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菱笑着道:“娘娘,您身娇肉贵,跪在这么硬的搓衣板上,自然是很不舒服了,奴婢也不想在这儿看着您受罪,可太皇太后有旨,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抗旨。”
“您才跪了半个多时辰,离一天一夜还早着了,您就安点心吧,再惹出什么事,太皇太后可不这么轻罚您了。”
“您可没瞧见冯公子,被打的估计半个月也下不了床,您也不想步他后尘吧!您这小身子小腰板的,估计也挨不了多少板子吧!”
“若菱姑姑说的真是在理啊!”诗钰有气无力的说着,然后故意咳嗽了两声:“本宫好难受啊,本宫要喝水,姑母她老人家并没有说,本宫不能喝水。”
“喝水是吧!”若菱转身就去端水:“好了,娘娘,别咳了,奴婢去给您端。”
趁着若菱转身的时候,诗钰看了看旁边的三人,并没有太在意她。
诗钰左手的长袖捂着嘴假装咳嗽,右手将泡沫液从右手的袖中滑出,而后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到嘴里喷了几下。又将泡沫液收好。
诗钰看着若菱已经把水端来了,而诗钰口里的泡沫已经越来越多了,诗钰两眼故意一翻,跌倒在地,然后在地上发抖。
冯贵人突然发病了,这可把四个丫鬟给吓着了。
四个丫鬟吓得手足无措。芷檀赶忙从地上抱起了诗钰,搂在怀里,她焦急的喊着:“娘娘,娘娘……”一边喊还一边轻轻的摇晃着诗钰。
诗钰忍住笑,装成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一动也不动。
若菱赶忙放下了茶杯,将佛堂大门打开,大喊道:“传太医,快。”随后,傲云又匆匆的赶去太和殿通知冯太后。
若菱想了想,又叫来了车辇,命人将冯贵人拉回了锦绣宫。
回到了锦绣宫,诗钰心里美滋滋的。
看来装病还真是好用啊,现在躺在这又软又舒服的卧榻上,真是舒服极了。想想刚才跪在又硬又磕人的搓衣板上,当真这病没白装。
冯太后很快就到了,拓跋宏、冯熙也来了。三人焦虑的站在诗钰的榻前,看着一动不动的诗钰。
马太医也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若菱简单的介绍了下,当时冯贵人发病时的状况。
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毫无知觉。
马太医看了看诗钰的面色,再伸手把着脉。这脉越把越觉得奇怪。
冯贵人脸上红润,脉象强健,根本就不像有病之人。现在竟然毫无知觉,不会是睡着了吧!
马太医推推诗钰,轻轻呼喊着:“冯贵人,冯贵人……”
诗钰闭着眼睛,心里叫着,喊毛啊!没看见这在装病么!长这么大岁数了,能长个心眼不?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啊!白活了你!
警告你啊,机灵点儿,千万别给我露馅了。你可是有罪证在我手里,你要是不聪明,让我今晚挨了罚,看我怎么收拾你!
诗钰心里想着,可又不敢乱动。
马太医喃喃自语着:“口吐白沫,两眼一翻,这病症属于羊儿疯。”
马太医起身,抱拳:“敢问冯太师,贵人娘娘以前是否犯过此病?”
冯熙一脸懵逼,愣了愣:“我也不知道。平时都是她母亲照料,我不知道!”
冯太后给了冯熙一个白眼,自家女儿的情况都不知道,真是服了。
拓跋宏看着诗钰:“羊儿疯?这是什么病?”
马太医低头道:“皇上不必过分担忧,微臣只是怀疑而已,况且,娘娘不一定得了此病,微臣还要验证一下。”
“哦,如何验证?”拓跋宏好奇道。
马太医淡淡一笑,从包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有一个包着的灰色的布。马太医打开了布,里面露出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银针。
“银针?”拓跋宏吃惊道。
诗钰的心咯噔一下,猛跳着。
奶奶的,这么玩我呀,你是想扎死我么!可我现在不能动,呜呜,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马太医点点头:“是的,皇上,银针。微臣试几针就知道娘娘是不是羊儿疯了。”
三人均让开了马太医,给他留出了很大的空间。马太医坐在塌边,取出了布包里银针中最大的一根针。
冯太后担心道:“这么大一根针,不会出什么事吧!”
马太医道:“太皇太后放心,您要相信微臣的医术,冯贵人现在昏迷不醒,定是中了风,微臣扎上几针,定能将她缓过气来。”
“那羊儿疯……”拓跋宏还在纠结于此病。
马太医道:“其实娘娘并不是羊儿疯,而是别的病。虽然症状是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但是她并没有抽搐,故而并不是羊儿疯,还请皇上放心。”
马太医撩起了诗钰手上的袖子,将手臂露了出来。
诗钰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这丫的,不会真扎我吧!
马太医拿起了那根最粗的针,一手握往诗钰的手臂,一手拿着针,对准肉,哦不,是穴位,扎了下去。
卧槽,好痛,你丫真扎啊。诗钰皱起了眉,痛的却不敢吱声。可诗钰却不敢大叫,怕自己露馅,到时候,可不是跪一天一夜的事了。
“有知觉了。”冯熙高兴的说着。
废话,你丫去试试,这么长的一根针,扎进肉里,你试试有没有知觉。诗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要是再不睁开,估计要被这庸医给扎死!
诗钰此时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庸医。奶奶的,公报私仇啊,这针扎的可真爽啊,还当着太皇太后、皇上和我父亲的面扎,老娘还得感激你,真是绝啊!
诗钰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起来了:“我,我这是……”诗钰迷迷糊糊的像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样的看着大家。
冯太后舒了一口气:“马太医果然医术高明,一针下去,人立马就舒缓过来了。”
马太医微笑着:“太皇太后谬赞了,微臣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冯太后道:“有没有大碍呢?”
马太医道:“太皇太后放心,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吹了些凉风,时间跪久了而已。微臣开几副药吃了后,保证药到病除。”
冯太后点点头:“这样甚好。”
冯太后看了眼榻上的诗钰后,温柔的说着:“妙莲啊,安心养病,这事,哀家给你记着,下次再犯什么过错,一起并罚。”
诗钰假装很吃力的要爬起来跟她磕头,并说“谨遵太后懿旨”,她看见诗钰这个神情,忙道:“不用起来了,好好休息。哦,最近也不用来请安了,安心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