推开静西王的,怎么偏偏就被他那些情话冲昏了头脑了,这下可好了,以后该怎么面对王爷才好?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巧云领了宫人进来,孟毓晓以为是王爷又折回来了,吓得赶紧抬起头来。
“王妃这是做了什么梦,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巧云慌张地凑到孟毓晓身边,“要不叫御医来瞧瞧吧。”
孟毓晓立马想到自己现在在假孕中,连忙说:“不过是个噩梦罢了,何必惊动御医,今日园中这么多客人,莫要吓着她们了!”
“是,那奴婢伺候您更衣。”巧云说着扶了孟毓晓起身更衣。
更衣之后时间差不多接近用膳,宴会那边众宾客已经入席,颐和郡主打发了人来询问王爷和孟毓晓是否过去,孟毓晓便赶紧赶了过去。
“实在是不好意思,王爷临时有公务要处理,不能过来,便由我陪着各位姐妹用膳吧。”孟毓晓笑着同大家解释道。
因着先前周牧泽在众人面前撒了足够多的狗粮,大家丝毫没有怀疑孟毓晓的话,纷纷道着可以理解。
用完膳之后孟毓晓又招呼众人喝了一盏茶,这才叫人准备桌案笔墨,让大家作诗。
“因着今日王爷没来,这些诗作便暂且由我收了,晚些时候送去给王爷瞧了,再给众位姐妹评出名次来!”孟毓晓看了一眼大家交上来的诗轻声说。
一旁跟着的高乐又接着补充道:“王爷今日给各位小姐皆有赏。”
话音刚落,便有两排宫女端着东西走了进来,皆是精致的红木匣子,至于里面装了什么孟毓晓也不知道,毕竟这些都是王爷和高乐准备的,她是毫不知情的。
众人今日在西王府大开了眼界,如今又得了赏赐,自然是无话可说,纷纷道了谢,便一一离开了西王府。
孟毓晓本来还想多留孟毓娴一会儿,现在却没了兴致,只交代孟公府跟着来的人要小心些。
待宾客走的差不多了,孟毓晓回顾一眼,发现剩下的只有唐婉玲一人了。
“高乐,你将这些诗词给王爷送去。”孟毓晓先支开高乐,这才转身看向唐婉玲,“今日招待不周,婉玲姐姐请见谅。”
“我若是早知你有孕在身定不会来打扰你。”唐婉玲扫了一眼孟毓晓的肚子说,“这样的好消息,你竟连我也瞒着。”
“我也是才知道。”孟毓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向唐婉玲,“姐姐今日也见过王爷了,应该死心了吧?”
唐婉玲听了孟毓晓的话竟抬起衣袖颜面笑起来,随即才说:“我从未对王爷动心,又何来死心一说?”
“你本就受宠,如今又有了身孕,日后说不定当真能成为王妃,所以你只管安心养胎便是!”唐婉玲又淡笑着握了孟毓晓的手,“至于我,身上的家族使命是推不拖的,就算知道要败,我也得照着他们找好的路走一遍,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我愿姐姐也能找到如意郎君!”孟毓晓忙说。
“借妹妹吉言!”唐婉玲浅浅一笑,随即停下脚步,“我便回去了,王妃止步吧。”
孟毓晓停下脚步,目视唐婉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