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赴会

湖口虽为小县,但其濒临长江,上可连接九江,然后可达楚北,下可以到安庆,贯通皖南,地当险要,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太平的时节,这是个热闹的所在。来往长江沿线的客商时常到此停泊。且湖口名胜众多,宋代大家苏东坡所书《石钟山记》中的上、下石钟山,便在这湖口县内。烟波浩淼的湖面上,有一鞋山,山上有一塔,唤做鞋山塔,站在塔上可清晰的看湖面的一切。来往穿梭的渔船上,年轻的男女们纵情放歌相互勾搭。待到晚上,湖面上渔火点点,与星光辉映,倒也壮观。

李秀成站在这塔上,看着窗外的一切,心情没有丝毫的愉悦。趁着石达开和曾国藩对掐的时候,李秀成从安庆出奇兵占了这湖口要地,一下就把石达开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了,弄了二十万大军放在九江。

李秀成心情不好是因为今天接到的一封公文,是关于陈玉成南下的战报,都是从太平军过来的,都被杨一委以重任,如今陈玉成在广州风光无限,自己却呆在这地方和石达大眼瞪小眼,毫无作为。尽管湖面上不时有凉风吹来,但七月的天气依旧闷热,远处以隐隐有乌云压了下来,连闪电都被遮住,只听见偶尔有闷雷声传来。来之前,杨一交代,对石达开决不能用强,要想办法招拢,可这石达开眼下割据一方,有岂是好说话的主。要真打起来,李秀成相信,就凭石达开九江城了的那些土枪土炮,根本就不可能守的住九江,这一点李秀成在庐州的时候深有体会。可不打一下,又怕石达开不老实,李秀成心里很矛盾,心里不由和陈玉成比较起来。要是陈玉成在广州失败该多好?李秀成心里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这嫉妒的念头象毒蛇在撕咬着李秀成的心,弄的李秀成脑子一片混乱,心口仿佛被石头压住了一样,格外的沉闷。

“轰!”的一声巨累响来,震的李秀成心头一惊,李秀成暗自念道:“我怎么生出这样的念头,真是该死。”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一阵风从湖面猛烈的吹来,吹的李秀成浑身一爽,这才整理了一下思绪,考虑该怎么样完成杨一交代的任务。对于杨一,李秀成是从心里头感激的,对自己这样从太平军投过来的人,居然毫无戒心的使用,当初的旧部也都还跟着自己,只是在队伍中安排了一些政治委员,在指挥权上也没有多少限制,这令李秀成很感动。

几天前,李秀成派人给石达开送信,要求和石达开面谈一次,算算日子,送信的人也该回来了。又是一阵阵的累声响起,接着湖面的风也更加猛烈,湖面上的鱼船也开始在风中剧烈的摇摆,山雨欲来。

嘟、嘟、嘟,木制的楼板被走动的脚步敲打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不用回头,听这脚步声李秀成就知道是李时贤和赖汉英。脚步声在李秀成的背后停了下来,李秀成继续看着窗外开始发黑的天色,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样,石达开那有结果了吗?”

“大哥,石达开…”李时贤犹豫了一下,考虑该怎么对李秀成说。

“说,别吞吞吐吐的。”李秀成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口气也变的严厉。

李时贤立刻回答道:“石达开把送信的人耳朵给割了,还让你去九江受死。”

李秀成猛的回头,脸不表情也变的狰狞,额头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但很快李秀成就平静下来,居然还笑起来道:“好、好、好、,这九江我非打不可了。”

李时贤和赖汉英一听,都开口道:“大人(大哥),杨督….。李秀成手一挥,打断两人的话道:“不要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两人也只好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这时候,窗外的终于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塔檐上,李秀成回头看着窗外的风雨,半天也不言语。

等了一会,李秀成才转身问道:“船只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李时贤没有犹豫,立刻就回答道:“大小船只有近一千只。”李秀成看看赖汉英问道:“安庆方面的独立一师李大人怎么说?”赖汉英答道:“李大人那很爽快,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他立刻带两个混成旅和战船五百余只前来支援。”

“弹药储备情况如何?”李秀成问道。

“没有问题,昨天洋鬼子霍夫曼亲自押送三船弹药到的湖口。”李时贤回答道。

“我怎么没看见?”李秀成纳闷道。

“您不是来这了吗?”

“哦,对了,霍夫曼的船得留下。他那船上都有大炮的。”李秀成笑着叫道。

“这还您吩咐,我早打了招呼了,这样的大船放走了我还不得被你骂死。”李时贤得意的笑了起来,赶紧给自己表功劳。

“知道你小子机灵,来人,给我准备笔墨。”李秀成叫道。

督帅大人钧见:

自秀成进驻湖口以来,时刻紧记大人教诲,对九江逼而不打。并派人联系石达开,然石达开尚拥兵数十万,几次沟通未果。秀成以为,现在和石达开谈判,时机并不成熟,建议先打下九江,然后逼其就范。时间紧迫,等不及大人回信首肯,秀成之罪也。待九江拿下后,再向大人请罪。

看完李秀成的来信,杨一顺手就递给**道:“你看看吧,看来我把石达开估计的还不够啊,李秀成这个办法好,先打一下,打疼了石达开自然就老实。”

**看了看道:“这李秀成也的确是个将才,用兵不死板。”

“这信你就这样回吧,主意不错,何罪之有。”杨一笑道。

“行,我回头就办。”

“胜宝那有什么情况没?”杨一问道。

**撇了撇嘴巴道:“还能有什么?就胜宝那点伎俩,我们早就清楚了。这几天一直派人催大人您进京呢,还说到了通州,要给您接风。都他妈的是屁话,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他那个师爷早就被余薪他们收买了。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

“我说先生,你可是文人啊?怎么能说粗话?”杨一惊讶的看着**道。

“这..都是这帮丘八带坏了我,顺口就溜出来了。”**懊恼的说道。

其实从大门进出也很好,至少余薪现在就习惯了,进来的时候余薪明显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余薪快步来到杨一面前道:“大人,事情都办妥了。花了十万两,通州南门的守备将军是我们的人了?”余薪说话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在杨一的要求下,不再行礼了。

“我说,我赖在这天津多久了?”杨一突然怪怪的问了一句。

“这个啊,皇帝的圣旨下来有一个月了吧。”**答道。

“真是想不到啊,他们居然这么有耐心,这样子都不打过来,没办法,我只好送上门去给他们打喽。”杨一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

通州城内,胜宝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杨一总算答应,近日动身北上。后天就到通州。派人连夜给皇帝送信,咸丰皇帝立刻用八百里加急回复:“控制起来,以令新军。”短短的八个字,包含了咸丰的一片苦心。一切的计划早就安排好,就等杨一的来到。

九江城下,长江上千船竞帆,陆地上刀枪林立,李秀成在安庆赶来的李柱子率领的独立一师的配合下,以九万大军,水陆并进,直取九江。

九江守军二十万,新军九万,二比一还有多,以少攻多,且攻的坚城九江。对于这场战役,战役开始的时候,双方都很有信心,但随着战役的进展,证明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落后就意味挨打。首先展开的水师之间的较量,太平军的水师龟缩在城墙一带,妄图凭借城墙上的大炮的配合,给新军的水师以最大的打击。可他们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来的不是湘军,是新军。事后杨一在评价这次战斗的时候说了句大家都听不明白的话:“这不是美国打伊拉克吗?”

新军水师虽然在数量上并不站优,但都装备了射程更远的105毫米榴弹炮。龟缩在九江城下的太平军是水师,凭着以往和湘军作战的经验,依托城墙上的大炮防御。

李秀成亲自站在“格拉芙”号的前甲板上,这艘巨大的货船上原来的60毫米火炮,都被换成了105毫米的榴弹炮。

新军水师还是太平军大炮的射程外时,太平军水师就已经在新军的打击范围一内了。

“都给我听好了,他们不出来我们就远远的打,打到他们出来。”李秀成一声令下,长江上顿时硝烟弥漫,一发发炮弹飞向太平军的战船。

看见新军开炮,站在城墙上的太平军守将彭大顺笑了,他笑李秀成在浪费火药。但很快彭大顺就笑不出来了,一发发炮弹在太平军的战船中爆炸。很快就有许多战船中弹起火。太平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懵了,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中。慌乱中,太平军的战船也开始向新军水师展开还击,但很快发现这些炮弹在距离新军战船还很远的地方就落如长江的江水中,只是溅起了一朵朵的水柱,可新军的炮弹还在无情的摧毁己方一艘又一艘的战船。这些太平军多是跟随石达开沙场多年的兵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开始冒着炮火向后撤,试图把新军的战船引到城防大炮的射程内。

李秀成见太平军水师开始后退,不由冷笑,低声自语:“真是幼稚,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到我吗?

战船顺着太平军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但并没有如太平军所想,新军战船在很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这一次,挨打的是城墙上露天放置的大炮。

杨一终于还是出发了,满足皇帝的要求,上北京去。带了二十个警卫,骑了二十一匹高头大马,杨一就这样北上。这二十个警卫是**拉着余薪一起精心挑选的,没个人都配有长枪一支,短枪两支,手榴弹也带了4枚,可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还没到通州,杨一就已经看见胜宝那肥胖的身躯,想不到,胜宝居然带着下属迎到城外来,够给杨一面子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杨一老远就跳下马来,朝胜宝处快步走过去。

“哎呀!!杨大人啊,久仰大名,未曾一见,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了。”胜宝那肥嘟嘟的脸上堆满笑容,两手一拱,先给杨一见礼。

“胜大人,你这真是折杀下官了,居然有劳您亲自出迎,杨一惭愧啊。”杨一的来年上也挤出笑脸来,客气的回礼。胜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杨一的手,做出一付亲热的态度道:“应该的,应该的,杨大人乃朝廷柱石,屡次在朝廷为难之际听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如今又力挫洋人,实在是当今第一虎将。”看着胜宝的笑脸,杨一心里暗自好笑,当初和和春他们联合想瓜分自己的兵权,现在倒客气的很。不过这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杨一也做出谦虚的样子道:“大人实在是谬赞了,杨一何德何能啊。”

“杨兄弟不必过谦,以杨兄弟如此的年轻,就有这般成就,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胜宝立刻就丢过来个高帽子,还把自己上升到杨一兄弟的高度。两人客气了一番,胜宝是地主,当然还是在前面先走一步。

看到杨一才带了二十来个警卫,胜宝悬了多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杨一还是没有造反的决心,这样最好。到了通州,你杨一再有本事,也难逃我胜宝的手心。想到这里,胜宝的笑脸更灿烂了。

且说众人到了胜宝府中,胜宝早以备下好酒好菜,名为替杨一接风。席间有歌女穿着满族服装,踩着国产的四方底高跟鞋,跳着动作缓慢的宫廷舞蹈。杨一对这些满族女子跳的舞蹈很感兴趣,这满族人在关外的时候不是一向开放活泼的吗?那时候女人们跳的舞蹈应该是很奔放的,毕竟是游牧民族,可怎么进了关才两百年,就被同化成这样?衣服也穿的如此宽大,头上带的帽子也不嫌累的慌,看来满清如关以后,被中国的儒家文化同化了不说,还在某些方面更加发展,到了变本加厉的地步。不过这领舞的女子长的倒也标致,看见美女,杨一习惯性的多看了两眼。杨一专心看舞蹈的样子,被胜宝看在眼里,误会杨一看上那个领舞的女子了。胜宝心中窃喜道:姓杨居然还有这样的兴致,说明杨一没有防备,看来这次的行动是十拿九稳的。恩!再送个女人过去陪着,让这小子爽个够,然后再收拾起来就方便多了。胜宝想到这里,立刻就拍了拍手,舞女们顿时就停了下来,胜宝对那领舞的女子招了招手。那女子走起路来倒也袅娜,只是身上穿的太宽大,看不出身材来,只看见那屁股有节奏的扭动。

女子来到胜宝跟前,行了个万福,胜宝示意她伏耳过来,然后在那女的耳朵边上低语。那女子听的先是不住点头,然后看了看杨一,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最后见胜宝神色严厉,女子才点头答应,只是脸上居然红润许多,看着杨一的时候,眼神也怪怪的。待那女子与胜宝说完话后,那女子竟来到杨一身边,对着杨一行个万福道:“杨大人少年英雄,女家甚是仰慕,奴家想敬大人一杯,不知道大人能否赏脸。”这女子说话的声音倒也动听,人长的也俊俏,俏生生的站在杨一面前,换做别的官员估计早就被迷的晕头转向。

杨一哪里不知道这是胜宝弄出来的花样,心道:“这胜宝居然来这手,估计这女的也应该是胜宝喜欢的姬妾之一。杨一猜的不错,这女子本不是满族女子,原也是汉人官家的女儿,父亲因得罪了上司,被弄了个罪名充军去了,家里的女人都充做官妓,被胜宝不小心看上了,弄了回来,因这女子跳的好舞,平时是胜宝的小妾,顺便帮胜宝训练些舞娘,有客人来的时候偶尔也客串一下舞娘的角色。刚才胜宝就是吩咐这女子,让她晚上好好陪着杨一。中国女子素来讲究从一而终,虽说这女子也曾沦落,但骨子里还是有从一而终的思想的,跟了胜宝后,虽然没指望能转正,但也希望能平安在胜宝的庇护下度过一生,那曾想胜宝居然来了这么一出,让这女子不由暗自伤怀。所幸这杨一生的倒也俊俏,这女子心里倒也安慰许多。

杨一哪里晓得这女子心里的想法,只知道这是胜宝用来麻痹自己的招数,但脸面上又得做出样子,连忙给那女子回礼。杨一这一还礼把这女子和在场的官员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女子只要随便抬抬手,表示一下就行,哪用得着站起来回礼的。

这女子见杨一如此,也惊了一下,没想到杨一这般人物对自己也如此客气,更别说对自己的娘子是如何温柔了,想到这里,女子心里竟没来由的嫉妒起杨一的女人来,人也站在那发呆起来。胜宝在一边看的不耐烦咳嗽一声,这女子才清醒过来,款款的走到杨一身边,拿起杨一的酒杯倒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道:“奴家先干为敬了。”说完又给酒杯满上,端与杨一道:“大人请啊!!”说话之间,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色红润,眼波如春。杨一不好拒绝,便接了过去,也一口干下。这时候胜宝开口道:“杨大人远道而来,胜宝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女子在侍侯人方面还是不错的,长的也还端正,今晚就让她陪着大人吧,如果大人喜欢,今后带在身边就是。”杨一这才明白胜宝的用意,原来是想用这女子来麻痹自己。心道:也好,就顺着你的意思,也省得你疑心。想到这里,杨一微微一笑道:“胜大人肯割爱,但杨某却不敢掠人所爱啊。”杨一这样一说,在场的官员都跟着起哄,纷纷劝杨一接受,其中一个还站起来说话:“自古美人爱英雄,杨大人年少有为,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成为封疆大吏,当真是英雄了得。所以嘛,这美人杨大人你是受之无愧的。”看来这些官员还是很看好杨一的前途的,所以马屁是滚滚而来,不管怎么样,先混个脸熟也好,万一以后到了杨一的地盘,也好见面啊。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胜保也存着这样的想法,所谓天恩难测,皇上如今是猜忌杨一,但没有说要杀了杨一,再说杨一也没造反,这不老实的到北京来了吗?皇帝说是说控制,万一哪天重新使用杨一也说不准,胜宝打仗不行,但官场上的一套门清,现在又是请客,又是送女人的,也是在为自己今后留条后路。

杨一见这些人这般嘴脸,心里好笑,不如顺水推舟也好省得听他呱噪。脸上堆起笑容,做出付**的表情,只顾看着那女子道:“既然如此杨一多谢胜大人了。”那女子先头见杨一推脱,心里本是一苦,如此温柔男子,自己看来是没福气接近了,后来见杨一勉强答应,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人也自觉的坐到杨一身边,专心侍侯杨一用膳。

吃饱喝足后,胜宝道:“杨兄弟,我在府内备好了房间,我看你今晚就歇这吧?”杨一看看身边的女子,才回头对胜宝道:“大人不必客气,在下还是住驿站好了,一来这是朝廷的规矩,二来……”杨一停顿了一下,再看看那女子,这才继续说道:“胜大人平日辛苦,在下不好打扰您休息不是?”说着杨一笑了起来,众人见杨一笑的摸样,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大家理解的表情。”其实所谓朝廷规矩,对这些封疆大吏也没多少约束力,只是在别人家搞别人的女人总是面子上不太好过的去。胜宝立刻也做出理解的姿态道:“既然是朝廷的规矩,那就依了杨兄弟。”

九江城上,彭大顺心头一阵又一阵的郁闷,李秀成凭借这先进的火炮,对太平军实行远距离的打击,自己的部队连别人的毛都没碰到,水师就损失大半,这还不说,好不容易新军快进入城防大炮的射程了,炮手们都等着好好教训一下对手,谁知道李秀成这斯居然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了。彭大顺正在郁闷呢,江面上的新军战船又吐出火花,一发发炮弹呼啸着就冲城墙上来了,彭大顺心头暗道:“不好,要坏事。”彭大顺下意识的往地上一趴,周围的人还在发愣呢,那炮弹就招呼过来了。一时间城墙上硝烟弥漫,炮弹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在城墙上响起,炸的砖石乱飞。好不容易等了近半个小时,新军的炮火总算停了下来,彭大顺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一看,心中不由叫苦。这城头的大炮都是露天架设的,没什么掩体保护,几轮炮击后,这些大炮被炸的乱七八糟,没几门完整的,这仗还怎么打啊?再看看兄弟们,也被炸的不轻,到处是躺在地上惨叫的兄弟,彭大顺觉得有水从天上滴下来,伸手擦了一下,一看居然是血,,再抬头一看,不知道是哪的兄弟的手被炸飞了,搭在城楼上,正往下慢慢的滴着鲜血。

且不说李秀成带着水师给彭大顺制造的麻烦,江面上的战船还在继续耀武扬威,陆地上的李柱子和赖汉英领着步兵冲着九江城也杀将过来。彭大顺在知道新军的地面进攻也开始后,头皮一阵发麻,这仗打的也太窝囊了,但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就往北门赶去。彭大顺到了地方一看,这陆地上的新军玩得更绝,老远就停了下来,然后大摇大摆的把大炮架起来,冲着九江城一通猛轰,彭大顺暗自叫苦,连忙让兄弟们分散趴下。

按说太平军也是久历阵仗的,和清军湘军没少拼命,有很多人也是刀山火海里撕杀出来的。这清军也好,湘军也罢也都是有大炮的,打仗时也喜欢用炮乱轰,可这新军的大炮也太变态了,打的远不说,威力还惊人。湖北江西一带的太平军以往和新军作战的经验不是很多,不知道新军的厉害,石达开交代彭大顺死守不出,彭大顺原来还不服气,现在总算尝到滋味了。炮击总算停止了,城墙上一片狼籍,死者伤者无数,最倒霉的还是那些宝贵的大炮,又一次成为了新军炮火照顾的主要对象。按常例对手应该发起冲锋了,彭大顺一面招呼救护伤员,一面安排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

城墙上的太平军手里捏着抬枪弓箭,一个个紧张的看着新军的方向,等待着对手的攻击。可太平军等了一阵,新军却没有发起冲锋的意思,彭大顺正纳闷呢,这打的是什么仗?正想的不明白的时候,新军阵营里又是一阵轰鸣声,密集的炮弹呼啸着又奔城墙上打了过来。彭大顺心中叫苦:“坏了,上当了。”这一次炮击的大炮里加入了155毫米的加农炮,这种近乎平射的大炮,炮弹落在城墙上,威力巨大的爆炸一次次把城墙炸出一个个大坑。一发炮弹准确的打在门楼上,顿时把门楼子就掀了起来。那些刚刚做好战斗准备的太平军被这一轮炮火炸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接下来的情况就更令彭大顺奇怪了,新军是光打炮不进攻,有时候来个两三炮,有时候是一阵密集的炮轰,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以为新军应该消停了,谁知道还是老样子,冷不伶仃的就是几炮,弄的兄弟们觉都睡不安,生怕睡着了会挨上那么一炮。

九江这仗打的邪门,彭大顺怎么也没弄明白李秀成想干什么?新军在九江城外呆了快十天了,整日里有事没事的放上几炮,战船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溜达一圈,当然每次都要往城里送点礼物。而且都好是重镑的炮弹,这时间一长,九江城里的太平军也被弄疲了,反正不管新军打炮还是不打炮,一律不上城墙去招那个罪,免得被误炸。新军的炮击也很有目的性,专找太平军的大炮下手,这十天下来,城里还能打的响的大炮也没几门了,这让彭大顺很恼火,但石达开的命令在那摆着,彭大顺也只能干瞪眼。

虽说李秀成不动用步兵进攻,但这大炮也是不好惹的,九江城里每天都有不少倒霉蛋中奖。气的彭大顺直跳脚,虽然石达开命令他死守不出,但时间长了就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李秀成这边打九江,曾国藩一看机会来了,立刻派人联系刘铭传,让刘铭传从鹰潭出兵打南昌,刘铭传找了n多借口,什么没粮食啊,没军饷啊,总之是不出兵。曾国藩没办法,但太平军也不能不打啊,于是便自己领着湘军又打武汉,又打南昌的。湘军可不是李秀成,他们玩真的,武昌城被曾国藩打的连连告急,把个石达开忙的行,但石达开又不敢冲南昌调兵,生怕刘铭传一个想不开,突然进攻南昌,所以石达开根本就没工夫顾及九江。

面对九江城外的一直没更大动静的新军,彭大顺不甘心被动挨打,终于决定杀出去和新军拼命,就算石达开责罚自己也再所不惜。

凌晨,新军的大炮也休息了,漆黑的夜晚使大炮也看不到城上的目标,半夜胡乱打上几炮后,下半夜炮兵们也休息了。天上一丝月光都没有,无数条绳索从九江的城上垂了下来,一个一个太平军嘴里咬着闪亮的大刀,或背支火枪,沿着绳索快速的降了下来。新军的军营布置在城外的十里处的一块高地上,漆黑的夜晚遮盖不住这滔天的杀气。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太平军悄无声息的靠进了新军的营帐,走在前面的人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新军的大炮在即将熄灭的火把下闪着亮光,昏暗的火光下,几个新军在打着瞌睡。目标越来越进了,太平军的战士们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只要再有五分钟,就可以冲到那可恶的大炮面前,砍死那些开炮的家伙,再把这些可恨的大炮弄回去。

突然间,一个个火把在新军的阵地前被点然,更可怕的是,阵地前的大片土地也跟着燃烧起来,太平军的勇士们顿时错愕,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上铺满了稻草,是那种晒的很干,一点就着的稻草。火势一下就扩散开来,朝着太平军来的方向扑来。同时新军营帐前突然灯火通明,一个个燃烧的火球朝太平军滚了下来。新军的阵地前呼啦一下,火光中有无数新军士兵仿佛是冲地下冒出来一般,出现在太平军的面前。一支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口对准了这些试图靠近新军阵营的太平军。这时候太平军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勇士们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呐喊着冲向火焰,冲向新军的阵地。

突、突、突、一串串火龙在凌晨的黑暗中格外醒目。乒乒乓乓,端着的步枪也密集的响起,太平军的勇士们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就不断的被击倒在地,一场偷袭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血花的火光中幻化出一幅幅恐怖的图案,新军的士兵在敌人投降前,麻木高效的屠杀自己的对手,整个新军就仿佛是一台精密是的杀戮机器,没有任何误差的收取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战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太平军能站起来了,整整一万人的偷袭队伍,全部都选择了向前方倒下,没有后退,当机枪声终于安静的时候,一些受伤摔倒的太平军还在挣扎着向敌人爬过来,地面上被火烧后的灼热把流躺的鲜血迅速的蒸发。

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彭大顺顿时觉得眼睛都要睁裂了,嘴巴里吐着粗气,拳头也紧紧的攥着,定定的看着城外的修罗场,城外的新军仿佛就是杀人和吃人的妖魔。彭大顺感到一种愤怒,但更感到一种恐惧,恐惧的感觉使彭大顺几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两腿一直在微微的发抖。

事情并没有结束,沉寂了多时的新军大炮,又一次迸发出怒吼,密集的炮弹比以往一次都来的凶猛,一门门155毫米的加农炮几乎是用水平的角度在射击,目标就是九江被北门的木制铁皮的大门。炮击持续了整整近两个小时,城墙上,一发发炮弹爆炸后变化成一团团火焰,照亮了城墙上的一切,通过望远镜,李秀成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些太平军在惊慌失措的四处躲避着炮火,结果反而不断被炮火吞噬。此时的太平军统帅彭大顺麻木的看着新军的方向,要不是身边的警卫把他按倒,他也应该被这炮火吞没。

天色终于度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长江上新军战船密布,在连日的炮火打击下,城墙上已经没有能远距离打击新军战船的火炮。战船比以往更靠近城墙,密集的炮火顿时覆盖了临江的城墙,战船上一面开炮,一面放下一条条小船,小船上不断有士兵下来,登上了江边的土地。

九江被南北夹击。也许是被新军上演的一出屠杀所震慑,彭大顺没有立刻去组织太平军的防御,整个人依旧呆呆的爬在那。新军快速的靠近了城墙,一挺挺马克沁重机枪被特制的马车牵引着接近城墙,并快速的架设起来,开始对城墙上的太平军进行扫射。

终于彭大顺被一位部将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时候的彭大顺还在发呆,部将在他耳朵上喊了一声道:“大人,清妖上来了。”彭大顺这才猛的清醒,看着新军不断的靠近,大吼一声:“兄弟们,跟他们拼了。顿时,刚才还惊慌失措的太平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把头探出被大炮洗礼多日,破败不堪的城垛,用手中的抬枪,步枪,弓箭,之类的武器,对进攻的新军展开反击。而此时,新军的总指挥李秀成且在冷静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太平军的反应。

“大哥,为什么选这时候发起进攻?”李时贤在一边偷偷的问道。

李秀成露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微笑,看了看自己那弟弟道:“因为这时候太平军最不冷静,也最愿意和我们拼命。”李时贤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赖汉英在一边接过话道:“大人是怕太平军缩回城里,和我们打巷战吧?”李秀成露出赞许的微笑,看了看赖汉英,又看了看自己弟弟,然后继续观察城墙上的战斗。

勇敢并不是战斗胜利的唯一要素,太平军很勇敢,冒着枪林弹雨在阻击新军,但密集的机枪扫射使大多数战士不断的从城墙上掉下来。一队新军士兵冲到了城门前,丢下一个个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包,当堆积到一定的高度时,新军迅速远离城门,炸药包被点燃,发出震天的声响,城门一带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巨大的爆炸声把大地也震的发抖。城门一地的太平军被炸的血肉横飞,无数的石块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到半空,一朵巨大的火焰缓缓升起,慢慢的朝天空散去,没有准备的太平军被落石碎片砸的苦不堪言。这时候,早有准备,爬伏在地上的新军待落石散尽,纷纷一跃而起,朝九江城冲了进去。太平军虽然还在奋勇的抵抗,落后的装备,加上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新军的士兵面前可以说是已经是不堪一击。九江唾手可得。看着新军终于突破城防,并在城墙上站住了一个又一个立脚点,李秀成大手一挥,全军出击。新军如潮水般的向九江城席卷而来。

看着周围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彭大顺怒火中烧,但一颗流弹无情的穿过他的身体,彭大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自己向后倒下,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知觉。

通州城,驿站里最好的房间灯火通明,杨一坐在卧室的椅子上,静静看着那女子在铺床,这女子的动作妙曼且轻柔,走路,做事的样子都像是在舞蹈。来到驿站后的第一件事,女子先找地方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就过来侍侯杨一,床终于铺好。女子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热水和梳洗的器具。女子来到杨一面前,端上盆热水侍侯杨一梳洗后道:“请大人到床上安坐,奴家服侍大人歇息。”杨一也不言语,慢慢的走到床前,脱去外衣,坐到床上。女子把杨一的外衣挂好后,过来帮杨一脱去鞋袜,试了试洗脚水的温度,然后把杨一的脚放入热水中,浸泡一会,双手轻柔的帮杨一按摩着足底,这女子应该是经常帮别人这样做,弄的杨一很舒服,杨一不由发出舒服的呻吟。

女子待一切都弄妥后,,用清水洗了洗手,丫鬟们把东西都收拾好,拿了出去。女子轻轻坐在杨一身边道:“大人,可以安寝了。”杨一只是看着这女子不说话,眼光里流露出一丝怜惜。大门被无声的打开,余薪走了进来,也不看那女子,到杨一跟前就说:“大人,都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那女子见余薪这个时候进来,不由的一惊,连正在解扣子的手都停在胸口上,里面露出粉红色的肚兜。杨一轻轻的帮她扣好扣子,轻柔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会很热闹,你别乱跑。”说完指了指这女子,对余薪道:“我们走吧,找个人来看好她。”说完自己开始穿袜子和外套,那女子赶紧过来给杨一穿上。穿戴完毕,杨一率先走出大门,这时候随行的人员都在院子里站着,个个是一身黑衣,见杨一出来,一个过来给杨一穿上一样的紧身黑衣。穿戴完毕,杨一手一挥,一个黑衣人来到院子里的一座假山前,在地上弄了几下,顿时地面上就露出一个洞口。杨一正要率先下去,余薪一把拉住,趁杨一一愣的工夫,余薪已经跳了下去。

天一黑,胜保的书房里就热闹起来,两个亲信的手下和一个师爷都在。“大人,今天宴会的时候就应该下手拿下杨一那斯。”这是胜保的得力手下张弓,今天晚上对杨一的抓拿行动就由他负责。胜保听的连连摇头道:“你当那杨一是好对付的?没见他的两个随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我只要一有动作,最先倒霉的就是我,没见他们都带着洋枪呢?万一被杨一逃脱,那城外的5万新军是我们能对付的?”师爷魏晋听胜保这么说立刻符合道:“大人所言极是,要不是皇上下旨说要拿他,我们才不要去主动招惹他,如今万岁爷那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也不知道。”另一个武将谭青道:“我看啊,这圣旨都下来了,我们也别犹豫了,今天在宴席上大人稳住杨一是对的,等一会我和魏大人点齐兵马,把那驿站包围起来,那杨一还不是手到擒来。”胜保头疼道:“也只能这样了。”

通州城的南门在黑夜里悄悄的被打开,一队队新军士兵无声的窜入城内,聂世成站在城门口,一边挥手,一边低声的催促士兵们道:“快!。”

一个清军将领摸样的人来到门口,对聂世成行礼道:“小将江勇给聂大人请安。”聂世成看了一眼,知道这人就是被收买过来的南门守将,客气的说道:“不必多礼,现在也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城里的情况如何?”江勇答到:“一切正常,杨大人在驿站歇息呢,一会估计胜保他们就该动手了。”聂世成点了点头道:“很好,就等大人的信号了,信号一起我们就动手。”原来余薪说的准备就是利用杨一滞留天津的时间,对胜保的部分手下进行收买,这些清军对付洋人都不是个,如今面对新军,那心里就更没底。余薪再用大把银子收买,呼啦一下就搞定了好几个要害部门的将领,连驿站里的人都被收买下来,还利用业余时间挖了条地道通往外面。

张弓和谭青离开胜保家,点齐了人马就杀向驿站,清军在两位的带领下,手持火把,把驿站给团团围住,就等两位将领下令动手。

自打谭青和张弓出去后,胜保就开始坐立不安了,老在师爷魏晋面前转悠。胜保的忧虑魏晋看在眼里,就是一点都不着急。一群黑衣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来到胜保家的围墙外。黑衣人相互用手势比画着,然后有的下蹲用手把同伴托上围墙,上去的又伸手把下面的同伴拉了上去,要是给现代人看见,还以为是特警在表演。

众人翻入后院,便有个人在低声叫道:“来的可是新军的兄弟们?小人奉魏晋师爷的命令在这等候多时了”。众人忽听有说话,一起抽出短枪指着那人,听那人这般说辞这才放下枪。杨一上前问道:“胜保在哪?带我们去。”来人道:“胜保在书房呢,魏师爷正陪着他,我这就带大家去。”说完那人在前面带路,杨一带着人跟在后面。沿途警卫不多,应该是那个师爷的安排,偶尔遇见几个巡视的兵丁,也被杨一他们悄悄的收拾掉。

胜保的书房外是个大院子,这里警戒开始变得严密许多,走廊里隔个十几米就有个守卫。杨一交代那带路的人几句,那人就朝着最近的一个守卫走去,守卫见有人来到便喊到:“谁?”那人回答到:“是我啊,我来看看我们师爷老爷。”守卫见到来人,便道:“原来是魏三,怎么找你们…..”突然这守卫说不出话来了,只见一只小箭扎在守卫的脖子上,人也摇摇欲坠。魏三赶紧扶住他,免得弄出响声惊动其他人。

黑衣人迅速过来把那守卫的尸体拖开,然后继续前进。走了几步,又发现前面有守卫,魏三才发现,几个黑衣人把一竹管含在嘴巴里,轻轻一吹,一到黑影朝守卫飞去,守卫顿时不支欲倒,几个黑衣人快速的上前扶住守卫。带路的人被这些奇怪的武器弄的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回过神来,黑衣人都已经来到胜保的书房门口。

胜保还在书房内焦虑的等待着,发福的身体在冒着粗汗,一个小妾跟在一边打扇子,也许是觉得还是热,胜保一把将扇子拿了过来,自己呼啦啦的猛扇一通。

旁边的小妾看的难受道:“老爷,你还是坐下来等吧。”师爷魏晋也道:“大人,这事着急也没用,您就耐心等一会,两位将军也应该到地方了。”胜保想了一会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得亲自去看看。来人啊,本老爷要出府。”

哐铛一下,书房的大门被踹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胜保给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的惊呆在当场,还没反映过来出了什么事,就被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人也一下坐回了位置上。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胜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啊?”话音落后,杨一身穿黑衣,带着一脸的笑容,从外面慢慢的进来。胜保毕竟久历沙场,各种场面也是见过的,这时候也知道事情不妙了,但还是慢慢的平静下来。面对杨一的突然出现,胜保的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现在对自己唯一有利的就是杨一带来的人少,只要自己拖上一点时间,外面的卫兵听到响动,必然会进来查看,到时候就兴许能扳回主动。想到这些胜保立刻堆起笑脸,迎着杨一道:“杨大人,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小月那女子不合您的意?本官这就给你去换。”

杨一脸色一垮,用手指着胜保道:“我说胜保,你别再演戏了,你的人现在应该到驿站了吧,只是可惜的很,我杨一运气,发现的及时。”胜保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这时候外面的卫兵听到响动,打着火把也冲了进来,把个院子照的透亮,把书房围了起来。见到自己的人来到,胜保不由胆气一壮,站了起来道:“姓杨的我奉了皇上的旨意拿你进京,如今你在我的地盘上,识相的就赶快放了本官,到了京城我也好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杨一“呲”的一声冷笑道:“胜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那这些话来哄我,有种的你让外面的手下进来,老子先杀了你。”说完杨一手一挥,两个新军士兵顿时用枪口顶在胜保的闹门上。胜保脸上兀自做冷静状,但两腿已经在微微的打颤。杨一笑着对那两个士兵道:“你们把枪拿稳了,小心别走火了。”这时候,外面的卫兵见到这个情况,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杨一看了看门外,不屑的笑起来,转身对胜保狰狞的笑道:“让他们都给我放下家伙,否则我先要了你的命。”胜保见杨一如此,顿时吓的坐回了位置,连忙对外面的士兵喊:“都他妈的别进来,把家伙都给我扔了。”门外的士兵见胜保这般命令,先是犹豫一下,看了看带队的头头,那头头看看胜保,又看看手里的家伙,不甘心的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其他士兵见状,也纷纷把手里的刀枪丢到一边。杨一见门外的士兵妥协,便对身边的余薪道:“放信号弹。”

张弓和谭青骑着马,身后站着一票看起来很凶狠的士兵,火把的照亮下,驿站外的气氛显得和凝重。

“大人,整个驿站都包围了,保证一只苍蝇也非不出去。”士兵向张弓报告道:

张弓满意的笑道:“好,别让杨一跑了,传我命令,杀进驿站,活抓杨一赏银500两。”众兵将应道:“是,大人。”说完一群虎狼般的士兵就要冲向大门。

“嗾,砰!!”的一声,天空中出现一朵绚丽的烟花,张弓回头一看,是来自胜保家的方向,张弓和谭青看的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张弓和谭青商量一会,决定还是先拿下杨一再回去看看,商量完毕正要下命令杀进驿站。这时,只听见后面的士兵一片哗然,乱的象开锅的粥。张弓和谭青回头一看,只见士兵们已经自动从中间让出一条道,原来是杨一和胜保亲热的靠在一起,走了过来。张弓纳闷道:“这大热的两人靠的如此接近,难道?..”正在想呢,胜保道:“把兄弟们都集合起来。”胜保说话的时候,表情极端古怪,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张弓和谭青知道胜保一向爱故弄玄虚,以显示自己的高深。所以见胜保如此说,也只好照办,士兵们也都纷纷集合起来。其实胜保刚才还真没故弄玄虚,他那是在暗示张弓他们自己的处境不妙,结果被杨一察觉后,很亲密的用家伙在他的腰眼上顶了一下,胜保这才老实。集合好的士兵们站在一起等着胜保的训话。胜保和杨一来到驿站门口,面对众兵将,

胜保的眼睛突然看着士兵门的周围,脸色变的很难看,张弓和谭青也发现不对劲,向后面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带着的两千人马已经被无数的新军团团围住。张弓一见如此,立刻想抄起家伙,只听得“砰“的一声,张弓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脑袋上有个窟窿,红的白的正往外直冒。杨一拉着胜保,上前一步指着张弓的尸体道:“你们都被包围了,胆敢反抗者,这就是榜样。”这时候胜保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的瘫在杨一身边。这通州城里的清军,多为八旗和绿营,战斗力一向差,连太平军都不过的,士气和斗志一向不高。士兵们见长官都这样了,一些个胆小的先把兵器扔到了地上,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把兵器纷纷的丢到一边。没有了领头的,加上其中一部分已经被收买的将领带头,十万清军在一夜之间,纷纷放下武器投降,通州不战而得,通往北京的门户被打开。占领通州后,杨一立刻采取封锁消息的做法,严密封锁通州城里的消息外传,通州城内的居民,在短期内一律不许外出。杨一在等待,等待李秀成在南方的战场上的好消息。

九江城内的枪声终于在天亮后停止,李秀成并没有对太平军采取赶尽杀绝的办法,而是留了两个城门,任太平军逃跑。主将身亡,令太平军群龙无首。九江城内的太平军虽说有20万,但多数是新招募的新兵,老兵只有不到5万人。在新军猛烈的打击下,太平军很快就乱了阵脚,加上彭大顺的死,毫无斗志的太平军见有路可逃,纷纷开始从各个城门逃跑。二十万大军,一口气逃了十多万,硝烟散尽后,九江城被李秀成率领的新军很轻松的占领。事后杨一对发生在九江的这场战役评价道:“这是一场经典的运用心理战的战役。”

首先李秀成采用了围而不打,利用石达开无暇顾及九江的机会,对九江采取了先杀伤,后疲劳的战术,然后利用太平军出击的机会,顺势反击,反击的过程也充分考虑到太平军多数是新兵,为避免困兽犹斗,李秀成没有完全包围九江,给太平军留了逃路,这样就避免出现太平军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和新军打巷战的可能。这一战役后被列入新军军校的教材中。

九江被克,南昌和武昌的后门完全暴露在新军的面前,石达开苦心经营的根据地已经没有多少战略纵深可言,完全被挤压在南昌和武昌两座城市之间,太平军的战线成一条扁平的直线。石达开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唯一令石达开安心的是,李秀成并没有趁势杀向南昌和武昌,而是派出了要求谈判的使者。为了配合李秀成的谈判,一直呆在鹰潭按兵不动的刘铭传也出兵北上,屯兵于南昌城下。

通过九江战役,石达开充分的认识到自己的部队无论是装备和素质,都远远的落后于新军。这仗如果再继续打下去,石达开自己和所有太平军的都不可避免的落个失败的命运。在和手下们商议过后,同时通过李秀成的主动停战的态度,石达开也感觉到了李秀成的诚意,所以这一次石达开终于同意和李秀成进行对话,李秀成为表达自己的诚意,在接到石达开的回话后,立刻决定亲自去往武昌,会晤石达开。

一艘战船载着李秀成来到了武昌城,当船停靠在武昌城的码头上时,李秀成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城市,慢慢的成船上走了下来,而此时,李秀成已经看见石达开带着众多的手下,正在码头上迎接自己。短短的一年时间没见,石达开已经苍老许多,已经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身材虽然依旧是健壮高大,大腰身已经略微显出一些佝偻,两鬓也出现了些许的白发。也许是因为李秀成没有对太平军赶尽杀绝,也许是因为李秀成没有趁势对武昌发起进攻,令石达开可以专心对付湘军,还也许是因为作为胜利者的李秀成能孤身来到武昌,对谈判表示出极大的诚意,石达开看到李秀成的时候,心里竟生出一些感激。见李秀成下船,赶紧上前迎着李秀成喊道:“秀成,一向可好?”李秀成见到这位昔日的上级,竟也不由感慨,心情也难以平静,两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会面,李秀成看着石达开伸来的手,也赶紧上去握住道:“翼王,别来无恙否?”相互简单的问候后,两个昔日的战友,今日的对手双手紧握,就这么站在码头上,半天都没有说话,这沉寂的气氛被远处穿来的炮声打破,石达开松开李秀成的手,无奈的笑了笑。李秀成知道,这是湘军的大炮在轰击武昌。

“秀成老弟,请!!”石达开客气的说道:

“翼王请!”李秀成一如既往的称呼石达开为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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