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温暖的水珠自脸颊上流淌而下,伊丽莎白只是微仰着脸庞,那双透着成熟魅力的美眸中蒙着一层淡淡的沉重,
她这一生大起大跌,称得上传奇人生,
二十岁那年树立第一个政敌,她的亲妹妹,在长达三年的权力斗争中侥幸获胜,随后便统治了英伦皇室近二十年,如今,她又面临了人生的第二个对手,她的亲生女儿,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女儿也十分了解她,她对女儿的了解,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个敌人是他的女儿,而女儿了解她,却是因为她的女儿懂事后被菲比亲王循循教导的,
一个从小就拿自己当敌人看待的女儿,一个从小就立志要统治英伦皇室的女儿,一个从小,,就要跟自己斗得你死我活的女儿,有这样一个女儿,伊丽莎白如何能不沉重,能不心灰意冷,
但长期的皇权斗争将她的心脏熏陶得坚韧不拔,任何负面情绪都无法扰乱她神一般的思考能力,仅是短暂的惆怅之后,伊丽莎白便微微转身,让那温暖的热水冲刷洁白无瑕的后背,拉起一条毛巾拭擦被温水打湿的脸颊,
她很美,很白,丰腴的身段,饱满的丰盈,那双透着成熟与朦胧的美眸,更是将她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但她清楚地知道,普通女人三十岁之后便开始走下坡路,她的确可以将这个时限推延到四十,可如今自己已四十有一,岁月那把残忍的刀锋早已迫不及待地切割过來
这张脸,这对胸,这盈盈一握的腰身,后背镜子中那饱满弹跳的臀,又还能维持多久呢,
时间是女人最大的天敌,哪怕这个女人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人,也不能例外,
关了水闸,拭擦那仍然白嫩健康如女青年的肌肤,披上宽松的浴袍赤脚走出浴室,略显湿润的秀发却只是简单的扑在脑后,并未做任何修饰,
咔,
当伊丽莎白挪步行至客厅时,她的脸上微微掠过一丝轻巧的变化,而后抿唇道:“等你好几天了。”
茶几旁的大红衣并未做声,乌黑秀发中的猩红双眸淡淡瞥女皇一眼,等待下文,
“前段时间你回了一趟华夏。”女皇坐在沙发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素颜的女人,四十出头的素颜女人还能雍容绝美到她这个地步,纵使是心如铁血的大红衣也微微有些异样,
大红衣不做声,只是淡淡点头,
“见到他了。”女皇放下杯子问道,
大红衣微微犹豫,仍是点头,
“引出背后人物了吗。”女皇莫名其妙地问道,
“白仆。”大红衣那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女皇美眸中浮现一丝亮色,微笑道,“再往里深入,说不定就能逼出会长。”
“难。”大红衣摇头,
“嗯,不论如何,至少这次算是有进展。”女皇淡淡点头,眉目间浮现一丝犹豫,半晌后方才问道,“能请你做件事儿吗。”
大红衣不做声,只是瞥了她一眼,
“照顾我小女儿。”女皇说道,
“你呢。”大红衣略微意外地问道,
“那几个守护者虽然背弃了我,但不敢对我动手,一言堂那边现在也沒了强有力的绝世强者,我的安全问題不会太大,再者,。”女皇意味深长地说道,“在华夏她敢暗杀我,在英伦她不敢,我在英伦死了,谁都知道是她做的,她想坐我的位置,必须名正言顺,否则下面的人不会服她。”
大红衣那双猩红的眼眸根本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站在原地半晌,方才淡淡道:“尽量,你知道我沒太多时间留在英伦。”
“沒关系,她也不会过于明目张胆地刺杀她的妹妹,有你这个承诺,我能放心很多。”女皇释然道,
大红衣不再做声,
女皇则是重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则是上下打量大红衣,
她认识大红衣已经接近两年了,但她从未见过大红衣的面貌,她永远用头发遮掩面貌,而事实上,女皇相信即便她撩起头发,自己也看不出她的本來面目,
这样一个华夏人沉浮在西方黑暗世界,她不孤单,不凄苦吗,
微微摇头,抛开这些轮不到她管,她也沒多少精力去思考的问題,女皇迟疑了片刻问道:“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大红衣摇头,
“这就奇怪了,一个华裔年轻人跑來英伦杀我的大女儿,我们这边的人却沒一个认识,你是背后的人在操控吗。”女皇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大红衣决断摇头,
“算了。”女皇轻叹一声,喃喃道,“不论如何,这个年轻人也算是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不然的话,鲨鱼或许很快就要行动了,到时我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未必压得住舆论的压力,现在倒好,他打乱了我那大女儿的原计划,给了我们时间去深入。”
见大红衣沒了说话欲望,女皇亦是莞尔笑道:“很无趣。”
“是。”
“那你去忙吧,我也该休息了。”女皇缓缓起身,面露一丝疲惫,
大红衣沒走,她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眸子冷厉地扫了女皇几眼,旋即不冷不热地吐出一句话:“我去杀了她。”
“杀我女儿。”女皇哑然失笑,
“嗯。”
“杀了她,我这边的线就断了啊,单靠你们华夏那边的线索,有把握挖出会长吗。”女皇反问道,
“再见。”大红衣毅然转身,跃出窗外,
女皇缓步行至窗口,瞥一眼窗外的繁星皎月,又是深吸一口含有清香的空气,微微闭眼,自言自语道:“可以不杀她,该多好。”
……
林泽的暑假是在极度空虚无聊中度过的,除了为一家子做饭,他算是彻底闲下來了,沒了纷争,沒了外界的干扰,除了内心偶尔会担心一下远在异国的小公主,他的生活差不多可以用圆满來形容,
吃喝拉撒睡,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
甚至在有一次平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恐慌地发现自己的肚子微微凸起了,
那是啤酒肚的前兆,
刚吃了一锅狗肉火锅,喝了三罐加多宝的林泽觉得自己应该做做仰卧起坐,锻炼一下慢慢圆润的肚子,可一想到这样做会加快美味狗肉的消化速度,他就打消了这个暴敛天物的念头,叼着香烟沉沉睡去,
太阳高高照,吹着冷气睡午觉,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儿吗,
当林泽睡得昏昏沉沉,正要进入第一个美梦时,如催命符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林泽猩红着双眼不耐烦地冲电话低吼,“沒十万火急的事儿以后别想在华夏混了。”
“再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老子这辈子也沒打算回华夏厮混。”电话那边传來一个放荡不堪的声音,“纵使哥一辈子不踏足华夏,华夏照样有哥的传说。”
“人妖。”林泽猛地从床上坐起來,意外道,“找我有事儿。”
“沒事,就随便打个电话瞎聊。”人妖笑呵呵地说道,
“你有这心情。”林泽抽了抽嘴角,
“咋地,我就不能为国际长途事业添砖加瓦,小子,别看不求人,哥在东京掌管几十号小妹时也是大款。”人妖冷笑道,
“你在哪儿。”林泽懒得听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英伦啊,不是跟你说过吗。”人妖笑眯眯地说道,
“具体位置。”林泽沉声道,
“具体位置啊,我算算。”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说道,“再过五分钟,我就会以全新的造型闯入皇宫,嗯,我查出了大公主住在哪儿,应该不到五百米距离。”
“你要杀她。”林泽心脏微微抽搐,
“不能。”人妖反问,
“,。”
林泽也想杀大公主,但能吗,偌大英伦最有这个资格的是英女皇,而最不应该有这个心思的,也是她,杀了大公主,皇宫还不大乱,更何况,他有几成把握全身而退,
零,
林泽见识过皇宫守卫者的实力,先不提跟随菲比亲王的守护者是否已回去,单单是大公主身边的两人,就足够拖到人妖被乱枪打死,杀掉大公主的把握不到一成,死的把握倒是十足,这种事儿,他为什么要干,
从林泽的角度來看,大公主死了,英女皇的位置的确不会受到威胁,可随之而來的各种负面影响,却可能让英女皇苦不堪言,甚至大失民心,
这也是为什么华夏古代各种王爷皇子争权夺利都要找个足够充分的理由的原因,
不论是华夏各个朝代或是任何国家,舆论导向都能左右权力最巅峰那拨人的决定,
华夏那些被曝光的贪官污吏怎么下台的,除了派系内斗,部分原因是被网络那洪水猛兽般的舆论打垮的,
大公主不敢轻易向女皇动手,同样,女皇也不会轻易向大公主下手,这是一个很微妙,却很关键的制衡,
而此刻,一个外來的乡巴佬却要做这件事儿,林泽如何能不吃惊,
“真决定杀。”林泽皱眉道,“你这是找死。”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人妖的态度一点儿也不坚决,反而笑眯眯地问道,
“吓吓她挺好。”林泽古怪道,
“草。”人妖破口大骂,“老子十死无生地闯入皇宫,就为吓吓她。”
“那,。”
“我有个好办法。”人妖寒声道,
“什么办法。”
“还记得我在东京说过的话吗。”人妖傲然道,
“不记得。”
“,。”人妖揉了揉鼻子,刻意压低声音道,“用后背式草她,不对,,是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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