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挂了方舟的电话,并告诉何睿,千万不能说我今天到她这里来过,否则大家都得玩完,然后飞奔出门,冲上天台。
刚到天台,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接着铃声而至。
同时,我听到了方舟“嘭嘭”的在敲何睿家的门。
我赶紧把手机捂在腋下,跑到另一单元的楼道背后,才开始接听方舟的电话。
“猪,怎么挂我电话?” 方舟问我。
她好像已经进了屋,我听到了她和何睿说话的声音。
“我哪里敢啊,我只是想换另只手接听的,却不小心按着了拒绝键。”我小心翼翼的解释。
方舟哦了一声,表示可以理解,万般嘱咐一通什么时间到人就一定到的话,然后挂了电话。
“好险!”我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是,这一刚坐下,我又踌躇得站起身来。因为此刻,在何睿家的饭桌上,还放着我刚吃饭的那个碗和那双筷子,如果方舟问,何睿如何作答?
我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在天台团团转起来,可同时却又束手无策。
我抽起烟来,一支接一支。
我祈祷主,要保佑我和何睿,共同度过此劫。
否则,不但我方休爱情远去了,她们俩,连姐妹也没得做。
我双手作揖:眼睛雪亮的主啊,千万要保佑她聪明伶俐,瞒天过海,把方舟给敷衍过去,也放我方休一条,爱的生路吧。
不过,祈祷归祈祷,终还是得面对现实的残酷。就听天由命吧!
冬日的夜晚,寒风嗖嗖。
就在个时候,我看见一辆车有远而近,缓缓停在此栋楼前面约五十米远的地方,熄了火。朦胧路灯下,属哈飞路宝的车型,呈现蓝色。
我看见驾驶室内闪出了火花,像点烟来着,随即熄灭。
可久久地不见车内的人出来。
这明显就是一辆外来车辆。如是本小区的,这么冷的天,谁还会呆在车里不回家的?
“难道是卓玛,他一直跟踪方舟到了这儿?”我这么的猜想。
事件背景、车型、颜色、环境、现场情况等加在一起,好像除了他,我愣是找不出个更合适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也因为这世界,好像只有像卓玛这种超级无聊的人,才能干出这种跟踪别人的B事情来。
我没有给方舟打电话这这情况,而是独自下了楼,准备一探究竟。
我想好了,如果真是卓玛的车,那对不起,今晚就该他倒霉了,不教训教训他,怎么也不解我方休心头之恨,正好新仇旧帐一起算。
“娘的,竟然敢和老子抢女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我心里想。
来到楼下,正好见到两个约摸八九岁的小孩不怕寒冷的在学骑自行车。我叫过一个,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前去把那辆蓝色路宝的车牌号码看准了,然后回来告诉我。
那小孩略一思考,摇头不干。他说:“我们是两人是在一起玩的,我们都去,每人十块还差不多。
既好气又好笑的,无奈,我答应了那小孩的要求,心想现在的娃儿也太牛B了,这么小都开始唯利是图。
那俩小孩歪歪斜斜的骑着自行车过了去,转到那辆蓝色路宝车后面,假装玩耍一会,便又歪歪斜斜的骑着车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那正是卓玛的车牌号码:×AF5104。
“这狗日的,都明目张胆了,不教训教训你,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我咬牙。
于是,我给土匪打电话,我说:“带上三五个兄弟,以最快的速度来香樟花园,帮老子打架。”
土匪问都没问我是什么事情,就满口答应,让我等着,他说他们一会就到。
也许你不相信,亦不明白,土匪为什么问都不问我是什么原因,就赶来帮我出头?我告诉你吧,那就是这些许年来,我方休早已经远离了那种生活,想做一个踏踏实实的人。好不容易开了口,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患难过。
我想你是没法理解我们之间的那种情谊的,亦如无法理解街头的小混混,冲锋陷阵时为什么会那么齐心协力一样。
给土匪打完那个电话,我又回到了楼顶的天台。我要指挥全局。我要高高在上,看着这即将演绎的精彩一幕。
半小时后,我老远就看见土匪带着三个人气势汹汹的朝我这边赶来。
我接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了他车牌号码,要他们连人带车都给我砸,然后迅速闪人,一个月内不要轻易出来走动。
然后,我就听到了汽车玻璃碎裂的声音,和男人被拖出车外暴打的嚎叫……
然后,我就看见一行四人匆匆离去。
然后,我就看见迅速围上来一大帮人看热闹的人群。
再然后,我就接到了方舟打来的电话……
不多一会儿,警车呼啸而来了,再几分钟后,救护车也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