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一株古木,孤竹剑好似身陷泥沼的鱼儿,呼吸压抑,动身不得。
此时的他这才发现,在短矛锁定,不仅身体受到限制,连一举一动都仿佛承受着千斤重担。
“这是震慑!想不到我也有这么一天!”
孤竹剑心底一声苦叹,手紧紧握着青丝竹,微微向一翘,准备还击。
却不想,耳边突然听到一个细弱蚕翼般的声音,不要抵抗随我来!
孤竹剑刚刚一愣,然后感觉腰间一紧,一股强劲的拉力把他从树扯下。
他只感觉眼前一阵变换,空间交错间速度竟然不他施展轻功慢多少。
紧接着耳边一声巨响,待他停下身时,他刚刚停留的地方赫然出现一片空白。
“好大的威力!”
孤竹剑倒吸了一口凉气。
“威力为何不大,你看看他们付出的代价!”
荀洛的声音在他身旁轻轻响起。
孤竹剑顺势抬眼望去,正看到三百铁骑一片人仰马翻。
“可惜这些宝马良驹了,折损最少过半,人员伤亡也近三分之一!”
荀洛神识轻轻扫过,对三蛮铁骑那威力大的一招瞬间有了结果。
如此大的代价,如此大的付出不可能没有相应的结果。
“这是军阵秘技”
最少,孤竹剑不可能视而不见。
看着荀洛满脸惊骇。
荀洛也满脸惊骇的看着孤竹剑,半晌才回过神来,貌似镇静的看着孤竹剑,闪身飞向山腰,是孤竹剑只给穆丰的方向。
哪里穆丰率先飞去,紧接着是荀洛追了去,现在留给孤竹剑的选择是跟还是继续向山外奔去。
孤竹剑略略迟疑了一下,看着继续站起向这里围过来的骑兵,还有继续前进的刀盾兵和强弓兵,眼神一凝,毫不犹豫的向荀洛的背影追去。
他无需考虑别的额,只看荀洛将他从必死的困境解救出来,不可能再行逃匿。
对于他这个程度的武修来说,生命其实并非最主要,真正重要的是心境和意志。
偶尔承担的一个人情如果没有完结,在境界突破的时候极有可能形成一个桎梏,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超脱。
对于刚才的险境,对孤竹剑来说并不一定是死局,但如是想要破局也不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付出代价是一定的,哪里如荀洛伸手这么轻松,按照局面来说孤竹剑必须要承情。
却不想,荀洛根本没没有一句话交代,直接向山巅跑去,向着穆丰的背影追去。
孤竹剑也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跟在荀洛背后追了过去。
事情的经过往来都不用说他能明白。
前后都是东陵王朝的大能在找事情,关系是那位悲哥。
悲哥的事情本身跟他无关,是主的吩咐,换句话说是任务。
现在显然任务超过他能力范围,眼前出手相助的人关系着同一个任务,无论是从人情还是局面他都必须要深入其,或是出手相助或是出手阻挠。
孤竹剑回头看了一眼三百骑兵,看到刀盾手和强弓手继续向前跟进。
低低吸了一口气,掠着树尖向前奔进。
一袭青衣仿佛一道闪电般向前激进,
穆丰的心从来没这么焦灼过他的行动也从来没这么急躁过,几乎在孤竹剑手指的同时,整个人电射而出,掠着岩石,掠着草地,掠着高大的树木,在低矮的天空向前飞逝。
只是眨眼的时间飞跃大半个山峰从天而落。
眼前,五十人手的长刀高高举起,带着凝重如山的威压向前劈下,仿佛一座刀山巍峨而下。
如山般重如山般威,根本不是悲哥能够承受。
长刀树立,悲哥带着带着一股凄然,悲凉的竖起长刀,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舍命搏击。
在这个时候,武修面对着军伍感觉是那样的无助。
团体的力量根本不是孤胆豪杰所能抵御的。
无论你是天罡境,还是太玄境,面对成千万的军队,都只能束手称臣。
荀洛从山巅一扫而过,袍袖挥舞,一股强劲的力量带着悲哥从山巅一扫而过。
如山般的刀锋从天而降,瞬间将山巅清扫一空。
霎那间,山峰摇晃,山木岩石崩裂,气势浩瀚如海,从山巅一路威压到山脚。
而这个时候,穆丰带着悲哥,荀洛带着孤竹剑贴着地面,蛟蛇般游动。
离地不过三尺,看不到一点威武和洒脱,甚至有些狼狈的样子。
孤竹剑看着荀洛,没有说话,悲哥看着荀洛,表情激动且又被他强自压下,默默的不说话,任由穆丰带着他行动。
悲哥此事的身心完全交给穆丰摆弄,任凭穆丰想走走,先停停。
随便弓箭飞临,随便刀斧相加。
你躲你躲,你停你停。生死随意,我好无怨言。
孤竹剑把所有心思全部藏在心里,随意扫视悲哥一眼,又看了穆丰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荀洛身。
他的修为和境界在悲哥之,能清晰的感觉到荀洛的修为在穆丰之。却不知道为何荀洛会听从穆丰的指挥,任意的控制出手或不出手。
只是逃避三蛮的追击,从不出手。
如果荀洛他们四人出手,孤竹剑相信,对面这些人完全会被他们斩杀。
可是,穆丰偏偏从不出手,任凭三蛮的人手在他们眼前摇来晃去的,不曾斩杀一人。
临到兵书山外围边缘,穆丰带领着他们躲过所有人来到这里,孤竹剑终于忍受不住看着穆丰,又看了看荀洛,阴沉着脸问了一句:“为什么?”
荀洛看着孤竹剑,笑了,随手指了指悲哥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然后手指回绕道穆丰身点了点道:“你又知道他是谁吗?”
孤竹剑脸色阴沉的看着悲哥,眨了眨眼睛道:“他是背嵬军本门城守!应该是!”
悲哥看着穆丰,双眼热切,仿佛烈焰般的灼热。
穆丰淡淡的把大夏龙雀向下一插,大夏龙雀带着刀鞘无声无息的插入岩石般的峭壁之。
无言无语。
“大师兄!!!”
悲哥半带欢喜半带哭啼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