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谁干的!
赵叔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是林老夫人的要求!
洗完澡已经过了十分钟,唐嘉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快干了。
实在没办法,唐嘉虹只好站在浴室门边上,喊道:“林……老公!”
无声无息。
唐嘉虹又叫道:“书彦?”
没人回应。
她又喊:“林书彦!”
还是没动静。
卧室虽然大,但也不至于大到无边无际,卧室虽然有门有墙,但也不至于隔音隔的如同琴房,难道他出去了?
唐嘉虹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于是便胡乱的只套了那套睡衣的上衣,反正那款式,穿跟不穿也没什么区别,穿了看起来反倒是更像是要勾引人似的。
她先将卧室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眼睛在门缝里扫来扫去,没人!
又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目光在脖子能活动的范围里,环顾着四周,果然没人!
“姓林的!”
唐嘉虹低低的又叫了一声,嘿,真没人,她马上从浴室跑进卧室,直奔向放着林书彦睡衣的小柜子,穿什么也比穿这身透明薄纱要强吧!
正在她翻找睡衣的时候,林书彦的身影却在露台上出现。
此时的他手里正拿着电话,温和的语调与平日的官方标准音有天壤之别,带着几分喜悦和几分伤感。
忽然,一个倩影隔着玻璃落进他的眼中。
唐嘉虹?她在做什么?
林书彦就这么看着她作贼似的在小柜里翻找着什么,那又是紧张又是着急的小模样落在他的眼中,忍不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再仔细看,天,她竟然穿着半透明的薄纱睡衣,只有两根带子挡住胸前殷红的两点,而下面竟然什么也没穿,只靠上半身那勉强刚刚能盖住臀部的薄纱挡住隐秘部位,随着她双腿的动作,薄纱起伏不定,那里也若隐若现,林书彦喉头微动,他感觉心上仿佛有一根细羽轻轻拂过。
痒痒的难以自持。
没有在小柜里找到睡衣,唐嘉虹着急万分,她把主意打在床单上,想把它扯起来,然后像印度女人裹纱丽那样把自己包起来,然后出去,找身正常点的衣服穿。
她成功的把床单给扯了下来,又裹在了自己身上,着急的迈了两步,却因为小腿那里被裹得太紧,步子又迈大了,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如同一棵被伐倒的树一般砸在地上。
看着唐嘉虹紧皱的眉头,还有爬都爬不起来的身子,林书彦不由的皱起眉头。
“书彦,书彦,行吗?你说话呀?”
在电话那一头的人已经说完,焦急的等着林书彦的回答,可是等了好久,仍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传来,不禁着急的催促着。
“嗯?啊?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林书彦被电话里的声音叫回了神,刚才电话里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见。
电话那头顿时没有了声音,许久,那里才悠悠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书彦,你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这是你第一次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走神。”
“刚才的确是信号不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书彦竟然随口扯了一个谎。
电话那端的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的又问了一句:“我希望可以现在就回来,好吗?”
林书彦的眼睛还盯着努力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唐嘉虹,她正气恨恨的将裹在身上的床单用力扯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连那个半透明的薄纱睡衣,也被裹挟在床单里,一起被扯坏了。
WWW●ttκΛ n●¢ O 只有两根细带还晃晃悠悠荡在她的身前,已经起不到一点作用了。
唐嘉虹尴尬的看着捏在自己手上的那片薄纱,为了好看的肌肉线条,所以一直坚持去健身房练习器械的同时,也给了她双臂相当大的力量,她用两根手指,提起那片薄纱,放在自己的眼前,忽然想起了金庸《倚天屠龙记》中的一章:新妇素手裂红裳。
说起来,自己也是新妇呢,不过与新郎倌的感情有限,就算这会儿有个女人冲进来说她要带走林书彦,只怕自己要做的也不过就是挥挥小手绢,祝他俩百年好合。
对自己的脑补觉得有些好笑,唐嘉虹扔下薄纱,将床单铺好,赌气的躺了上去,盖好被子,反正还有一床被子,林书彦既然讨厌和别人睡一张床,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睡在一处了,那肯定不会与自己钻同一个被窝的。
林书彦站在阳台上,看着她躺在床上之后,才将注意力落在近前,他伸手取过放在一旁的七星香烟,缓缓抽出一支,ZIPPO打火机跳跃出了蓝色的火苗,将烟卷点燃,他缓缓抽了一口,心神这才稳定下来,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但是却忍不住有一股异样的热度在小腹缓缓溢满全身。
电话还没有挂,在那一端的人的呼吸声略略加重,她听见了林书彦吐出一口烟的声音,征战商场数年,大风大浪见过许多,他从来都游刃有余,对于烟草从不痴迷,只有遇到难以决断,或是情绪起伏需要冷静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
难道自己的要求,当真令他这么为难吗?
林书彦抽完第二口烟时,才对着电话那头说:“不要着急,听话,再等等。”
温柔的嗓音却吐出了拒绝,满心的期盼化做泡影,电话那端的女人鼻子发酸,眼泪已盈满眼眶,却没有再次哀求,或是违逆他的意思,只是十分柔弱的说道:“但是我好想你,我们已经分开太久太久了。”
林书彦戴着耳机,默默的看着被夜色笼罩着的远方山林,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在口腔中憋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去,他安慰道:“别着急,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电话那头的女人没有再纠缠于这件事,转移话题,随口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林书彦灭掉香烟,拉开露台的门,走了进去。
听见露台门有响动,原本已经躺下的唐嘉虹以为进了贼,忙坐起来查看,却正巧与林书彦四目相对。
万万没想到,林书彦竟然是从露台进来的,唐嘉虹脖子僵硬的转向露台方向,那里很黑,而房间则有着微光,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林书彦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看见。
露台与房间之间无遮无挡,这么说,自己刚才是什么样子,他都看了个正着?
想到自己从浴室出来是什么形象,又是怎么撕扯着床单,又是怎么狼狈的摔了一跤,唐嘉虹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林书彦站在露台门口,幽深的眸子看着唐嘉虹,她现在身上不着寸缕,被子掩在胸口,而且没有掩严实,那两团温软的白色团子呼之欲出,要是再往下一点点,那两点嫣红也要被看个彻底。
唐嘉虹肩部光洁的肌肤完全露在外面,半遮半掩的样子,更让人有一种想要欺负欺负的感觉。
“我先睡了。”唐嘉虹好像看见鬼一样的,匆匆忙忙又躺了下去,宽大的被子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连脸都没有露出来,“你要是碰我,你就是禽兽!”
“哦。”林书彦点点头,应了一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接着打开阅读灯,拿起床头的一本未看完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林书彦上床时,床垫往下那一压,让唐嘉虹的心脏也跟着猛然跳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再没有别的动静,唐嘉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林书彦翻动书页时发出的沙沙声。
床单与被套都是新洗干净的,用的也不是香味很重的洗涤剂,淡淡的空气中,躺在床另一边的林书彦身上浓重的烟草味,总是往唐嘉虹的鼻子里钻。
这几个白天接连不断发生事情,让她疲于应付,已经十分疲累了,不一会儿,身边的男人将灯关掉,隔着被子,周围的世界彻底一片漆黑,睡神用温柔的翅膀覆在了她的眼皮上,她只觉得眉酥眼重,慢慢呼吸变得平稳,沉沉睡去。
她平时喜欢睡硬一点的地方,在睡梦之中,她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床的边沿挪动,挪动,挪动……
林书彦忽然在黑暗之中睁开眼,飞快的伸出手,将快要落下床的一团唐嘉虹往中间扯了扯,却不料,被子被扯开,全身未着寸绪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本能的向温暖的地方靠近。
她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身旁,身子半侧,突起的浑圆紧紧的贴着林书彦的胸膛,一条修长的腿搭在了林书彦的腰上,如此软玉温香抱满怀,再没有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林书彦毫不犹豫的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唇,柔软的触感,香甜的气息,一如即往,只是现在她的牙关紧闭,想要长驱直入没有那么方便,他极有耐心的用舌头扫过她的牙齿,空闲着的双手,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很快,她那双樱唇便微微张开,发出令人耳热心动的低吟。
他刚想继续有所动作,却听见唐嘉虹口中带着笑意,喃喃道:“致远……”这样娇柔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却让他一瞬间失了所有的兴致。
林书彦将唐嘉虹推到了属于她那一半的范围,自己重新躺下闭上双眼,许久之后,他的呼吸声才慢慢平衡,进入梦乡。
清晨五点,从来都严于律已的林书彦准时睁开双眼,刚刚回到身体的意识让他困惑的看着身旁的一堆,愣了片刻,才想起卧室从此不再属于他自己一个人了。
为了不影响生物钟,窗帘并不是百分之百的遮光度,当夏日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时,卧室内也能获得几分光明。
唐嘉虹如同天使般的睡颜落在林书彦的眼中,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随着有节奏的呼吸而扇动着,身体微微蜷缩,记得有人专门论述过,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睡梦中的她更显得皮肤白皙,一双红唇粉嫩而水润,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此时,林书彦忽然想起昨夜里那一声“致远”,他阴沉着脸,直接起身往浴室走。
简单的晨浴之后,林书彦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大步向游泳池走去,就好像昨晚他从未动过绮念一般。
唐嘉虹的生物钟在七点半的时候把她给拎了起来,她一脸丧气的表情,不情不愿的伸了个懒腰,大脑茫然的想着今天是星期几来着?早上要见多少个人,今天能完成多少任务指标。
然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迅速的转头看了看四周,已经不算陌生的房间,大床的那一头放着一床叠好的被子,对了,自己已经离职了,没有工作等着她,也没有客户等着她,现在唯一由外界附加给她的名号就是林太太。
没想到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安安心心的睡到天亮。
她想起来,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低头一看,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晚上躺进被窝的时候,身上连根布条都没有。
就……这样也没有被林书彦碰一下吗……
刚才唐嘉虹还想着自己实在是心好大,现在她仿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心好大,因为自己都已经脱光了,这个男人都没有碰她,那就说明,他对自己是真的不感兴趣吧。
唐嘉虹的心情有些复杂,真不知该夸林书彦是个遵守约定的君子呢,还是应该哀悼自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又想起昨天晚上临睡前对林书彦说,如果敢碰她一下,就是禽兽,她愣了一下,忍不住笑着自语:“真是禽兽不如。”
她进浴室洗漱时,发现了一套全新的居家服放在替换衣物的地方,这次是正常的衣服,穿出去到市中心跑一圈都不会引起太多的回头率。
等她从洗漱完毕,从听见有人在敲卧室门,她应了一声:“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