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的仓鼠布偶!”
“这个手感好像真的一样啊。”
一群小女生叽叽喳喳地围聚在她的身边, 时不时伸出魔爪捏捏她肚子的肉肉。
她好想咬她们啊!
打扮成侍者的负鼠,端着酒盘,向她报以安慰的神情。
为了鹰, 她得忍住, 毕竟最惨的不是她, 而是小黑。
一身红色及地长裙, 飘逸的黑色直发, 窈窕修长的双腿迈着优雅的步子,但假面后头,那张清秀的俊脸透着的却满含腾腾的杀气, 令周遭聚会上想搭讪的雄性望而却步。
“有什么特殊情况吗?”负鼠假意递酒,走到小黑身侧低语道。
“没有。”除了几只色狼总盯着他瞧以外。
“小心点。”负鼠提醒。
“你多注意注意她吧?”小黑看向被一群雌性包围的苍苍, “她太引人注目了。”
“好, 我会看着他的。有人来了。”负鼠微笑着端起盘子离开小黑。
一个半张脸戴着面具的男人走近小黑, 听声音对方的年纪有些大。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他绅士地弯腰, 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不会跳舞。”小黑冷冰冰地拒绝。
对方也不尴尬,反倒注视小黑,细细打量了一会儿:“你个头真高。”
面具后的小黑眉宇轻蹙,心想要怎么打发走眼前之人。
“我孩子要还在我身边,应该也长得和你一般大。”对方又道, 假面后的利眸紧紧锁住他, “可惜我不能陪他一起长大。”
小黑正好奇于对方的话, 这时聚会的舞台中心传来一阵骚动声。
“很危险, 我劝你还是别过去。”那人按住欲行动的小黑, “我们离开这吧。”
“抱歉,我的朋友还在这, 我不可能离开。”小黑甩开那人的手,挤向骚动发生的地方。
“喂,我们又见面了,小仓鼠。”金色的眼眸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
她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虽然戴着面罩,但她几乎瞬间就认出了这家伙,他就是那只袭击过她和鹰的飞鸟族!
她要赶紧通知负鼠和小黑。
然而就在她搜索他们的踪影时,舞台中间忽然响起惨叫声。
惊慌失措的众兽人开始满场乱窜,她硬是被人流冲到了一边。
那只飞鸟族捉住她的手腕,企图将她带离混乱的人群。
“放开我!”她挣扎着,“你这混蛋!”
“你想被踩成肉饼,那我可以松手。”对方凉凉地开口,“你死在这里对我而言没什么坏处。”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她望进他沉如深潭的金眸里。
“我说过我只想了解兽人进化的可能性。”
“所以伤害那些无辜的兽人?我无法认同你的行为。”她的双眼因愤怒而更加明亮。
“呵呵,小仓鼠,你真有趣。如果我先遇见你,或许结局会改变也说不定。”他扬起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由于兽化,变得胖胖的后颈反弹了这记攻击。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胖的鼠没资格晕是不是?
见无法劈晕她,这只飞鸟干脆张开翅膀,强行拎住她往外飞。
半空中的她胡乱踢着腿,试图以体重优势破坏他的平衡。
果不其然,对方挨不住她的抵抗,松了手。
她扑通一声,直直落在舞台中心,对上那头狂暴的犀牛。
体型庞大的犀牛先生,是聚会的主持人,可很显然失去理智的他,此刻只想撞飞全场。
面对陷入狂乱的犀牛,她估摸着直接交锋的胜率为0,成功逃跑的概率为0.5,装死蒙过去的概率是-0.5。
因此她能采取的最有效措施,便是一边躲避犀牛冲撞,一边进行蛇形走位,企图消耗犀牛体力,将其累趴。
不过她的战术刚实行一半,小黑就撕掉过长的裙摆,冲到她身旁,和犀牛变成一点五对一的局势。
没错,她是那个0.5的战力!
“苍苍,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迅速往外跑,知道吗?”小黑在她耳边交代道。
“那家伙就是真凶。”她指着那只飞在空中的飞鸟族,“我们不能放过他!”
“先逃离这只犀牛!”小黑将她推向一边,然后故意奔向犀牛,一个鱼跃,照着脑门便是重重地一脚。
可小黑和犀牛的体格相差实在太大,那记飞踢对犀牛而言不痛不痒。
“苍苍,你不要紧吧?”负鼠扶起被小黑推出战斗圈的她。
“负鼠,那家伙!”再抬眼,那只飞鸟族已不见踪影,她握紧小爪子,恨恨道,“被他跑了。”
“先别管那家伙,我们快走吧。”负鼠拉着她就往门口跑。
“小黑还在舞台那儿。”她回头望向小黑,他正吃力地与犀牛应战,“我得帮他。”
“拿什么帮?”黑豹和犀牛打架,两只弱小动物凑什么热闹?负鼠不赞同她的冒险行为。
“用这个帮。”她指了指脑袋。
狼狈地避开犀牛的又一次冲撞,如此庞然大物,失控起来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小黑心想,自己究竟为何在这里战斗,当他的脑海中浮现那只硕大的仓鼠时,他再度有了力量。
他不希望苍苍遇见危险,尽管他也不明白这样的心情是因何而来。
“小黑,趴下!”突然一声娇呵从他背后升起,他立刻依言伏地。
就见两颊鼓鼓的大仓鼠,对准犀牛的眼睛一顿“嗷嗷”喷射。
辛辣的酒液全数射向犀牛的大眼中,刺激得犀牛闭眼后退。
趁着这一刻,负鼠把准备好的酒瓶子滚入场中,踩中酒瓶的犀牛,一个趔趄,在被还有这种操作惊呆了的小黑的视线中轰然倒地。
“别发愣,快跑!”负鼠出声喊道。
顺利跑掉的小黑,扛着醉醺醺的她,和负鼠坐在清冷的校园长凳上。
不远处是闻讯赶来的治安队员,还有逃出来的其他聚会成员。
“她是不是笨蛋?”明明扔酒瓶子就行,非要吐酒液,结果还把自己搞醉了。小黑头疼地问。
“是吧,她非要不顾危险救你。”负鼠望着躺在小黑腿上的她,“真是个好孩子。”
回应负鼠与小黑的,她绵绵的鼾声。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隐约间似乎梦到了鹰……
幽暗的地下洞穴,她独自徘徊。
这漫长的孤独时光,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
鹰。
猛地张开眼,她从昏睡中苏醒。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已恢复人形。
她裹着被子下床,推开门,发现自己正在鹰的事务所里。
小黑睡在沙发上,负鼠不在。
见门被推开,浅眠的小黑立即醒来,当他看到变回人形的她时,微微脸红地移开目光。
“负鼠呢?”她打开衣柜,只见里面清一色的男装,都是鹰的衣服。看来他经常住在事务所。挑了一件宽大的衬衫,进入里屋穿上后,她又走了出来。
“他回去了,等会儿来。”小黑清清嗓子回道,见她穿着鹰的衬衫出来,小黑的眼神透露些许复杂,“你饿了吗?我去买早饭。”
“嗯,谢谢。”她不解地目送匆忙出门的小黑,好似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他一般。
坐在鹰的办公桌前,她轻嗅着鹰留下的气息,就像他在她身边。
这种感觉甚是怀念。
“苍苍,你醒啦?”负鼠推门而进,他的身上还挂着他的孩子,“来,快叫姐姐。”
“姐姐好。”小负鼠乖乖地唤道。
“小黑呢?”负鼠转了一圈,昨天小黑非要留在事务所守夜,怎么大早上人不见了。
“他出去买早餐了。”她从鹰的座椅上站起身,“昨晚的聚会,我看到那只飞鸟族了。”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负鼠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昨晚参加地下聚会的名单,我问大象要来的。”昨晚的突发事件反而让治安局有理由介入,大象弄到名单后,便转交给了负鼠。
“你看看上面有没有见过的面孔。”负鼠将名单递给她。
她认真地翻了翻,接着便在倒数第二页上找到那只飞鸟族。
“是他!袭击我和鹰的人!”她指着那人的大头照,“原来他是猛鸮属的。”
负鼠愣了愣,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你也见过他?”她惊讶地转向负鼠。
“见过,他是兽人学校的保安,那只猫头鹰!”原来他早就碰见过这个嫌犯。
“我们马上通知大象去抓捕他吧!”她焦急地提议,这样鹰也能恢复自由了。
“不,有一点很奇怪。”负鼠寻思道,猛鸮和鹰虽然外形相近,但科属完全不同,为什么花栗鼠指认的却是鹰?
“你是想说花栗鼠小姐的证词吗?”她猜到负鼠的困惑,花栗鼠为何要作伪证,造谣是鹰伤害得她?她包庇猫头鹰的理由又是什么,确实很让人在意。
“我觉得其中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负鼠忧心忡忡道。
“我们先通知大象,然后再去医院找花栗鼠。”她迫不及待希望鹰被放出来。
“好,我这就给大象打电话。”负鼠颔首,在他拿起话筒之际,这部老式电话机却率先“铃铃”作响。
“喂,大象长官?怎么了?什么!好的,我们知道了。”负鼠面色凝重地挂上电话。
“出什么事了?”她紧张地揪紧衣角,“和鹰有关吗?”
负鼠摇摇头:“是医院遭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