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看着病床上的陶谦默然不语,半响后,陶谦向陶应招手示意他过去。陶应移步来到陶谦榻前,说道:“父亲,你好好休息吧,孩儿不打扰了。”
陶谦却是很沉重的说道:“这段时间要守好徐州,万不可陷于他人之手。待为父病体稍可,即向朝廷表奏封你官职,这段时间你就想想自己想做什么官职。”
陶谦的这番话陶应倒是没想到,不是应该你死之后我就接位。随即又想到,历史上陶谦在曹操迁都许昌之后才是徐州牧,现在还是刺史,是没有资格指定官员的。想通了这点,陶应开始捉摸自己该要个什么官职比较好。
陶应感激的看了陶谦一眼,应声诺后,悄然离去。轻轻掩上门,不去打扰陶谦休息。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陶谦病情,其他事还是以后再说吧。陶应找人找来刚才给陶谦看病的医官,一番见礼之后。陶应问道:“大夫,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医官也是一脸焦急,半响后方才说道:“大公子,请恕在下直言,大人之疾似是无药可救了。现在只有延缓病情,但最多也就是一年时光,在下也是无能为力啊。”
陶应虽说也是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只见他一脸正色的说道:“大夫,不管如何,还是请你尽力医治我父亲,能拖一刻就是一刻。”
大夫说道:“大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全力医治大人。大人在位这些年,徐州百姓安居乐业,我也是感激大人。”
陶应点头称是,又和医官吩咐了几句,陶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要整理自己的服装,因为古人很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君不见孔明初见刘备时,刘备也是被孔明的仪容所打动。
在王元的帮助下,陶应又忙活了好一整子,终于出门了。来到街上,找了一辆马车,直奔着陈府而去。
到了陈府门口,陶应下了马车。陈登已在门口等着。陶应赶忙抱歉的说:“有劳元龙相迎,陶应真是惭愧的紧啊。
”
陈登笑着说道:“大公子客气了,我受家父所托,在此迎接大公子。现在宴席已摆好,就请大公子入学了。”说罢两人一起进入陈府。
到了府里,陶应环视了一圈。这陈家算不上富贵,却装饰的很清新。大厅里梅兰竹菊四幅挂画,一个小池里很多说不上名字的水草。整个陈府布置格局可谓清新脱俗,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见了陈圭,陶应拱手一礼,道:“有劳陈大夫相邀,陶应不胜荣幸。”
陈圭还是不咸不淡的说道:“大公子无需如此客气,请入座吧。”
陶应也不推辞,在客位上落座。少时便有家丁上来倒酒上菜。只见陈圭举杯说道:“这第一杯酒敬大公子此次解徐州之危。”说罢一饮而尽。陶应连说不敢,也是饮了一杯。接着陈登也过来和陶应喝了几杯。
中间几人不停频频举杯,无非是说一下徐州安危的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圭却突然来一句:“公子以为刘备何许人也?”
陶应闻言不由的一惊,但还是缓缓说道:“刘备此次领兵前来救援徐州,虽为曹操所败,但其心可鉴。刘备心忧百姓苍生,他那两个兄弟也是当世豪杰,刘备此人实乃英雄也。”
陈圭不以为意,说道:“大公子能看出这些,已然不错。但大公子却不可为刘备表象所迷惑。刘备此人是英雄不假,但现在却是英雄五用武之地。刘备前来救援徐州,事成之后却不回河北,你道他是为何?”
陶应虽说知道一些,但现在还不知陈圭是何用意,所以不敢全盘托出,只好故作疑惑的道:“小子不知,还请陈大夫指教?”
此时却有陈登接口说道:“大公子,请恕我直言。刘备现在没有立身之所,而且大人身体也不好,刘备是想待刺史大人百年之后,夺取徐州作为立身之本。”
陶应闻言恍然,难怪历史上陈家父子没有像糜家跟随刘备。
除了想保全家业之外,还有就是陈家父子本就不喜刘备。陶应尚未作答,陈圭继续悠悠的说道:“大公子,今日这些话我本不欲明言。但陶公这些年对我陈家恩重,犬子与你也算交心。故才有此一席话告与大公子。大公子,你可明白?”
陶应点点头,问道:“那陈大夫觉得现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圭道:“现今天下大势不明,徐州随时会受到外敌侵入。刘备手下有猛将,正好可以用作抵御未知的外敌。而且现今主公还在,刘备顾及名声,暂时不敢太过放肆。”
陶应说道:“就依陈大夫所言,不过现今我有该做些什么呢?”
陈圭说道:“当务之急当然是恢复徐州的元气,大公子为了方便行事,可以向大人索要官职。不知大公子以为如何?”
陶应说:“今日父亲说我前日立有微功,可以索要官职,不知我该选择什么官职合适?”
陈圭默然不语,却有陈登接口说道:“那就要看大公子自己选择了。在下有两点建议,大公子可做参考。”
陶应赶忙说道:“元龙请讲。”
陈登接口道:“大公子前日在追击曹军中立有大功,但由于公子乃是主公长子,故不可所要太守都尉等一类大官职。综合来看,现在有两个官职比较适合。如果大公子想掌管文事,可索要刺史府主簿一职。如此大公子可正式介入徐州官员之中,在仕途上有个好前途。如果大公子愿从文士,那可索要城门校尉一职。虽无带兵之权,但却可有练兵之便。如此大公子在军队中可培养亲信,掌握徐州实权。”
陶应听了有些不悦,本来他想借由此次索要官职。谋得一个太守之位,能够对一个地方有实际控制权。不过适才陈登所说也并不无道理,陶谦虽为徐州刺史,但却受到多方势力掣肘。如果因为这件事将徐州弄得动乱不堪,那可才正中了别人的下怀。
想到这里,陶应拱手说道:“多谢元龙今日指点之恩,来日必当想报。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做讨扰了。”
说罢起身告辞。陈登亲自将陶应送上了马车。看着陶应的马车走远,陈登回府问道:“我们陈家真的要和他绑在一起吗?”陈圭也是想了好久,方才出口,道:“现在天下大势不明,不过就现在来看,陶应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为父所料不差,那刘玄德也是来夺取徐州的,不过那刘备虽说现在落魄,不过却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不过刘备虽然意志坚定,却无甚能力。早晚必败,就现在来看,只有陶应还能暂保徐州平安。”
陈登听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随即开口说道:“父亲,孩儿前几日也与陶应合作共保徐州。期间他下令广陵居民迁到徐州,利用疑兵之计打败曹纯等,孩儿也是亲眼所见。再后来孩儿对他的试探这些,无疑不表现着陶应确实有为人主上之风。”
陈圭点了点头,对陈登的话表示赞同。不过陈登继续说道:“可是父亲,陶家兄弟以前可都是酒色之徒啊。已往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们两兄弟队徐州有过一丝贡献。现在陶应突然转性,说不定有着一些目的。”
陈圭也是愣了一下,说道:“你且说来我听。”
陈登继续说道:“刺史大人身体不好,我等外人皆是清楚,陶应又岂会不知。孩儿猜想陶应知道大人身体不好,也许命不久矣。陶应如果现在有所表现,待大人百年之后,徐州落入陶应手里。到那时他更是为所欲为,而我们陈家也将万劫不复啊。”
陈圭也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未尝没有想过,但我们也没有选择。只有走一步是一步。毕竟现在处于乱世,谁也无法预知明天会怎样。”
听了陈圭的话,陈登也不说话了。是啊,现在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随即父子两相继散去。
不说陈家父子各有所算,单说这陶应在马车上思考着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要说自己想在乱世中立足,肯定要以武事为重。不过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这样跑去军队肯定是不行。而且现在徐州并无太多可用之才,要说培植亲信,自己的能力资历都还不够。
思来想去,虽说有点不甘心,但依照现在情况来看,自己也只有选择主簿这条路了。虽说没有城门校尉般的实权,但能很好的进入徐州政治中心,还是不算太差了。
带着一脑子的疑惑回到了府上,陶应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去看看陶谦。来到陶谦门外,发现里面烛火已息,看来陶谦已经睡了。自己也不好上去打扰,只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陶应穿着鞋袜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该选什么官职的问题。不过看来陶谦身体一时半会还好不了,自己还有一些时间来考虑这些事。由于今天一天的疲惫,想着想着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