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桥对面马路的肯德基,秦少游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从右手换到左手,眼瞧着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路灯亮起,柴雨雯仍然全神贯注的望着透明玻璃的落地幕墙的街景。
“我说……”秦少游忍不住的想吐槽,可是,刚一开口,就被柴雨雯就给阻止道:“闭嘴!”
“十八……”秦少游默数道。
柴雨雯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都望在了街上,此时已经近八点钟,下班的高峰早就过去,路口的夜市小摊位已经摆了出来,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逛着夜市,生意兴隆的样子。
夜市生意兴隆,肯德基店里的人并不多,这个点,差不多都吃过饭,肯德基店里也寥寥的坐着几个人。
秦少游起身活动了一下,看着柴雨雯的目光没有收回来的打算,觉得再留下来也没意思,决定告辞,起身离开,可是,他就算有想走的想法和动作,柴雨雯的注意力丝毫不从街上挪开。
“到底她在关注什么?难道喜欢隔着玻璃看滨海的街市?”秦少游很好奇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不然,浪费了一晚上的时光,实在有点可惜。
秦少游问道:“你在观察什么?”
柴雨雯头依然也不回的说:“闭嘴。”
秦少游火了,士可杀不可辱,她竟然把闭嘴说了十九遍,已经大大超出于自己容忍的底线,说好一起去松田会馆,结果,溜溜的坐在肯德基里欣赏二个多小时的夜市。
这还不算,更可气的是,买欢乐全家桶的钱还是秦少游掏的,这下可把他气坏了,脱口而出道:“柴雨雯,你太过份,从见面跟我说话到现在把闭嘴两个字重复了十九遍,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柴雨雯才把视线从街外面挪到了他的身上,见秦少游气得浑身直哆嗦,淡淡一句道:“气大伤身。”
“我是医生不用你告诉我。”秦少游很抓狂,尼玛,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让一个警察告诉一个医生,气大伤身,难道真应了不想做裁缝的厨子不是好司机的俗语?
秦少游决定跟她翻脸,把手一伸道:“我跟你绝交,你把买欢乐全家桶的钱还给我,我立马走人。”
柴雨雯扭过头,像看白痴一样打量着秦少游,不可思议道:“你有病?”
“妈的,你还会替人看病啊?”秦少游觉得这女人实在太可恶,不还钱也就算了,还特么的戗行,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秦少游真后悔答应跟她一起出来,要不是打警察犯法,真想揍她。
“好了,别闹了,邬文豪待会儿就出来了。”柴雨雯觉得这货闹得实在不像话了,实在受不鸟这货在耳瞎嚷嚷,说道:“我收到情报,他与松田会馆最近关系密切,所以,盯住他就一定能找到线索。”
秦少游刚才十分严肃的脸,转眼之间变成春风化雨的般的笑容,凑近道:“雨雯,你说那个邬文豪是谁啊?”
柴雨雯不禁打了个哆嗦,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身子本能的让了一让,才开口道:“邬文豪是邬家的大少爷,是邬文亭的堂哥,这下子,你知道了吧?”
“那么,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从这里出来呢?”秦少游觉得她的消息灵通,似乎总是快人一步,难道,真是用了移动4G?
“别多管闲事。”柴雨雯并不想多说,岔开话题道。
秦少游看她神神秘秘不想说,也知道套不出话来,再说,他们先前有过约定,对于不该问最好不要去问,免得失去合作的基础。
正是这时候,一辆明黄色的保时捷停在了等红灯的停车线前,柴雨雯一见这辆车的出现,抓起放在桌上的包,就往外面跑。
“等一等我。”秦少游看她连招呼也没打,就跑到了外面,跑到秦少游停车的位置,才回头对赶上来的秦少游说道:“快开车,跟上前面那辆黄色保时捷。”
上了车,发动引擎,红灯也变成了绿灯,那辆明黄色的保时捷,如离弦的箭,嗖得一声飞了出去,秦少游一看,立马把油门踩到底,自信满满道:“想把我给甩了,做梦。”
奥迪A6在他手里变成了F1方程式赛车,在限速20公里的街道上以160的速度飞驰追了过去。
“你能慢一点儿吗?”柴雨雯望着街头安在交通灯上超速的拍照的相机响烁个不停,出于善意提醒道。
秦少游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头也没扭的指着前面越来越远黄色保时捷道:“你能让他慢一点儿吗?”
“人家是富二代,罚得起,你有钱吗?”柴雨雯问道。
秦少游狡黠一笑,道:“我知道,你会帮我的,警民一家亲嘛。”
“刚才谁说要跟我绝交的?”柴雨雯倒是很记仇。
这时候打死也不能认,秦少游正义凛然道:“谁说要跟你绝交的,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神精病。”柴雨雯真的懒得理他。
秦少游开车技术真的一流,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他就是在那九曲十八弯的公路练就好的车技,他追黄色的保时捷当然易如反掌,保时捷想追他,无疑于痴人说梦。
不过,话又说回,秦少游的车都开到了一百八十迈,柴雨雯仍然十分坦然坐着,非但脸色没变,连保险带都没有系,这让秦少游意识,这女人也经常飚车一族。
“下次一定不能坐她的车。”秦少游提醒自己道。
说话功夫,车又开出一大截,很快就看到黄色的保时捷停在不远处,此时,他们已经开到柳州路,松田会馆的所在地。
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绕了个弯把车停在隐蔽的地方,透过车前玻璃远远的看衣着光鲜的邬文豪带着几个手下正走进松田会馆。
“我们要不要进去。”秦少游嬉皮笑脸道。
柴雨雯扭头看了一眼,回道:“你进去啊!看人家会不会欢迎你。”
“我进去说什么啊?难道说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秦少游自我调侃道。
柴雨雯真被他打败了,满脸皆是崩溃之色,双手合十道:“拜托,你能闭上嘴巴吗?我快受不了了。”
“怎么?终于被才华打败了?”秦少游沾沾自喜,他觉得让一向惜字如金的柴雨雯多说一句话,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真不要脸。”柴雨雯觉得秦少游简直没救了,推开车门,独自下了车,再跟这货说下去,估计得少活十年。
秦少游看她下车,也跟着下了车,柴雨雯走得很快,似乎想甩掉他,秦少游可不会让她轻易得逞,一路小跑的,生怕被她给甩掉。
柴雨雯很快来到松田会馆的墙外,身体贴着墙边,抬头看一眼墙头拉得一道道电网,正盘算着怎么进去,秦少游拍了拍她。
“干嘛?”柴雨雯觉得秦少游有点不像话了,这时候,能是说废话的时候吗?
秦少游指了指,围墙的东边有扇未关的大门,小声的询问道:“我们从那里进去。”
“你进去吧!”柴雨雯看到城墙边上有颗大树,没好气回了一句,也就没再理会他,独自爬树,准备从大树的延伸进会馆的枝杈上爬进去。
柴雨雯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所以,爬树这件事情自然是小儿科,干净利索的从树上爬了过去,待过了城墙之后,纵身一跃,跳入会馆里。
没想到,秦少游正笑盈盈的站在她的面前,好像等她很久的样子。
“你怎么进来的?”柴雨雯很奇怪的问道。
秦少游指着未关门的大门,一脸莫名其妙道:“不是你让我从那里进来的吗?”
柴雨雯的脸一下子囧了,她发现秦少游怎么连个好孬话都听不出来?难道,非要她说,敞开的门,恐怕是会馆人设下的陷阱,他才能听得懂吗?
可是,秦少游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会馆也是静悄悄的样子,柴雨雯知道多想了,脸红了红,指着正亮着灯的一间木屋道:“他们估计在哪里,我们过去,记得一定要跟着我,不然被别人发现了。”
秦少游点了点头,跟在柴雨雯的身后走了过去,松田会馆完全是日式风格建造,石砖铺地,木质结构的屋子都是很是日式风格。
待他们凑过去,用口水湿了湿门上的糊窗的纸,扣出个洞,透过洞望了进去,邬文豪正盘腿,坐在一个高傲冷峻穿着和服的男人的面前。
这个男人就是松田会馆的馆长松田一夫,他也盘膝坐在茶具面前,正熟练的玩着茶道,但凡日本有钱人都皆有此好,邬文豪有求于他,也不好多说,只好耐下性子等侯。
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邬文豪带来的保镖都被他留在了木屋的外面。
“文豪,请品尝一下,从日本带来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松田一夫用熟练的华夏语,热情的邀请道邬文豪品尝,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日本人所特有自豪感。
这样的自豪感也正是一个多地震,多海啸,多火山爆发四面环海的岛国所活下来人,特有的自豪感,自称为大日本,日本真实的面积还不如华夏的一个直辖市大,这样的夜郎自大,只是让有识之士笑话。
要说喝酒玩女人,邬文豪还能说得头头是道,可要是品茶就有点难为他了,很小心的接过松田一夫递过来茶水,喝了一口,哇了一全吐出来道:“怎么这么苦?”
待反应过来,才发现松田一夫脸色变得很难看,邬文豪意识到自己错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