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就是待在府中,金毅因为年迈身上无力,就是在府里都是不常走动。
更别说大老远的,在快要夜幕时分来到金家,也是因为心中带有事。
并不能说只是想要道歉,如果真的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不会等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而是到现在在光手光脚的上门。
金毅有苦不能说,他身为上京金家的旁系,却一直不得志,好在娶了贺家的女儿,借着贺家的力才再年轻时干下了一番的事业。
当初为了和被驱逐的金先洪悔婚,与其说是不得已,不如说是因为不想得罪上京金家的掌权人罢了。
唯独可惜的是,正如金先洪的夫人所说,当年贺家的姑娘悔婚的事被闹了出去,一时之间,皇商贺家的姑娘顿时无人问津。
虽说这样的丑事在不少人府中也是有发生过的,可坏就坏在这事被传了出去,坏了贺家人的名声。
那些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贺家的几个少爷先后病逝,整个贺家只有因嫁不出去的贺家姑娘。
最后只得招郎入赘,却不想多年后膝下只得一女。
无法,只能再次招一郎儿,仍不想,多年以来,仍旧所出的只是一女。
便是现在搀扶着他的贺琳珍。
多少年来,他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就是因为贺家做的太绝,才让贺家人落到这般的地步。
本是皇商,拥有钱财无数,就是一般的小官员也得恭敬对待。
唯一可惜的是,贺家无男子,光凭贺家姑娘根本撑不起府上的生意,现在已经呈现下坡阶段,虽然头上还是顶着皇商的帽子,可是名不副实,迟早会被拉下来。
现在贺家的掌权人便是与金先洪悔婚的贺敏,贺敏身为女子,从小到大家中又从未培养过,完全就是一闺中姑娘,平日里赏花戏水,虽说也能认得几个字,可又怎么能和久经商场的人相比。
好在,虽没能将贺家领上前,却也勉强的坚持了下来,只是现在,金毅却能知道,贺家怕是有大难关。
不然也不会如此仓促的想来寻这个旧人。
只是,他心中已叹,不说金先洪愿不愿意拉扯贺家一把,就凭贺琳珍这几句话,怕就黄了。
金毅赶紧微微俯身道:“金将军您误会了,琳珍并不是这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会,连他自己都无法找个理由来搪塞过去,要说她小,不懂说话,可贺琳珍也是个快要及笄的姑娘了,不免急的浑身就有些发颤。
“老爷子,天色较晚,你年岁也大了,我让你送你们回去。”金老爷子无意再听,挥着手,旁边立马就有人上前准备领着两人离开。
金老爷子的话一说,金毅两人也再不好厚着脸皮留下来,便告辞。
而等两人一走,金芸立马就是起身,脸上一脸的睡意,脚步却迈得很快,不知道得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
慢了几步,身后也不由连续跟了几人出来,唯独留下俩老口在屋子里。
这一夜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人得知,唯一知道的是,金老爷子在第二次的清晨,不管是看到谁,都是连连叹气。
去了酒楼尝过一次后的金芸,对着外面是念念不忘,趁着爹娘两人顾不上她的时候,跟着大哥报备一声,便出了将军府。
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金启全见着不放心,硬是让两人跟在她身边。
虽然有两个陌生人一直跟着自己,好在两人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跟在身边如同影子般。
不过就是稍微逛了小许,金芸便发现,上京和沅里镇还真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上京自然是繁华很多不说,可一路下来,走在街道上的女子并不比男子来的少。
当然,一个姑娘带上几个丫鬟出街,这也是有的,更不同的是,这里的女子出街,居然没有一个带着斗纱在头上。
而更让金芸喜欢的是,她在上京的街道边,随处都能见到铁铺和兵器铺。
铁铺不说,兵器铺倒是让金芸很是感兴趣。
接连路过三家兵器铺后,金芸问道身边的人,说:“为何这里的兵器铺没有店名?”
偌大的店铺,可大门的上方却没有悬挂店名,一家两家还好,可每家都是如此,倒是让她有些疑惑。
冯展双手抱胸,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他道:“上京金家的兵器铺无需店名,左侧的刻纹便是它的标志。”
店面的左侧墙面上,雕刻着一朵花的样式。
金芸一眼便能认出,那便是铁刺梅。
只是纹路有些浅,不仔细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心中不由想着,这金家到底是有多喜欢铁刺梅。
衣裳上绣着不说,店面边上还要雕刻上。
这么一想来,昨日去到上京金家的府中,那高高悬挂在老爷子院落的牌坊上,不正是也有铁刺梅的标志么。
金芸上前,用手摸着墙面上的纹路,带着一丝的凉意,墙面上明明就有纹路,可手指腹上的触感却感觉是摸在了平面上。
“姑娘,可有什么需要,不如进来瞧瞧?”店小二顺势就上前,来得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上门,他们必定客气的接待。
而且墙面上雕刻的纹路,也是让店小二十分的自豪。
要知道,这可是特殊的雕刻方法,虽然瞧着有些浅,却像是刻在了墙里面似的,用手去摸完全就摸不到那些因为雕刻而产生的坑坑洼洼,就是一点的起伏都没有。
瞧着来人对纹路很是感兴趣,他便接着道:“姑娘对纹路很喜欢吧,不止咱们的墙面上,就是里面的兵器上,都有这样雕工的兵器。”
金芸双眼一亮,将手缩了回来,她问道:“这雕工怕是不简单吧?”
“自然,就拿上京来说,除了咱这家,姑娘就是去哪都寻不到这么好的雕工呢。”店小二说着,脸上带着浓浓的自豪。
能在这里做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呢。
“它为何名?”金芸再次问道。
“隐刻。”
店小二张了张嘴,还未说出来,便被一到清冽的声音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