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后,沈凌酒惆怅的叹了口气,转头对青葵说:“研究表明,一百个男人里有八十个都看不出媳妇生气的原因。”
青葵懵懂的点点头,问道:“那剩下的二十个还是不错的。”
沈凌酒再次叹气,“并不是,剩下的二十个连生不生气都看不出来。”
青葵:“……”
沈凌酒杵着下巴,咬了咬牙,问道:“我刚才生气的表情明显吗?”
青葵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没看出来。”
沈凌酒:“……”
连着几日沈凌酒都在生闷气,故意在司行儒身边不经意的叹息,然并卵,司行儒直接无视,沈凌酒咬咬牙,她不如司行儒沉得住气,也不如他脸皮厚,能睁眼说瞎话,更不如他鬼子点多,于是她决定鱼死网破!
晚上的时候,沈凌酒同小包子像往常一样争夺司行儒的陪寝权,两人剪刀石头布的时候,沈凌酒输了,小包子得意洋洋的道:“娘亲,今晚又要委屈你睡外屋了。”
沈凌酒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本《风月宝鉴》在小包子面前晃了晃道:“咱们做个交易如何?此书,你若看了,日后必定受益匪浅,武艺精进,得天独厚。”
小包子开始迟疑,每次他见到沈凌酒看这本书看得忘乎所以时,他都十分好奇,但沈凌酒就是死活不给他看,小包子犹豫道:“可我还是想和爹爹睡,你不如换个条件?”
沈凌酒摆摆手,“今晚我们三个人睡怎么样?”
小包子顿时睁大双眼,一口答应下来,“好!”
小包子拿到书便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奈何上面都是文字,他大部分都不识得,只好先将宝书收藏起来。
晚上,三人同塌而眠,司行儒按照惯例,睡在最外面,沈凌酒为表生气,也是用尽手段,半夜时分,趁着两人熟睡之时,她一脚踹过去,“噗通”一声,司行儒就被踢下了床,等他爬起来时,床上的两人皆惊坐而起,皆是睡眼惺忪的望着他,司行儒的睡相是极好的,断不可能自己摔下床去,不等小包子疑惑的问出口,沈凌酒便指着小包子斥责道:“睿儿,你怎么能如此调皮呢?把你爹踹下床传出去多不好!”
小包子:“……”呜呜呜,娘亲,这锅我不背!
司行儒:“……”
气氛僵持了几日,小包子连续背了各种锅,比如司行儒给小包子煲的燕窝,不等小包子开吃,沈凌酒便像个山霸王一样将他的碗翻在了石桌上,并污蔑他不想吃就明说啊,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淘气?
又比如,为什么不好好写字,你看你把你爹的狼毫都用坏了,砚台也坏了,嗯……桌子也是摇晃的?
又比如,为什么要在夫子的衣服上涂抹蜂蜜?搞得夫子被蜜蜂蛰了,脸肿的像个猪头!
又比如,虽然你爹爹脾气是坏了些,也不要脸,但你也不能当众说出来啊?
小包子:“……”
诸如此类,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锅背了几次后,小包子终于忍无可忍的对父亲道:“爹爹啊,求你哄哄娘亲吧,我不想再背锅了。”
司行儒摸着他的头,无奈之下只好寻了一物讨好沈凌酒。
看着被昭王拎在两指间,递到眼前的那一只白绒绒的小猫儿。沈凌酒眨巴眨巴眼,“送给我的?”
司行儒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咸不淡道,“嗯,本王用来哄你的。”
沈凌酒听言,眼睛闪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随着抱过小猫儿,嘴上却道,“这哄法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王爷,你这是不是太敷衍了点儿呀!”颇有那么一丝嫌弃的味道。
司行儒听言,看着沈凌酒那分外晶亮的眼眸,那明显的口是心非,那点点的小别扭。他莞尔一笑,眉宇间染上点点柔和,清清淡淡道,“你哥不是说你喜欢黄,白之物吗?本王特别给你寻了一只最白的。”
沈凌酒:“……”
一开始沈凌酒还很喜欢小猫儿,养了几日后便发现铲屎官这个职位有些棘手,便将猫扔给了青葵打理,此刻青葵去端果子了,小包子逗弄着小猫儿,他坐在水池边,仰着小脑袋,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小猫儿在正在荷花池边抓鱼玩,哟,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弄死五条锦鲤了,小包子抽了抽嘴角,果然物似主人形,都不是省油的灯。
小包子蹲在水池边,试图劝说小猫儿放过那些无辜的鲤鱼:“乖乖,吃生鱼会拉肚子的,吃我的糖醋鱼可好?”
小猫儿兴致缺缺的喵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兴趣,它甩了甩身上的水珠,精神抖擞地准备再次下水。
小包子急忙伸手去拽它:“你不会游泳,会淹死的!”
话音刚落,小包子便同小猫儿“噗通”一声一起掉入了种着睡莲的小池子,周围的侍女见状都大吃一惊,吓得腿软了。
远处的沈凌酒刚好瞧到这一幕,她足尖一点,快速掠过来,脚跟落稳时,她看着水池里举着小猫儿的小包子,看了看,看了又看,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年,接过小猫儿,抱着猫走了……
小包子:“……”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小包子从深度才到小腿的池子里爬出来,也不要任何一个侍女的安慰服侍,扯开嗓子就哭,哭着哭着,司行儒就来了。
他将小包子轻缓地抱起来,牢牢圈在了怀里。
小包子表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只小奶猫时,哭得很委屈,司行儒的手很凉,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他说:“睿儿,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你才刚开始,当你以为这很痛苦时,往往还有更痛苦的事情等着你,那时候,你就会明白……”
小包子扬着脑袋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他的睫毛很长,他的下颚轮廓分明,他的眸深邃得不见底。即便爹爹如此仙风道骨,如此好看,小包子还是将鼻涕眼泪全数糊在了他雪白的领口上。
他吸了吸鼻子,抬头问他:“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