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夜色弥漫,灯光时不时的落在车窗玻璃上,借着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出外边正下着鹅毛般的细雨,丝丝缕缕,将寂静的夜色撕裂出一道道的细细的纹路。
坐在车内的叶梦白,在车子停稳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一边解身上的安全带,一边侧头冲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吴靖柏道谢。
“谢谢你送我回来……”
对于她的道谢,吴靖柏恍若未闻,出口的内容亦是答非所问。
“你住在这里?”
尽管他没有明说这里指的是哪里,但是从他的表情中。
叶梦白也看出来了他的意思。
显然是觉得她这么一个普通小姑娘住这种地方很不可思议。
赶忙开口解释道。
“住的是我亲戚的房子,她们现在全家都在国外,所以就让我暂住一段时间。”
这话可不全算是假话,除了亲戚这个身份以外,基本上都是当初她买房子时,陆崇襟的人忽悠她所说的。
她也是曾经信以为真的。
故此她真不是故意想要说谎,实在是有时候,谎言总是比事实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尽管已经在心中各种找借口粉饰自己的行为,但是叶梦白还是不免感到心虚。
正在纠结怎么结束话题时,却听得吴靖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不请我上去坐会?”
“哈……”
叶梦白霍的张大了嘴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一时间同意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顿感冷场的叶梦白尴尬的同时也没闲着,脑回路飞速转动着,寻思着好借口来搪塞过去。
奈何蹦出来的文字汇聚起来,竟然都是吐槽的内容。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她胡思乱想,只能说吴靖柏真不愧是大神,连思维逻辑,行为处事的风格都那么别致。
害得她这会还真有些不上不下的。
若可以,真想挖个坑把自个儿掩埋了算了。
想到这里,叶梦白精致的小脸也禁不住皱成了一团。
坐在驾驶座上的吴靖柏似
是看出了她表情上满载着的拒绝,扯出一抹笑,并没有故意为难她,偏过头对她说了句。
“和你开玩笑的,很晚了,回去吧!”
听完这话后便如获大赦的叶梦白,一时之间也来不及思考他的玩笑是真的还是假的。
漾出一抹笑,匆匆和吴靖柏告别后,便拉开车门,顶着细雨逃也似的往雲水泽的方向奔去。
等叶梦白回到雲水泽的时候,发现公寓里的灯没有亮,室内的漆黑一片与空旷寂静皆显示出了陆崇襟还没回来。
对此,叶梦白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来傍晚他说过晚上有饭局。
想来是最近几天从没碰到过陆崇襟比她晚归的情况,竟也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起来。
好在她也并非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何况陆崇襟只是去赴个饭局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有什么好心虚的。
许是有了这些毒鸡汤的宽慰,也可能是生性就比一般人凉薄。
很快的叶梦白便将一开始打算搬到台面上和陆崇襟细谈的前女友、绯闻女友之类的代名词都置之脑后。
手上东西一抛,身上衣物一除,几乎兴奋到飞起地直奔卫浴室。
借由温水洗涤在电脑前僵持一天的疲劳。
舒适是懈怠的土壤,浴缸是堕落的温床。
躺在鱼缸里昏昏欲睡的叶梦白幸福地喟叹道。
若非理智尚在,估计她早就睡死过去了。
然而毕竟现实总是骨干于理想的丰满。
想起近几天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每天都各种想法子找她麻烦的艾淑芳,叶梦白就忍不住一阵无语。
话说她本意就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随便打发完三个月的暑假生活也就算了。
怎么都到哪都不得安宁的样子。
从叶宅躲到雲水泽是,从雲水泽到锦城国际还是。
难道老天爷就不能善待她一番,别净给她找事吗?
显然的,最近几天实在太热,连老天爷都熬不住翘班放假了。
故此并没有听到她真心实意,
诚意十足的请求。
给她生出一大堆不知名的情敌不说,还依旧让艾淑芳那个更年期提前,内分泌失调的女人祸害她。
这不,临下班前又借故锻炼新人为由,扔给她一个急件,勒令她明早就要交出一份让她满意的策划案来。
重点是还不准她在公司加班。
想来是上次开完会被总裁留下来谈话的经历太过让她深刻。
怕一不小心又得继续忍受总裁的威压。
所以就算是苛待员工,艾淑芳也不忘做好面子功夫。
对此,叶梦白除了感慨自个儿今年犯太岁,出门没看黄历惹到经理,已经无力吐槽什么了。
甩甩头,将那些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叶梦白这才从浴缸里起来,拿过搭在架子上的浴巾擦干身子。
穿着一条淡黄色睡裙,抱着一摞文件到书房挑灯夜战。
看着看着,叶梦白突然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文件和电脑屏幕上面的字也像是有意和她作对似的,开始相互叠加起来,出现的叠影让她的思绪紊乱,丝毫集中不起来。
到最后,困得脑海里已经一片混沌的叶梦白,索性不再委屈自己,身子往前一倾,趴在书桌上睡了起来。
等到陆崇襟回来的时候,还在梦里和周公下棋的叶梦白,早就睡到分不清楚今夕何夕了。
看得陆崇襟剑眉一拧,眉心一怒,差点就要发怒。
索性他到底是舍不得苛责叶梦白,强制忍住了。
俯身一个公主抱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准备把她抱去卧室睡。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尽量轻了,但是一向浅眠的叶梦白还是被从梦中惊醒。
蒲扇一般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紧接着才缓缓睁开眼皮。
惺忪的睡眼恰好望进陆崇襟如星空般浩瀚的黑眸里。
自然也没有错过他瞳仁里映照出来的她的模样。
从他抱着她的姿势中,察觉出他准备做什么的叶梦白,当即挣扎着想要下来。
奈何陆崇襟托着她的大掌就如同钢筋一般牢固,使得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