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嬷嬷的严厉也是出了名的,亲自教过许多妃子、公主学规矩,把那些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整的服服帖帖,简单一句话,就是尚嬷嬷手腕很硬,别想着反抗。就算她真惩罚了你,皇上那边也不会管的,只有自讨苦吃。
言小蝶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顶棚,要不要这样子啊,难道真得把她训练的向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出口成章,走路施施而然,笑不露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行?
她只是一个没教养的小乞丐,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啊,为什么要这样危难她啊!
既然逃不过,忍着泪也要往肚子里咽。
下午,尚嬷嬷果然准时过来教她学女工。
别说绣花了,言小蝶平时连针都没有拿过,说小笛会绣东西也比她靠谱。
第一次学,当然不能绣太难的,尚嬷嬷教了她几种简单的刺绣方法,让她自己琢磨针法。
言小蝶拿着针,灵机一动,想,不如绣一个荷包给映辰,不知道他拿到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大概会摸摸她的头,和她说绣的不错,他很喜欢吧。
这样一想,言小蝶就来了精神,发誓一定要绣出个名堂给他们看!
手上一用力,就刺到了指头。
“啊!”痛的惊呼一声,手指上冒出一连串的小血珠把白色的布子都弄脏了。
“王妃,您没事 ?”冬儿赶紧过来看她手伤的严不严重。
尚嬷嬷在一旁冷冷一哼:“三王妃,初学女工都会刺伤手,习惯就好了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言小蝶狠狠瞪了她,把流血的指头含在嘴里面,过了一会儿继续绣。
慢慢的,掌握了针法,绣的也有模有样了,虽然绣的还不怎么好看。
那密密麻麻的针脚,着实是有些麻烦,眼瞅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言小蝶眼睛有些困了,打着哈气看尚嬷嬷在那绣。
“三王妃,今天下午这朵花绣不完,奴才就陪您一直在这绣。”
这家伙,又在威胁她,连休息会都不让。
言小蝶不得已只好拿起东西接着绣。
第
二天上午,依旧是一大早起来学习礼仪,枯燥无聊,简直无趣之极。
下午,尚嬷嬷和言小蝶说要教她读女诫。
她连字都认不全啊,怎么读女戒啊。她不过是冒牌的王妃,还真打算把她培养成什么都会的大小姐啊!!
在听说了下午的授课先生是三王爷本人时,言小蝶就更加崩溃了。
可是不学又不行。下午,准时走进花幻煜的书房,花幻煜正坐在凳子上低头写着什么。
言小蝶照着尚嬷嬷教自己的礼仪,上前恭恭敬敬的福身请安:“臣妾给王爷请安。”
花幻煜头也没抬,和没听见似的继续写。
言小蝶多少知道点花幻煜的脾气,看书写字忙正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便安安分分的站在旁边,等着他老人家忙完。
良久,花幻煜把笔一放,抬起头:“看来,规矩学的很有效果。”
听不出是夸奖她有进步呢,还是贬她之前太无礼,言小蝶也听不出来,且当做是夸奖吧,很有礼貌的说:“谢王爷夸奖,王爷费心了。”
花幻煜点点头,毫不含糊的从书架上把《女诫》拿下来,很有教学先生风范的给她介绍道:“《女诫》乃东汉班昭写作的一篇教导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私书,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由于班昭行止庄正,文采飞扬.此文后来被争相传抄而风行当时。”
言小蝶很听话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花幻煜翻开第一页,指指上面的字:“你把这个念一遍。”然后,把书丢给言小蝶。
言小蝶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就有些头晕,面露难色的说:“可不可以、不要念。”
花幻煜挑着眉看了她一眼:“不可以。”
言小蝶头皮发麻的捧起那本书,张了好几次口,却怎么也没念出来,花幻煜正一脸不耐烦的看向她,言小蝶赶紧把书凑过去,不好意思的指着第一个字问:“这个,我不会念。”
“鄙!”花幻煜看都没看念道。
“哦。”言小蝶继续把书捧到眼前,磕磕
巴巴的开始念,“鄙人愚暗,受性不敏,什么,什么先君之余宠…”
“蒙先君之余宠!”
“哦,蒙,原来这个字读蒙。赖母师之典训,年十又四,执,执,执……”
言小蝶斗不好意思再张口问那个字怎么念,一目十行的看下去,顿时有些晕眩了,很多都不认识,这可怎么接着往下读。
花幻煜狐疑的看她一眼,看她急的一头冷汗,终于还是一把把书夺过来:“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好,好。”言小蝶很狗腿的凑过头去。
花幻煜坐着,她站着,书放在书桌上,她要俯身才能看到书上的字。
进门来送茶的太监看到三王爷和三王妃凑如此之近的在一块共看一本书,三王爷居然很认真的在教三王妃看书识字,不由暗想,三王爷和三王妃好生恩爱。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
花幻煜的声音很好听,尤其在一字一句的读书的时候。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
言小蝶也赶紧跟着念,仔细看着书,生怕念错一个字。
“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
“……”
跟着念完一小段,花幻煜把书给她:“你再念一遍。”
言小蝶虽然很多字不认识,记性却是不错,虽然不太懂什么意思,但刚才跟着花幻煜念了一遍,见了也知道怎么念。
熟练流畅的念完,花幻煜又问:“知道什么意思么?”
言小蝶为难的摇摇头,这么执拗拗口的东西,她怎么能懂啊。
花幻煜摊开书,指着上面的一段话,开始给她解释:“这句话是说,女孩子出生多月后,就让她躺在床下,给她纺锤和砖石,并斋告先祖。躺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地位低下。给她纺锤砖石,以表明她应该学习劳作家务,斋告先祖,以表明她要承担祭祀的责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