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里的时候,木婉清已不见踪影了。我十分担心,我不知道她是否安然无恙,若真得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小云也十分急,我见了心生内疚,想到自己的“传音搜魂大法”,那木婉清应该也走了没多远,我如今使出来,她应该能够听到,就怕她不回应。
我盘坐下来,温习了一下“传音搜魂大法”,这传音搜魂大法我可是在外头的第一次用。虽然在擂鼓山也练过,但不知道效果如何。一会,我便开始向外传音:“木姑娘,你在哪?如果听到了,请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们在这等你。”
但是,我传了好一会也没有回应,我无奈之下,只好传道:“你再不回应,我就当你被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掳走了!”
这时,在我们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木婉清骂了一声:“吵死了,烦不烦呀!这个人真够可恶的,我偏不回应,气死你!”
我又等了好一会,只好对小云说:“没办法,你们不知道,这个木姑娘对我们这些男人特反感的,她要不是不搭理我的传音,要不就是被那云中鹤掳走了。”
小云转了几圈:“那这怎么办才好呀?”
我看了看天色:“这只好听天由命了。这天快要黑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打两个野味来过夜吧,你们在这等等,我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山洞。”
于是,是夜,我们找了一个离木婉清所在山洞只有十多米远的山洞过夜。
我一直心中不安,木婉清福祸难料一直让我难以安静。在小云和段誉的面前,我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劝说着小云说明天一早就去找。这种情况的出现我也想到两个可能性,这还是在刚入夜时想到的。一种可能性就是木婉清被云中鹤抓走了,这当然是我最不希望的;另一种情形就是根据周围的山势和木婉清的伤势,她不可能离此地太远,可能就在这附近的山洞栖身,她跟我斗气,就没有搭理我的传音。如果是后一种原因,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这个女人真是太令我可恨了。我没有把这种想法告诉两人,说给他们听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话说木婉清一直在盘坐疗伤,到了半夜,猛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巨吼,登时惊醒,运功走入歧路,竟然要走火入魔。木婉清大惊,努力收束内力,奈何内力已不受控制,她费了很大力气也没有成功。那内力四下冲击着她的筋脉,木婉清只觉全身麻痒疼痛无比,忍不住**出声,一会后,疼痛更甚,木婉清惨叫几声昏了过去。
而我这边,我刚要睡觉,突然听到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巨吼,也吃了一惊,我想到这可能是莽牯朱蛤,听声音似离此地不远,我心里一喜,忙出了洞,去寻那莽牯朱蛤。过不多久,又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大吼,声音似是牛哞,却又多了几分凄厉之意。我听到这声音正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山洞传出来的,此时,突地又从那山洞传出几声少女的惨叫声,我大吃一惊,以为那莽牯朱蛤毒害了一个少女,忙运起护体神功,向那个山洞冲了进去。
鬼使神差,那莽牯朱蛤竟然跟木婉清同处一洞,也不知木婉清走了什么运,那莽牯朱蛤白天里竟然没有来招惹她,却半夜出来觅食,它几声高叫就令木婉清走火入魔。这也是木婉清的造化,刚好我就在不远处,就看我能否及时赶来救她了。
我刚冲进洞口,就看到洞里那只莽牯朱蛤向我喷出一股毒物,我双手一挥,把毒雾驱散,猛向那莽牯朱蛤隔空拍出一掌,那莽牯朱蛤来不及跳避,便被我的掌风扫中,立时瘫痪在那里,大概已经被我拍死了。我还来不及去处理那莽牯朱蛤,四下一看,便看见木婉清倒在地上,面幕已不知到那里去了,口角渗出一丝鲜血,不省人事。我忙到她身旁,来不及去看她长什么模样,就俯身下去给她把脉,只觉她脉象混乱,体内真气四处乱窜,竟是走火入魔的迹象。我转念一想,便知是那莽牯朱蛤惊吓的结果。
此时,我真是又气又庆辛:“要是我晚来半会,只怕神仙也救你不活!”说罢,我运功输入她的体内,帮她收束那些混乱的内力,如果连这法都不行,我就只好运北溟神功把她的内力吸了。幸好,情况还没达到我不可控制的程度,不过,也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使她的内力正常运转,此时她的内伤也好了,功力也增加了一大截,而且经我的内力的炼化,她的内力的纯度也提高不少。这次她真是因祸得福。
此时,我已经耗了我体内七成内力,心中不由暗骂木婉清,一边埋怨干这种活真够累死人的。然后便盘坐在一旁,慢慢恢复功力。
当木婉清发现了体内的变化时并不知道是我救了她,她十分惊讶,不过无暇多想,按自家的真气运行方法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过了一会,木婉清收功而起,这才发现旁边盘坐着一个人。木婉清当看到是我时一下呆住了。
木婉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脸被他看了,我是杀了他还是嫁给他。木婉清可不管什么恩不恩的,她心里此时只有这个想法。想及我那日差点逼得她自杀,不由咬牙切齿:“我杀了他!”说毕,拿起短剑就向我刺来,刺到半途,忽想到今天我在崖顶所说的那些话,不禁一顿:“他多少算救过我,就这么杀了他,不妥吧!”
木婉清一时不知怎好了,想了一会,始终难决,转念一想:我在这干耗着,到底杀还是不杀,要是让他醒了过来就杀他不成了,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嫁给他吗?一时心乱如麻。不经意地向那边一看:只见一只小小蛤蟆,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发出金光,兀自睁着不闭。
木婉清看了一惊,这不是那莽牯朱蛤吗,怎地跑到这来了。木婉清看着那莽牯朱蛤不动,她也不敢动,看了很久那莽牯朱蛤就是不动,就是那眼睛也没眨过。女人心细如发,立马发现了这个情况,回头看了我一眼:这莽牯朱蛤多半是被这人打死了,眼睛才睁着不闭。哦,原来那莽牯朱蛤是死的,倒惊吓了我一番。
木婉清过去仔细看那莽牯朱蛤有一会儿,寻思道:“声若牯牛,全身朱红,果然是莽牯朱蛤。这莽牯朱蛤是万毒之王,那人武功这么高强,我又不忍杀他,他这般欺负我,嫁他又是不甘,不如把这死莽牯朱蛤弄进他的嘴里,至于他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言毕,她也不敢直接用手去抓那莽牯朱蛤,从包里拿出一块布来,包了那莽牯朱蛤就向我走来。
可怜的我此时正忙于恢复功力,把小无相神功运转到极限,浑然不知外界发生的事。那木婉清撬开我的嘴,我不知道,只顾运转小无相神功,我此时的境界已经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了,岂会为这事所惊扰;那木婉清把莽牯朱蛤塞入我的口中,我也不知道,一切任由她施为。
木婉清看见大功告成,又有些后悔了,不由对我说:“我这样待你,终是有愧于你。你不是武功很厉害吗?看看你能不能化解这万毒之王!”木婉清又看了我好一会,不禁叹了一口气,“若你能相安无事,那我就嫁给你了。”
话毕,似不忍见到我的死时的样子,便走出洞去,道:“我一天之后再回来看你,若你大难不死,你也就是我的归宿和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