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天多云。

纪殃照常下了学堂回家。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子慌慌张张的从身后撞上纪殃,两人双双摔倒在地,慌乱间,纪殃看见男子穿着军装,只是这身军装跟男子慌张的神色一般皱皱巴巴,像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摔倒后,男子很快又爬起身,嘴里还在给纪殃“对不起对不起”的到着歉,也没等纪殃回复,便继续向前跑去。

“怎么现在的人这样啊。”

纪殃嘟嘟囔囔地揉揉手臂爬起来。看到的只剩男子远去的身影。还没站稳脚跟,便听到层层叠叠的脚步声,很快很紧促,又很响亮,像是军队里穿的靴子踏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又像是在跑步前行。果然没一会就看见一行人追上来,一边四处问着周围有没有人跑过。

很快,这一行人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突然一连串的枪声四起。

身旁的百姓都有些慌乱。虽然在这样军阀混乱的时代,也并非是什么稀罕事,只不过老百姓多数都未曾亲生经历,难免都有些恐慌。

纪殃的父亲怎么说也救治过几个枪伤的患者,这样的动乱虽然有些害怕,但也不至于恐慌,只能加快些脚下的步伐。

拐进有些狭窄偏僻的小巷,纪殃想着,没事没事,也快到家了,突然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她的脚踝。她被惊吓到,一下子失声小声喊出来,低头一看,是一只染着血迹的手,血迹混杂着地上的泥土,灰扑扑的。

顺着手去寻找手的主人,竟是刚刚在她身边踉跄一跤撞倒他的男子。男子比刚刚更脏,这次混杂着大量的血迹,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示意低头下来些。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却又在拼命坚持着。

也许就是刚刚的枪声,让这男子有了这样严重的伤势。

纪殃猜测。

男子的嘴巴在动。沾满灰尘与献血的嘴唇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血色。

好像在说什么。

看起来那些官兵还没有追来。于是纪殃低下头去听他说了什么。

“姑娘许是好心人…子弹中了要害…我怕是活不成了…这个情报还请姑娘…替我交于军统新上任的陆少帅手里…还有这个……”

说罢,将一张纸和一块小令牌塞到纪殃手中。

“定要亲自送到少帅手里…任何人不能接手…”

纪殃刚刚要拒绝,刚要把东西还给他。却立刻听到了军人靴子飞速踏在地上发出的响亮的声音。而身边的男子也已经开始供不上呼吸,一看便活不成要咽气了。

纪殃低头叹了一口气,将刚刚男子给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赶紧起身躲入一旁拐角。

果然,刚刚躲好,一群穿着正装的军人便涌上来围着刚刚断了气的男子。

看起来也是中国人。

“已经咽气了。”

“情报呢?搜身。”

“报告,未发现异常,也未见军务情报。”

“看来没在身上,去住所搜。”

正是动乱的年代。

上海由皖系的军队管理。可这几个搜查的人倒是穿着像是直系军统的装扮。如今前方战事混乱,几个派系的军阀私底下总是有要动战火的局势。

那些军事上的纷争是男人们的事情。纪殃不懂,可她知道,若是起了战争,受苦的只能是百姓。

她低头看了看攥在手里的那张令牌。上面果然写着:皖。

父亲也曾跟纪殃交代过,军队上的事情不要惹。如今几个派系鼎立,军阀控制全国的大事。还是不去趟那趟浑水的好。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咽气,这些东西已经交到她的手上,她却没办法坐视不理。

就一次。小心谨慎,把任务完成就立刻离开,一定不会出事的。

纪殃想。

军队的领地是上海人尽皆知的风水宝地。人人都想进去看上一眼,或是攀上一些军队的关系,但是军中戒备森严,闲杂人等无事都没法进去。

门口把守森严,不只有两位固定哨兵看守,还有巡逻部队一直在来回走动。

纪殃才刚到门口,还没说要找谁呢,门口的士兵就有些严肃的告诉她,军事重地,无关人员不要在此逗留。

说要找陆少帅,安保也未曾有一丝松口。“新回沪上任的少帅确实是仪表堂堂,去府上不成,想办法来军队攀关系的这几日也不差你一个。小姐还是请回吧。”

别说攀关系了,纪殃连这个所谓的少帅的名讳都不曾听说过。转念想了想,把那块刻着“皖”字的令牌递给了门口的士兵。

“我寻这个少帅确实是有要事,想来少帅看到这个令牌应该会愿意见我的。还要麻烦官爷走一趟了。”

士兵看了看令牌,好似有模有样的样子。收下了,让她候着。

——

内厅

陆少卿敲了敲桌子,低声问道身边的副官,“阿迟,派出去获取情报的士兵算着日子早该回到了,怎么?到今日还没有消息吗。”

副官还未开口,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报!少帅,门口有个女子要见您。”

陆少卿倒是还没开口,叶迟立刻接下了话语,“这几日听说这样的女子也不少,门口哨兵也该处理得绰绰有余了,怎么?今日连这样的事情也能上报到少帅这里?”

“我们按惯例回绝,但那个女子拿出了皖系的令牌。军中向来没有私自放女子入营的习惯,属下实在是无法轻易做出判断…”

说罢便呈上了令牌。

叶迟仔仔细细的揣摩着,令牌做工精细,没有伪造的痕迹,显然是军中的令牌。在隐秘出找到了赵璜的名字。那正是陆少卿刚在问的那名获取情报的人员。

叶迟将这些情报一一报给了身旁的少帅。陆少卿越听眉头越紧皱,说了句叫她进来。但其实两人都知道,赵璜虽获取情报但身份已暴露,如今上海到处都是追查他的军队,此时有了消息,却不是本人回营,而是寻他人转达,更何况军中向来不准女子随意入营,看来是无奈之下做出的对策,那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纪殃顺利进了军队。第一次去没去过的地方,难免是好奇。四处是肃静严谨的风格,远处还可以看见不少士兵在排练锻炼。齐齐的口号声余音绕梁,让人听了心生敬畏。

哨兵带她到办公室门口,敲了两声门,喊了声报告,就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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