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网王SD]胖姑娘 2 残月轩 网

那里很安全的。”

阿神嘀咕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是因为有这个前辈我才觉得不怎么安全。”

夏木不由囧囧有神:“哥,你想太多了吧。”夏木顿了顿,见幸村正在门口按着门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于是她道:“哥,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虽然这真的很伤我身为女性的自尊心,但如果真的有人劫财劫色的话,幸村叔叔的儿子的危险性绝对要比我大一百倍,不,一万倍。”

在夏木摆出的强大证据面前,阿神终于接受了夏木和她那前辈一起居住非但不会有任何危险反而会更能确保人生安全这一事实,夏木也得以耳根清净。

安抚好阿神的夏木收好了电话,视线咋一抬起,就映入了一双漂亮的紫色眸子中,眸子的主人唇角微弯,像是在微笑。虽然隔着距离有些远,但或许是那眸光太过锐利,夏木总有种被人看个精光的错觉。夏木瞳仁不由自主地一缩,会出现那样的表情,是意味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他都已经听到了吗?那如果听到了,他的那个微笑,是意味着介意还是不介意?

夏木咬咬唇,忽然觉得之前自己对哥哥说的话,未免有点欠考虑了。虽然她并无恶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她说那些话得时候带着怎样的心情。稍微想的偏激点,可能就会觉得自己是在嘲笑了。

夏木在原地顿了顿,却见幸村少年朝她挥了挥手,原来是门已经开了。夏木小跑几步走了过去,在看到对方的面容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幸村前辈?”

幸村笑了笑:“纯理,也许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大概是已经过了变声期的缘故,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有种珠玉相撞的清朗。在这样的声音安抚下,夏木也抛却了之前透露出来的局促,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好。”

俩人都是行动派,进了屋见了管家阿姨一面后,幸村就带着夏木去了书房。书房布置的大气不失温馨之色,墙角处更是堆着一个堪与人同高的娃娃熊,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发出会心一笑。

“真可爱。”夏木的目光一而在再而三的在娃娃熊上流连。她这个人,对于毛茸茸的可爱的事物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她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幸村,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我可以摸摸它吗?”

幸村不由失笑:“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的。”

“那真是太好了。”夏木欢呼一声,以于她庞大身形缩不符的速度冲到了娃娃熊旁边,先是伸手摸了摸毛,很柔软很[炫]舒[书]服[网],比想象中的触觉更好。她将娃娃熊转了一圈,本想抱到怀里蹂躏一番,不过考虑到这并不是她的所有物,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开,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一时间激动了。”

“没什么。”幸村笑了笑,问道:“想喝些什么,茶,咖啡还是果汁?”

“茶。”

幸村到了一杯,递给了夏木。绿色的叶子漂浮在水中,清淡的茶香瞬间弥漫鼻尖,夏木不自觉地吸了口气,眼睛又高兴地弯成了月牙型。

“谢谢。”她非常真诚地来了一句。

“不用这么客气。”幸村语气淡淡地,隔着雾气,夏木觉得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个少年。若不是那神情中的审时之色并不够圆滑,夏木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和自己一样披着个孩子身实则有个成人魂的非正常人。“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夏木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遗憾,一丝难过。所以也就是说,他之前对自己的种种照顾,并非出自本意,而主要是因为一种责任?也许是因为美大叔的嘱咐,也许是为了不让美大叔困扰,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难能可贵。

夏木忽然对这个半大的少年心中身出一种敬意,她伸手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而后站起神来,略抬头直视幸村的眼睛,异常严肃又认真地道:“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现在会站在这里彼此适应,是因为你和我拥有同样的心情。不过真的非常抱歉,幸村前辈,现在的我还无法称呼您为哥哥,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主动做出任何让幸村叔叔难堪的事情,也会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新的环境,尽量不给你造成困扰。”

大概是没想到夏木会如此直言,幸村愣了会儿才回过神,脸上惯有的浅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若在陈述誓言一般地郑重之色:“谢谢,这就够了。”

于他们这种与父亲或母亲相依为命多年的人来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打开心房接受新的人?能不排斥外人的进入,不无理取闹,已经是很理性的作为了。至于和新成员亲如一家?也许很多年以后能够……

夏木能这么快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转眼一想到对方从小在国外的生活经历,比常人早熟比常人敏感也并不是件让人讶异的事情。幸村想起先前她那种小心翼翼问候的方式,不由轻叹了口气:“纯理,其实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想爸爸还有夏木阿姨想要的,只是我们和睦相处而已。”

他这么一说,夏木心里不由更加感动了,这一回她没有再用试探的语气,相反,是一种很认真的语气,上面似乎镌刻了誓言的永久的魔力。

“我想,我们可以相处的足够愉快,精市。”

聪明人与聪明人对话,总是即快捷又高效。俩人都给予了对方足够的善意和尊重,说起话来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不一致的地方也都会各自退一步以达成共识,夏木对于她和幸村精市的第一次单独会谈的成果感觉到相当满意。

经过了一番协商,俩人初步达成了以下协议: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在父母面前要表现的友爱。互补干涉指的是上下学都各走各的,当然如果俩人刚碰到一同出门那也是可以顺路的;在父母面前表现友爱则是为了不让他们的父母为他们的相处感到担心,父母重组家庭就是希望大家都快乐,若是他们两个关系不好想必父母也会觉得糟心。

正事谈结束后,夏木想了想,又问:“你真的每天都起的很早?”

幸村解释道:“社里有早训。”

“哦。”夏木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那我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幸村道:“你说。”

夏木道:“就是你每天离家之前如果我还没有起床,那么务必把我叫醒。我那闹钟实在是太不给力了。”想起这两天几乎天天上课饿肚子的情况,夏木挺沉重地道:“没有早饭吃的日子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

这样诚实的回答让幸村忍俊不禁,他忽然觉得这样的重组家庭似乎还不那么坏,至少从目前的相处情况来看,夏木纯理这个人即风趣又明理,一点也不像浅川说的那么糟糕,当然那外貌不能列在考虑范围之内;而夏木阿姨也是个行为利索的明快人,和他父亲曾经想要的结婚对象来说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幸村微笑了下:“没问题。”

“真的吗?”夏木笑眯眯地,“你真是好人。”

所以这是被发了好人卡?不过话说回来,夏木纯理还真是容易满足,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做出诸如割腕跳湖的举动?也不是没有可能。从古至今,那些神秘血案到了最后真相的大白的时候所捉出的凶手往往都是些平日里口碑极好的老实人。幸村看了一眼一脸餍足之意的夏木,心里慢慢地升起一个念头: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第十六章

俩人谈完了正事,已经七点了。管家阿姨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夏木和幸村一同吃了个饭。大约是因为横亘在俩人之间的明面问题已经没有了,这餐饭俩人吃的很和谐,不像昨天的晚饭,多少总觉得有点食不下咽。

吃晚饭后,俩人又吃了点水果,夏木就准备上楼了。她的房间在幸村的旁边,还是那种粉色的少女系,漂亮是挺漂亮的,不过夏木总觉得和自己这颗已经沧老的少女心不怎么搭。管家阿姨过来问明天的便当要准备什么,夏木就说了一句和精市的一样就可以了。毕竟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太张扬比较好。

夏木和幸村到了声晚安,就回了屋。因为换了个生存环境,她觉得有必要修改下自己的计划,主要就是减肥的问题。夏木打开了电脑,查看了下地图,惊讶地发现幸村家离舞蹈机构也并不远,走路也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够了,和从原先的家里出发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从幸村家走到学校要将近四十分钟,相对来说比较远了,但乘公交很方便。夏木考虑了下,还是决定走路,毕竟现在的自己应该把一切的时间都利用起来减肥,以后等人瘦下了再乘公交不迟。

搞定了减肥的事情,夏木拿出今日在读书社记的笔记,翻了一遍后确定了基本自己要看的书,然后在网上搜索了下,阅读了几章公共章节后决定了哪几本书需要购买,哪几本书需要借阅。网上订书完毕后,夏木打开了一部下好的英文电影,看了半集当做练习听力,又拿出法语的语法书,对于基本的语法进行了汇总,顺带又浏览了下掌握的单词。语言是要常听常用才会记得牢,否则很容易遗忘。夏木不想浪费过去所花下的时间,所以复习的格外勤快。

等夏木将一切复习妥当后已经十点钟了,她迅速地冲了个澡然后窝到了床上。被子大概刚刚晒过,有着太阳的暖意,柔软而[炫]舒[书]服[网],夏木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夜倒是难得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个侠女,护着一个体弱多病的白衣公子。

山贼人很多,笑得贼兮兮地:“把他留下,饶你一命。”

夏木手中拿着一把大斧头,相当彪悍:“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于是,山贼一拥而上,将群殴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一人打掉夏木手中的斧头,一人将夏木扑倒在地,果真就这么一群人从她的身上踩了过去……

夏木伸着手,痛呼:“公……子,我会誓……誓死守……守护你的清……清白的。”

没想到白衣公子摇身一变,身后露出了一条白色尾巴,黑色的瞳仁也成了盈盈地紫色。“守护我的清白?”公子唇角微弯,伸出折扇抬起夏木的下巴,眸中带着丝丝的嘲讽:“就你这样,连我是人是妖都分不清的傻瓜?”

下面的情况究竟是怎样,夏木已经不知道了,因为——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幸村的声音,和梦中的白衣公子一样好听的声音:“纯理,该起床了。”

夏木应了声:“哦,好的。”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木伸手揉了揉头,想起梦中的场景,不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努力/炫/书/网/整理(.3uww.)了下思路,也没有/炫/书/网/整理(.3uww.)出个所以然来。夏木忽而失笑,觉得和一个梦较真的自己果然挺傻。

梦之所以为梦,就是因为其的不可现实性,所以如果认真,你就输了。

夏木深吸了口气,将这个奇怪的梦甩到了脑后,拿出了放到一旁的手机,发现离预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夏木也不决定再睡,她怕一躺下再醒来后又要没时间吃早饭了。因为时间有些宽裕,夏木今天的洗漱动作也就相对放慢了,等她下楼的时候,幸村早就已经离开了。

管家阿姨笑着对她道:“早上好啊,纯理小姐。”

“早上好,明子阿姨。”

早餐的种类挺多,不过每样都只是一小份,充分做到了口味与营养的兼顾,夏木吃得心满意足,唯一的遗憾就是一不小心吃多了。夏木不由庆幸自己做出的是走路上学的决定,否则这样脂肪累积起来,这减肥之路根本就是遥遥无期嘛。

夏木一路哼着小调走向学校,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进了教室后,夏木放下了书包,惯性地拿出挂在书桌旁的小毛巾,准备将椅子和桌子都擦一擦,去一去灰尘。毛巾刚一落到椅面上,夏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摩擦力实在是太大了。

夏木又用了用力,发现毛巾完全地黏在了椅子上。夏木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去,她放下了毛巾,转而去移动放在说上的书包,果然已经牢牢地黏在桌面上了。这到底是恶作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夏木沉默了下,而后在椅背上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惩罚,刚刚开始。

夏木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昨天警告信的后续,因为自己没有赴约去小树林,所以对方展开了报复行动。看着黏在桌上的书包,夏木无法无动于衷。如果只是言语上的挑衅,她还可以当做是小孩子的不懂事,但这样明显的损人行为,夏木觉得自己无法接受。如果自己没有擦椅子的习惯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那么……

想到会出现那样尴尬甚至是伤自尊的境地,夏木觉得自己没有一笑置之的慷慨。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敌人在暗她在明,生气只会气坏自己,不值得。一边处理这椅子和桌子上的剩余胶水,夏木一边开始分析这件事情。

胶水的粘性还挺强,看来也就是在不久前涂上的,这也就是说应该是有人盯着自己的行踪或者是掌握了自己的动向,涂胶水的也应该是……班里人?夏木垂下了眼睑,眸中神色变幻不定。

到底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合适?

整一堂课,夏木都处于心不在焉地状态,就连一向迟钝的切原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夏木,你怎么了?”

“啊……”夏木顿了顿,随后慢慢道:“碰到了一件麻烦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说来听听。”切原挺关切地。

夏木犹豫了下,然后开了口。反正她一个人也想不出所以然来,那么让朋友分担下自己的困境也无不可,没准就真相大白了呢?

“是这个样子的。”夏木道:“昨天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警告信,让我去小树林否则后果自负。我没有理会这件事情结果今天早上来就发现椅子和桌子上都被涂上了胶水,附带一张纸条表示这事没完。”

切原听完后,非常义愤填膺:“这真是太过分了。”

“对啊。”夏木点点头:“最让人郁闷的是,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切原眨眨眼:“你刚刚说收到了一封警告信?给我看看。”

夏木摊手:“早丢了。”

切原囧然:“这种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丢掉呢?”

夏木疑惑:“又不是什么艺术品,我留着干什么?”

俩人对望一眼后,鉴于夏木电力十足,切原惨败而归。没过多久,切原开了口:“那你回忆下,信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我记得浅川后援团的记号是一个Q版小王子,那信纸上有这标记吗?”

“没。”夏木摇摇头,把自己说知贡献出来:“没什么特别的标记,就那信纸挺漂亮,印着一个戴着拳套的少女。”

切原咳嗽了下:“戴着拳套?”

夏木敏锐地意识到不对:“有什么问题吗?”

切原的脸突地红了:“如果你描述的属实的话,那那封信应该是来自我的后援团。”

夏木的眼睛殊地睁地大大的:“你的?”

切原应了声。

夏木仍然感到不可置信:“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切原拍拍胸脯,骄傲道:“我也是很受欢迎的好不?”

夏木汗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

看着双眼瞪圆的卷发少年,夏木顿时乐不可支:“我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受到你后援团的警告呀,我又没追你。”

第十七章

对于夏木的这个解释,切原表示可以接受。炸毛的少年变回了平日迷糊可爱的模样:“说的也是。我也觉得他们针对你很奇怪,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呀。”

这回轮到夏木怒了:“切原赤也,什么叫做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我,我有那么挫吗???”

切原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再转过身仔细地打量了夏木一眼:“从相貌看,是挺挫的。”

看到切原如此认真,夏木有种拳头打倒棉花上使不上气的感觉:“切原,其实你有时候做人不需要这么实诚。”

“那怎么行?”切原神情严肃地道:“会说这样的话,你真是太松懈了。”

夏木满脸黑线:“切原,你又说出那两个词了。”

切原愣了愣,随即才意识到夏木话中的意思,他的表情悲喜莫名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其实你可以假装没听见。”

夏木挑了挑眉:“这个要求挺难。”

切原想了想,挺公事公办地道:“也对。”他顿了下,打了个比喻:“就跟你想要我假装认为你漂亮一样地难。”

夏木有种想要用头撞地板的冲动。她伸手抓抓头,挺无奈地:“我没有说要你说我漂亮,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用更委婉地方式来表达。”

“更委婉地方式?”

“就是……”夏木思索了下:“比如我刚问你我挫不挫,你可以这样说‘挺好的,不过不属于我欣赏的范畴’。”

切原茫然了好一会儿眼神才渐渐聚焦:“你这弯绕的可真远。”

夏木得意道:“这叫说话的艺术。”

切原黑线看她:“我们俩个之间,不需要这么虚伪吧?”

夏木顿了下,愤懑道:“切原赤也,夸我一句有那么难吗?”

切原无辜了:“我没说不夸你啊,是你压根不给我继续表达的机会。”

“有吗?”

“非常有。”

夏木回忆了下:“什么时候?”

切原提点道:“刚我说你挫的时候。”

夏木:“……”

切原:“难道你没发现,在说你挫的时候我前面还加了限定词?”

夏木脑袋浆糊了:“真的?”托切原的福,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挫字。

切原解释道:“我是说单从相貌上来看,你是挺挫的。其实后面我还打算说,但是从性格上来看,你挺优秀的,可你一听到挫字就暴躁了。”

所以归根到底都是她太心急了吗?夏木觉得有点小郁闷,正想继续和切原理论两句,忽然却发现她和切原已经离题八千里了。得,还是先谈正事吧,口舌之争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就不信,看了那么多年演讲与口才的她会斗不过切原这脑袋一根筋的家伙!

夏木调整了下心态,慢慢道:“关于我挫不挫的问题我们等下再讨论,目前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会招惹上你的后援团?”

这个问题显然难倒了切原:“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夏木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坏了才会找切原赤也商量:“我赶保证,这样做的后果是我会得到变本加厉的报复。”

切原似懂非懂:“真的吗?”

夏木确定道:“你要知道,从某方面来讲,女孩子还是比较小心眼的。”看着切原愈加茫然的眼神,夏木给他解释了一番:“你想想,为什么你会有后援团,为什么那些女生要成为你的后援团?”

切原道:“这个简单,我是网球社的王牌嘛,她们支持我是必须的。”

夏木看着切原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冒出一句:“无知真是幸福。”

对于夏木的评价,切原感到很不满意:“夏木纯理,不许你进行人身攻击。”

“好吧好吧。”夏木无奈地摊摊手,继续开始未完的话题。由于她对切原的情商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所以她不再采取发散性思维的解答,而是用最直白准备的话语将小心眼产生的过程描述了下:“女生愿意成为你的后援团,肯定是因为你身上有吸引她的地方,简单概括就是喜欢你。一般来说,喜欢你的女孩子肯定不愿意从你的嘴里听到与任何一个其他女孩子有关的话题。”

“话虽这么说。”切原顿了下:“可是我对你没那种意思呀。”

夏木脱口而出:“但是对方不知道呀。”

这话一出,俩人都愣了愣,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切原:“她们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要对付你?”

夏木:“所以我这是真相了?”

俩人对望了一眼,各自沉默了片刻。

夏木苦笑道:“我怎么就躺着也中枪呀?”

切原道:“要不还是我去和后援团团长说下吧?这样下去多不好。”

夏木摇摇头:“算啦。”

看她这颓废样,切原有些生气:“你该不会因为这个要和我保持距离吧?”

夏木白了他一眼:“我有这么脆弱?”

听到这回答,切原喜笑颜开:“这才对嘛!这才是我切原赤也认定的朋友。”

夏木被他灿烂的笑容闪了下,然后她问道:“你那后援团团长是谁?”

切原报了一个名字。

夏木继续问道:“哪个年级哪个组?”

切原目光疑惑地看着她,夏木被看得怪异:“怎么了?”

切原嚷嚷道:“夏木纯理,你是从火星来的吧?”

“你才从火星来的呢!”

“不然你怎么连铃木莲都不认识?”切原道:“她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呀。”

“我们班的?”

“恩。”切原指了个方向:“就是第四排从左边数起第三个女生。”

夏木顺着他说的看了过去,是个长得挺甜美的女生,算不上漂亮,但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夏木不由叹了口气,这样的女生居然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危机感,用这种拙劣又不讨好的手段对付自己,她这到底是有多么的不自信啊!

切原问道:“夏木,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夏木答道:“有一点,不过还不是很成熟,我得再仔细考虑下,能不能尽量一劳永逸。”

切原疑惑:“需要这么麻烦吗?”

“必须的呀。”夏木自恋了下:“就像你说的,我性格这么优秀,很吸引人的。万一某一天又吸引到什么大人物,我可不想被后援团针对。我倒也不是怕这后援团,就是觉得麻烦,你明白吧?”

切原一脸菜色地看着她。

夏木问:“你怎么了?”

切原道:“我觉得,我吃不下午饭了。”

夏木关心地:“胃不[炫]舒[书]服[网]吗?”

切原摇摇头。

夏木问:“那是为什么?”

切原想了想,继续摇摇头:“还是不说了吧。”

夏木道:“不行,有病得早治,拖着对身体不好。”

切原道:“我没生病。”

夏木不相信:“你脸色那么差。”

切原道:“那不是因为生病。”

夏木问:“那为什么?”

切原道:“我觉得我说了你会扁我。”

夏木道:“我这人很斯文的。”

切原顿了下:“真的?”

夏木道:“我从不说妄语。”

切原沉思了下,像是在考虑夏木说话的可信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道:“其实我脸色差,是因为你刚刚说的话,太让人反胃了。”

咚地一声,夏木踢了切原一脚。

切原哀嚎一声:“夏木纯理,你说话不算数?”

夏木慢条斯理地收回脚,振振有词:“有吗?”

“你说你很斯文的。”

“对啊。”夏木道:“我是很斯文的,不过偶尔会暴力一下。切原,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刚好撞到了我暴力的一面。”

切原心里默默流泪: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十八章

为自己被踢的小腿默哀了会儿后,切原开始旧事重提。他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从某种角度讲,相当可靠。

“夏木,你一个人究竟行不行呀?”切原用的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事实上他个人觉得这事情没啥悬念,毕竟夏木只有一个人,而后援团那是个疯狂起来一人能顶三人的组织。

“应该问题不大。”夏木笑了笑,伸手拍拍切原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谢谢你的关心。”

夏木说问题不大,那便是真的觉得问题不大。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在发现警告信是来自后援团这种组织的时候,夏木的心情是有点沉重的。夏木对于后援团的印象来自于夏木纯理的记忆,夏木纯理因为向浅川鸣告白的缘故所以得罪了浅川后援团,所以曾经被浅川后援团的一些偏激分子毒打过。

这段记忆浮现着脑海中的时候,夏木整个人都震了震,因为实在是有些疼,而被毒打时候的那种无助那种绝望更是将这种疼痛放大了数十倍,以至于夏木只要一想到后援团三个字脑袋就一阵阵地疼。

幸而她是个成年人,能一定程度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从理性上面来分析自己的行为。说到底,夏木并不是真的怕,而是被记忆里夏木纯理所露出来的那种情绪给惊吓住;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夏木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校园暴力。

夏木从前的学生生活,平凡安逸之极,而周围的女生更是乖巧可爱省心的代名词,和打架两个词是绝对的绝缘,而夏木本人也是个纸老虎,说两句话吓唬人还行,真开打了绝对是逃得飞快抱着脑袋蹲在墙角的那种……

所以乍一发现平日觉得只会出现在电视里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时候,那种现实与想象的反差就让她一下子蒙掉了。但这傻掉也只是一时,来得快去的也快。当负面的情绪渐退之后,理智的夏木便立刻回归了。

夏木仔细思考了下,觉得后援团里那么凶残的人肯定只是少数,毕竟也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其中属于不良分子的肯定只是一小部分,而属于不良分子中的凶残人士的肯定又要少上很多,所以只要自己对上的不是那极少数人,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就算再不济碰上了,她也不会傻得束手待毙。为了安全,夏木将切原的手机号设置为快捷键9号,将幸村的手机号设置为快捷键5号,万一真出了状况,自己也可以快速找到求助的对象。虽然说这两个男生看上去都挺单薄的,但好歹一个是后援团崇拜的对象,一个是勉强还算自己能够叫的动的,就算不能打,充充场面总也是行的吧?

经过这么一分析,夏木发觉自己的人际关系实在是太单薄了,手机里总共就那么几个号码,连个孔武有力点的男生都没有……这做人做的实在是太悲催了些。

将最坏的结果充分打算好后,夏木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很多东西就是看着很可怕,抽丝剥茧过后就发现其实也就那样。然后夏木开始分析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因为后援团折腾她也就是为了让她离切原远一点,但她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夏木是个小市民,骨子里有着小市民的势力却也有着小市民的善良与正义,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她自身的正义感如同小宇宙一般强烈的爆发了。

在这个自由而平等的年代,所谓的后援团有什么权利限制别人的喜欢,限制别人的交往?这实在是比某些超级大国还要霸权,还要专制。夏木一点都不觉得这些后援团的存在是为了所谓的爱,相反,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聚集在一起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而偏偏,居然还觉得那样理所当然。

夏木越想越愤怒,连带着切原都被无辜地牵连了。

“这到底有没有人权有没有天理?我要和谁做朋友居然还要经过它的同意?它以为它是上帝还是佛祖啊?”夏木的语气挺激动:“切原,你说你要这样的后援团干嘛?又无理取闹又莫名其妙,还不能当饭吃,一点用都没有,你居然还觉得拉风!”

“……”对着正处于愤青状态的夏木,切原很有眼色的保持了沉默。他知道这时候如果开口,那绝对是自取死路地往枪口撞,就算真那啥了也没人会同情的。

“真的,切原我和你说真的,这样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组织就不应该存在。你想想,我只不过是和你多说几句话就被这么折腾了,那从前那些和你谈过恋爱的女孩子或者是被你暗恋的女孩子不是要更凄惨?天知道是不是被麻袋套住头扔到哪个地方毒打过!”

切原原本是想继续保持沉默的,然而再听到后面的话时,他却无法沉默了。

“夏木。”切原直直地看着他,神情很认真:“你是不是被这样对待过?”

“啊?”正说得群情激昂地夏木脑袋突然当机中,因为切原的表情,实在是太正经了。她顿了好久才讷讷道:“还不至于那么严重,不过被打过倒是真的。”

“好,我明白了。”切原点点头,语气严肃,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

夏木茫然地看着他:“你明白什么呀?”

“后援团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可……”

“你放心,不会越弄越糟的。”切原抿抿唇道:“我原先以为后援团只是会做一些恶作剧,所以对于后援团所做的一些事情,我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看来,这样是不行的。我会向柳生前辈提一下这件事,相信会得到很好的处理。这两天,要不你先跟着我?万一真被套了麻袋怎么办?”

第十九章

夏木一脸黑线地看着切原,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说笑的痕迹,只可惜她看来看去,也只从他脸上看出了——认真。这孩子该不会真的把套麻袋这个可能性给当真了吧?真是单纯善良又可爱的少年呀,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

不过这两天跟着他?这,这还是算了吧。

夏木摇头拒绝:“不用了啦,这年头谁上学还会带着个麻袋呀,又不是有力气没地方使。”

“不行!没麻袋还可以用书包套头呢。”一想到夏木被人用书包套住头然后往死里揍的场景,切原的头立马摇得飞快:“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用书包当麻袋,切原少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虽然对于切原如此强大的发散形思维感到颇为无语,但夏木内心还是感觉到非常的温暖。如此纯粹不待任何目的的关怀,即使是前世,她也很少能见到。不过感动归感动,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夏木还是不会退让的。“切原,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我认为现在的情况应该还没坏到那个地步。”

“做人要学会居安思危。”切原一本正经地道:“再说了,你说情况没那么坏难道就是没那么坏吗?你以为你是神可以左右别人的思想行为吗?你如果真的那么有预见性那么早上在见到桌子上涂了胶水的时候就应该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而不是魂不守舍一整节课!夏木纯理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你以为你觉得的时候,如果你继续坚持你以为你觉得你肯定迟早会被套麻袋的!”

又是套麻袋!少年你对套麻袋这事到底有多执着呀!

夏木心里一边内流满面,一边却还不得不承认切原说的话相当有道理。自己的确不应该仗着比这些孩子多几年的阅历就小瞧他们的手段,总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状态其实还是挺容易马前失蹄的。毕竟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后援团那么多人对付她一个,光人多欺负人少够她体前屈好久了。

不过就算这样

“切原赤也,不待你表情这么严肃地诅咒我的!”夏木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他,愤愤道:“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办?”

“所以你跟着我就对了嘛。”切原不以为意地道:“我就不相信,还有人敢在我面前将你套麻袋。”

“……”夏木轻笑了下:“真是被你给打败了!”

切原哼哼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多少人想呆在我身边都没机会呢,你居然还一脸嫌弃!”

“是,是,是。”夏木好笑地安抚着炸毛地海带:“是我太不知好歹了。”

“你知道就好。”

少年白白的脸梗得红红,双颊鼓起像是包子一般,在这微妙的时刻,夏木忍不住微笑起来。

事实证明,虽然没有人敢在切原少年面前将夏木套麻袋,但绝对有人敢在切原少年眼皮子底下将夏木锁在厕所里。

这是一个古老而有效却又极易被人忽略的整人手段,以至于夏木被困在厕所里的时候那心情真叫一个——复杂。发现自己使用各种手段都无法将厕所门打开后,夏木也就歇了用正常办法从厕所里出去的心思。

如果是在教室那边的厕所,夏木肯定也不会觉得无能为力,只可惜现在是在操场这人烟稀少地方的,就算她喊破喉咙估计也没人会听见。她倒不怕丢脸,只是不想做无用功。哎,怎么千算万算偏偏就忘记了后援团那些孩子会在厕所里动手脚呢?那些孩子还真是会算计呀,这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们考虑的妥妥当当的,果然是整人整多了一肚子坏水了才特周全?

夏木靠在了窗户边,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感慨着如果切原是女生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发现自己在这节体育课里的突然消失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切原是女生的话她还会这么苦逼地被锁在厕所里么?所以这假设压根就不成立呀。

夏木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有闲心想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不如想想如何自救来的合适。

现在是在二楼,所以就这么跳下去明显是不现实的,除非她做好了摔掉一只腿的准备,这也就意味着她除了等待有人经过还真没有啥切实可行的办法。即然这样,那就继续等吧,夏木心态很好地想着。

夏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观看着周围是否有人烟。就这样等待了将近十分钟后,夏木的视线里终于不再只有花花草草。

“这边这边……”夏木一边挥着手一边拼命地放开喉咙呼喊,企图吸引那人的注意。夏木呼喊了一阵,那人影终于回过了头。夏木心里欢呼了下,连忙大声道:“这里这里……”

大概是被夏木语气中的兴奋给震了震,那人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后才跑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夏木将头探了出去:“同学,我被锁在这里了,帮忙开下门吧,拜托了。”

那人愣了下,迎着光夏木忽然发现来人的脸色似乎黑了些,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鸭舌帽造成的阴影而产生的错觉。夏木的心里不由忐忑了起来:“拜托拜托,我在这里等了十分钟也才看到你一个人经过。”

那人点点头:“你等等。”说完又开始跑了起来,看着是进楼的方向,夏木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这个人一看上去就是很可靠的样子,自己应该是得救了。

夏木的感觉果然很准。不过是几分钟得时间,夏木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连忙跑了过去,使劲敲门:“同学,是这边。”

低沉又可靠的声音响起:“好,我知道了。”

夏木还没反应过来,门就已经被打开了,她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么快?”

来人抿了抿唇,给出解释:“门只是从外面被固定住。”

“哦。”夏木点点头,然后刷地一声从厕所里冲了出来,接着对来人鞠了一躬,非常真切地道:“实在是太感谢您的帮忙了。”

“不用客气。”似乎受不了夏木的热情,来人伸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

“应该的应该的。”夏木笑容满满:“现在可是上课时间,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呢。真的非常感谢你。”

“我是风纪委员长真田弦一郎,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来人语气严肃道:“学校里居然有这种事情存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夏木忽然觉得这种语气有点熟,不过鉴于面前的人气场实在强大,夏木也就没机会分心思去想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对于风纪委员长这个职位,夏木还是知道一点的,主要是管理学校的风气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夏木心里挺欢喜的,把后援团的事情向这位报告不是挺合适的?她才不怕被人说爱打小报告呢,在随时有可能被人围殴的情况下,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呀。

第二十章

夏木用无比简洁的语言将事情叙述了下,顺带述说了下自己对后援团这种堪比强盗行径的愤慨,最后再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我觉得我会被锁在这里,应该也是后援团的手笔。毕竟,切原后援团团长就是我们班的,她有明显的作案动机以及相当合适的作案时间。”夏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最后又特别强调了一下:“真田君,就算这回的事情不是后援团所为,我觉得后援团这种不良风气还是应当抑制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根本就是变相的限制交友,这是连宪法都没有规定的事情。”

“后援团作为一个在学校里挺有影响力的民间组织,起初的出现就是为了给予一些能力出众者支持和帮助,但是现在的后援团,如果只是我所看到的那样,我觉得似乎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它不仅没有了原先存在的意义,而且还会给予当事人造成困扰。”

“可能因为我的经历我的话会比较决断一些,但是我想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可以作为参照的。”夏木言语掷地有声,“我敢保证,因为和一些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关系比较好而受到各种不同程度的所谓惩罚的人,绝对不会只有我一个。”

真田抿着唇听夏木把话讲完,听到了最后眉毛已经拧成了一个结,原本就不怎么白的脸变得更黑了:“好,我知道了,感谢你的建议。”

“客气了。”夏木笑了笑:“那么真田君,我先告辞了。”

真田朝她点了点头,夏木于是小跑离开。

到半路的时候夏木才想明白之前的那种熟悉感来自哪里,那样的话语不就是让切原困扰了很久每次都说下次不会再说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脱口而出的?也就是说这个真田弦一郎就是切原嘴里那个大叔级别的副部长?

厄,夏木回想了下真田的气场还有那种散发出的感觉,恩,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真田的容貌其实并不老,但是相比同龄人却又成熟的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种一听就让人觉得可靠的说话方式,无形地就让人将其当成了成人对待。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夏木觉得切原平日的恐慌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切原他压根就没有那种镇的住人的气场与心智,别说他不想,就算他想变成大叔也是一条极为漫长修远的路呀!

夏木一边感慨一边奔向了体育课的集合点,虽然说她现在去肯定会被老师批评迟到,但那总也要比干脆不到被记做旷课要好。大约是多年的经历使然,夏木还是挺在意在老师面前的表现的。

夏木到的时候,大家正绕着操场练习跑步。夏木向老师就迟到一事道了下歉。该老师的脾性相当温柔,倒也没有非常责备夏木,只是让夏木下次注意下时间。夏木保证了下,然后在老师的指示下跟着大部队一起跑步。

夏木人胖,跑步对她来说是个力气活,稍一运动就满头大汗,跑个百米就累得直喘气,让她有种直接躺在地上就这样算了吧的冲动。没过多久,她就觉得那两条腿已经不是她的腿了,完全就是机械化地在做着跑步的动作。

真是太痛苦了!

为什么要有体育课,为什么要跑步啊?

夏木一边迈着腿一边心里非常阿Q地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当上了教育局局长,就算全国人民都反对,她也要取消掉体育课作为必修课的存在。

跑完步后,就是排球时间。

夏木班里总共有20个女生,所以分成了两个小组,四个小队,每个小队分别有5个人,反正不是正式的比赛,5对5也是能玩的。是按照学号分的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排外不排外的问题,但说来也巧,夏木的四个队友中有两个就是曾经因为当着她的面说她八卦而被她惊吓过的——小川丽子和皆川晴,剩下两个夏木没打过交道所以夏木也不认识。可能是错觉,夏木总觉得那两人看自己的眼光,有点怪。

该不会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后援团也会有所动作吧?夏木打量了下对手组的成员,不想刚巧对上了铃木莲的目光,对方娇小的脸上泛出一抹笑,声音柔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夏木同学,待会儿要手下留情呀。”

“没问题。”夏木想到豪爽地拍拍胸脯。

如此爽快的回答倒是让对面的铃木莲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找回初始的状态:“那么,我发球了哦。”

夏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木这人,对于自个儿的小命格外的珍惜,所以对于任何有可能危害到她小命的游戏都本能地据而远之。排球对于夏木而言,也是个危险的玩意,因为你不知道排球究竟会落往哪个地方,砸到手顶多疼会,砸到眼睛砸到鼻子啥的不是很遭罪?因着这个缘故,别人看到球是拼命往前冲,夏木则是一个劲地往后退,充分将惹不起躲得起这名言的精髓发扬到了极致。

所以,这排球赛打得是异常的和谐。虽然中途有好几次那球都是朝着夏木所在的方向直直砸过来,最后都逃脱不了埋入黄土地的命运,实在是夏木这身手太灵活了,看得周围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庞大的身躯怎么就能闪的那么快?

对于此,夏木只有一个解释——惜命嘛!

排球对打完后,铃木莲走了过来,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夏木同学,你真是太手下留情了。”

“谢谢夸奖。”夏木脸皮极厚地道:“我这人没多少优点,不过言出必行算一个。”

铃木莲的脸上的笑顿时僵了一僵。

看到对方吃瘪,夏木心里还是挺痛快的。哼,别以为她没看出来,比赛中有好几球都是故意往她那边打的,她队里那俩小姑娘还一左一右一稍前一稍后地想要挡住她的去路,要不是她反应快现在指不定怎么哀嚎着着内伤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姐虽然惜命,但该豁出去的时候还是有豁出去的勇气的!

第二十一章

大约是发现在嘴皮子方面是无法从夏木这里占到任何便宜后,铃木莲和夏木打了两句哈哈之后就情绪不高地走了。

一旁看热闹的皆川晴和小川丽子这才走了过来,较为活泼的皆川晴还极自来熟地勾住了夏木的肩膀:“夏木,你真厉害。”

“对啊对啊。”小川丽子神情挺雀跃:“难得能看到铃木吃瘪呢,真让人开心呵呵。”

这孩子大概是真高兴,说话的时候还连蹦带跳手舞足蹈的,看得夏木不由乐了,她非常谦虚地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皮比常人要厚上一点。”

一阵沉默过后,皆川晴朝夏木竖起了大拇指:“我真服你了。一般人长成你这样肯定哭死的心都有了,你居然还能这么淡定的开自己的玩笑。”顿了顿,她非常认真地朝夏木鞠了一躬:“夏木同学,我为我那天所说过的话道歉。”

“我也是。”小川丽子跟着鞠躬。

这样的阵仗倒是让夏木惊讶了下,随即她笑了:“这些事情,我早就忘了。不过皆川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夏木故意板起脸道:“什么叫做长成我这样?长成我这样怎么了?难道就不能长成我这样?”

一开始,皆川晴和小川丽子还有些愕然,不过到了最后两人的动作倒是出奇的一致——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夏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说的话都断续的类似。

皆川晴:“夏……木,你……你真……逗。”

小川丽子:“哈哈,笑……笑死……我了。”

夏木囧了下:“有这么好笑?”

两人动作一致点头,异口同声:“太好笑了。”

笑完过后,皆川晴勾住夏木的脖子,哥俩好的模样:“夏木,你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可爱的呢?早知道你这么可爱你刚来我就该主动勾搭你了!”

小川丽子则是抱着夏木肉肉的胳膊晃啊晃,一脸夸张的仰天长叹:“没早点见到你这一面真是我的损失啊……”

夏木黑线看着这自来熟情节颇严重的两人,几分欢喜几分郁郁:“你们这是把我当玩具呢?”

“哪能呀!”皆川晴头摇得飞快,小川丽子则飞快的接口:“当玩具也太委屈你了!当心头肉还差不多。”

这话肉麻到了强大如夏木都有了想吐的冲动,实在是江山备有人才出,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有皆川晴和小川丽子这俩活宝在,剩下的体育课时光倒是过得分外让人舒心。夏木也发现了,这两个姑娘其实除了爱八卦点嘴巴坏点说话直点缺心眼点作为朋友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不,在了解到了目前夏木被切原后援团盯上后,两人已经开始商量对策如何解救夏木了,虽然,商议时候的对话相当的不靠谱,每每听得夏木那么好的性子都忍不住青筋暴跳。

比如皆川晴前面刚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体育课迟到是因为被反锁在厕所里了?”

小川丽子后面立马就义愤填膺地:“不用说,肯定是铃木莲动的手!那人可虚伪了,仗着学习好得老师欢心,老欺负人。”

夏木便道:“我觉得应该是那边动的手,毕竟我最近没得罪什么人,浅川后援团那边我已经解决掉了。”

提到这个,小川丽子脸上就写满了我想知道八卦:“夏木夏木,你真的不喜欢浅川了吗?真的真的吗?”夏木还没回答呢她就自问自答一脸梦幻的:“也是啊,那遥不可及的人哪有身边的人来得实在。切原君很好,人长的挺可爱网球打的又好,关键对你非常好,你的回头是岸回的非常及时。哎,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另一半呢?”

这个话题引起了皆川晴的共鸣:“什么时候他才能看我一眼呢!”

俩个人立时围在一起谈论自己的过去,现状以及对未来的期望,夏木憋在嘴里的那一句她和切原是死党不是男女朋友愣是没机会说出口。等俩人回神过来的时候话题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了,当然夏木也已经没了解释的热情了,跟这两人较真,实在是无异于自虐啊自虐!

皆川晴继续刚才的话题:“对啦夏木刚刚我们说到你被困住厕所里了,是吗?”

夏木非常平静的点头:“多亏了真田君我才能出来。”

皆川晴的眼睛殊地瞪圆,声音突地拔高:“真田君?”

夏木奇怪道:“怎么,有问题吗?”她的话音刚落就见皆川晴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夏木,你怎么就运气那么好?连被困厕所这种囧地方都能遇到王子来解救!”

“王子?”夏木挺不解的,真田君这硬汉形象怎么都和王子搭上边呀。

“是啊是啊。”皆川晴道:“真田君好帅好帅的!那硬朗的线条,那强健的体魄,那抿紧的嘴唇,打起网球时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多迷人多Man呀!”

“对啊对啊。”小川丽子相当兴奋地点点头:“真田君酷毙了,特别是抿紧唇语调严肃地说‘会说这样的话,真是太松懈了’的时候尤为的萌啊。”

俩人又凑到了一起开始问真田解救的过程,以及真田的各种萌态,站在一旁的夏木欲哭无泪,于是,这是,又离题了么?

因着这两个人的不着调,体育课结束后三人的话题还停留在夏木被困厕所那里,倒是三人的友好度增加了不少。体育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了,所以下课后大家换了衣服拿好便当准备去吃饭。小川丽子和皆川晴一同邀请夏木和她们一起共进午餐,夏木还没来得及回答,切原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走啦,夏木。”他刚从更衣室出来,手里拿着个便当盒。

皆川晴立时一脸暧昧的推推夏木:“快去吧去吧。”

小川丽子笑眯眯地:“快去啊,别让切原君久等了。扰人约会这种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

夏木刚要开口解释,俩人已经连推带挤的将夏木送了出去,夏木只得黑线地看着她们远去。然后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切原一脸的惊讶样。

“怎么了?”

“她们……她们……”切原好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们刚刚说我们,约会?”

夏木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切原脸色有点青:“太可怕了!”

夏木忽然有想要扁人的冲动。

切原由不自知地在那边感慨:“她们的眼光实在是太可怕了!这要多么不中用的眼神才会把我们俩个凑成一对呀。”

夏木心里的小宇宙顿时熄灭了。

切原惊叹完后,这才想起了正事:“夏木,我刚刚才想到,后援团的警告是无孔不入的,你体育课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吧?”

夏木摇摇头:“体育课上倒是风平浪静的,就是之前被人整了下。”

“怎么回事?”

“被锁在厕所里了。”

“不会吧?”切原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同情过后,他的表情变得很苦闷,苦闷到了夏木看不过去的地步:“我说切原啊,被困厕所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不用这么感同身受的。”

切原道:“这不是我苦恼的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夏木疑惑了,这阳光少年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少年维特之烦恼?

切原道:“我在想为了更好地保证你的安全以后你去上厕所我是不是要跟着才行。”

夏木:“……”

第二十二章

间歇性失语后,夏木看着还在认真思索着是否今后要陪自己去上厕所的切原少年,不由伸手拍拍他肩膀:“切原,相信我,我真还没脆弱到那地步。今天被困是个失误,下一阶段我一定做到手机不离手,一发现情况不对就及时寻求支援。”

“唔。”切原少年点点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等在厕所外面怪怪的。虽然副部长知道我这么想的话肯定又会说我太松懈了,但中肯来讲,目前的我还真无法想副部长那样事事不松懈。”

说着说着,切原少年的白嫩的脸又皱成了一团,严肃极了。一时间,夏木倒是有摸摸那头卷毛安慰安慰他的冲动吗,不过如果真摸了切原少年的头,切原少年会暴躁的吧?夏木在心里计较了下,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但本着朋友之谊,安慰还是少不了的。

“切原,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你的副部长比你年长一岁,如果他不比你强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哦。”切原眨眨眼,眼神渐渐从茫然变成了惊喜:“夏木你真好,每次一听你说话我就觉得信心十足。”

这是在赞美她睿智聪明吧?可她听着怎么就不是那么个滋味呢!切原少年,你真是太不会说话了,国语水平绝对有待提高。夏木心里腹诽了几句,然后问带路的切原:“我们这是去哪里?”

切原道:“天台,那里地方地方风景又好,吃饭午饭可以直接躺着睡觉,再方便不过了。”

夏木眼睛一下子亮了:“有那么好的地方?你怎么找的?”

切原道:“这是网球社的福利。”说罢,骄傲的挺挺胸:“学校里只有三个社团有这待遇,我们社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切原少年没有直接开口说厉害吧之类的词语,但那表情那神态分明就差后面缀上一根尾巴摇晃前面挂着个牌子求夸奖求表扬了。于是夏木非常上道的伸出大拇指:“真强。”

“那是必须的呀。”切原少年无比自豪地:“有本王牌在的地方,社团不强也得强啊。”

夏木觉得自己不出声打击下的话自己的胃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饱受折磨,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夏木轻飘飘地飘过一句:“英语社也是?”

一提到这个,切原立马歇菜,就连那原本上翘的卷发也没了精神,服帖地贴在了头皮上。

切原少年颓丧了一会儿后,无比幽怨地看向夏木:“夏木纯理,你真讨厌。”

夏木笑嘻嘻地:“在这个时候被你夸奖,我很荣幸。”

“我没有在夸奖你。”切原正色道:“我是在批评你。”

夏木乐了:“呀,真的吗?我真没听出来。”

“所以说,你的脸皮真是太厚了!”

“哎呀切原,你就不能换个台词吗?”夏木掰着手指数得挺认真:“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已经是你第十三次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这回是真的无话可讲的且切原少年:/(ㄒoㄒ)/~~

从这件事情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人皮厚则无敌。不信,请看笑容满面的夏木还有那脸涨的通红的切原少年。

十几岁的少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像切原这种单细胞的,那脾气更是来去如风呀,上一秒还在和夏木闹别扭,下一秒就立马忘得光光了。

“夏木,刚刚忘了问你一件事。”切原少年顿了顿,似乎挺不好意思的。

夏木和气地:“没事,你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切原摸摸脑袋,期期艾艾地道:“就是……就是你现在如果见到浅川前辈的话,应该不会直接就扑上去了吧?”

“直接就扑上去?”夏木的老脸有点挂不住:“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切原是个实诚的孩子,而且还是个相当不会看人脸色,相当不会琢磨人话里有话的孩子:“如果是你落水以前,我觉得那是毋庸置疑的,但现在我觉得有待考究吧。虽然我听人说你对浅川后援团的人说你对浅川前辈已经没爱了,但我听别人说喜欢上一个人后想要不喜欢是非常难的,所以我觉得你那话里可能有点水分。可最近我看你日子过得挺滋润的,一点都没有为情所伤的样子……”切原越说越来劲,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大的可能性:“夏木,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浅川前辈吧?”还没等夏木回答切原又自个回答了开来:“看上去不像啊,明明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喜欢的样子。”

听到切原这一段冗长的话,夏木不自觉的抿抿唇。她发现自从和切原认识以后,她抿唇的频率就直线上升,不是她心理素质不够高,实在是这孩子让人无语的本领真是太强大了。

良久,她冒出一句:“切原,你确定你真的是个网球王牌而不是八卦之父?”

切原顿时恼了:“我哪里八卦了?”

夏木给出铁铮铮的事实:“不八卦的话你怎么对我的感情经历了解的这么清楚?或者说你其实一直在默默地在背后关注着我?”看着切原白嫩脸上泛起的红色,夏木心情很好地开始调戏对方:“又或者,其实你一直暗恋着我?”

恼羞成怒的切原:“夏木纯理,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啧啧,不错。”夏木非常欠扁地伸出爪子做出鼓掌的姿势:“这回终于没说我皮厚了。”

切原:(╰_╯)#

夏木当即见好就收:“我是喜欢过浅川前辈,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那现在呢?”

“现在?”夏木笑着看向他:“切原,你就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呀?”

“谁关心你呀!”海带少年炸毛了:“要不是因为今天中午浅川前辈也会去天台,我怕你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丢我的脸,我才懒得知道你喜欢谁呢。”

“明白明白。”夏木笑眯眯地顺毛:“对于这个问题你大可以放心,我肯定会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我是再也没有这个兴趣去做啦。”

“啥?”切原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憋出一句:“为什么?明明很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原装!

可这能和你说么?不能。

面对着卷发少年旺盛的求知欲,夏木不禁感到很忧郁。想了半天,夏木终于想到了一个恰当的理由。

“有些事情,总是看上去容易做起来难,就比如没遇见浅川鸣以前我总觉得我能做到我喜欢你与你无关这伟大的情操,可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也只是俗人一个。”夏木耸了耸肩:“不是不喜欢,只是坚持不下去了。”

说完后,夏木发现切原的眼睛水亮水亮的,表情非常的欲言又止。夏木回忆了下自己说的话,却是担当的起煽情二字,所以也就是说切原这一根筋被自己的话给感动了?这真的算的上是一件丰功伟绩!

在夏木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切原终于开了口。

“夏木。”

夏木期待地:“哎。”

切原迟疑地:“你可不可以……”

夏木兴奋地:“怎么了?”

切原羞涩地:“可不可以说得更清楚点?其实我没怎么听懂。”他课余的时间全都贡献给网球和电玩了,所以对于这种文艺中透着蛋疼的话真的理解不能。

“……”她果然不该对切原这个情商极低的家伙有任何期待!

第二十三章

虽然孔老夫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然而当真有一人把不知为不知奉为至理名言并且次次都身体力行的时候,夏木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尤其这种痛苦还不能为外人道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苦上加苦。

“切原……”夏木相当有气无力的:“我有时候真想拿把刀将你的脑袋切开看看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这话切原听懂了,他眉毛竖起,眼睛瞪圆,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夏木,很是傲娇地来了一句:“连国语都会不及格的家伙没资格说我笨。”

夏木立时悔不当初,昨天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怎么手脚那么不利索的偏偏让切原看到了自己那红红的59分,以至于每一次提到智商这个问题切原总会用这个来刺激自己。这是耻辱啊耻辱!夏木决定今后一定要比平常花更多的时间在日语上,不给切原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

为了不让切原继续有机会戳自己的伤心点,夏木直接转移了话题:“切原,这天台还有多久才能到呀?”

切原是个不记仇的孩子,所以当即就回答道:“很快的,就前面那幢楼,怎么,你饿了?”

这话让夏木受伤的心被熨帖得暖暖的,她摇摇头:“不饿,但就是觉得挺累的。我很久没跑那多路了。”

“不至于吧?”切原少年惊讶了:“就那么几圈你都觉得累,怪不得你现在这么胖。”

这么胖这么胖这么胖……

或许是切原的声音太过清亮,夏木觉得耳边都是他的回音,一阵阵的。夏木抬头看向切原,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幸好和你同桌的人是我,否则,肯定会出命案的。”

俩人一路走来,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与人斗其乐无穷。从总体上看,切原少年思维不如夏木少女灵活,不过因为其脑电波的诡异弧线所以往往可以出奇制胜,让夏木少女哑口无言,当然如果夏木少女将无耻的境界发挥到最高,切原少年也是只有甘拜下风的下场。

总而言之,半斤对上八两,那热闹还是挺值得一看。

反正,仁王是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虽然他因为离得比较远的缘故,对于夏木和切原的对话并不能听得太清楚,可这并不妨碍他通过对方的表情来自动脑补情节。

“哈,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仁王拿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白色的小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带劲极了。

“什么有趣啊?”好奇心最旺盛的文太凑了过来,圆溜溜的眼睛立时更圆了:“那是切原和他女朋友?唔,切原的眼光真诡异呀,真没想到原来切原喜欢这么肉感的女生呀。桑原,快过来看。”

仁王用手肘推了推文太:“等下可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要是把切原和他的小女友吓跑了我找谁看戏去?”

文太笑嘻嘻地:“放心,切原的神经可没那么脆弱。不过他的女朋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能不眼熟么?”仁王白了他一眼:“你想想学校里有这体型的性别还为女的能有几个?”

文太顿时悟了:“呀,是她?”他捂住嘴巴,似乎挺不敢相信的:“切原的眼光,不至于那么烂吧?难道……”文太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她又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人?切原就是这样被套牢的?”

他这话刚说完,真田严肃的话语就迎面而来:“会说这样的话,真是太松懈了。”

仁王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文太:“你仔细看看。”

文太认真观察了下,表情变得更加诡异了:“切原居然在笑?而且居然笑得很开心?”

“所以我才说有趣呀。”仁王笑眯眯地把玩着小辫子,“那样的外表能让切原心甘情愿笑成这样,得多强大的内在才能办的到呀,等下可得好好观察下。”而后他头一偏,看向了真田:“刚才,真田你也是在替她说话吧?”

真田到没有点头,只不过淡淡一句:“早上交谈过,挺有想法,和传闻,不一样。”

“早上交谈过?”文太眨眨眼,表情有些古怪:“唔,有多早?”如果他没记错,真田这一上午都有课,而二年级和三年级又是在不同的楼层,所以他和夏木纯理交谈的唯一可能就是在上学以前,也就是说夏木纯理不止搭上了切原,还搭上了真田?

真田的脸顿时黑了,气压骤降:“丸井文太,会……”

“HI,HI。”真田的话还没说完,文太就自动的接口:‘会问这种问题,我实在是太松懈了。“脸色愈来愈黑的真田:“……”遇上这样的队员,在这样属于非社里练习的时间,对于他来说真是真是个巨大的杯具。此时此刻,真田是多么地希望自己是一个公报私仇的小人,这样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地用社里的惩罚来威胁文太从而让他闭嘴,只可惜,他太正直了!

作为一个由内直到外的人,真田君表示鸭梨很大。

欣赏完真田和文太的对手戏后,心满意足的仁王这才开始做起他早该做的事情。他转过身,对着正和幸村交谈着的浅川鸣挥挥手:“浅川,需不需要我下去把切原拦住呀?”

浅川鸣愣了下:“?”

仁王指指外边:“切原带了人来,是夏木纯理。”

浅川鸣扬起下巴,高傲地:“你觉得,这个学校会有人有这个实力让我回避吗?”

全场都被他的自恋镇的静默了片刻,然后柳翻开了记事本,一板一眼地读了起来:“4月2日,迎面碰见夏木纯理,你慌忙绕道;4月3日,听说夏木纯理在你班级门口,你直接翘课;4月4日……”

文太是第一个笑出声的,仁王是第二个,不过他比文太更损点,他是一边笑一边还对浅川鸣阴阳怪气地道:“浅川,没人能让你回避哦?”那语气,真是十足地欠扁。

浅川鸣和他们混惯了,倒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双手环胸,背靠着墙壁,一派悠闲姿态,配着那副精致的容颜,倒是一副极为美丽的画面。

“现在的我,是没人能让我回避。”

浅川在非常镇静地回答完仁王的问题后,又将目光转到了柳莲二身上:“莲二,这些事情,你没必要那么认真地记在本子上吧?我又不是你们社里的成员,没什么记录的价值。”

柳面无表情的:“这不是资料本。”

浅川明显不信。

讲究事实数据说话的柳于是将记事本的封面正面对向了浅川鸣,浅川鸣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因为封面上写着四个黑色毛笔字趣事小记。

浅川鸣顿时有将那本记事本夺过来然后一把火烧成灰的冲动。只可惜,在他出手的时候,柳却比他更早一步收回了记事本。

“我和你同班,所以我很难不关注你。”柳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原因,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极淡的一抹笑。

“哼。”浅川鸣斜眼看他:“崇拜我就直说,我不会吝啬一个签名的。”

柳神情不变,言笑晏晏:“嗯,目前我还没这个想法。”

文太开始和桑原咬起耳朵说悄悄话。

“桑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成为不了立海大三怪物了。”

桑原憨厚地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个时侯文太只是想有个说话的对象,所以他只需要做个安静的听众就可以了。

“抛开网球技术强悍不论,柳面对浅川鸣那么自恋的一个人居然能够全过程都面不改色的,那心理素质得有多强啊!最最重要的是……”文太有点激动了:“他居然能把那些事情记录下来当做趣事!这绝对不是人类会有的思维。”

“注意情绪,情绪。”

“哦。”文太轻应了声,然后向桑原诉说得出自己的结论:“怪物之所以为怪物,就是因为他们很怪。我这个人再天才,也还是在人的基础上天才,所以成不了怪物那也没什么,桑原,你说对不对?”

被文太这一彪悍的解释弄得无话可说只得尴尬微笑的桑原:“……”

以及骤然发现幸村就在不远处对着自己微笑所以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被抓包的文太: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ㄒoㄒ)/~~

所以说这个时候,天台上的气氛其实挺怪异的,因为每一个小圈子都处于无比诡异的状态中。切原和夏木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天台的门。

“各位前辈中午好呀。”已经半只脚踏入天台的切原猛地又收回了脚,往后退了几步。

跟在后面的夏木表示对这个举动很莫名:“怎么了?”

切原压低了声音:“我觉得,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夏木囧了下:“吃饭也要挑时候吗?”

切原无比认真的:“天台的气氛好坏直接关系到饭量的多少。”

“那现在?”

切原小声地道:“我觉得在这样的气氛下,我会吃不下饭。”

再度拥有体前屈冲动的夏木心里默念:夏木,认真你就输了,认真你就输了,认真你就输了……

虽然切原有意换个时间上天台,但已经迈出去的脚岂是想收回就收回想当不存在就不存在的?网球社的各位可是相当眼尖的。

于是,时刻探寻着八卦的仁王率先开了口:“切原,中午好呀。”

既然前辈开了口,那么非常尊敬前辈的切原只能将收回的脚又伸了回去:“仁王前辈。”

仁王笑眯眯地点点头:“今天来的挺晚的嘛,切原?”

切原脸红了下:“有些事情耽搁了。”

“啊……”仁王笑着走了过来,瞄了切原身后一眼,然后非常善解人意地拍拍切原的肩膀:“我明白的,谈恋爱了嘛,耽搁时间很正常。”

切原的眼睛殊地瞪大,结结巴巴地:“谈……谈……谈恋爱?”

“有胆子做就不要没胆子承认嘛。”仁王摸摸切原的头,绷着脸道:“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哦。”

“可……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切原:“可我没谈恋爱啊……”切原不禁感到很郁闷:“为什么最近老有人说我谈恋爱了,到底是谁在污蔑我!”

仁王指指切原身后,兴致勃勃地:“呐,这不就是铁铮铮的事实?”

第二十四章

“啊?”切原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转身看向夏木,无比疑惑地向夏木小声嘟哝道:“你说,我们俩个就真的这么相配,以至于见到我们一起走的人都会觉得我们是一对?”

夏木摇摇头,亦是小声地回答:“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认为你这前辈眼神不好。”

切原沉默了下,异常认真又坚定地对夏木道:“仁王前辈的洞察力是队里最好的。”

那碧绿色的眼睛闪亮如同上好的翠玉,隐隐可见些许崇拜之色,这样纯粹而直白的神情倒让夏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夏木不明白切原对于他的前辈究竟抱有怎样的情感,但连这样开玩笑般的话语他都不肯接受,想必应该是,无比重要吧。

顿了好一会儿,夏木才想到了一个切原能接受的解释:“或许,不是我们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们性别有别的问题。切原,你平常有带女生来过这吗?”

切原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夏木点点头,“你平常和女生似乎也不大亲近,所以这回你突然一反常态带个女生来这个专属于你们网球社的地方,心思稍微灵活些的都会觉得这是某种形式上的表态。至于相不相配这个问题大概他们从没有考虑过,毕竟现在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多的去了,我们俩个还没有沦落到那个地步。”虽然事实上夏木觉得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里估摸和野兽就相差不远,不过夏木是坚决不会承认地。

“没有到那个地步吗?”切原抿起嘴巴:“夏木纯理,做人要实诚一点。”

“我哪里不实诚了?”

“你明明就很野兽。”

虽然这个是事实,但是身为一个女孩子一而再再而三被同一个人诋毁容貌,夏木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怒了:“切原赤也,你以为你很美女吗?”

切原惯性地骄傲道:“我当然很美女。”

彼时天台恰巧很安静,切原的声音恰好没压低,于是两者相一碰撞的结果就是“噗嗤。”

“哈。”

“呵呵。”

全场轰然大笑,就连夏木也忍不住捂嘴笑得开心,后知后觉的小海带则是脸蛋爆红,就连耳尖都羞窘得泛起了血红色。

仁王伸手大力揉着切原的头:“唔,不错,果然很美女。”

文太刷地一声从天台那边窜了过来,伸手敏捷地搭在仁王身上,笑嘻嘻地看着切原:“半天不见,你的确越来越美了啊。”

俩人的话里调笑味道十足,切原的脸越来越红,似乎又爆炸的趋势:“仁王前……前辈,丸……丸井前辈,你……你们……,我……我……”

切原结巴了半天,还是处于你和我的状态,关键的话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一旁的夏木终于看不过去了。

“口误就口误,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呀,切原。”

鉴于这段时间和夏木对话太多,切原的思维转的那叫一个飞快,而状态也嗖地一下回复了常态。

“我哪里害羞了!”切原气势十足地:“我就是在考虑怎么委婉地表达我的态度。”

夏木一听到委婉这两个字就立时炸毛了,由于身高不足无法居高临下的鄙视切原,夏木改为双手抱胸斜眼看他,拖长音调充分表明自己此刻的不满心情:“就你,还知道委婉?”

大约是夏木难得表现得那么愤怒那么暴躁,切原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我怎么就不知道委婉了?”

“你如果会委婉地话,会三天两头说我胖?刚刚还说我是野兽来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对女孩子的打击有多大?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心理素质够强悍没准现在我们就要天人永隔两两相望了?”

“可……可是……”

“可是什么?”

切原非常无辜地:“掩耳盗铃是很不对的,身为你的朋友我有责任不让你往歧路走。”

气得夏木差点吐血:“所以你觉得你一点没错?”

切原眨巴眨巴眼睛,非常专注地看着夏木:“难道不是吗?”

夏木无比痛苦地:“我觉得我需要买两块豆腐。”一块用来撞死切原,一块用来自己撞。

切原愣了愣,而后【炫】恍【书】然【网】大悟:“夏木你想吃豆腐是吗?你运气真好,今天我刚带了,等下分你一半。”

所以国际文化差异什么的,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夏木相当有气无力地:“哦,谢谢你。”

切原笑眯眯地,一副可爱样:“不客气。”

俩人对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仁王和文太也是听得相当津津有味。仁王是边听边笑:原来,有些事实真相是可以比脑补还要精彩的。文太则是边听边瞪大眼睛:这夏木纯理,怎么和别人说的不大一样呀。瞧着活泼又中气十足的样子,真的是稍受打击就跳湖自杀的人?明明神经很强悍嘛。

至于天台上众位人的心思,大多都大同小异,惊讶疑惑占大头,觉得有趣占小头。浅川鸣靠在墙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开来。一旁的幸村注意到他的异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浅川鸣笑了笑:“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突然没人追着你跑了,所以觉得失落了?”

“我像是会为这些事情烦恼的人吗?”浅川鸣睁大眼睛,对于幸村的说法,倍感不满意。

幸村非常不给面子地点点头:“像。”

浅川鸣:“……”

幸村:“……”

常年与幸村混在一起的浅川鸣抗打击能力还是相当强悍的,所以他只是原地郁闷了一会儿又开始把幸村当起知心姐姐:“其实,我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解脱感肯定是有的,至于其他,恩,太复杂了我没法一样样感受过来。”浅川鸣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怪夏木纯理,没事变身变得那么快干什么,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幸村听完后,笑道:“这样就算快吗?”

浅川鸣疑惑地:“难道不算吗?”

“如果你就这样的承受力……”幸村道:“我觉得你等下可能需要打一剂强心剂。”

浅川鸣努力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他刚想开口询问一下,却突然听见一个极其惊讶的女声:“精市?”

这女声,于浅川鸣而言,相当熟悉。

能不熟悉么?

曾经一度几乎就成为了他的噩梦。

夏木纯理这四个字,每每梦回之时,都让浅川鸣感到万分无奈。好不容易,她终于自动脱离了自己的生活学习范围,结果……

浅川鸣试探地问道:“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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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笑了笑,站起身:“正式介绍下,夏木纯理,我的妹妹。”

我的妹妹,我的妹妹……

对着幸村的笑颜,想起自己曾经对着幸村说过的关于夏木纯理的变态二三事,浅川鸣觉得自己果然很需要一剂强心剂。

浅川鸣正自忧伤着,天台的其他人也都被震撼了。

文太掏掏耳朵,很是忧郁地看向桑原:“怎么办?我居然出现幻听了。”

桑原安慰着他:“别担心,你听力很正常。”

切原结结巴巴地:“啥,啥?夏木你是部长妹妹?”

“你说他是你部长?”夏木更震惊了,随即异常肯定地:“骗人的吧!”

全场寂静了片刻。

最先开口的人居然是浅川鸣,不过他说的话与夏木的问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就是,骗人的吧。”浅川鸣气冲冲地看向幸村:“我认识你两年了,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个妹妹。”

幸村和气地笑笑:“这个世界总有许多无法预料的事情。”

对于这个解释,浅川鸣明显很不满意,他气愤地锤了幸村一拳:“去你的无法预料,怪不得当初我被她追的时候你居然笑得挺幸灾乐祸,敢情一直在看戏啊?不过话说回来……”浅川鸣挺自恋地摸摸下巴:“有你这样的美色在前,她居然义无反顾地迷上了我,这是不是意味我比你帅多了呀?”

夏木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对不起,当初我追你的时候还不认识精市呢。如果我早认识他了,铁定不会头脑发热去追你。”

“还不认识?”浅川鸣愣了愣,随即大怒:“什么叫做头脑发热去追我?”

“字面上的意思啦。”夏木一副这很简单的表情,“你懂的。”

浅川鸣愤愤地:“我就才不要懂。”这太伤人心了。

周围的人发出起哄的笑声。

唯有偶尔反应会慢一拍的切原还在思考着之前的问题:“夏木,你和部长一点都不像,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

对于这个问题,夏木看了幸村一眼,见对方唇边噙着笑,心情似乎挺愉悦的,想了想她道:“我不是他的亲妹妹。”

“哦。”切原【炫】恍【书】然【网】了:“干妹妹呀!”

“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吧。”夏木点头拍案,随后又凑到切原耳边,小声地问道:“精市他真是你们部长呀?”

切原点点头。

夏木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切原,你总共参加了几个社团呀?”

“就网球社一个呀。”切原奇怪了片刻后忽然明悟了:“夏木,你该还不会抱着打网球的人就该强壮如牛的那套歪理来思考问题吧?”

“这怎么就歪理了?”夏木一副你很不懂科学的表情看向切原:“从解剖学角度来说,要想力量大,肌纤维密度就要大,这样肌肉就会多,整个人就会很壮。打网球需要力量大,你又说部长是你们社里打网球最好的人,我把他想的雄壮点有错么?”

切原嘟哝道:“我还和你说过部长是拿巧克力拿的最多的呢。”

“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到了呀。”夏木挺认真地道:“有张漂亮脸蛋外加熊样的身材,这样就两个条件的都圆满了嘛。”

切原:“……”

第二十五章

天台的气氛一时有点诡异。

夏木心直口快完毕后忽然察觉到——这不是她和小海带的两人世界。所以,她不应该毫无顾忌地什么话都往外讲。

这沉默而又深沉的感觉,是她闯大祸了?夏木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只在指间露出些许缝隙,隐约可见那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夏木开始努力回想起刚刚她有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她这个人惯常说服人的时候都喜欢摆事实讲道理,文明的不得了,所以过激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那么现在这样的状态……

夏木游离着的目光忽然碰上了幸村的视线。

对方那微微弯起的眉眼,夏木突然有种直接挖个地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夏木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这不就是背后说人坏话却恰巧被正主捉个正着嘛?夏木悻悻地放下双手不自觉地背到身后搓了搓,语无伦次地道:“我刚刚没在说你啊,精市。”话一出口,夏木就无比希望时光能够倒流了,她刚刚那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这不是越添越乱吗?夏木挺哀怨地瞅了切原一眼,要不是这孩子在,她能那么没有警戒心地啥话都往外掏么?

幸村的笑容更甚了。

浅川鸣在一旁笑得开怀:“哈哈,哈哈,熊样的身材,幸村,哈哈。”这个点,也就只有浅川鸣敢于光明正大地嘲笑幸村,因为他不怕被幸村报复,谁让他不是网球社的呢?

网球社的其他人忍得可就辛苦了,定力不足如同文太桑原等都直接背过了身,从那极高的肩膀耸动频率就可以看出对方笑得有多开心了,定力足够诸如真田柳等人,都有各自的一套忍功。

真田是直接将帽檐往下一拉,鸭舌帽就是好处多呀,这一盖,整张脸都能遮住。真田坚定了要日日带帽子的决心,遮风挡雨还能掩饰表情,多好用呀!柳则是将记事本斜盖在头顶前方,堪堪遮住嘴角,这与真田的举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唯一的缺点是机动性太明显,所以柳解释了下此举的意味:“今天的太阳真烈,2012要来了吧。”

柳不说这句话还好,柳这一说,原本强忍着不笑出声的众人立时破功,笑得畅快极了。能不畅快嘛?大家都可以把这笑往柳身上推。

白毛狐狸长手一身,一边大笑一边弹了弹柳的记事本:“就这小本,也挡不住紫外线吧?”

文太则是心直口快地:“莲二,你这借口也太烂了吧?说风大也比说太阳烈好呀!”好歹今天还有点微风……

只见柳严肃地摇摇头:“我说的太阳烈,是从纵向比较来说的。”顿了顿,他又翻开了笔记本,一本正经地念道:“从1970年开始,每年这一天的温度都在逐年上升,今天的温度相比1970年,整整上升了两度。即使是温室效应加成,也不该增长那么多,所以我推测,2012不是传说。”

好不容易热闹一点的气氛霎时间又好像是被冰雪冻住了,直到后来夏木和他们一帮人混熟了以后,夏木才知道,柳原来有一个别称,叫做——气氛杀手。

夏木用手肘推推切原,小眼睛里写满了崇拜:“他好厉害,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

听到夏木夸奖自己敬爱的前辈,小海带与有荣焉:“那是当然,柳前辈可是社里最博学的,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那神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让夏木忍不住想泼他把冷水:“那他知道我现在有多重吗?”

切原顿时卡壳,他无比郁闷地道:“谁有兴趣知道你有多重呀?”

“当然会有人有兴趣。”

切原一脸地怀疑之色。

“我。”夏木拍拍胸脯,指指自己,“我当然会对我的体重感兴趣。”

切原的眉毛立时呈现内八字样,整张脸恰到好处地成了一个囧字。他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扳回局面,没曾想他刚开口夏木就表情严肃地对他做了一个让他不要说话的手势。切原眨眨眼表示不解。

夏木又做了一个让他听的手势。

切原这回没再不解,因为天台并不大,所以文太的话声可以清晰地传入他耳里。

文太的话问出了天台大多数人的心声,所以大家都非常给面子的给予其出场机会。文太是这样问的:“柳,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柳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文太顿了顿:“可你手里拿着的不是趣事小记吗?”难道2012的来临也会是趣事?文太琢磨了下,觉得也不一定,毕竟柳这个人也是无法用数据估计的,虽然他本人就是个数据帝,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柳忽然露齿一笑:“你都说是趣事小记了!”

文太圆溜溜的眼睛殊地睁大:“所以?”

“所以答案就是刚刚我所说的都是我编的。”柳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严肃:“在有这么明显的破绽面前,你们居然还能这么轻易地相信我……”柳略顿了一下,扫了众人一眼:“真是太松懈了。”他合上了记事本:“我觉得我有必要修改下你们的训练计划。”

这是欲哭无泪的众人心声:~~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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