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收拾得仓促但有序,韦世豪硬着头皮将一个个贵宾送走。所以当警方来到此地之后,宝力高、巴尔虎、龙玲珑,乃至于周家林和甄定海都已经撤了。
其实真要是说白了,走的这些人无非就是打了一场架,没闹出人命也没人报警,所以警方连追击这些人的心思都没有。
再说真要是按照“打架斗殴”来处理,犯得着出动这么多的警力吗,而且还得把斗殴另一方赵玄机、小白和鹰刀给喊来不是?所以带队小树也肯定不愿做这个。
警方现在最大的目的就是搜捕李文韬,因为“有人举报”李文韬出现在了这里。
至于说宝刀和传世珠,慕容小树当然知道已经不在这里了。一件在她的朋友赵玄机手里,另一件在她另一个朋友鹰刀手里……咦,等等,好像这妞儿的朋友圈很能干啊。
于是小树在这里带着大家紧急搜查,但韦世豪做得确实滴水不漏,找不到李文韬的踪迹。
“慕容警官,我承认李文韬来了。”韦世豪知道这件事实肯定瞒不过去,“我也以为他昨晚走了,谁知道他竟突然返回,估计是想找赵玄机出口气吧。我承认没能留住他,但警方的同志们也该讲点人情,难道我能把自己的朋友给绑起来送给你们吗?”
一句话:我只是没有尽到义务罢了,但扭送在逃嫌犯不是我的天职;你们可以在道德上谴责我,但看到嫌疑犯不去制伏肯定不犯法。
慕容小树轻轻拍打着小皮鞭,面无表情道:“看到不举报、不制伏是不犯法,但要是窝藏……”
“警方可以搜查,查到我窝藏逃犯了,我当然甘愿认罚。”韦世豪冷笑,“他是个身手不错的中青年,我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年人,他来便来、去便去,我可拦不住。”
睁着眼说瞎话,但暂时倒是没办法拿捏他。而且大事非常多,在这种小事上犯不着耽误太多时间。
一场大搜捕,果然没搜到什么。倒是有人在外面发现了宝力高或龙玲珑等人的车辆,但是就算扣留也没多大的意义。
瞅了个没人的时候,小树站在韦世豪身边悄声说:“韦总,你这场钓鱼陷阱玩儿得并不高明呀。不但没抓到鱼,反倒丢了两件宝贝鱼饵,甚至把钓鱼人的身份都暴露啦。”
韦世豪眼神一紧:“你知道的似乎不少……哦,赵玄机对你说的?”
当然不是,小树知道的远比赵玄机还多。
小树得意地摇了摇头:“从目前来看,其实你就是周家林的一条狗。甚至那些宝贝,也应该都是周家林的,只是表面上由你来拍卖置换资金。但这些奇天宇的宝物,怎么会落入周家林手中呢?让我琢磨琢磨啊……”
“你究竟是什么人!”韦世豪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这些话,能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说的出来的吗?!
但小树显然不会给他答案,摇了摇小皮鞭就走了,晃出了节奏的窈窕身躯好像在故意气人。
她还有事儿做,一边是要跟赵玄机见面,另一边则是要找到混蛋鹰刀。妈个蛋蛋的,竟然丢下小机机和小白自己跑,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朋友。
……
而赵玄机这边,当然也得闲询问小白。小白有点为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结果电话联系了小树,小树表示自己会跟赵玄机交代,也让他稍安勿躁。
其实现在都已经傍黑了,用不多长时间。赵玄机回家之后需要静养,而沈柔也紧张兮兮地回到家里,看得心疼得慌。钱灵君则气得浑身发颤,一怒之下就要去找那些人算账,却被赵玄机拉住了。
“那些人肯定都走了,再去什么用。”赵玄机笑了笑,拍了拍多多的脑袋,“去玩儿吧,爸爸没事儿。”
现在他希望多多能渐渐适应新的父女关系,让孩子慢慢忘掉过去。多多也喜欢,因为舅舅比亲生父亲可爱得多。虽然嘴上虽然还很难改口儿,但心里却没有一点抵制。她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一旦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会阳光开朗起来。
沈柔现在有点生气,嫌赵玄机不知道爱惜自己,甚至开始抱怨小树,怎么结交了鹰刀之类的人。哼,周家林他们就是为了抓捕鹰刀他们,这才挖了这个陷阱,要不然赵玄机应该不至于被迫出手。
赵玄机笑了笑:“就是打一架罢了,看你说东道西的,把小树都给抱怨进去了。她是啥人儿你不知道啊,虽然神神叨叨的,但对咱们还是一副热心肠的。”
沈柔气得不行:“啥都不懂,那是打一架这么简单的事情么?身体受伤这么厉害,又要折寿,你要真没了命……让我一个人照顾多多呀!”
钱灵君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心道沈柔这话简直像是两口子间的抱怨,看来她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点接受眼前这个生活状态了——她和赵玄机、多多三人同住一室,一个比较离奇、但却温馨和谐的类家庭组合。
钱灵君摇了摇头:哎,可惜我这哥们儿命短,要不然多好的一对儿,难得遇到沈柔这样的好心肠女人……而根据钱灵君对赵玄机的了解,他自知寿命不多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接受沈柔的感情,对赵玄机而言那是祸害人家。
当然,知道赵玄机这身体状况,却还乐意跟赵玄机在一起——就差嘴上说明了,也意味着沈柔确实是个认准了就敢爱的女人。在当今这个现实到了清汤寡水的社会里,这份真情实感真的难得。
有缘无分吧,可惜了的。
此时沈柔不再多说了,她也不喜欢背后说人。但表示等小树回来,她一定当面批评小树,做事儿不能这么坑队友。
“哟哟,谁要当面批评我啊,竟然做警察的思想教育工作,真是胆大包天。”小树二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笑得有点小尴尬。这妞儿的耳朵太厉害了,隔着门都听得清楚。
“我就是要批评你,你还有理了啊。”沈柔瞪了她一眼,心道小树既然把话都隔墙听一遍了,自己再说反倒没啥意思,“性命关天的事,你能不能别这么吊儿郎当的。”
“别人都说我这叫个性,你是第一个说我吊儿郎当的!不过,我为柔姐的真心话点赞!”
“去去去,这会儿又知道卖乖巧了……”沈柔其实拿不下这个二货警花。
小树呲着牙走到赵玄机床边,伸出手又给他切脉,煞有介事地点头:“果然伤势加重了,这可咋办……连累你受伤这么重,大兄弟我亲你一口做补偿得了……哈哈哈就知道柔姐又要着急!”
还能不能做朋友了,简直毫无同情心!
“好啦好啦,不跟你闹了。”小树难得正经一回,揉了揉鼻子说,“你这病确实难治疗,但不代表真的没治。其实我一直在帮你想办法啊,只是没有具体结果之前不想告诉你,免得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赵玄机有点晕,心道孙苦禅都没辙的病,你能找到办法?
但沈柔却乐坏了,马上忘记了刚才对小树的抱怨,抱住小树的胳膊满是希望的神采。“真的?小树这么神呀,看到你会把脉,我就知道咱家小树肯定不一般。”
“哟哟哟,别这么黏糊,刚才还满肚子怨气呢哼哼……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