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天径直走到我面前四下里看了看眼见没有外人便把手上拿着的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迅往我手里一塞低声说道:“最强给你的快收好。”
我心知里面装的肯定就是关于“大黑”的资料便顺手接过信封丢进柜台下面的柜子里。
杀破天见我把东西放好了才递给我一支烟旋即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出一个眼圈悠然问道:“怎么样?最近生意还好吧?”
“好毛啊?妈的广州的‘秋老虎’还真他妈厉害都快十月份了还这么大的太阳谁都想呆在屋里吹空调哪个还出来买东西啊?你看现在都十一点过了才做了一单生意勉强算是开张。”
“呵呵你这破店肯定不能跟怒斩比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小心一点有空过来喝酒。”杀破天冲我挥挥手转身匆匆推开门离去。
横竖没人光顾我索性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店外从柜子里拿出那个牛皮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乖乖足有二十多张照片中间还夹着一张叠了几叠的纸。
我把那堆照片大概浏览了一下拍的都是同一个男人只是拍摄的角度不同正面、左右侧面、背面的都有。照片上的男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笑容里难掩精明神色唔这该就是“大黑”了看上去果然有些王霸之气。
我一边思量一边摸出手机给六分和雷管分别打了一个电话要他们务必尽快赶到我的店里来有急事商量。
趁等他们的时候我打开叠着的那页纸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大黑”的资料包括籍贯、家庭成员、身高、体重、爱好什么的连有几个马子都写得清清楚楚。估计就算让“大黑”自己来写也弄不出这么详尽的资料来。操也不知道资料上这些东西可信度到底有多大。
资料上有两点引起了我的兴趣那就是“大黑”的喜好和经常出入的地方。“大黑”这厮有两大喜好一是泡澡二是喝酒。从资料上看“大黑”几乎每晚都会去酒吧喝酒然后再去洗浴中心泡澡资料上注明了“大黑”常去的酒吧和洗浴中心。而在好几张照片中我也看到“大黑”出现在酒吧和洗浴中心门口两相对证可知这个情报应该不假。唔或许能从这两条线上找到下手的突破口也不一定。我用红笔在资料上将这两点重重地勾了一道粗线。
不多时六分和雷管便先后赶到。我把那叠资料和照片扔给他们又把头天晚上我们和最强商议的计划大致说给雷管听了一下雷管听后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大黑小黑老子从背后敲闷棍从来就没心虚过。”
……貌似老子敲闷棍又心虚过?
六分仔细把照片和资料看了一遍然后才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眼镜你给最强打一个电话通知他一声他该住院了。”
我点点头立刻给最强打了一个电话。事不宜迟必须尽快对他“下手”了以免夜长梦多。呃这件事六分和雷管两个人足够做了无需再惊动更多的兄弟。
电话接通后一确认那头是最强的声音我便笑道:“老大你该下场休养了吧?”
最强一下子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当即问道:“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最好就是今天下午你自己找个机会落单提前把时间地点通知六分就是。到时候由他和雷管负责下手。”
最强一听当场就在电话那头叫嚷道:“操不要六分动手他下手不保险别真把我给挂了。”
“六分现在就在我旁边要不干脆我把电话给他你们自己商量反正见血是免不了的伤还不能太轻不然很容易穿帮。”说完我把电话递给六分。
六分拿过电话便开始跟最强商量我听他说着什么棍啊刀的不时还出贼兮兮的笑声。我也懒得听自顾和雷管抽烟聊天。反正点子也出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他们如何操作是他们的事老子乐得清闲。
又聊了好一阵子六分才挂断电话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我见时间不早了准备留他们在店里叫外卖来吃六分却推说还要去准备一下便拉着雷管走了。靠走得这么急见鬼了么?不过这样也好老子倒是又省了一顿。
整个下午我心里都惦着最强遇袭那场戏。操也不知道他们的戏演得怎么样千万别穿帮才好。终于到快下班的时候六分打来电话说事情搞定了现在最强应该正在医院包扎伤口道上也已经放出风声了。
哦一切都在朝预料中的展。我问六分:“你砍的哪里?小说bsp;“不是我下的手雷管用西瓜刀砍的。手臂两刀后背两刀血流得多但只是皮肉伤不碍事。”
听了六分的话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最强遇袭的事马上就会在道上传遍。
刚挂断六分的电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一摁下通话键就听见怒斩气急败坏的声音:“我日哦最强被人袭击了正躺在医院。”
呃消息传得还真快。我心中暗喜面上却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开口询问道:“哦?在哪个医院?”
怒斩在那头显然很是心急粗声答道:“我刚收到消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正准备马上去医院要不要过来接你?”
我考虑了一下我们这帮兄弟除了怒斩其他都算是生面孔过早暴露我们和最强的关系显然不方便日后行事现在不是讲形式的时候再说我知道最强的“伤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于是我对怒斩说道:“杀破天刚刚才和我通过电话讲了这件事他说最强的伤势不算太重估计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对了最强托他给我们传话让我们一帮兄弟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去探望他。我问杀破天为什么杀破天说他也不知道只说是最强一再交待的。”
怒斩一时间也不可能想通最强此举的用意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答道:“你们爱去不去反正我是非去不可的。”
“最强说了不准我们去医院看他我看你暂时还是别去了。”我仍想劝阻怒斩。
“那我待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
晚上刚吃过晚饭一帮兄弟得悉最强被暗算住进医院后纷纷打电话来约我一同去医院看望最强。
整个计划只有最强、杀破天、我、六分、雷管五个人知道我之所以没告诉其他兄弟就是怕把他们牵涉进来。眼见大家如此关心最强我只好通知大家到不死住的地方集中说有事告诉他们。
到了不死和残剑住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坐下战魂便迎上来问道:“最强被人打了闷棍你叫我们来这里做毛啊?”
不死也一脸焦急地问道:“伤得重不重?”
操这时候正是敏感时期最强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一旦我们被人得知是最强的朋友下一步“工作”还怎么开展?
我好不容易挣开他们的纠缠自顾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没好气地答道:“看毛啊这事我跟最强通过话了他是受了伤不假但不太严重。还有最强说了这件事是他们道上的事让我们这帮人一个也不准去医院看他。这次就听他的反正那厮身子壮挂不了。”
我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心里却很明了现在道上关于最强遇袭这件事想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一时间风声鹤唳道上的形势变得十分微妙。
说话间怒斩也到了他说他刚从医院去看了最强回来证实了我所说的最强伤势不重的说法。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战魂那瓜货还意犹未尽地狠骂了一句:“妈的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hmp下的手老子非给他好看不可。”
我悄悄往坐在角落里的六分和雷管看了一眼六分倒是神色自如的抽着烟雷管脸上却有些古怪象是想笑又拼命在忍的样子。
“知道是谁做的么?”我装作无心地随口朝怒斩问道。他在广州混了多年道上多少有些消息来源否则刚才也不可能这么及时的收到最新消息。
怒斩紧皱着眉头说道:“妈的现在关于这件事的八卦满天飞有说是‘大黑’干的有说是‘棍子’做的更他妈荒唐的是甚至还有传言说是最强下手做掉了‘蛇皮’后担心被人怀疑所以自己找人袭击自己演了一场苦肉计。”
残剑一听就站起来吼道:“日哦苦他妈啊哪个hmp说的?咋不让他也找人捅自己两刀来苦一下。***。”
我和六分对望了一眼暗自心惊。看来混黑道的也不都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傻子幸亏我们留有后手不然反倒弄巧成拙把最强推到尴尬的境地。
这时候怒斩有些狐疑地朝我和六分看了看悄声问我:“不败你可莫说这事真的和你们有关啊?”
我们的计划都是围绕偷袭开展的人多了不但于事不济反而更容易暴露。所以对于怒斩的疑问我断然予以否决。当然最主要是怕他担心。
当晚兄弟们散了之后我又暗自约六分、雷管去附近一个茶楼商量下一步袭杀“大黑”的行动。
六分认为泡澡的时候是一个人防御最松懈的时候所以建议在洗浴中心想办法下手对于这个提议我认为不太可行因为洗浴中心不适合携带管制刀具入内。若是要动枪则惊动的范围会比较大再说一旦动了枪问题就闹大了出了事很难脱身。
洗浴中心既然排除了那么下手的场所就只剩下酒吧。当下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便让雷管给市的主管请几天假如果不准就直接辞职然后由他和六分去租车行租一部不太显眼的车跟踪“大黑”争取趁他在喝酒的时候把他干掉。
接下来六分和雷管便依计而行可是跟踪了两天后我们现这件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在酒吧敲“大黑”闷棍的计划看来要被迫搁浅。原因却是因为“蛇皮”和最强先后遭遇偷袭“大黑”自然加强了防备随时进出都有两车马仔跟在身边六分、雷管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看来有利必定有弊在执行苦肉计的同时我们也给自己下一步计划使了绊子。
两天后最强按计划离开医院回到他自己的窝子“养伤”去了期间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要我给其他不知情的兄弟转告一声别担心他的伤势。
“老子一个人在房里静养没敲门谁也不许进来有人来看望我还得往头上抹点水显示身体虚。”丫的最强这个演员还真是敬业……
“你虚毛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伤重的样子?注意别露馅了。”我连忙提醒他。
最强“嗯”了一声说道:“你们那边别慌看准了机会才下手。”
我也不知道那个“机会”什么时候才会降临只好宽慰最强道:“这家伙现在防备森严我们正在找机会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家陪田甜、夏姐看电视六分来短信:“现在怎么办?那家伙就差没背着钢板上街了。”
时间拖得越长变数就越大很可能最强的血就白流了。田甜和夏姐就坐在旁边不方便回话于是我借口买烟溜下楼拨通了六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便问道:“怎么样?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六分狠声说道:“靠实在不行就来硬的老子进酒吧给他一刀就闪人跑得了就跑跑不了顶多赔他一命。”
我连忙出声阻止六分这个冒险的想法:“这事急不得。我们既然决定要做就要做得干干净净的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所以你可不能硬来要不然不但你跑不了大家也都会被你连累再坚持几天看看吧。”
如此又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为了不惹人怀疑六分和雷管每天换一部车而且每次都去不同的租车行租车可事情还是没什么进展。直到第七天下午我正准备收店打烊的时候六分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语带兴奋地说机会来了他们跟踪到“大黑”正和一个漂亮mm在西餐厅幽会身边没有跟班。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听罢连忙让六分见机行事比如趁“大黑”上洗手间的时候下手什么的。末了我在电话里又反复叮嘱他和雷管注意安全完事后给我一条短信过来。
六分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回家吃过晚饭后我坐在沙上陪田甜和夏姐看肥皂剧。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裤兜里这样六分来消息后我可以第一时间查看。电视里面演的什么我一点儿都没看进去好几次田甜和夏姐跟我讨论剧情都把我问得瞠目结舌。
夏姐有些奇怪地朝我问道:“阿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们了。”
夏姐的话让我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点头说有些头晕可能是下午在店子里空调吹得太猛了。说完便闪身溜进卧室。
倒在床上我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确定手机没有因为缺电而关机。距离六分最后给我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妈的咋还没动静呢?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给六分打电话又怕误了大事只得强自忍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熬到忍耐极限的时候“嗡……”手机终于振动起来。我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啊哈六分来的是“ok”两个英文字母。
激动之下我拨通了六分的道:“你和雷管在哪里?安全不?”
电话那头六分气喘嘘嘘“正和雷管一起往回赶在车上。”
“你在车上还喘气做什么?”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脑袋进水了?我不跑等着被抓?”六分在电话那头冲我大吼。
……太激动倒忘了这茬我暗骂自己一声继续问道:“你确认‘大黑’挂了?”
“嗯我从背后捅了一刀雷管在后面查看了的那家伙当场就断气了。”
我继续问道:“在哪?”
“一个夜市人多得很。我从背后捅了一刀应该不会有人晓得是我做的。”
六分的话让我大喜顾不得追问细节连忙对他说道:“你和雷管这两天最好别露面马上回雷管家窝着我半个小时后来找你们。”
说罢我挂断了电话旋即马上拨打最强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对他说道:“‘大黑’被六分做掉了该放出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