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么奇怪,你心心念念的人,总是变成心头血,无法忘怀,却又没法接近,不是缘份没到,就是心有所属。能像温周二人这样的,真是少之又少,这就是为什么温客行像狗皮膏药似的一直粘着周子舒。
张成岭除了羡慕这两人外,还要不断被喂狗粮。
现在,他可没心思想他这两位不靠谱的师傅,与小怜姐的事,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师傅把选择权交给他,可他也不知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对待感情,成岭一直没有想过,以前自己只想在膝前孝敬父母,连武功都不想练,镜湖剑派突遭变故,他才开始练习武功,可也只是想为家人报仇,从未想过通过练武扬名利万,或者是当英难之类。
他之前还一直想开个甜品铺子,承欢父母膝下。现在,一切都要自己决定,门派的传承,师弟们的教导,师傅都教给自己来处理。他需要快速地成长起来,可自己的终生大事,当真一点也没想过。初见阿湘姐姐的心动一刻,再未展现过自己的内心,周围对自己好的人,都如同亲人一般,他也没往这方想。小怜,姐姐般的人物,空谷幽兰般地女子,善良纯真,与他一直以来有姐弟相称。
当初他爹希望他们俩定亲,希望两人肩负起岳阳派与镜湖剑派的传承,即使内心是抗拒的,她依然选择遵从爹爹的安排,为父亲分忧。这样的人,总是在为别人牺牲自己。
张成岭既想照顾小怜,又害怕因两人的结合是因为恩情,并非爱情,这对谁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他不想让小怜觉得他是因为可怜她,也不想让她觉得这是施舍。
他害怕自己处理不当,伤害了小怜姐。自己要是有师傅那般聪明,也就不苦脑了,哎,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他只有通过练功来排解心事。毕星明看师兄这几天回来,只是一味的练功,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天,两人互相切磋武功之际,他试探性问道:“师兄,我瞧着你从岳阳回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说,师弟帮你分析分析。”
在这些师兄弟中,他们俩相处的最贴心,除了他那两师傅,只有和星明才能说说知心话。成岭咬咬牙,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
“咱俩还有啥藏着掖着,有事就说”毕星明拿手肘捅了捅成岭。
“好,那我说了,你不准笑话我。”成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放心,咱俩谁跟谁呀”
“就是,就是,师傅与沈叔叔想要我和小怜姐成亲,之前小怜的父亲,高伯伯也是说过的。我只是不知要不要接受,拒绝的话,又怕小怜姐会受伤害。”
“就这事,这是好事,你干什么不答应,”
“小怜姐之前的心上人,邓宽师兄死了。我与小怜姐一直是姐弟相称。哎,你知道,这种关系,我.........”
“我明白,你怕小怜姐还是把你当弟弟,也怕如果拒绝会伤了她的心是吧。那我问你,你觉得高小怜好吗?你们俩之间有障碍没。你喜欢她吗?“毕星明的这一通问题,张成岭还真没想过,他老是纠结之前的过往,可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已经不在了,重要的是眼前人,今后的生活。
师傅说过,没有比活生生的人重要,人生不过一日三餐,何必忧什千古愁,万古恨,活好眼前的生活才重要。
张成岭想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星明笑了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好了。”
迎着扑面而来的暖风,他来到小怜的房间门口,正想敲门,正巧小怜正在开门。两人就这么地四目相对,才发现原来彼此都在惦记着彼此,登时两人都脸红了。
怔怔地站在那儿,两人一时半会也不知说什么。就这么在门口站着,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不自觉地害羞。
小怜打破了沉默,:”成岭,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在四季山庄住的可好,有没有什么不习惯“
”挺好的,“小怜低着头,手不停地卷着衣角。
”我,其实,我想说,我愿意与你成亲,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同情你,也不可怜你,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在一起,这样我就可以一辈子照顾你。“成岭红着脸一口气说完,痴痴地盯着小怜。
看着一脸窘样的成岭,小怜内心思绪万千,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以前的人。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他们俩人了,是缘份也是宿命。她慢慢地走到成岭面前,拉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眼中闪着泪光:“好,我们不离不弃,一辈子在一起。”
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破泣而笑,相拥在一起。
一旁偷看的毕星明也笑着擦着眼泪,悄悄地走开,不打扰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
四季山庄落成日子也定,成岭用机关雀给师傅与七爷捎信。
长明山上,周子舒正坐在屋外喝着冰酒,晒着太阳,温客行靠着他正在打瞌睡,口水流了他一肩膀,嘴角不时地还露着笑意,不知在做什么好梦。
南疆,一棵百年老树下,一身中原打扮的白衣男子,正在乘凉。此刻,脸上盖着一本古书,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旁边的小桌上,路塔正在习字,看见阿沁莱走了,路塔用手比了一个嘘,阿沁莱闭上的半张的嘴。
白衣男子像是被惊醒似的,拿下古书,:“我没睡着,不用那么小心,”路塔嘿嘿地笑了笑,拿着刚才的习字给七爷看。
“嗯,不错,进步挺快的,看来父亲要给加功课了。”说着抬眼看阿沁莱,
他立马把信递给七爷,一看是四季山庄,也没看,只说了一句“子舒这徒弟还挺能干的。”
看着路塔盯着自己,七爷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我和你阿爹要去趟中原,给你放个假,让阿沁 莱带你好好玩,练练武功。”
"父亲,我舍不得你们,“说着眼泪啪啪地流了下来,这时一只小紫貂从他脚下过,跑进七爷的怀里,一个黑衣男子从后面拍拍他的头,路塔转身扑进那人的怀里:”阿爹,我舍不得你们,我也想去。”
黑衣男子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以后是南疆的大巫,不能随随便便哭,我和你父亲去中原,路途遥远,带着你不方便。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处理南疆事物,跟着阿沁莱,历练历练。“
路塔委屈的点点头,扑进七爷的怀里撒娇,黑衣男子扫一眼阿沁莱,阿沁莱立马心领神会,从七爷怀中抱走了路塔。
这黑衣男子便是南疆大巫,七爷看了一眼:”小孩子,你也太严厉了吧。“
大巫刚才还冰山似的神情,对着这人立马柔和了,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那人额头浸出汗,不轻不重地问道:“几时出发”
“明天吧,今天收拾一下,再陪陪路塔。”
“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儿,七爷怀里的紫貂半闭着眼昏昏欲睡。
世间美景,岁月静好,与子携手,夫夫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