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王府的人都起来了,好在没打算带走的那些丫鬟婆子都遣散了,搞不好就是这一举动引起了风倾哲的注意。
但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益,只有赶紧离开才是。
密道的入口在风倾墨的书房有一个,风倾墨让莫神医他们先离开,自己最后进去。
可是走到一半,莫神医惊呼道:“我的医书落在院子里了。”
他要回去取,风倾墨道:“现在回去来不及了,恐怕很快大炮就要轰炸了,这大炮是波斯最新研制的东西,很厉害。”
风倾墨的情报也是很灵通的,早在风倾哲派人去购买大炮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就在筹备离开京城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他还在战场上,但是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着。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不知道宁玉会中毒,也不知道大炮运来的这么快。
“可那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莫神医执意要回去,傲天道:“我去吧,一会儿要是来不及我就不从密道走了,你们先走。”
程曦不放心,杨二见状道:“傲天,还是我去吧。我轻功比较好,躲开那些官兵和大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对杨二的身手风倾墨最有信心,风倾墨道:“让杨去吧。”
在风倾墨眼里,杨二是他的救命恩人,倒是没有把他当成一般的侍卫。
杨二当年就是铁甲军的校尉,如果没有离开,这时候早就是个将军了。
他跟傲天一样,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实际的年纪,其实他今年已经四十岁。
之前跟傲天和程曦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伪装。
什么做生意,什么克死了老婆,都是他编出来的。
后来如果不是跟傲天坦白了一些事情,他也不可能得到傲天的信任。
只是他没有说出全部,没有说出他是铁甲军的人,没有说出他曾经救过风倾墨。
从密道出去就到了郊外的一处空地,轰隆声传来,震的大地都跟着颤了颤。
众人回望,远处黑烟滚滚,风倾哲真的让人开炮了,甚至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风倾墨。
他给宁玉下毒,就没有想让宁玉活,也没有想让风倾墨活着。
“都快上马车。”
风倾墨护着宁玉,上了一辆马车,其他人各自也上了马车。
若是不趁着现在跑,估计跑掉的机会就小了。
这大炮是波斯的新品,威力极大,能让人变成炮灰,景王府如今就是最好的例子。
风倾哲根本没有想过他们能活着出来,若是等他反应过来,知道风倾墨他们没死,肯定会封锁整个京城的出口,到时候这么多人一起跑出去就难了。
到了城门口,兵部尚书舒镇海站在城楼上。
“开城门放行。”
“大人,皇上有口谕,所有的来往车辆都要检查……”
“闭嘴,没看到那是景王吗,皇上的口谕说的是普通的马车。”
“可是景王府……”
说话的是城门守城的将领,若是放走的不该放的人,他的罪责可不小。
“那是皇上和景王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若是耽误了景王的事情,你的罪责可不小。”
城门守城的将领想了想,兵部尚书不是还在这里吗,他怕什么。
“开城门。”
看着景王远去,舒镇海离开了城楼。
他明白,今天就是他做出抉择的时候,以后是跟随皇上还是跟随景王。
而现在,他的选择已经做出。
在皇上还没有下圣旨之前,他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京城。
好在他已经把家里老小都安排妥当。
景王府被炸成了废墟,风倾哲亲自带人查验。
结果没有见到一具尸体,所有人都离开了。
风倾哲大怒,可这件事不能怪锦甲卫,大炮围剿的时候,景王他们确实在府里。
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暗道。
“回宫。”
回到皇宫后,风倾哲又接到不好的消息。
景王府的人都已经出城。
找来城门守将,这才知道,不光是景王,兵部尚书一家也早就离京。
舒镇海已经投靠风倾墨。
他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风倾哲颓然的坐到龙椅上,看来真正的角逐开始了。
“带下去,斩了。”
守城的将领呆住了,“皇上,皇上饶命啊。”
可是他放走了景王,一切都晚了。
出了城,景王府的马车调了个头,往隐蔽的山林里走去。
宁玉奇怪极了,“我们不是去漠北吗?”
风倾墨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漠北路途遥远,路上有太多的未知,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宁玉笑道:“跟着你,什么时候都不是冒险。”
有风倾墨在,她的心就是安的,哪里会觉得危险。
哪怕风倾哲会不择手段,她也不在乎。
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马车停下。
“到了,我们下去吧。”
风倾墨扶着宁玉下了马车,宁玉的眼前一亮,简直是世外桃源。
“这里是?”
“这里是我早就选好的,我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狡兔三窟,我的处境不允许我不多做准备。”
皇权交替朝夕之间,不过数月,风倾哲就失掉了他整个江山。传闻中的铁甲军从天而降,让风倾哲措手不及。
如此多,却又强悍的兵马,失掉江山是必然的。
偌大的皇宫,宫女太监四处奔逃,风倾哲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身铠甲的风倾墨走进大殿,“你对我赶尽杀绝,可曾想过兄弟之情?”
风倾哲睁开眼,“你又何曾想过兄弟情?二十万铁甲军怎么可能从天而降,你恐怕早就想要朕的江山了吧?”
一个坐在龙椅上,一个站在大殿里,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风倾哲的眸子里有愤怒,可是更多的是不甘。
这场角逐从一开始他就输了,二十万铁甲军谁能战胜?
他的父皇祖父,都不信任他,对他没有透露半点铁甲军的消息,却没有想到,传闻中的铁甲军竟然就在风倾墨的手里。
玄铁至尊令只是个笑话,不过是块废铁。
他把玩着玄铁至尊令,“你用这个迷惑朕,难道说你顾念过兄弟情?风倾墨,你比我狠,我最起码坏在表面,可你呢,你蒙骗了多少人?你敢说你没有骗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