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柳生比吕士一行人来到篮球馆时,第二节比赛已经结束了。一阵欢呼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立海大的篮球宝贝正在入场。柳生随意看过去,却愕然发现领头的其中一人,正是他在找的栖川柔。而这时,一只狐狸爪子猝不及防的伸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戏谑的声音随之响起,“搭档,你也太不厚道了,有美女看也不知会一声”。

柳生回头,发现网球部的众人正在他身后。修长的中指推了推眼镜,暗骂自己太不谨慎,表面上仍是无波。“与别人有约”。绅士的声音十分冷静。

“这个别人,不会正是那只小花瓶吧?”仁王狐狸指指栖川柔,三分诧异三分好奇的问道。

“雅治,注意你的措辞”,绅士淡淡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却不再理会狐狸,回头专心看向球场正中的小柔。网球部众人也随着柳生的目光看过去,虽然上次栖川柔已经让他们大感意外,但没料到再见面又是震撼登场。当然最意外的莫过于幸村精市。

球场内,拉拉队热情洋溢的舞蹈感染了大家,正掀起一波一波高潮。尤其是领舞的那个海蓝色头发的美丽身影,炫得让人无法把眼睛移开。步伐复杂而神奇,全身活力洋溢着热情澎湃的味道。扭腰,摆臀,踢腿,花球划过,带起一片眩目的光。音乐动感十足,跳舞的人动作协调充满美感,肢体灵活,随着音乐的节拍,舞出各种令人惊讶的舞步。混合了芭蕾舞的New Jazz,跳起来既可以十分优雅,也可以相当狂野。此刻的栖川柔,浑身上下充满魅力。

表演结束良久,网球部众人才回过神来。仁王狐狸不敢置信的开口,“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呢,小花瓶什么时候这么炫了?”兀自感叹着,听到柳生的手机响起。绅士颇有些无奈的在众人面前接起电话,“小柔吗?我在入口左边第三排的位置”。

没一会儿,栖川柔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她大概还没从刚才那一舞中回神,连走路都不自禁的蹦蹦跳跳。幸村精市神色复杂的看向栖川柔,眼底有不自觉的惊艳。

海蓝色长发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前额,弯弯的柳叶眉下,同样海蓝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兴奋的神采。紧身牛仔裤包裹住修长的腿,高腰的浅黄色夹克衫勾勒出美好的曲线。活力四射,耀眼得让屋外秋日的阳光也为之失色。一瞬间,幸村精市好像听到心底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

而正往这边跑的小美女此时也注意到了这帮人,脚步稍顿了顿,随后无视其他人,径直来到柳生面前。“比吕士,你看到我跳舞没有。好开心呐,比上次跳得还高兴”,声音清脆悦耳,若颗颗珍珠落入玉盘,脸上又是夸我吧夸我吧的可爱神情。

绅士温柔的笑,“小柔跳得很好。”

仁王狐狸也不甘寂寞的开口,“小花瓶,没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呐!”

听到这个称呼,小柔恨恨地瞪了仁王一眼,不过她本就不是小气的人,也感觉到仁王并没有恶意,更何况还是在夸她,所以只一瞬又心情很好的开口,“谢谢白毛狐狸夸奖哟”,烟波流转,眼底一抹狡黠。

听到白毛狐狸这个称呼,仁王很无奈,“为什么总叫我狐狸呐?”

“因为看起来就像啊”,笑眯了眼,不时瞟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某人。

也许是受不了被这样无视,也或许是觉得围绕在三人间的好气氛有些刺眼,幸村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美丽的脸上却是真诚的笑,“栖川同学,很不错的表演”。

丁柔平静看向幸村,眼底一抹属于栖川柔的苦涩。压下泛起的情绪,提醒自己,她是丁柔,不是栖川柔。淡淡回应,不热络,没有敌意。是的,什么都没有,平和得像是正面对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同学,“谢谢幸村同学”。

开口赞她本是一时冲动,不想却碰了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幸村心里有些恼也有些莫名酸涩,他根本无法把眼前充满自信的人与那个向自己告白56次的怯懦身影重叠。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并不明白心底不甘愿被她当成陌生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大家都没再说话,安静看着场上如火如荼的比赛。不过丁大小姐注定是安静不下来的,两分钟以后,刚才略有些尴尬的场面就忘个一干二净。眼光牢牢锁定自家哥哥,兴奋得手舞足蹈。“太棒了,又进了,哥哥真是天才”。

“栖川学长的篮球是全国级别的,连续三年获得MVP,少有人能匹敌”,看着眼前高兴得满脸通红的小柔,幸村又一次微笑着开口。

“咦?真的吗?”栖川柔再看向幸村的眼光不自觉少了分冷淡,毕竟听见有人夸自家哥哥很是令她高兴,“不愧是我的哥哥”,挥挥拳头,还不忘自吹自擂一番。众人失笑,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可爱。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是一边倒,最后大比分赢了成城湘南,栖川澈一人独得40分,奠定整个胜局。众人移至前排,栖川澈远远看见小柔和网球部众人站在一起,有些惊讶的走过来。

栖川柔一把搂住哥哥的脖子,又蹦又跳,“哥,你真是太棒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崇拜你,来,先签个名吧”。

栖川澈好笑的敲敲她,“不要调皮。你之前怎么会上场跳舞?”

“为了给哥哥SAMA加油,特地去学的呀。”半真半假的糊弄哥哥,“说起来,澜姐姐真是不错,又温柔又漂亮,我喜欢她”,说完冲站在哥哥身后的佐藤澜眨眨眼。

佐藤澜脸微红,“小柔,今天的表演很成功,你跳得太好了,大家都很喜欢你。下个月立海大海原祭,你来帮我们排舞吧好吗?”

“真的吗?”小柔不可置信,满脸惊喜,“太好了,我也很喜欢各位姐姐”,表情无限憧憬,期待已久的精彩生活就要拉开序幕了吗?

小柔的好心情也感染到了栖川澈,再看向佐藤澜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些温度。

“小柔,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洗澡换衣服,这是别人送的泡芙,给你。”

小柔连忙接过,回以栖川澈一个大大的笑脸,兴高采烈的打开盒子。正想找个地方大快朵颐,却突然感觉到两道炽热盯着她的视线,扭头一看,原来是海带君和那个叫丸井什么的红头发男孩,欲言又止的看看她又看看盒子里的泡芙,脸上写满挣扎。

小柔毕竟是个很善良的人,总觉得一个人吃有些不厚道呢,咬咬牙,“海带君,还有那个红头发的,一起吃吧”。

单纯只想着吃的脑袋,完全不计较栖川柔怎么叫他们。两只欢天喜地的蹦过来,“呐,你真是好人,以后我们做朋友吧,我叫你小柔,你也叫我文太。”红头发小猪声音充满感激,直接把栖川柔从“花瓶”提升到丸井文太的朋友。

“好啊”,栖川柔无所谓的耸耸肩,多个朋友也不错,而且长得还蛮可爱的。

而另一边的海带君趁他们不备,捞起泡芙就往嘴里送。小柔和文太瞬间反应过来,忿忿瞪着切原。一个人护着盒子,另一人扯着切原的耳朵。抢食大战开始。柳生看着闹成一团的三人,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里是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宠溺。而仍然笑得十分妩媚的幸村看看柳生,再看看小柔,酸涩的感觉又慢慢浮现,在拒绝她无数次以后,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她越来越好奇呢?

等栖川澈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小柔眨巴着蓝眸,拿着空盒子可怜兮兮看着他,旁边两只小动物也是一脸意犹未尽。温柔一笑,众人眼里素来冷漠的他,在小柔面前立刻化身可亲的好大哥。虽然经过暑假里洋果子店的事,网球部众人对栖川澈的变化已经有些准备,但前后形象差距过大,还是让众人很不习惯,连真田皇帝都不自在的抬手压了压帽子。

直接无视他们各种各样奇怪的表情,栖川澈笑着对小柔说,“这么喜欢,一会儿买点带回东京去。不过现在要先去吃午饭”。边说着边询问幸村,“精市,要一起去吗?”

其实之前在球场上看到小柔和网球部众人站在一起时,栖川澈是有点担心的,小柔与幸村的事闹得那么大,他们之间不可能毫无芥蒂。但看到她并没有什么不适,而且气氛还挺好,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了些疑问。幸村不是一向避小柔唯恐不及吗?为什么现在看向她的目光里竟然有淡淡的欣赏?这都是因为做哥哥的完全没有想起自家妹妹的变化近来有多么大,反而觉得妹妹一直都那么可爱。

其实栖川澈与幸村精市,与其说是学长学弟,不如说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他们的性格其实是有些相似的。得天独厚的家世,出色的外表,强大的实力,对外人冷淡疏离,对家人和朋友关怀有加。栖川澈对幸村精市十分欣赏,如果幸村喜欢小柔,他当然乐见其成,也因此才会开口邀请。做哥哥的还想着帮妹妹制造机会呢。

而栖川柔显然没有接收到哥哥的好意。不待幸村精市开口,就有些为难的说,“哥哥,我想现在回东京。跟大家一起吃完饭就太晚了,我下午还想跟比吕士一起去书店。”

栖川澈很不满的瞪了绅士一眼,他一个礼拜才见小柔一次,比吕士这个混蛋还要来拐。而幸村也莫明觉得有点不舒服,看着在栖川澈面前低着脑袋的小柔,温柔询问,“栖川同学想买什么书呢?我知道神奈川有几家很大的书店,可以给你介绍介绍”,也许他私心里也不希望就这么让小柔回东京吧。

“希腊语教材,我想学。在哪儿买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比吕士要买的书神奈川没有呀”,一边说一边看向柳生。

听到小柔的话,在场众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幸村意味深长的看了柳生一眼,“是吗?那还真不好办呢。”仁王雅治也戏谑的看着自家搭档,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柳则是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有些兴奋的开始写写画画。

绅士习惯性的又推推眼镜,脸上是一径的淡定,处乱不惊。

对柳生的心思有几分明白的栖川澈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要学希腊语?”

小柔灿烂一笑,挺了挺背脊,很豪迈的说,“等高中毕业就去环游世界,第一站就是希腊,怎么能不先做好准备?”

大家有些佩服的看着大声宣告梦想的小柔,她却突然低下头。停了半晌,再开口声音闷闷的,“也可能希腊是第二站啦,第一站去中国”,一种名为故乡的情绪充满了丁柔整个胸臆。

不明白妹妹为什么情绪瞬间低落,但不拒绝小柔的要求是栖川澈最近刚养成的习惯,虽然不愿意她这么早回去,还是回头对柳生说,“比吕士,那你带小柔去车站附近的饭店吃点东西吧,记得下午要送她到家。”

柳生心里一喜,故作镇静的点头说好。既然栖川澈已经开口,幸村就算不愿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在校门口互相道别后,柳生和小柔往车站方向走去。又一次看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幸村精市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摇摇头,今天他真是太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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