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走了以后,女客人无聊的四处张望,她见小七趴在柜台上认真地做着什么事儿,有些好奇,就站起身走过去瞧瞧,刚走到距离柜台四、五步的地方,她就看见了小七正在擦拭的那条项链,顿时,女客人如同被雷击着了一样定在那里。
女客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几步走到柜台前面,几乎就要和小七脸对脸了,她紧盯着小七手里的项链,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下意识地,她把手伸到自己的衣领里面摸了摸,好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她这才放心地把手放下来,可是,她仍然不甘心,她抬头仔细打量着小七,又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呀,怎么会呀。”
小七这时候已经不再擦拭项链了,她见女客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问,于是满面笑容地问道:“这位夫人,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请您再说一遍好么?”
女客人没有说话,而是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女客人把项链放在小七的那条项链的旁边,这下子,轮到小七吃惊了:两条项链一模一样,就连橙色的光点和暗纹的图案都完全一样。
“这怎么可能?这条项链是母亲留给我的,怎么这个女人也有一条呢。”小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客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女客人伸手抓住了小七的手腕儿,在寸关尺处抚摸着,然后,她又用食指和大拇指掐住小七中指的根部,小七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手指也在微微的颤动。
女客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点了点头,放下了小七的手,她伸手在两条项链上面感应着,久久没有说话,当她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小七看见,这位女客人的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女客人伸手抓住小七的手,悲喜交加地问道:“你是灵儿吗?你一定是狐秀灵对不对。”
小七的心跳得更快了,女客人从脖子上取下那条项链的时候她就被惊着了,现在,女客人又叫出来她的大名,小七立刻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和她母亲关系很近的族人。
狐秀灵,这个名字已经几百年没有人叫过了,甚至连小七自己都快把这个名字忘记了,今天,这个女人冷不丁叫出来,小七顿时就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小七就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心里充满了喜悦,她激动地回答道:“对呀,我是狐秀灵,我是灵儿,您是谁呀?您为什么知道我的大名?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项链?您认识我的母亲吗?”小七急切地连连发问。
“我当然认识你的母亲。”女客人立刻回答道:“我是你母亲的妹妹,我是你的小姨啊,我怎么会不认识你的母亲呢,你的名字还是你母亲和我一起取的呢。”
“小姨!”小七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动了,她把手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感谢上天,终于让她见到她的亲人了,她在心里祈祷,希望满天神灵保佑她,保佑她小七能够从小姨口中得到母亲去世的真实原因,好让她能够义无反顾地给母亲报仇。
小姨见小七一脸虔诚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在感慨,小七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这几百年来,她一直是在蓬莱生活,没有一个母族的人在她身边,小姨可以想象小七的心里有多苦。
小姨也没想到自己今天怎么就会走进了这个茶庄,看起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段日子以来,她就经常想起这个孩子,她甚至还在想要不要去一趟蓬莱,见一见姐姐的这个孩子,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就看见了姐姐的项链,还看见了姐姐拼着性命也要生下来的这个孩子。
小七的小姨容貌非常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一头如墨的黑发精巧的在头上盘了个美人髻,微圆的瓜子脸上一双月牙眼睛清澈妩媚,她的皮肤光滑白皙,细腻如凝脂,她的鼻梁又挺又直,鼻头尖尖的往上翘起,显得十分俏皮,她身上穿着一件竹青色印花绸的旗袍,旗袍上雪白的“牙子”勾勒着美妙的轮廓,把小姨婀娜多姿的身形凸显得淋漓尽致。
程大江已经在茶台上泡好了茶,小姨手牵着小七坐到了茶台的旁边,小姨端起茶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浅浅的喝了一口,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她又端起一杯茶放到小七面前,让小七也品尝品尝。
就在小七想要开口问小姨问题的时候,长黑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看见小七和客人都坐在茶台旁边,有些奇怪,他习惯地向客人问了一声好,然后对小七说道:“累了吧小七,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
小七站起来,高兴地向长黑招呼道:“黑哥,快过来,快来见见我的小姨。”
“小姨?”长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心里腹诽小七:“这个人貌似和你差不多大,怎么就会是你的小姨,你又想搞什么花样,莫不是你把同事找来寻我的开心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绝不会当面给小七难堪,长黑道行深厚,已经修得宠辱不惊,而且,他一直都非常宠溺小七,无论小七玩什么花样,他都能够体谅和配合。
长黑走到茶台前面,煞有其事地向小姨作了一个揖,口中称道:“小姨好,欢迎小姨来做客。”
小七一下子就明白了长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下子跳到长黑身边,拉着长黑的手说道:“黑哥,是真的,这个小姨真是我的小姨,她是我妈妈的妹妹,是我真正的小姨,你要相信我啊。”
长黑这时也从女客人的脸上看出了端倪,他重新整理了一下长衫,对着小姨一揖到地,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姨好,在下长黑,是灵山长老太爷的孙子,也是小七的朋友,欢迎小姨来到四海茶庄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