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漪染兀自想着往事,脸上咬牙切齿的表请却被在场的两个男子都看入了眼中,不由得都是一愣。
君久墨拥着楼漪染的手臂不自觉地又紧了紧,似乎要多给她一些温暖似的。想起她说之前曾经常被人扔进冰窖里,就心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着,若是当时他在她身边就好了,那他至少可以抱着她,让她不那么冷。
几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许久不曾说话。
楼漪染想着想着,突然又觉得十分庆幸,她是偷了玉牌之后便立刻跑去度假的,就是怕老头子发现是她干的,又把她丢进冰箱里去。二十年了,她苦练武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打不过老头子,这一点真是让她郁闷之极。
她其实压根就没有想到这玉牌会有这么大的效用的。她之前就拿出来试过了,没想到,那些人居然看到这块玉牌会那么听她的话,简直是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
楼漪染想着想着,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继而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翻,就差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狂笑不止了。
两个男人见楼漪染突然大笑出声,都不由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楼漪染这是做什么,又是唱的哪一出。两双目光都齐齐地朝着楼漪染看去。
楼漪染也终于感觉到自己正在接受了四道目光的洗礼,抬起头,一眼便瞧见了魏央,他那双眼睛中的神色,仿佛就是在说,她是不是疯了。
她又转眼去看君久墨,君久墨的神色还好一些,可是目光中却仍有疑惑。
楼漪染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心中却在滴泪。
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跟君久墨呆在一起了,呆在他身边,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走神,甚至于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心里想着什么,脸上便会表现出什么来,这样真是太危险了!
教练啊!我对不起你啊!我把你教的东西都还给你了啊!
楼漪染不由得在心中仰天大叫,面上却依旧是平平淡淡的,温温和和的,不露声色的。开玩笑,刚出了那么大一洋相,她怎么可能不好好补偿补偿自己的形象,以免在别人的眼中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婆子!
“那个,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啦。老头子还是蛮疼我的,就是不准我乱碰她的东西。所以,逃偷了这东西之后,就赶紧跑了啊!”楼漪染想起自己的丰功伟绩,以及偷了这玉牌之后,居然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就不由地在心底仰天大笑。
哈哈,老头子一定想不到,她又偷了他的东西吧!哈哈哈!等老头子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跑到这里来了,谁也找不到她了!哈哈哈!
楼漪染一边想着,一边在心中大笑,脸上又忍不住浮现出笑容来。
君久墨看着,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丫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居然这么开心,想来,肯定跟那个“老头子”有关。
一想到楼漪染在想到别的男人的时候,居然笑得像个傻子,君久墨心中就很不是滋味,他怎么能够容忍,在楼漪染的心目中,有一个人,在她想起来的时候,居然会这么开心呢?
于是,醋意十足的某位帝君很不
淡定地抬起手,掐了掐楼漪染的脸,警告道:“别笑了,再笑连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额......”楼漪染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兀自地想地出了神,又不顾场合的笑了起来,不由得脸上一阵红晕,尴尬地道,“呵呵,我其实,那个,呵呵......”
说了半天,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呵呵”地笑着,一手掩面,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君久墨好笑地看着她,抬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好了,又没有人笑话你。只是,你怎么会知道那玉牌的用处的?也是那老头子告诉你的?”
提到“老头子”三个字的时候,君久墨忍不住咬牙切齿,语气也变得很是阴沉沉的。
楼漪染只是兀自想着老头子在发现他的东西不见了之后的反应,并没有注意到君久墨神情的变化。
魏央却将君久墨脸上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不由轻轻叹息一声。齐夏这些年,帝君的势力越来越弱,到了如今帝君君久墨这一代,更是弱到了极点,一登基就被相国黎平把持了朝政。
这位帝君人虽小,可是手段却一点儿不逊色。忍耐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小有成就。世人都说,如今的帝君雄才大略,就是脸太冷,不会笑,手段残忍,是个嗜血的暴君。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哪里有半点儿传说中的样子?嘴角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眸子里一片春水温柔,满含宠溺,连掐个人都怕把人掐疼了,跟人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半点不见暴怒,反而好脾气的很。
看来,楼漪染对君久墨的影响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既紫衣侍者之后,魏央也有了这样的认知。
楼漪染回过头看君久墨,抿了抿唇,笑道:“是啊!这玉牌可是老头子收藏的宝贝呢!老头子一直都收藏在他的八宝阁里,我偷偷进去过好几次,都被他发现了。后来,我就总是闯八宝阁,如今也可以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闯进去了,我当然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想了想,楼漪染又继续道,“不过,老头子之前让我看过一次。他见我总是闯八宝阁,担心我在他不在家的时候也去闯,受了伤。哼!那老头子居然还说,是怕我弄坏了他八宝阁里的东西,居然骗我,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君久墨看着楼漪染越说越是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对楼漪染所说的那个老头子越发的好奇了,也越发地多了几分戒备和无法言说的酸醋味。
魏央也微微笑着,听着楼漪染讲述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那次,就是因为我闯八宝阁受了伤,他才大发善心让我看的。他说那块玉牌别见很小,却可以号令七色军。我当时还问他,什么是七色军呢,可是他就是死活都不说。那我见到这些铜卫,想起他当时所说的七色军,就想着试试看呗,所以之前就试了一下。”
君久墨叹息一声:“阿染,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他想了想,又忍不住提醒楼漪染,“不过,这东西以后可千万要收好,绝不能再让任何人看见。”
楼漪染此时也渐渐对这玉牌了解了许多,自然知道,
一个拥有如此大能力的玉牌,若是为世人所知,将会给她引来多大的麻烦。
如今不过就是个潋滟光球,就把她逼得只能东躲西藏的,要是再来一块能号令七色军的令牌,那她最后是怎么死的,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了,那岂不是冤死了!
听君久墨如此说,楼漪染点了点头:“恩!”
君久墨这才将手里的玉牌重新帮楼漪染塞回到腰间。
楼漪染却又伸手将那块玉牌拿了出来,然后转身塞进了君久墨的怀里,讨好地笑道:“嘿嘿,夫君,这个玉牌,你帮我收着吧。”
君久墨凝眸看着她,却是半晌不说话。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玉牌的用处,拿在手里自然是个好东西的。若是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这一支军队绝对能帮得上很大的忙的。可是楼漪染就这么轻飘飘地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他!
魏央也震惊地看着楼漪染的动作。虽然他看得出楼漪染对君久墨是有情意的,而且他们如今也有了夫妻之实,可是说到底,这样东西的贵重,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天下的,楼漪染就这样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了君久墨,着实是令他想象不到的。
楼漪染却依旧一脸狗腿的笑着,紧紧地捂着君久墨的胸口,以防他将那块玉牌拿出来,满脸谄媚地笑道:“夫君啊,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是别人知道了我有这样东西,肯定都是要来抢的,我又打不过他们。嘿嘿,夫君,你受累,帮我收着,啊,嘿嘿。”
这世上若是有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还得求着别人收的话,怕是也只有楼漪染一人了吧?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君久墨,似乎真的是怕极了别人知道这东西的下落来寻她似的。
可是君久墨心中清楚,以楼漪染的能力,绝不是任何宵小之辈都能对付的。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让他拿得心安一些罢了。
君久墨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楼漪染的发,点了点头,满脸宠溺:“好,只要夫人喜欢,怎么样都好。这玉牌就在我这里放着,夫人什么时候要用,什么时候想要便来找为夫要就是了。”
楼漪染笑着扑进君久墨的怀里,两只藕臂紧紧地搂住君久墨的脖子,然后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夫君,你真是太好了!爱死你了!哈哈哈!”
楼漪染当然并不是怕危险的人。毕竟在她看来,君久墨的性命甚至比她自己的更重要,她又怎么会将一个烫手山芋交给君久墨呢?
可如今君久墨是齐夏帝君,最重要的是,他这个齐夏帝君如今正受制于人。她怎么忍心看着他一直被人压在头上?
他可是君久墨啊!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个然人恨得牙痒痒的暴君,这世上只能是他欺人,旁人怎可欺他?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这玉牌代表着一支军队,她自然是要给他的。她如今虽做不了别的事情,但至少还是对他有所帮助的,不是么?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欺负她的男人!这天下,谁若再欺负君久墨,她定杀之,欺之,辱之,让他生不如死的同时,也尝一尝被人欺侮的滋味!
一如,她接下来要对魏坚做的事情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