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他吗?他还没好呢?”赤情鬼魅般的出现,强硬地解开欧阳慕枫的衣服查看,这次我没敢阻拦。“伤口又开裂了,你做的好事,没用的家伙去拿药和纱布。”她命令道。我老老实实的把药和纱布递过来给她,“你端着。”她又命令道。为了欧阳慕枫我忍着。“赤情,你别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欧阳慕枫惨白这脸还不忘为我辩解。“哼,圣桑我可不是瞎子,我看见某个不之死活的女人猛摇重伤未愈的你。”赤情压根不信。不过赤情说的确实实事实事没错。“我不怪她。”欧阳慕枫带着些深情和谅解看着我,我低着头只觉得羞愧难当。“她迟早害死你。”赤情冷冷地说。我抬头看欧阳慕枫,欧阳慕枫仍旧看着我目光中闪着坚定,“我愿意。”他像是在回答赤情,又像是在对我说。我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这话真是……
赤情给他换完药,气鼓鼓地把剩余的药扔在地上,转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副想要把我吃掉的模样,我背着她对她嗤之以鼻,小声的说:“欧阳慕枫就愿意怎么样?气死你个老妖婆。”欧阳慕枫宠溺地笑笑说:“你还真幼稚,过来。”他指指床上的空位,我走过去坐下来。看着他,又心疼,又有些生气的对他说:“下次,你一定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要先保护好你自己,别因为我……”我还没说完,他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要不是我现在我行动不太方便,我真想用我的嘴堵住你喋喋不休的小嘴。”我想要拍开他的手,又怕他的伤口又开裂,只好小心地掰开他的手,我的脸不用说肯定红了,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十分得意的样子。“你无聊不无聊。”我生气了,作势要下床,谁知他竟然偷袭,一把拉住我,我伏在在他身上,动也不敢动,就怕弄疼他,“让我抱一会好吗?”他把头搁我的耳边,抱着我轻轻地说。我点点头,把头靠在他的颈旁。
彼此的心跳呼吸隔得那么近,我安安静静地靠着他,他也没说话,只是呼吸越发的沉重,心跳得厉害,贴着他的皮肤也变得灼热。“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疑惑地问他,去摸他的额头。“我没事,我抱够了,你下来吧!”他不耐的回答道。我更加疑惑了,没事怎么会体温这么高。“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去找赤情。”我不依不饶地说。“我说了没事。”他有些激动地说,音量也加大了。“没事就没事,你那么凶干什么?我还不是关心你。”我委屈的说,偏着头,不去看他。“好啦!对不起,我真的没事。”他缓和了语气对我说。“这才对嘛!”我笑着回过头来,坐到他的床边。
“对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你是月白宫的杀手圣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凌煜潇轩要抓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叫他煜潇轩了?先前不是叫的很亲热吗?”他有些吃味又有些讥讽地说。“喂!还说我,你还不是跟人家称兄道弟的。”我鄙夷地看着他说。“我那是权益之计,打消他的怀疑,谁像你啊?傻乎乎的全信他,我拉都拉不走你,要不然我能受伤吗?”是我理亏在先,就让这他了,口舌之争我就不争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傻,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好,那你听着。”欧阳慕枫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哈哈……”欧阳慕枫还没开口,一阵爽朗的笑声飘进屋内,欧阳慕枫撑坐起来,我替他垫上一个枕头。一个紫衣公子自房梁缓缓降落,身形修长,面若冠玉,顾盼之间,眉目生情,手执一把画扇,翩翩而行,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我以为是哪个贼呢?原来是你风流少爷紫罗啊!”那紫衣公子不怒反笑,走向前来,有些轻浮地调笑说:“你们刚刚那么亲密,我可看见了,怎么?你万年不动情的寒冰圣桑也动情了,还带回来这么个大美人,我可是很想尝尝看呐!”紫罗色迷迷地盯着我,像是看见猎物一般。“美人,跟着我可比跟着他要强的多哦!他可是月白宫的第一杀手,宫主下了死令不许月白宫的杀手动情,知道后果吗?”他问我。我茫然的摇摇头,“萱萱,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他只是一个采花贼。“欧阳慕枫有些着急地对我说。紫罗笑了笑说:“呃!我可不是什么采花贼,就凭我这风流倜傥的模样,那些女人可是争着抢着要投入我的怀抱。”他顿了一顿,收起先前不正经的模样,神情严肃下来,继续说:“如你所见,我们月白宫一共有四大杀手,烈焰寒冰——圣桑就是你的欧阳慕枫,风流邪少——紫罗,也就是我,嗜血妖姬——赤情,暗夜修罗——黑煞,我们遵从宫主的命令,为保证我们绝对服从,宫主给我们种下了一种蛊毒,叫做绝情蛊,顾名思义中蛊之人需要不可动情,一旦动情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的噬心之痛,功力也会大不如前,一个月后功力尽失,心力衰竭而死。我虽然寻花问柳但从不动
情,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可是他,圣桑,呵呵!我猜命不久矣。”“什么?”我一脸不可置信。为何我从未发觉他的异样,我看向欧阳慕枫,他一脸的痛苦,默认了紫罗说的话。我呆坐在一旁,难怪他会不敌黑衣人,难怪他总是脸色有些不太好。原来他忍受着常人不能忍的噬心之痛,他中的是绝情蛊,也就是说他活不到下个月了,怎么会这样?“那有解药吗?宫主一定有解药对不对?我去求他,我不能让欧阳慕枫死。”“没用的,就算你求也没用,因为绝情蛊根本没有解药。”欧阳慕枫对我说。“也不尽然,皇宫里的豁心丹是唯一能解此毒的。”紫罗出声道。我疑惑不解地看向欧阳慕枫,欧阳慕枫苦笑着说:“传说中豁心丹是能解百毒的良药,世上仅此一颗而已,世代深锁皇城,皇城戒备森严,贸然闯入凶险万分,想要得到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它可能只是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说罢了,我只想用我的余生陪着宣萱,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欧阳慕枫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酝酿着暴风骤雨似的感情。“随便你,我只是好心的想要提醒你几句,宫主绝对不会允许你为了一个女人,丢掉自己的性命,别忘了,我们的命是宫主给的,宫主若是知道你动了情,你猜一向器重你的宫主会怎么做呢?哈哈!他会把你最心爱的女人杀掉。”紫罗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不寒而栗。“我会求宫主放我自由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就算那个人是宫主,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欧阳慕枫沉着脸说。“美人,要投靠我的话,随时欢迎哦!”紫罗风骚地向我抛一个媚眼,受不了,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挑拨离间吗?真是个讨厌的人。
我收回眼光,看着脸色苍白的欧阳慕枫心痛的感觉又来了,我虽然对他只有一个姐姐对弟弟那样的情感,但是我也想要爱护他,疼爱他,欺负他,甚至会对他有莫名的占有欲,我见不得他因为我受苦,我一定要想办法帮他,就算是去戒备森严的皇城偷豁心丹我也愿意。我下定决心,俯身缓缓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欧阳慕枫,我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但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你死掉,我还需要你做我的保镖,保护我,我很贪心的,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个月而已,我想你永远做我的保镖,好吗?”“傻瓜,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我不强求也不奢望你能给我回应,我只希望我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是和你一起度过的,那样我就很满足了,我也就能死而无憾了,不过我真舍不得你,也害怕我走了以后,你会害怕,会迷茫,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可能会迷路。”欧阳慕枫反抱住我说。“是啊!那次我在树林迷路了是你救了我,我看见你的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开心,说起来,你一共救了我三次呢!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说不定我早就死了。”我低声说。“不许这么说,你怎么会死呢!你看你多幸运遇到了我。”他拍拍我的头嗔怪地说。我点点头。
“咳咳……”某个不识趣的女人出声,扭头一看,赤情正吃惊得看着我们,我爬起来,整理好微微有些乱的衣服,对赤情说:“你别乱想,我们没什么的。”“哼!谁知道啊?都爬上男人的床了。”她又用她的浓重的鼻音说话,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够轻蔑的,我不理她。“赤情,你有事吗?”欧阳慕枫笑呵呵地看着我,问她。“没事就不能看下你吗?我来看看你死了没?好和宫主交代,既然醒了就去正殿见宫主吧!宫主在等你。”“好,我马上就去。”欧阳慕枫回答道。
“萱萱,扶我去正殿。”欧阳慕枫起身下床,我赶紧扶住他,“你还没好感干嘛这么急着去见宫主?过几天好点再去吧?”我心疼的劝着他。他站起来,看着我笑了笑说:“怎么?你心疼我啊?”我翻他一个白眼说:“是啊!我担心我的保镖撑不到一个月就挂了,而且现在……”不要担心,我会和宫主好好说清楚,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他坚定不移地说。我急了,我压根不是在担心我自己好不好,他是个笨蛋吗?“我是在担心你好不好?我怕你那个变态宫主一不小心连你也杀了。”他一脸好笑地看着我,对我说:“你认为他是个变态吗?哈哈……”这个妖孽笑得花枝乱颤,他怎么就听不出我话中的重点呢?尽关注些有的没的。我没好气的对他说:“像你们这样的杀手组织,不是一般都会有一个功利深不可测,性情古怪的变态老大么?”
他的笑容渐渐地消失,神色凝重起来,沉吟了一会说:“宫主的功力有多深厚还真没人知道,包括我自己。我们四个都是教主救下来的孤儿,那时候宫主也只和我们一般大,同样带着银色的面具,有许多高手替他卖命,宫主在救下我们之后就把我们交给了几位高手师傅教导,我们四个从小接受师傅们严厉的杀手训练,稍不认真,便是皮开肉绽,虽然苦但至少我们还活着,师傅们虽然严厉,可在我们眼里他们就像是父亲一样,是我们尊敬的长辈。在这期间宫主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我们渴望宫主的出现,希望他可以再次把我们从无止境的杀手训练中解救出来,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出现了。他没有辜负我们的希望,他告诉我们只要杀掉教导我们的师傅,我们就能正式成为月白宫的杀手,为他所用,否则就只有死在师傅们的剑下,我们做到了,师傅们死不瞑目的样子,我至今都忘不了,之后我们为报恩接受各种各样的任务,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又一个与我无冤无仇的人倒在我的剑下。”欧阳慕枫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眸子里烙着深深的痛苦。欧阳慕枫原来有过那么一段痛苦的过去,
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傅死在自己的剑下,那是怎样的感觉呢?我想只要是稍有良知的人都会在心里觉得痛苦。他还真有一个没人性,变态的宫主,居然如此灭绝人性,让师傅和他们决斗,还立下规矩不许月白宫的杀手动情,这完全是把他们当成工具在利用,一想到他们的遭遇,我顿生怜悯之心,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一心为宫主做事,我为他们感到悲哀,月白宫主甚至给他们种下毒蛊,我歉疚万分,“欧阳慕枫,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了。”他魅惑的丹凤眼调皮地一转,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哈哈……额”他大笑着,笑得过猛牵动了他腹部的伤。“你没事吧?让你笑,知道伤口疼了吧?”他收敛起来,只留一抹宠溺地浅笑在嘴角,“我骗你的,你还真信了,宫主是我敬重的人,就凭他是我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是我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所以就算宫主要杀我我也绝不会反抗,但是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听完他的一番话,我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欧阳慕枫。”“好了,我们走吧,磨磨蹭蹭,宫主怕等得不耐烦了。”欧阳慕枫轻快地说,可我分明看见他眼里来不及掩藏的一丝悲哀,逞什么强嘛!
一入正殿,顿觉满室馨香缭绕,宫主坐在黄金椅上,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地端着一碗茶细细品味,见我们来了,浅酌一口,便放下茶杯。“属下圣桑参见宫主。”欧阳慕枫向宫主行了个礼,但没有像黑煞他们那样行跪拜礼,只是抱拳礼,是电视里常见的江湖侠士之间行的礼。宫主并没有生气,只是点头应了一身。我也学着欧阳慕枫的样子行了个礼,“郭萱萱参见宫主。”宫主似是对我的名字十分感兴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桀骜不驯的薄唇微启,“你叫郭萱萱?”“是的。”我回答。他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威严的凝视我的双眼,我倔强地迎上他的眼神,在他漆黑发亮的眸子里我清楚地看见自己因为害怕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我强装的淡定之色。“哼,很好。”他意外地轻笑一声。我不明所以,难道我的名字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宫主我此次来,是有一个请求,希望宫主成全。”欧阳慕枫不期然地跪下。“嗯?请求?”宫主一挑眉盯着跪着的欧阳慕枫,透着浓重的危险气息,“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你这身重伤是怎么回事吧?”欧阳慕枫恭敬地回答:“是的,我会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在我执行任务期间,我暂时藏身的深山中,无意中救下了坠落山崖的重伤的萱萱,之后我爱上了她,在山谷里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萱萱让我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幸福?”宫主身上的危险气息愈加浓重。我十分不安地拉拉欧阳慕枫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欧阳慕枫看我一眼,示意我安心,我放下他的衣角,心里仍旧不安,欧阳慕枫这是再往枪口上撞,他疯了吗?明知道他那个变态宫主是不会允许他动情的。“是的,幸福,我活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活。后来萱萱想要出来,于是我陪着她,一路保护她的安全,在魉城我们遇到了朝廷的走狗玉箫公子,他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前几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与他交过手,他的玉箫魔音确实厉害,几次和他打个平手,虽然之前我易了容,还是让他看出了端倪,认出我来,他骗得萱萱的信任,假装友善,暗地里却布局要将我拿下。我早有怀疑,暗中查看,更证实了,我的猜想,但是他很卑鄙,拿萱萱引我上钩,那晚他布下埋伏,与萱萱月夜放孔明灯,故意与萱萱举止亲密,用言语激怒我,我一时失去理智,以致中了他的埋伏,又因这绝情蛊我功力大减,以致不敌,受了重伤,请宫主治罪。”“好你个圣桑,敢把把月白宫的规矩都抛之脑后,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宫主暴怒,凶狠地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茶碗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碎片,水花飞溅,满地狼藉。“我杀了她你信不信?”宫主暴虐地掐住我的脖子,我一时呼吸困难,脸涨得难受。“不要宫主,我的请求正是希望你不要伤害她,至于我要杀要剐随宫主处置。”宫主的手仍是没有松的迹象,我挣扎着,快要窒息而死了,难道我就要这么挂了吗?我还没有来得及化解红颜的怨念,还要我加深怨念吗?我不想死。“哼,我不会让你我月白宫的头号杀手去死,况且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但是她一定得死。”“但如果是这样,我也活不下去。”欧阳慕枫拔出剑,作势要自刎。宫主一惊,松开了我,一枚碎瓷片飞去,打掉了欧阳慕枫手中的剑。欧阳慕枫扶住瘫软的我,我眼前发黑,胸口闷得慌,好大一会才缓过来。“你想死?我还不能让你死?”宫主一掀身后的灰白色的锦袍,大气地坐回他的黄金椅。“那就请宫主答应我的请求不要伤害萱萱。”欧阳慕枫再次跪下。“我要是真想杀她可以有无数种方法,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决心。”宫主恢复平静,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你为了她确实是连死都不怕了,可惜当日我种在你身上的绝情蛊是没有解药的,我若不杀掉她,一个月后你照样会心力衰竭而死。”“我心意已决,若宫主答应我的请求,就请宫主放我自由,让我最后的时光能和萱萱在一起。”欧阳慕枫毅然决然地说。宫主忽而瞪大了眼睛,“好,只要你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我就放你自由,也绝不伤害这个女人。”“一言为定。”欧阳慕枫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有些讶异。“刺杀左相,完成任务后来见我,还有这个女人暂时留在这里,直到你完成任务。”宫主最后看了我一眼说。我一阵晕眩,该死的,变态的宫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