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铁路工作就是一只铁饭碗,对于普通人是生存立命的全部,直接被开除了路籍,钟慧感受无疑就像天塌了一样,万念俱灰。她17岁顶替父亲接班来到列车段工作,经过努力当上了软卧车列车员,软卧车那可是一列车的门面,挑选列车员那可是优中选优,更是与列车业务员平起平做,可以直接提拔列车长的。但这一切美好的前途,都因为她收了旅客300块钱的好处费嘎然而止,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钟慧的父母更是心急如焚,两口子带着钟慧多次来到桐水向段领导求情,看在孩子太小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但是,这已经不是段里能决定的事情了,谁也无力回天。丢了工作,钟慧每天以泪洗面,甚至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母亲怕女儿出事儿,向单位请了假每天陪伴女儿。
孙艳丽是以负有第一管理责任的原因而被撤职的,虽然事情是因钟慧而起,心里却十分感激钟慧,钟慧没有把分给她100块钱的事情交代出来,使她避免了灭顶之灾,管理责任和直接参与的性质截然相反,不然,她也会和钟慧一样被开除的。
不过,孙艳丽从一个京城大线的正班列车长直接沦为最底层的洗衣工,每天为列车上洗涤床单被罩窗帘座套的,也使她的颜面全失,大线正班车长再进一步就是车队领导,而她却一下子到了最底层,根本抬不起头来,她根本没脸去洗衣厂报到,直接休了病假每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心情十分的糟糕,整个人迅速的憔悴了下去。
齐栋梁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4月下旬参加了全国自学考试,这次他又报满了4科,尽管每科的考试成绩都在六、七十分之间,却是也全部通过。4月中旬的时候,隋志诚又一次进行了分红,这次齐栋梁分到了40万元,前后三次分红他共分得124万元,去掉投资的100百万,还赚了24万元,紫金城夜总会开业短短5个月的时间,他不但收回了投资还有剩余,而最关键的是,紫金城夜总会的生意是蒸蒸日上,效益越来越好,他可以躺着就赚钱!
转眼之间就到了五月下旬,这一天齐海给齐栋梁打来电话说:“栋梁,二哥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那块地近期就能批下来,让我们做好谈判的准备工作。”
齐栋梁闻言心里十分的高兴,看来二哥在京城的能量不一般的大,土地改变用途现在控制得这么严,他还是有能力拿下。和这样的人合作就减少了许多后顾之忧,这才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想到这里齐栋梁问道:“小叔,立项的事情他是什么意思?”
齐海说:“这次他也提到的项目立顶的事情,他说那块的价格最终以我们谈判确定的价格交易,立顶的事情我们需要另外付给他50万元做为疏通费用,他负责给我们办理好立项的手续。”
“太好了!”齐栋梁一听非常的高兴,在他的想法里,想要立项整块土地的价格至少需要提高10个百分点左右,1000多万的土地那就是100多万,现在刘吉鹏只提出了给50万元的好处费就行,这一下子省了一半还多。
齐海笑着说:“是呀,栋梁,二哥还是比较实在的一个人!”
齐栋梁说:“小叔,你组织公司的人尽快做好谈判的准备吧,这件事情越快办妥越好!”
齐海说:“栋梁,你就放心吧!”
齐栋梁放下电话,给自己的茶杯里续上热水,斜依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在茶桌上立的大哥大,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孙艳丽有很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了。孙艳丽的车班每6天来一趟京城,平时3个班或2个班的,她必定带着钟慧到他这里蹭一顿,这段时间她们就像消失了一样,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动静了,难道孙艳丽是被段里抽调到哪去学习或是开会了吗?
想到这里齐栋梁的心里就释然了,铁路上各种学习和培训名目繁多,而窗口单位列车段的学习培训任务就更多,特别是针对列车长的学习培训,每年铁路局要搞,铁路分局也要搞,一出去学习培训一个月是常事儿,不然的话,就算孙艳丽不到他这儿来,总会打个电话的。
齐栋梁去卫生间方便的时候,听到了客厅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方便完快步回到客厅拿起了大哥大,一看电话号码是自己古江司机楼房子的电话,知道这肯定是孙艳丽打来的电话,心里笑着想,这刚才还想着孙艳丽多长时间没动静了,这一会儿电话就打了进来。
齐栋梁接起了电话笑着说:“艳丽姐,这段时间忙什么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没忙什么,只是遇到了一点事情,心情特别的不好!”孙艳丽的声低沉而失落,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她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可即使是和齐栋梁说话,她也高兴不起来。
齐栋梁一听孙艳丽那打不精神的声音,就知道她一定遇到什么大事儿了,于是问道:“艳丽姐,遇到什么事儿了,用我帮忙不?”
孙艳丽说:“单位上的事情,你忙不上的。”
“噢!”齐栋梁一听是孙艳丽单位上的事情,他确实帮不上什么,而什么事情孙艳丽还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再问。
孙艳丽说:“栋梁,我这段时间心情特别糟糕,想到京城去散散心。”
齐栋梁说:“来吧,这段时间正好我没什么事情,可以陪你到处走走。”
孙艳丽说:“那好,我和钟慧商量一下哪天去,到时打电话告诉你。”
齐栋梁一听钟慧也要来,心里立即感觉到孙艳丽的事情比他想像还要严重,而且一定涉及到了钟慧,他的心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们是不是在列车上整钱出事儿了?
但是,孙艳丽不说齐栋梁绝不会问,只是说:“好的,我等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