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黄昏的尽头,看到我的明日,我的执着告诉我他还有救。
“若木之花。”哀埕不自觉的惊呼。
“你没看错,就是若木之花,准确来说是若木花妖。”宿河语气间极为淡定。
“若木花妖,离剑……”哀埕手心冒出冷汗。“不行,羽儿有危险!”说话间少年便跃下浮生气,任身后的男子怎么拦也拦不住。
“难道只能启用非常之法了么,但是这样一来,哀埕他还会相信我么……对不起哀埕,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你知道。”宿河随之跃下浮生气。
四周都是模糊一片,这般样子根本就看不清楚,这可如何是好。
倏尔,哀埕身体发出强烈的白光,吸引着他走向那名名唤花蝉的女子。“这……”花蝉讶异。
“你的身体内怎么会有若木花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想比起花妖之力更加强大,你究竟是谁!?”处于恐惧,也出于野心,花蝉模糊的脸此时变得清晰可见,周围的烟雾不知何时被收了起来。
“还记得离剑么!”哀埕淡然。
“你是哀埕,可是你不应该到现在已经……”花蝉已经说不出话了。
“已经死了,是么。哼!这副躯壳又何止若木花的力量,看看这副躯体,怕就只剩下皮囊了吧!”哀埕目光阴狠。
万物死而生,生而死,又有哪些是言之凿凿的呢!
“果然没错,你没让我失望,我以为你如这世间男子一般贪生怕死,好色纨绔,却不知你还有这般决绝的心”花蝉靠近他“你就不怕你死之后你的女人被人抢了去,你看她那张脸,生的那么祸国殃民!”
“我怕,我当然怕,不过有我在,我必护她周全。”
“我与你废话够多了,休要在啰嗦,也该分个胜负了!”
“嗬,口气到不小,我且告诉你,花妖之力是靠着千万年吸取黄昏之力练成的,其寒,其纯,岂是你这个活了不过十几年的少年人可参透,即使你身上积聚了多种至阴之力又如何,你注定会输!”花蝉语气中尽是蔑视。
“太狂妄的话,留到你打败我之后再说吧。”少年腾空而起,强大的浮生气冲剂地面掀起一阵狂风,周身之人无不蒙上双眼。『浮生逆流』,利用强大的气流将自己托举升空,然后以便使出下一次招数。
“离剑,这招太险了,哀埕,不可。”宿河轻声说。
“小子,你太自大了吧,离剑利用的是黄昏之力,你用黄昏之力来抵抗我的花妖之力,有多少胜算!”
“『暗舞』”少女之音吐出这般阴暗的一词却是想不出来竟是这般的美艳的少女。
无数只黑色的生物狂舞,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天空中飞翔的机械忘川鸟,疯狂而无我。这些生物由于数量过多而看不清是什么物体,竟然发出这样巨大的声音。这声音刺耳,使人头昏脑涨,那些结界中正在为神之双手布下巳时阵的长老们此时灵力极不稳定,这声音竟可以穿透结界么,少年人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双腿无力,阳穴部位涨得似要炸裂。他强忍着施行离剑,却是力不从心。
“黑色单翼蝶,怎么会……”尚在清醒的宿河利用本体的力量好让自己不被迷惑。
嗬,竟然有人不怕我的『若蝶』!”花蝉轻语。似乎似曾相识。
“单翼蝶原本是水蓝色的,代表着纯洁与永生,可保尸体不腐,而你的若蝶其实就是利用单翼蝶的精魄,让其永生永世接受黄昏之力的摧残,从而慢慢转化成全身黑色的生物。你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么,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这个世间谁赢谁说了算,受死吧!”少女甜腻的声音忽然变为粗哑,这是由于过分愤怒而嘶哑的原因。
“谁先死还说不定呢『光破』”男人忽然念出。连天的的金黄的光束随着他的咒术被引来,占星师拥有的星辰之力利用的是星光的力量,光破则是破开黑夜引来白昼的力量,所散发的灵术强过星辰之力不止一点,对于在熟悉不过单翼蝶的宿河来说若蝶只不过是一群**控的傀儡蝶,没有灵魂的东西永远那么不堪一击。
强烈的光束打在那些黑色的若蝶身上简直就是强光照进了黑暗,黑色的生物瞬间化为乌有,阵阵刺耳的噪音慢慢的减弱,最终消失,这世间又恢复了平静。黑夜变成了永昼。
“哇~”一声耍赖般的啼哭之声。
“你这是做什么!”宿河被她这么一哭到时迷糊了。
“你耍赖,欺负人~”花蝉瞬间变成了婴孩一般坐在地上赖皮般指着宿河哭喊。
“我可没有欺负你,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还想讹我不成!”这男子毕竟也活了几千年,这种小把戏他怎么被唬住。
“哀埕,去救画羽,这就交给我了。”宿河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少女,带着玩味的说。
“你,看不起我!我生气了。”只见花蝉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呵出一口气她的双手就变成了花叶,头颅和发丝变成了花瓣与花蕊,身体变成了花径。
“若木之花!喂,小花妖,这就是你的本体么,啧啧,没你的脸好看呢!”这语气中的轻佻,倒不像宿河了。
“你……”花蝉听他这么说忽然变成了原来的少女模样,略带娇羞的嘟着嘴“我不好看么?”
宿河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出来,就在他迷离之际,少女再次袭来。白衣袖间伸出两条藤蔓,似狂蟒般向宿河探去。
宿河斜身躲开,这条刚刚躲开又一条藤蔓飞来,他连续躲了好几次却听少女说“不许躲,总是躲算怎么回事呀!”这话语听的他只想笑。
“你可真怪,我不躲难道等着被你这可恶的藤蔓杀死么!”宿河语气中却不恼。
“我不会杀你的……”花蝉脸一红,这是……
“哈哈哈……”这爽朗的小声从宿河口中传出还是头一回。
“你这花妖自己明明活了千万年才修成这般模样,竟还会害羞不成!”他取笑。
“我没有……”
“没有么,没有你脸红什么?”宿河继续调戏。
“我这是……跟你打了这么久,我累都快累死了,脸当然红了”花蝉被他气的脸一会红一会白,有趣极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那么请问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么?”宿河嘴角微挑,这个样子在她看来极为玩味。
“走。你们要去哪,你们来这不就是来避难的么?”
宿河轻笑“避难,也可以这么说么,即是避难也有要离开的时候。”
“你送我的单翼蝶还记得么?”花蝉询问。
“你说笑呢!我何时送过你单翼蝶。”宿河依旧浅笑。
他忘了,他竟然都忘了,日落川,这些事情他竟然都忘了。
“是这样么?”花蝉自言自语,魅惑般的美艳面容上挂满泪珠。她转过身“想走就走吧,你以后还会来的。”美艳的少女化为一阵烟雾消失了,连着野坊寺古旧残败的墙壁和将倒未倒的柴扉。
周身一群人还在为此时的景象疑惑,宿河便说“物是人非,花开花落,在这浮生里又算得了什么!”
随着野坊寺的消失,神之双手终于苏醒了,躺在哀埕怀中的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眼前古旧的残砖断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轻语“我们离开野坊寺了么?”
“不,我们还在原地,只不过这里已经不再是野坊寺了。”宿河叹着气,好像有什么事情从心底被挖了出来。
“神之双手的力量已经恢复了,况且我们拥有若木花的力量,就不必留在此地了。”
“客都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风神,我们现在去哪?”鬼卜问。
“宿河,接下来你要去哪?”看出眼前的男子此时满面愁容,他便问。
“日落川!”
“若木花的方向?”少年讶异。
“是,去还一个人的债!”他幽幽的说出,好似在自言自语。
“噗嗤~”少年人笑出声来。“宿河你会欠谁的债,从来只有别人欠你的……”话还没说完,宿河忽然狂笑了起来。
“哀埕,这世间没有谁是无债一身轻的,我已经背负了一个人的债几千年,怕是再也还不清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哀埕没有再说话,他说得对,无力反驳。
“那个花妖么?”哀埕语气中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是,千万年前她还不是花妖,而是一朵长在悬崖边再普通不过的若木花而已,一晃数千年过去了,该发生的发生了,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会善终!”像是最狠毒的诅咒,这不得善终的会是谁呢!
这世间走一遭,遇到的人被我们完美的错过了,之后再像回头,谁会在给我们机会!
谁在远方看着,那将死的婴孩的啼哭唤不醒一个忘归人。、
曾经我以为只要活得够久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曾经的我还以为我就是这座高高的宫殿的主人,我想要的什么都会尽收囊中,多少年过去了我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得多,我已不能再奢求什么,唯一的只能奢求不再亏欠,身在远方嗤笑,怎么可能!
小鱼qq1591045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