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回来了!”花滨落刚跨进流月阁的大门, 就有两位师弟直接扑了过来,一人拉扯着他的衣袖,一人在后面推着他疾走。
“何事如此惊慌?”
花滨落甩了甩衣袖, 皱着眉头的问到, 他才离开一个月, 这是出了什么事?
“大……咦, 这是什么?”
其中一个刚要开口, 就发现脚下踩了东西,看起来不是个寻常玩意,就弯腰捡了起来, 他这一脚倒是不轻,香囊都瘪了下去。这是方才花滨落一不小心甩出去的, 好巧不巧正落在他的脚下。
“这……”
花滨落看到这东西不仅沾染了尘土, 还完全变了形, 有些失语,这可是人家托他带的礼物, 竟然就这么被他们给弄坏了。
那个丫头目不能视物,绣这么个小东西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和心力,如今毁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大师兄,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这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女孩子的玩意, 再看看大师兄满眼的歉意,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哪个女儿家送给大师兄的定情信物了。
花滨落直接接过东西, 又重新放入袖中, 他还是带回去想想办法, 看怎么能给它恢复过来吧,不然这个样子可要怎么转交给小师妹啊!
“哦, 大师兄,小师妹跪在静思堂,跪了两天了,谁劝都没用。”
见大师兄小心的收了东西,另一个师弟才缓缓的开口,自从知道事情的真相,花美儿深感愧疚,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就一直跪在静思堂思过!
静思堂本就是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师父们并不常去,这件事花滨路他们又不敢惊动师父,只好轮番去劝,可是花美儿把自己关在了房内,别人又近不了她的身,劝了她也不听。
她平日里最听大师兄的话,知道大师兄就要回来了,二师兄就让人再门外等着。
“让她跪着吧,等她明白过来就好了。”
花滨落了解花美儿的性子,正因为了解,才知道只有她自己顿悟过来,她才能走出来,不然她会一直活在愧疚自责中。
“去通知所有的人,都不许再劝,让人好生看着,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想明白。”
花滨落做了吩咐,直接去了师父的玄清居汇报消息去了,那两位师弟也摸了摸脑袋,转身去给二师兄传话去了。
韩禹城到了流月山庄连同花萱儿直接被安排进了一个花美儿曾居住过的院子,里面有原本伺候她的仆人,所有的东西也都齐全。
“流月令没有送达之前,两位请勿四处走动。”
领路的人送到地点,简单的做了嘱咐离开。花萱儿有些害怕的扯住韩禹城的衣袖,她从小除了琳姐姐就没有人疼爱,从前她知道不会有人庇护,所以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绪,但是自从进了流月山庄她就有隐隐的不安。
“别怕,没事的!”韩禹城不会安慰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院子里的人之前得到三小姐的特别交代,对他们很是恭敬。
流月令的制作流程很快,黄昏时分就有人送来了二人的令牌,不过来人却不是流月山庄的仆人,而是流月阁的二小姐花衫儿。
花衫儿看到韩禹城先是怔了一瞬,而后直接拔剑直指他的胸口。
花萱儿察觉到她的怒气,直接快一步挡在了韩禹城的面前,这个女人身上的杀气太重,大姐夫还没有正式见过姐姐的家人,眼下万不可与花家人起了冲突。
“哼,堂堂一个王爷,难不成要让一个瞎子护着不成!”见花萱儿直接挡在了剑前,花衫儿嘴角划过讥笑,现在他们的流月令就在自己手里,若是自己“失手”打碎了它们,这两个人可就瞬间灰飞烟灭了。
“本……我不知道姑娘要找的人在哪,但我们的流月令若是在姑娘手里出了事,怕姑娘不好交代吧?”
韩禹城见过花衫儿的画像,一眼就认出了她,此刻她既然匆匆而来,应该是询问杜凌的消息,只是花沐泽已经寻了一年都未曾有结果,他就更不得而知了。
“你既见过他,又见过我的画像,我自然留不得你!”花衫儿说着拿出他们二人的流月令,伸开手掌,两块令牌限于掌心,只要她微微侧手,就能确保令牌被摔得粉碎。
你们不在山下好好的待着,为什么要到流月山庄来,若不是她无意间听到花沐泽醉酒后的呢喃自语,她都不知道那个人竟然还活着。
他在山下活着或是死了她自然不会在意,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认识他的人要上山来?
“你不能伤害我们,我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了!”
花萱儿看不到她的动作,却察觉到韩禹城周身的气势冷了下来。这个女人本就来势汹汹,可是他们与她与世无仇,她有何缘由要这样做呢?
花衫儿闻言冷冷地笑了笑,两个花刚入流月山庄的人,竟还敢虚张声势,还姐姐?这流月山庄是她的地盘,就算她有一堆姐姐又如何?
“两位还真是不懂规矩,一时失手跌落了令牌而已,算不上什么大错,你们且放心,我会在我爹爹面前为你们求情的。”花衫儿看了看这个愤怒的女孩,脸上瞬间变成了柔和的微笑,等你们灰飞烟灭了,我一定好好替你们求情!
韩禹城闻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这位二小姐胆子还真不小,她这是要杀人灭口!花美儿跟他说过流月令的用途,令牌在人在,令牌碎人亡,这二小姐明就是在说谎。
虽然他不想在花家人面前留下不好的映象,但是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才刚来到美儿生活的地方,还没有见到她,他绝对不能出事。
他迅速做出判断,一定要尽快把流月令拿到手,还要尽可能的不伤到人。他虽然对花家人了解不多,但之前从花美儿那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花美儿从来没说过这位姐姐的不是,反而跟她比较亲近,若不是美儿被蒙蔽太深,就只能说明,眼前的人只是长着与花衫儿一模一样的容貌,其实内里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的男人我看谁敢动!”花美儿不知何时站在花衫儿身后,挥掌把她劈倒在地,同时从她手里夺回了令牌。
花衫儿倒地,身体里另一个魂魄迅速逃离,花美儿抬脚要去追,花衫儿直接爬过去拦住了她。
“二姐,就是因为你一直护着她,她才会如此猖狂!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身子再借她几次,就可以直接作古了!”花美儿很是无奈的说到,这些话她前前后后不知道叮嘱了多少次,可是花衫儿每每都应得好好的,可是一转眼就又忘得一干二净。
花衫儿点点头,她也想远离她,可是她是她血脉相连的姐姐啊?纵然她做错了事情,可是她如今已经受到了惩罚,姐姐本来就爱热闹,现在被关在昏暗湿冷的水牢,如果自己不去看她,不偶尔带她出来透透气,早晚有一天,她会疯掉的。
花衫儿歉意的对韩禹城和花萱儿含了含首,低着头退出了院子。
花美儿见她就这么走了,也没有在意,直接走到花萱儿面前,把她的流月令陪戴在她的腰间,流月令要多跟主人接触,才能通灵。
佩戴完成,看到花萱儿脸上浅浅的笑意,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红扑扑的脸蛋,流月山庄与山下不同,她的心智会慢慢的恢复,只是眼疾怕是一时好不了。
韩禹城见他们这副姐妹情深的画面,忍不住轻咳一声,他们都有一个月未见了,他对美儿可是想念的紧,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她竟然对他视而不见。本来他还因为那句“我的男人”心潮澎湃呢,现在都快冷冻结冰了。
花美儿哪能不知道他的转变,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幸福是师兄们拿命换来的,她就觉得愧疚。
韩禹城也看出她有些不对劲,见她不愿意在此时开口,只好忍者没有问出口。
韩禹城的令牌与花萱儿的有些不同,这是美儿特意求大伯做的,她伸开手掌,又拿出自己令牌,让两块令牌紧紧依偎,再用修为让令牌相通,这样她就能察觉到他是否安全。
等两块令牌周身的光晕消散,花美儿才把韩禹城的令牌,戴在了他的身上,仔细的看了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令牌与主人相伴的时间越久越不容易破碎。你们不必害怕,方才来的人虽然是我二姐花衫儿,确实被大姐花影儿的魂魄操控的……”
这件事花美儿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把大致情形说了出来,花影儿、花衫儿都是她的堂姐,两人是双生子,容貌很是想象。小时候她们每天一起玩耍,后来她去了流月阁,几人的关系也渐渐淡了下来,只是后来她听说大姐行事越来越乖张,为此大伯操碎了心。
大伯处事字向来严谨,原本想着多加管教些时日就会好的,没想到她阳奉阴违,做了许多错失,只好把她关押在水牢内。
“大姐姐小心!”
花美儿刚检查完韩禹城的穿戴,还没来的急夸赞,就听花萱儿一声尖锐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