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人松开了姚政,她轻飘的身姿在姚政面前闪过,就跟她进来时一样消声无息。泄了气的姚政瘫坐在地上,就在刚才,他有从死亡边缘走过一次的感觉,重重的呼出气后,瘫倒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你确定这个是没有用动的东西吗?”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在回想的华清逸,他一脚踩下了油门向着北区的方向。辛苦拿回来的东西竟然跟他说是一对没有用的东西,怎么可能!像是发现般对着方向盘用力敲着,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凛,看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数字,文字还有他看不懂的字画,他很想将那已经死掉的人从骨灰盒里挖出来问个清楚。?
而此时此刻,萧凛正悠闲的坐在招待所的饭堂中,桌上是刚泡好的一壶茶,几份报纸,外加一个烟缸和一包烟。他今天很闲,闲到他无所事事的感觉自己像是要长出蘑菇来一般。?
四只脚的椅子被他向后翘着,落座在窗口看着外面飘飘的雨水,萧凛和无奈的叹着一口气,今天很闲,但是老天爷却不怎么帮忙,经过了几天的阳光灿烂又重新变回到了阴雨绵绵。?
点上一根烟,只是放在嘴角,懒得用打火机,就这么吸着没有燃烧过的烟草味也是不错的体验。?
关于记者招待会的报道中规中矩,删删减减的去掉了一大部分,姚政还是太过注重这些表面的东西,随便拎起一张报纸,上面能映入眼帘的就是关于勇斗犯罪势力的报道。?
他也真的很佩服这些动笔的人,硬是将一些有的没得写成了一团,断章取义的本事是越来越有讲究,也是越来越有拼接上的美感。?
社会在进步,这个捏造事实也在不断更新让人吃不准真与假,无所谓,老百姓爱看的就是那一部分的假,而在他的眼里,姚政的这种手段显得十分的幼稚,想要将无关的人员一起拉扯进来吗?那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且不说‘黑鸦’是否会因为凌妃的事而参与其中,相信翼不是个有空闲的人,而姚政最终的目的是把责任推卸到严娟娟的身上,对于一个已经落入自己手掌心中的人,他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
还是说他本身就已经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故意将‘黑鸦’透入出来是为了引起那两派人之间的矛盾,再利用严娟娟犯案的事实来躲避自己的职责??
雨滴一点点的滴在窗台上,望久了就会有滴水穿石的想法在脑海中回转起来。?
李正汉说过,姚政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怀疑严娟娟私吞了一批货,而四爷会派人跟在他身边也是因为如此。如果找到那批货,或许就用机会人赃并获了。?
“在想什么?”招待所的老板手里拿着茶壶单手背着身后走了过来,今天已经是星期五,在本该热热闹闹的时间段了,却一反常态的落寞。跟萧凛也算是老朋友了,一年包到头的房间,直接给现金结算,遇到哪个老板都会笑呵呵的。?
“今天生意不好啊!”招待所老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看着报纸上的标题淡淡的摇晃着脑袋,小悠悠的眼睛闪烁着戏谑的神情。“老哥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
“这种东西不看也罢,哪有人说自己不好的?那么一个区政府,国家办事的地方,让几个人就这么直接闯了进去,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那么几号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招待所老板吸了一口茶,发出刺拉拉的声响。“上面不是说用枪,用枪的呐,那个动静可不是一点点,怎么会没有人听到?那么大一幢楼上上下下难道是不通的?”?
“老哥分析的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咱们哥两说说,你觉得这个事是怎么回事?”?
“演戏呗!”?
“姚政自己演给自己看?这个好像演的逼真了点。”?
“人是真的人,事未必是真的事。”招待所老板摇晃着脑袋,双眼耷拉着,上眼睑都快掉到了下眼睑上了。?
“不是四爷干的,是姚政自己惹出来的事,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萧凛意义悠长的对着一下子闷掉的人。“人是四爷的人,事未必是四爷的事,老哥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招待所老板在震惊过后,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四爷不四爷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嗯,老哥说的对,不过哪天要是有机会遇上一个叫四爷的人,帮我带句话,下个就轮她了。”萧凛嘿嘿的笑了两声,招待所像是屁股上长了疮一般,没有多久就站了起来,虽然脚步还是维持着笃定,但是他心里已经失去了天枰。?
没有意料萧凛会挑明,让他措手不及,在这暗流底下,他更是要保全自己隐藏的身份,即使是在老婆被杀死后,他依旧隐藏起那份恨之入骨的心,却不想在今天这样一个雨里被轻易的打碎,他走回到柜台背后,卷缩起身子窝坐在那张一年四季都不会变的椅子上,趴在桌上开始打瞌睡。?
萧凛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招待所的老板,人是真的人,事未必是真的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四爷要他转达给自己的话吗??
啪嗒,点上火,被自己咬湿的烟味有着淡淡的苦涩。如果是姚政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而对方下手的目标是夏雪,从一开始自己就认定了是四爷的目标是自己,才会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个而你身上。?
假设不是这样的话,姚政这出戏是在试探夏雪的底,或者说他是真的想要扣下夏雪而起到一定的目的,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是后者,那么姚政失算了夏雪身边有个厉害的人物,所以当那些雇佣兵纷纷死在凌妃手上的时候,他所变现出来的不是只有惊吓还有震惊,想必现在姚政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样也好,那就从暗面走到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