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顺着穆彤彤柔顺华美的白发下滑拨开风御臣扣在穆彤彤腰间的手,顺势扣住穆彤彤纤细的腰,快速往怀里一收,把穆彤彤的身体从风御臣怀里带了出来。
此时此刻在听到染墨的这番话,穆彤彤受不了摇头轻叹,伸手拨开染墨放在她腰上的手,后退一步:“皇上的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动听,不知道演习了多少遍啊?我很笨也很蠢,不会辨真假,倒是想请问皇上一下,皇上的心,有几分真?皇上的爱,有几分厚?皇上的不放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彤彤。”穆彤彤充满语气的讥讽,眼神的嘲弄,让染墨几乎无法承受,他无惧任何人的攻击,可就是不能承受她的言语攻击,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刃,伤的他体无完肤:“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会让时间来证明一切,现在等我处理完龙祥国最后一样隐患,你我之间的问题慢慢的解决。”
染墨话音一落,突然扣住穆彤彤的腰,往一边飞掠,而与此同时,那些原本早就撤走到弓箭手突然再次现身,而这次从竟然连让穆彤彤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密集的箭雨朝着风御臣射了过去。
“不——”惊呼出声,看着在一bobo箭雨中奋力抵挡的风御臣,,穆彤彤在染墨怀里发了疯般的挣扎:“染墨,你无耻卑鄙,忘恩负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如果不是他你能这么顺利的登上帝位吗?你这小人,放开我——”
“够了,没有他,朕一样可以登上这个位置。”看着怀里为了风御臣发疯的穆彤彤,染墨冷凝的眼神里杀意更浓,伸手在穆彤彤颈间一点,抱着她软到的身体,看着急速朝这边飞掠而来的几个身影,微微扬起唇角,收网的时候,到了。
睡梦中,穆彤彤只感觉到一阵阵彻骨的寒意,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上,周围一片的黑暗,甩了甩混沌的脑子,被染墨点晕前一刻的画面清晰的浮上脑海,风御臣在漫天箭雨中奋力抵抗,脸上的表情竟然是一贯的从容。
染墨他怎么可以这么对风御臣,他说的没错,如果没有风御臣,他一样可以坐上皇帝的座椅,只是那样会艰辛很多,风御臣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结果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吗?如果风御臣真的有心皇位,当初又怎么会设局,把皇位退给他?
突然颈间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刺痛,穆彤彤一惊,才感觉到身后竭力隐忍的冷凝气息,虽然那个人用刀指着她的脖子,可她却莫名的安心。
“你不怕我杀了你?”黑暗中,紫铭眯眼看着认出他以后明显松了口气的女人,疑惑的开口。
“你是他派来保护我的,为何要杀我?”拨开架在脖子上那个的到,虽然不怕,单不表示她喜欢被人这样对待,从*上起身,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才发现现在身处的位置,不是她的凤栖宫,穆彤彤转头看向紫铭:“这是什么地方?”
看了穆彤彤一眼,紫铭点亮桌上的蜡烛,烛光映照下一方破败之色,满目的萧条脏乱,穆彤彤微微挑眉,疑惑的看向紫铭,无言的询问。
“这里是冷宫。”回答了穆彤彤的疑惑,紫铭握紧了拳头:“你的男人,抓了宫主神医他们。”
“几个?睿锦呢?”穆彤彤蹙眉,想要确定昏迷前一刻隐约听到的声音不是真的。微微握紧了拳头。
听穆彤彤提起睿锦,紫铭拳头握的更紧了,眼中的肃杀之意更深,回头冷冷的看了穆彤彤一眼,冷哼一声:“你不知道吗?睿锦竟然会背叛宫主。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宫主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居然引宫主现身被捕?”
“你这么以为?”穆彤彤不敢置信的看向紫铭,微微仰起头:“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紫铭冷嗤:“我杀了你,就能换回宫主吗?”虽然心里气恼,可知道那只是一时的气话,这个女人是不会伤害宫主的。而且宫主也绝对不会伤害这个女人的。
“既然你不杀我,那就赶紧的在没人发现之前送我回去。”见紫铭愤恨转身,穆彤彤转到他面前:“相信我,我一定会救表哥出来的。”说完,眼眸微垂了下,深吸口气:“而且,睿锦也不是背叛了你们,而是他从来都没有跟你们一心过,他应该在认识你们之前就认识染墨了。他真正的名字,叫言凡。”
一直都知道染墨身边有四个得力助手,言笑,言风,言凡,还有个言心,一直对莫言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却原来一直隐藏的这么深。竟然早就潜伏在了风御臣的身边。
“风染墨当皇帝之前的得力助手?”紫铭诧异的轻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睿锦对谁都谦逊有礼,跟谁都相交甚深,却从来很少有人真正的了解他,也难怪每年他都会固定的消失一段时间,只是他们向来都不打探彼此的隐私,一切的一切,此刻都有了最好的解释了。
紫铭的存在只有穆彤彤和墨卿知道,幸好她一直瞒着其他人,也幸好她服用调息药也只有紫铭一个人知道。幸好紫铭的武功不怎样,轻功出神入化。
等紫铭把穆彤彤送回凤栖宫的时候,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到了凤栖宫,穆彤彤就让紫铭立刻出宫,召集逍遥宫旧部,撤离清查歼细。她只希望还来得及。
紫铭前脚刚离开凤栖宫,穆彤彤刚要走到*边休息,就听到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微微一蹙眉,转头看向门外,当看到那一抹明黄闪过,眼眸一冷:“站住,不准进来。”
刚走到门口,听到穆彤彤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染墨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沉痛,微微垂下眼眸,轻扯了下嘴角:“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既然你现在不想见我,我不进去就是了。你先冷静一下,好好休息。”
染墨说完,无奈的看着一门之隔隐约的身影,轻叹口气转身走向外殿,那边是之前命人送过来的奏折。
见染墨只是转身,却没有离开,穆彤彤眉头微微一蹙,染墨不走,如果紫铭回来了怎么进来?微微一抿唇,快步走出房间,显示冷冷的看了眼见她出来眼中闪过惊喜的染墨,微微一抬下巴:“这里不欢迎你,劳驾皇上出去。”
“彤彤。”穆彤彤决绝的态度让染墨心口一阵阵的抽痛,看着她冷然绝情的小脸,难道她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了吗?微微动了下嘴角,刚想要说什么,可对上穆彤彤毫无一丝血色的脸颊,沉痛的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难道我们夫妻之间连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情分?”穆彤彤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想必仪兰殿的容妃娘娘很乐意跟皇上讲情分,如果皇上当真还念着夫妻一场的情分,就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乾儿也是我的孩子。”无力轻叹,染墨抬头看着穆彤彤,很想想往常一样,上前拥她入怀,可对上她冷然的小脸微微却步。
“呵呵。”染墨的话让穆彤彤抑不住轻笑出声,嘲弄的扫过染墨沉痛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痕:“皇上,还记得乾儿是你的孩子?那敢问皇上,乾儿究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过,让你如斯狠心把一个三岁孩子关到天牢那种地方?就只是因为他打翻了你爱妃的一碗药?”
“没有。”面对穆彤彤的指控,染墨心脏一阵阵的刺痛,脸色微微发白:“我从来没有把乾儿关进天牢,而且容儿也不是我的爱妃。之所以对外放出那样的消息,只是为了防止风御臣带走乾儿。”
“真好笑。”冷冷的扫过染墨,穆彤彤深吸口气微微转头:“乾儿是你的儿子,如果你理气直气壮为何怕表哥带走乾儿?”说完穆彤彤微微垂下眼眸无力的一叹息:“罢了,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到你说话,如果你真是担忧表哥带走乾儿,那么现在表哥也落入你的手中了,你把乾儿还给我。”
穆彤彤的指责虽然让他很心痛,可好歹她愿意跟自己说话,可现在她这样颓然无力的样子,让他心中一阵阵的恐慌,彤彤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吗?不,他不允许。
只是淡淡的看着染墨眼底深处的慌乱,穆彤彤微微一笑:“如果皇上能把乾儿还给我,我感激不尽。”
看穆彤彤摆出一副送客的绝情样子,心口一阵窒息的痛,有种感觉,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是乾儿了,如果把乾儿送还到她身边,或许明天一早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微微摇了下头:“我会把乾儿送还给你,但不是现在,等你听我解释,把我们之间的误会冰释了-----”
“既然如此,就请皇上移驾。”不等染墨说完,穆彤彤冷冷的开口打断他,既然不把乾儿还给她那还有什么么好说的,只要乾儿还在皇宫,难道她就自己找不到吗?
被穆彤彤不耐烦的打断话头,染墨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现在她连听自己说话都不愿意了吗?眸光一闪,垂眸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奏折:“我不会走,今晚我就在这儿批阅奏折了。”
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染墨,穆彤彤一抿嘴,转身朝外走去。
看到穆彤彤的动作,染墨忙站起身,拦住她:“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在染墨的手碰到她之前,穆彤彤快一步闪开,只是垂眸扫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后退一步:“既然皇上喜欢这里,那我就另外找个地方休息,免得惊扰了皇上的圣驾。”
被穆彤彤那口口声声的皇上二字叫的心头滴血,染墨无力的垂下手,苦涩一笑:“彤彤,你我之间,一定要说话句句带刺吗?”
“怎么,我说的话句句带刺皇上听了不舒服?”微微一挑眉,穆彤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即受教的一点头:“是我失了风度了,以后我会想皇上一样用做的,不用说的。”
对上穆彤彤浅笑的小脸,染墨垂眸扯了下嘴角:“如果是因为金屋和仪兰殿的事情让你误会了,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再次冷言打断染墨的话,穆彤彤只是一笑:“没有必要了,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也相信我耳朵听到的。皇上如果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口舌解释什么,还不如赶紧回仪兰殿,你的那位爱妃,身怀有孕,还身受重伤,现在正需要皇上你细心呵护,温柔安慰呢。”
“身怀有孕?”听穆彤彤这么一说,染墨微微一愣,随即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是说容妃?”
“怎么?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容妃?”染墨的语气让穆彤彤眼中嘲弄更深:“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容妃有孕,皇后不容了,你可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整个皇宫都知道?染墨眉头蹙的更深,看来这中间的误会还不是一点点,很好,他倒要看看是谁竟然赶在他的皇宫里造这种谣言。穆彤彤眼底的嘲弄,让他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无力感,更多的是自责和悔恨。
真是该死,这两天,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风御臣的身上了,以为她的身边有暗卫,不会有事儿,也是他思虑不周,上午竟然放她一个人在金屋,撤走了暗卫,才惹出这一团乱麻的琐事,只是一时的疏忽,却让她伤心至此,他要先去查清楚这该死的前因后果。
深吸口气,按着心痛,染墨转头看向穆彤彤:“你现在在气头上,不愿意见我,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深深的看了穆彤彤一眼,转身走出了凤栖宫。
看着染墨的背影,穆彤彤眼底一片冷冰,交代?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微微闭上眼睛,独自吞下心中所有苦涩,长叹口气,转身回房,现在她就算是强迫自己,也必须马上休息,风御臣都还等着她救呢,以染墨的性格,不敢保证晚了会出什么事儿。
第二天一早,兰香服侍穆彤彤起*梳洗之后,穆彤彤拉着兰香坐下闲话家常:“兰香,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是怎么入宫当宫女的,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娘娘,怎么突然说这个?”兰香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穆彤彤:“奴婢进宫都好几年了,家里穷,从小就被送进宫了。爹娘也没来看过奴婢一次,只怕在爹娘心里,奴婢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听兰香说的悲伤,穆彤彤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背:“你现在是我身边的一等女官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你就把我当你的亲人吧,没有人的时候也别老是奴婢奴婢的了,像是小兮一样,跟我就是姐妹了,等以后有合适的人选,我会替你做主的。”
“小兮?可是燕将军的夫人?”听穆彤彤说起小兮,兰香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就垂眸掩去了。
“说起小兮,都好久没见她了,我还真有点想她呢?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找她进宫陪陪我。”微微一笑,穆彤彤伸手牵起兰香的手,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转身:“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你替我跑一趟,让她进宫来陪我说说话,顺便把她的孩子也带进宫给我瞧瞧,我都还没见过那俩小子呢。”
低头应了声,兰香转身退下,虽然极力遮掩,可眼中一闪而逝的期待,却分毫不差的落入了穆彤彤眼中。等兰香的身影走远了,穆彤彤才起身轻叹,搓了搓指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兰香说,她家里穷,很小就被送进宫了,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做错了事被罚二十大板,正好被她瞧见,救了她,从那以后,兰香就跟着她了。
可是刚才她牵着兰香的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常年做粗活人的手,手背细腻,右手手指虎口掌心有茧,那分明就是一只练剑的手。
第二次服用调息的药,这次虽然也有些*反应,可比起昨天的头晕乏力,好了很多了,以免被人看出异样,穆彤彤静坐不动,想慢慢的等药效过去。
可她想等,不代表别人愿意等,宫人来报,容妃求见。穆彤彤冷哼一声,嘴角轻抿。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微微侧目,就见一身华贵却一脸苍白的容妃在崔嬷嬷的搀扶下朝这边走过来。
抿起嘴角,微微垂下眼眸,穆彤彤眼中闪过一抹冷凝之色。她倒要看看时至今日,这个容妃还要耍什么花样,还有那个崔嬷嬷,今天她要让她出不去这个门。
“容妃叩见皇后娘娘。”走到穆彤彤面前,容妃双膝落地艰难的跪了下来,而她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一大队的宫女太监也齐刷刷的跪了一大片。
只是淡淡的扫了容妃一眼,穆彤彤眉头微微一挑,低头瞄向她不断用手按压着的腹部,痛了吧?活该,既然伤口没好,就该好好的躺在*上养着,眼巴巴的跑她这儿跪着算怎么回事?难不成前天的苦肉计没有达到目的,今天打算继续?
跪了半天,见穆彤彤没有打算让她们起身的意思,一边的崔嬷嬷身子一晃,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穆彤彤,在触及那一头如雪的华发,眼中闪过一讥讽,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容妃娘娘重伤未愈,不能久跪,还请娘娘恩准容妃娘娘起身。”崔嬷嬷的话虽然说的恭敬,可语气却是无比的傲慢。
“大胆贱奴,你这是在教本宫做事吗?”冷眼一扫,穆彤彤轻喝一声,眼眸一转看向身后的太监,那太监会意上前一步扫了眼崔嬷嬷,冷声喝问:“你个刁奴,竟然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你可知罪?”
本来就是个怂人,那天在仪兰殿见穆彤彤对她们的无礼傲慢没辙,就以为这皇后娘娘也不过就是如此,可刚才穆彤彤那冷眼一扫,就已经让她心头发杵了,现在又被个高品级的公公喝问,顿时就蔫儿了忙软下身子:“奴婢知罪。”
“既然知罪那就去领罚吧。”淡淡的看了崔嬷嬷一眼,穆彤彤不甚在意的一挥手,就有侍卫上前拖起崔嬷嬷,在崔嬷嬷被侍卫抓起的一瞬间,穆彤彤突然转头看向刚才的那个太监:“以下犯上冲撞皇后,是个什么刑罚?”
“回禀娘娘,以下犯上冲撞皇后等同欺君,其罪当诛。”恭敬的回了穆彤彤的话,那个太监扫了眼崔嬷嬷,微微的摇头,也算是个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就不长眼,主子的争斗,你出的哪门子头?
“这么严重?”穆彤彤微微一愣,随即唇边泛起璀璨笑花,转头看了眼被侍卫拖着等着她宣判的崔嬷嬷,微微一笑:“也年纪一大把了,那就乱棍打死吧。”
本来听到穆彤彤说年纪一大把,还以为她会高抬贵手,可最后一句话落入耳中,崔嬷嬷顿时疯了般的拼命在挣扎:“皇后饶命,容妃娘娘救救老奴,老奴不想死。”
不想死?穆彤彤轻笑着摇头,不想死的人多了去了,可谁又该死,谁又不该死呢?随着凄厉杀猪般的嚎叫声远离,穆彤彤感觉体内的不适已经褪去,优雅起身,一头白发顺着朱红绣金凤的曳地长裙倾泻而下,缓步走过容妃身边,看着那一个个抖个不停的宫女太监,眼眸一转,敛起唇边的笑:“容妃,你既然特意跑到本宫面前跪,那本宫也不好逆了你的心意,那就跪着吧。”说完优雅转身,走出凤栖宫。
跪在地上,看着那抹远去的红衣白发的身影,容妃眼中闪过一丝挫败,转头瞪着身边的小宫女:“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回——回娘娘,奴婢都做了。”被容妃毒蛇一般的眼睛看着,小宫女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
“那为何皇上还不来?”微微一扬眉,容妃眯眼瞪着那个只会发抖的宫女:“一定是你办事不利,等回宫,你就自己了断吧。”狠狠的丢下这一句话,容妃撑着身体站起来,傻瓜才爱跪呢?刚才崔嬷嬷的情况是她意料中的,如果没有出差错,皇上会刚好在那个时间进来,而她回去抱着皇后的腿求情,而皇后会刚好一脚踢在她刚刚愈合的伤口上,可是这一切的计划都被这个没用的小宫女给破坏了,皇上没来,她白受了这场罪,更是搭上了崔嬷嬷一条命。让她自行了断是不是太便宜她了?想到这里毒蛇一般的眼睛又朝那个宫女身上瞄去。
不管容妃要怎么处置她办事不利的‘身边人’,穆彤彤坐在御花园里一座掩映在绿树红花中的凉亭里,眯眼享受宜人的凉风。只是不断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出卖了她闲淡的表象。
兰香说,定乾打翻了容妃唯一的救命药被染墨给关进了天牢,那句话在容妃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就被证实了真假。如果真的是她说的那样,那容妃怎么还会有精神再来一次苦肉计?
既然这个是假的,那么定乾被关进天牢的话,也没几分真实性了,兰香之所以那么说,无非就是要引她去见染墨,而要见染墨就必须去仪兰殿,而从御书房到仪兰殿最近的路就是要穿过仪兰殿后面的树林,这是拜染墨所赐她才知道的。
只是风御臣是怎么上套的,那就更简单了,拿着神医给她的药方去了御药房,好巧不巧正好风御臣在那里,一定是风御臣看到药方问了什么,才引起兰香的怀疑,只要随口说点什么就行了。而什么能引得风御臣那么大的反应?穆彤彤不由的一阵苦笑,她一直以为风御臣是从神医那里得知她的情况的,现在看来也没啥好质疑的了。
以风御臣的功夫,不可能在他之后潜入那么多弓箭手而不让她察觉分毫的,前后两匹的弓箭手是早就埋伏在那里的。
只是还有两点她想不通,第一,定乾被染墨带走了是肯定的,可带去了什么地方?第二,就是,风御臣的功夫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被抓了,染墨究竟还对风御臣做了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抽气声,穆彤彤回头,就对上小兮难以置信的眼神,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怎么,见了我就这反映,吓到你了?”
看着穆彤彤的笑脸,小兮深吸口气,眨了眨眼,眨去眼角的泪意,微微扬起一抹笑容,上前握住穆彤彤的手:“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找我进宫陪你,我都想死你了。”不管穆彤彤的身份是皇后,还是夫人,在她小兮的心里,穆彤彤永远都是她家小姐。
“是我的错对,将军夫人,我像你赔礼道歉了。”微微一笑,拉过小兮坐在身边,回头看去,只见兰香一手一个牵着两个纷嫩嫩的小娃娃在御花园里玩耍,转头挑眉看小兮:“这就是你家的那两个娃娃?”
“是啊,调皮的很呢。”顺着穆彤彤的视线,看向那两个绕着兰香玩的快疯了的小萝卜头,小兮微微一点头,眼角余光扫过穆彤彤满头的白发,心中一阵伤痛,小姐这是怎么了?这皇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上次送小桃远嫁的时候,看小姐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满头白发了?
皇上呢?他不是最爱小姐,最*小姐的吗?怎么会让小姐变成这样?心中无数的疑问,可对上穆彤彤一如既往的笑容,却什么都问不出口,小姐在强颜欢笑,在极力的掩饰伤口,那她又怎么忍心去当面扒开小姐的伤口再让她痛一次呢?
眸光一闪,一如穆彤彤还是以前的穆彤彤,嘴角勾起一抹幸福满足的笑:“这两个皮孩子,都没有一刻安宁的,真让我头疼呢。”
回头看着笑的一脸幸福甜蜜的小兮,穆彤彤眼眸闪过一丝犹豫,罢了,不能让小兮的幸福终结在她手里,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愿。
低头浅笑,穆彤彤转头看着和两个孩子玩的起劲儿的兰香:“看兰香跟那两个孩子多投缘。真看不出平时那么文静的一个人,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看你家的两个娃娃好像很喜欢兰香?”
“那是啊,血浓于水,就算没见过面,也有血缘的羁绊,喜欢也在所难免。”微微一笑,小兮看着远处那滚在花丛的小人儿无奈又纵容的摇头轻叹。
血缘的羁绊?穆彤彤转头看了小兮一眼,见她满心满眼只有不远处的那两个小萝卜头,微微笑了下,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想要知道其中缘由只有一百种方法。不必去破坏小兮现在的快乐,微微一笑,伸手拉过小兮:“小兮,我现在在宫里,又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我的父母以后就拜托给你了。以后,你就当她们是你的父母,给他们养老可好?”
“小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在我的心里,老爷夫人早就跟我的父母没差了,就算你不交代,我也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的。”蹙眉不悦的瞪了穆彤彤一眼,小兮说完,探究的看向穆彤彤:“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有点不太对劲儿?”
小姐,不管你要做什么,小兮都支持你,你放心,老爷夫人,小兮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他们周全的。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笑着拍了下小兮的脸庞,穆彤彤微微一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有感而发罢了,你放心,你家小姐我就算不能长命百岁也绝对会活到九十九的。”
她在宫外没听到宫里传出什么风声,不清楚穆彤彤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根据她对穆彤彤的了解,一定是出了什么要不得的大事,不然不会想交代遗言一样的跟她说这个,抽抽鼻子,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穆彤彤的满头白发,是跟着有关吗?
原本是打算不问的,可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担忧,小兮望着穆彤彤含笑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不由自主的问出口:“小姐,你的头发了?”
“好看吗?这可是我耗费了毕生心血的结果才弄成这样的呢?”垂眸挑起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穆彤彤轻笑着开口,是耗尽了毕生的心血和感情,这辈子,只怕她再也不会动感情了,感情这东西,她伤不起。
早就习惯了穆彤彤的异想天开和夸张的语气,看她说的云淡风轻,小兮强迫自己相信她的话,顿时夸张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姐出什么事了,就打算两肋插刀为小姐讨回公道呢?”
虽然小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搞怪,语气搞笑,可穆彤彤听得出她话里的真心,眼眸中刚聚起的冷意瞬间融化,微微一笑,抬头看了小兮一眼,就不在围绕这个话题了。
送走了小兮,穆彤彤回到凤栖宫,一进门就见染墨双眼含笑一脸温柔的等着她,垂眸敛去脸上的笑意,穆彤彤上前一步,朝他行了一个半蹲礼,然后回头吩咐兰香去给她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今天很开心?”像是没有看到穆彤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染墨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不容穆彤彤抗拒伸手抱住她的身子,让她靠在怀里,微微一笑,伸手拨开那些令他心痛的白发,抚过她脸颊,低头在她耳边轻吻了下:“让我服侍你沐浴可好?”
耳边不停传来的热气让穆彤彤感到浑身不舒服,微微侧头避开,染墨话中太过明显的意图,让穆彤彤浑身一阵僵硬,伸手推开几乎要让她窒息的怀抱:“我累了。想要休息。”说完不再看染墨,转身走进内殿。
看着穆彤彤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服侍她而已,就像是在墨庄,在嘉园城小院时一样而已。
收拾好东西,一出内殿,兰香正好瞥见染墨眼中的黯然之色,眉头一动,嘴角轻抿了下,微微一福身拿了东西又进去,等兰香再次出来的时候,染墨就坐在一边的案子前批阅奏折。
看着染墨,兰香犹豫了下,上前一步嘴角动了下,到了嘴边的话就是不敢说出来,懊恼的一蹙眉,亏得皇后娘娘对她推心置腹,可是她却——
“你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吗?”放下手中的奏折,染墨转头蹙眉看向兰香,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儿?
“奴——奴婢该死。”正犹豫不决,突然听到染墨开口说话,兰香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该不该死等下说再说,你不在里面服侍皇后,在这里做什么?”染墨只是随意的扫了眼跪在那里的兰香,转头看向内殿。
“奴婢,斗胆,有两句话要对皇上禀明。”一咬牙,兰香抬头看向染墨,深吸口气心一横:“皇后娘娘这两天过的很不好,虽然没跟奴婢说什么,可奴婢也知道一定是皇上伤了娘娘的心,如果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还请皇上多一点点的耐心。”
“你这是在指责朕吗?”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跪在那里的兰香,染墨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却足以叫兰香心惊肉跳,咬了下嘴唇,兰香挺直身板,抬头对上染墨的眼眸:“奴婢冲撞皇上自然是死罪,可就是死,奴婢也要把话先说完,皇后是奴婢见过最好的皇后,绝对不会是外面传的那样,容妃娘娘的事情,娘娘肯定是被陷害的,还请皇上查明真相,不要轻易给皇后娘娘定罪名。”看着眼前明明怕的要死,还努力硬撑着的小丫头,染墨轻笑着垂眸,眉头微扬,侧目盯着兰香抖个不停的身体:“就算是皇后刺伤的容妃又怎样?朕有说给皇后定罪了吗?”说完微微一摇头,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兰香一眼:“你才多大,见过几个皇后?就敢妄言犯上?”
话音一落,染墨冷哼一声,拂袖走进内殿,这小丫头的话虽然狂了点,可他倒是认同,穆彤彤的却是个好皇后,他是该多一点耐心的。
傻愣愣的跪在那里,看着染墨走进内殿,兰香才反应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既然染墨刚才没有让人砍了她,既然保主了一条小命,就要马上离开,现在不走,难保等下皇上被皇后赶出来,恼羞成怒又看到她,那她出气就得不偿失了,忙爬起来,逃了出去。
染墨走进内殿,转过屏风,就见穆彤彤靠在水池边上睡着了,轻笑着摇头,走上前从水中捞起她的身体,抱在*上,拿过一边的布巾给她擦拭头发,看着手中白如雪的发丝,染墨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给穆彤彤擦干头发,染墨和衣*,把穆彤彤的身体揽进怀里,埋头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熟悉的清香轻叹出声。伸手拂过穆彤彤的发丝,眼中晦涩难明。
被染墨抱在怀里的一瞬间,穆彤彤就已经醒来了,只是不愿睁开眼面对他而已,被他抱着躺在*上,身体无法自已的一阵僵硬,可随即一阵阵困意袭来,慢慢的就放松了身体,陷入沉沉的昏睡当中。
穆彤彤发现,她现在是越来越能睡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差不多要睡去七个,从风御臣他们被抓到现在已经第五天了,紫铭出宫也已经五天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服用调息药也已经五天了,这五天,她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可是和气色却越来越难看了,染墨就像是以前一样,每天都来凤栖宫,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神来跟他抗拒了。
只是染墨看到她越来越难看的气色,眼神越来越暗淡,不经意间还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太医几乎把凤栖宫的门槛都踏破了,却没有诊断出个所以然,倒是调气补血的药开了一堆有一堆。穆彤彤是来着不拒,可药喝了不少,气色却是没有补回来半点。
相对于染墨的越来越忧心,穆彤彤却是越来越舒心了,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穆彤彤扫了眼扣在腰间的大手,眉头几不可见的轻蹙了下,只是转头看了眼窗外一闪而过的荧光嘴角微扬了下,慢慢的闭上眼睛。继续睡。
只是穆彤彤的这一睡,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醒来,宫里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御医再次集中到了凤栖宫,可依旧的束手无策。
抱着昏睡不醒的穆彤彤,染墨彻底的震怒了:“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皇后的脉息都已经弱的快要摸不到了,可你们一个个的说皇后身体并无大碍,无大碍?为什么皇后不醒?日落之前,如果朕的皇后不睁眼看朕,朕就要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随着染墨话音落地的,是一个个太医的膝盖,瞪着跪了一地的太医,染墨的怒火更炙:“滚,都给朕滚出去,跪倒外面去想办法,别在这里扰了皇后的宁静。”
“皇上,微臣斗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不愿意跪倒如火的烈日下,几个太医一番眼神交换之后,推选出德高望重的胡太医做代表。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说。”厉眸扫过吞吞吐吐的胡太医,染墨冷哼,这群老不死的,不逼到紧要关头,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以微臣看,皇后娘娘这得的只怕是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让皇后心之所系只怕能唤醒皇后,如果这个方法不通,那普天之下只怕只有一人能医治的了皇后了。”胡太医说到这儿,反手拉了下刚才推他出来的李太医。
“你们平时不是自诩是天下间最出色的医士,怎么?这会谦虚起来了。说是谁?”冷哼一声,染墨心中已经有了个很不愿意承认的答案。
“此人无名无姓,行踪不定,人称神医。或许可以医治皇后娘娘的病。”被胡太医拖出来,李太医只是看了他一眼,开口如是说道。
难道就只有他才能救穆彤彤吗?染墨无力的闭上眼睛,朝着那群太医挥了下手,示意他们都退下,深吸口气,抱着穆彤彤的手臂紧了下。
虽然逍遥宫的人和穆彤彤关系匪浅,可现在关乎他们的存亡,难保不会借着医治之便对穆彤彤做什么,他不能拿穆彤彤冒险。
放开穆彤彤,起身下*,染墨在穆彤彤额头轻吻了下,帮她拉拢薄被,转身走出凤栖宫。
染墨的身影刚一离开,原本昏迷不醒的穆彤彤就睁开了眼睛。朝着房梁的方向打了个手势,然后接着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的染墨手中牵着小定乾走进了凤栖宫,看到躺在*上血气全无的穆彤彤,定乾一把挣开染墨冲到*边,伸手抓住穆彤彤的手:“娘,你怎么了?乾儿来看娘了,娘你睁开眼看看乾儿,乾儿好想娘,你起来跟乾儿说说话。”
听到定乾的声音,穆彤彤心里一阵快慰,极力压抑着抱他入怀的冲动,快了,很快她就会带着定乾离开这里,重归以前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娘,你为什么不理乾儿,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娘,你跟我说说话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是不是生乾儿的气了?怨乾儿好久都没来看娘了?你醒醒啊?”喊了半天不见穆彤彤有任何反应,定乾的声音越来越恐慌,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娘,你是不是不要乾儿了,娘——”
一直紧盯着穆彤彤的脸,最开始,定乾刚进来的时候,他是看到她有反应的,只是后来有消失了,难道连乾儿都唤不醒穆彤彤了吗?
无力的闭上眼睛,染墨上前把定乾抱起来:“乾儿乖,你母后不会不要你,她只是太累了,想要睡一会儿,你乖乖的听话,认真的读书练武,等到明天,父皇和母后一起去看乾儿好不好?”
“不要,我要陪着娘,娘一定是生病了。”用力的推拒着染墨的身体,定乾紧紧的盯着*上的穆彤彤:“我要陪着娘,父皇是坏人,欺负娘。我讨厌父皇。”
“乾儿——”拉长话音,染墨无力轻叹,伸手抓住定乾的手:“你听话,你母后真的只是睡着了,等她睡够了就会醒来。你乖乖的不许吵。”说完转身把手中的定乾交给随后跟来的影卫,不理会定乾的哭喊,让他们把定乾抱了出去。
走到*边,伸手拂过穆彤彤苍白的面颊,染墨无力的叹息:“一定要神医才能医治好你的病吗?我认输了,虽然放虎归山,会有无穷的后患,可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一切都不重要。”握着穆彤彤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转身,让影卫去带神医过来。
是吗?只要她平安一切都不重要吗?穆彤彤心里忍不住一声轻叹,这句话真的很感人,这几天染墨的表现也真的让人不能怀疑他的情深,只是可惜,她已经没有了相信的能力了。
当神医被影卫带到凤栖宫的时候,看到躺在那里面无血色的穆彤彤,微微一怔,快步走到*边,拉过穆彤彤的手,把了下脉,眉头稍稍舒展。
“皇后怎么样了?”从神医进门,染墨的视线就没有离开他,看他给穆彤彤把了脉,放松的表情,心里也跟着一松。
“并无大碍。”只是转头淡淡的看了染墨一眼,神医放开穆彤彤的手,把她扶起来,伸手拨开她颈后的发丝,微微拉开衣领,那原本该白希如玉的肌肤此刻红斑点点。
随着神医的动作,染墨也看到了穆彤彤身上的异样,顿时一惊,眼眸一沉:“这还叫并无大碍?”
“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会要人命的寻常小病罢了。”顺手理好穆彤彤的衣衫,神医转头看向染墨:“请皇上和所有人都退出去,我要给皇后医治。”
只是看了神医一眼,染墨对着身后微微一挥手,原本房中就不多的几个人迅速的转身退下。“皇上的影卫也不能留下。”在穆彤彤身上各处检查,神医回头,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头顶房梁,冷冷的开口。
微微一蹙眉,染墨眯眼看向神医:“你最好不好耍什么花样。”
“我不耍花样,只是等下要给皇后娘娘周身一百多个穴位施针,如果皇上不介意皇后娘娘的yu体被影卫看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轻扬了下嘴角,神医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抿唇阴冷的看着神医,染墨深吸口气,转身对着身后再次挥手,随着染墨的动作,几道黑影闪过,内殿四周一阵威风拂过。
一转身,染墨就看到神医伸手要接穆彤彤的衣服,眼眸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拦住神医:“无礼,你要做什么?”
“皇上这话问的?”神医挑眉朝着染墨扬起邪魅的浅笑:“我要对皇后做什么,皇上不知道吗?”
躺在那里的穆彤彤,听了神医的话,心脏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抽,这厮,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的*吗?不过被染墨以外的男人随意的碰触身体,尽管知道他不可能对她怎样,可还是浑身不由的紧绷了起来。
手指划过穆彤彤胸前优美起伏的曲线,身体眼角余光瞥了眼染墨阴沉嗜血的脸庞,嘴角微微扬起,能气到他就好,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宫主还在他手中。
褪下穆彤彤的衣衫,拿过染墨之前命人送上来的银针,给穆彤彤施针,这女人,上次给她把脉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没想到还真的敢,那调息的药是随便乱吃的吗?现在都还有身孕,也不怕万一弄不好一尸两命?还好在这个皇帝心里够分量,要不然这后果——
等神医施针完,帮穆彤彤拉拢衣衫的时候,突然一个圆珠子顺着穆彤彤的衣袖滑入掌心,动作微微一僵,手指轻动把掌心之物不着痕迹的隐入袖中。
等忙完一切收拾好,神医转身走到桌边,写下一纸药方递给染墨:“天黑之前皇后娘娘一定会醒过来,到时候把这药先给皇后喝了,等明天在看效果。”
接过药方,染墨快速的扫了一眼,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可要他完全的相信神医也是不可能的。
像是看穿染墨心里的顾虑,神医垂眸浅笑:“如果不放心,大可不必服用这药,到时候皇后娘娘是没什么,可别的我可不敢保证。”神医说到这里的时候,朝着穆彤彤的小腹扫了一眼,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保大保小,染墨自己看着办。
“如果这药有问题,我不会杀你,只会要风御臣的一只手。”冷冷的扫了神医一眼,染墨转头叫了声侯在门外的影卫,送神医离开,顺便把神医开的药方送到御医房,让那些太医们先检查了,确定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见了想见的人,穆彤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当神医前脚离开,被染墨抱紧怀里的时候,穆彤彤动了下身体,慢慢的睁开眼,对上染墨欣喜激动的眼神,微微垂下眼眸,一睁开眼,就看到这样的染墨,让已经冰冷的心,突然升起一丝暖意。
轻轻推开染墨,穆彤彤坐了起来:“刚刚,我好像听到乾儿的声音了,我想见他?”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养好身体。”穆彤彤的抗拒让染墨很无力,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垂眸看了眼穆彤彤依旧平坦的小腹,染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本来穆彤彤的身体就不好,留下这个孩子,就很危险,现在她的身体更虚弱了,这孩子只怕是更危险了。所幸穆彤彤现在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如果可能------
脑中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染墨随即懊恼的蹙起眉头,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那可是他和穆彤彤的孩子,事情还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怎么可以有这种该死的念头?
而听染墨这么说,穆彤彤没什么好说的了,染墨是看着这样沉默冷然的穆彤彤,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语。
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竟然已经到了无言以对的地步,穆彤彤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浅笑,而就在这个穆彤彤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时候,染墨身边的小太监,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俯首在染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染墨神色一变,转头看了穆彤彤一眼,低声安抚,要她好好休息,就转身走了出去。
染墨一离开,穆彤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头顶人影一闪,紫铭略显疲惫的身影就出现在穆彤彤面前。
瞪着紫铭,穆彤彤的视线往上瞄了眼头顶的房梁,嘴角不受控制的再次抽动,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容易吗,为了救风御臣,被神医看光光不说,头顶还有这么一个,不行,等把风御臣救出来了,一定要他和他的男人们统统脱光光,让她看个够本。
“乾儿现在就在太子宫,只是守卫森严,暗中还有影卫守着,我也只是看着乾儿被送进太子宫,无法靠近,里面的情况暂时还不清楚。”看着穆彤彤,紫铭有些不大自然,之前打探了定乾的状况之后,知道染墨在凤栖宫,就打算先躲入冷宫的,可却刚好撞见神医被影卫领着朝这边来,心里放不下就跟着进来了,谁知道神医居然——
“既然确定了乾儿在什么地方,就先不要着急了,这个以后再想办法,现在只要等表哥那边的消息,还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你暗中查一下。”穆彤彤微微蹙眉。抬起头,看着紫铭:“这几天,可有墨卿的消息?”
那天,墨卿从凤栖宫出去,说是要找染墨,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而墨卿又是知道她身边有紫铭这样的高手存在的,没有他的消息,她心里始终都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