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旱魃
第二天一早，“娘，这次皇上派我去赈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别太操劳了。”沐天惊拉着母亲的手说。“知道了，娘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倒是你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谨慎，此番赈灾一定要尽心尽力……”老夫人不放心的嘱咐着。“您放心，我会看好他的。”水月柔乖巧的打着包票。“你呀，鬼灵精一个，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做我的儿媳妇啊？”“那得看人家啊，他又没跟我提过。”水月柔娇羞的看了沐天惊一眼。“听见没有，抓紧点，娘还等着抱孙子呢。”老夫人说。“知道了，这次回来就成亲。”沐天惊在娘亲耳边小声说着。“好，小竹把东西拿过来。”“是。”名唤小竹的丫头拿出几个包袱。“这里面是一些干粮点心，你们留着路上吃。”一番依依惜别后，众人离开了沐府。
“你娘真好。”马车里凌霄趴在水月柔耳边说。“师姐，她还不是我娘呢。”水月柔羞红了一张小脸。“早晚的事。”凌霄瞟了沐天惊一眼，回去就成亲，你以为我没听到呢。“她人真的好好，又慈祥，脾气又好，还对人这么温柔，她一定是个好婆婆的，你可真是有福了。”凌霄很是欣慰，小师妹也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归宿，她可以安心了。“谁要吃吗？”凌霄拿出沐老夫特意准备的点心。“自己留着吧。”离析拿出馒头牛肉干递给灵儿，看你那一脸的舍不得。“不吃更好，我们吃。”凌霄把两块桂花糕放到凌亚手里。“这车可真够大的，能装得下咱们这么多人。”东方雪看着高高的车顶说。“这是我娘叫人连夜赶制的，要不然哪有这么大的车啊。”沐天惊也拿出干粮和水。“你娘真好。”吃着小点心的凌霄一脸满足的说。“只要有的吃，你就什么都好。”凌亚伸手擦了擦凌霄嘴边的点心屑，他就是喜欢这样的霄儿，好吃，好玩，单纯可爱的有些没心没肺，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没有什么天命束缚，他们是普通的凡人，哪怕每天只是粗茶淡饭，自己也会心满意足。
虽是连夜赶路，但一路上众人却也是有说有笑。原本是需要半个月的路程，众人八天就走完了。“好热啊。”水月柔擦着汗，刚进入南江的地域热气就扑面而来，干燥又憋闷的感觉让人呼吸困难。“这空气中有着很强的烈炎之气。”深吸一口气后朱雀说。“现在感觉怎么样？”青龙双手挥过，一层如水的薄膜覆盖住众人，空气顿时变得湿润起来。“好多了。”水月柔用力喘着气。“这的百姓该怎么活。”灵儿一脸的悲天悯人，像水月柔这样习过武的人都受不这种炎热，更别提普通百姓了。“官府都不管吗？”灵儿惊呼，怎么会这样。一进城就看到遍地的饿殍，尸体未等腐烂就已经被晒干。“就算想管，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沐天惊也是一脸的悲戚。“去县衙。”凌亚皱紧眉，这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叛出天庭，扰乱了人间的秩序。引得人间大旱当时也是如此的情景，遍地尸骸，鲜血染红了河流，失去亲人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好似就在耳边响起。罪孽就像一张网一样紧紧的把他困在了网里面。“亚，怎么了？”回过神来就看到凌霄担心的面容。“没事。”凌亚深呼出一口气稳定了心神，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眼前的人都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因为干旱的缘故，衙门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个老弱病残和县令在死守着。“终于来了，朝廷并没有抛弃我们。”县官李守仁感恩戴德，他很想哭但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来，先喝点水。”玄武把水囊递给县官。县官接过水囊大口喝着，天知道他上一次这么痛快的喝水是什么时候。“好了，别喝太多。”聿飏抢过水囊。“说说是怎么回事吧。”纷纷落座后，凌亚说。“其实，那妖怪已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大家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他住在山里面，不会来伤害我们，我们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喝过水后李守仁的精神明显好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半个月前他突然就发怒了，先是水源开始枯竭，然后树木开始枯萎，最后就是人一个个的死去。乡民也曾出钱请过几个据说法力很高强的法师来捉妖，但都是有去无回。几个离我们很近的乡镇也开始干旱了，那下雨的龙王好像也怕了这个妖魔，再也没下过雨。我们也曾想过去别的地方运水回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年轻力壮的都逃了，留下这些老幼病残就只能等死了。”“旱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水月柔问，总听大家说旱魃旱魃的，旱魃到底长什么样啊？“有一种说法是：上古时代，皇帝曾经收过一个女子为义女，她的名字叫做“女魃”，是司火的神明。在与蚩尤大战的过程中，由于沾染了地上的浊气而无法返回天上，因为她是司火的神，身上带着灼热之气。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们驱赶，咒骂。时间久了，女魃慢慢迷失了心性，成为了为祸一方的妖物。后来黄帝命南方司水的应龙诛杀了女魃。”花自语如数家珍般的一一道来，以前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看一些民间的奇闻怪谈。“那女魃不是很可怜吗，明明是来帮忙的最后却被义父派人给杀死了。”东方雪对女魃很是同情，这不就是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吗。“在这件事的处理上，黄帝的方法确实是有些过于残忍无情。”在这一点上，花自语完全赞同东方雪的看法。“还有一种说法，人死以后变为尸，尸久而不腐而为僵。僵尸经历千载而不灭，吸尽天地灵气便可成为魃。魃再经千载，等身上的白毛尽数转换成红毛，就成了旱魃。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旱魃是僵尸吗？”周雨晴问。“两千年的僵尸王者才能称得上是旱魃。”“你们有谁会捉僵尸吗？”沐天惊问。“为什么要捉，直接杀死，不就得了。”朱雀的语气很是狂傲，但却没有人会认为她不自量力。“这么说来，你们是要去捉妖。”李守忠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变得熠熠发光。“对啊，你有意见吗。”聿飏看向李守忠。“不、不、不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如果你们真能降得了那个妖怪，百姓都会感恩戴德的。我在这里先谢过了。”李守忠跪倒在地，头用力的磕在了地上。“快起来，快起来这我们可受不起。”凌霄忙把李守忠扶起来，看着与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人给自己下跪，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