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惴惴不安的看着他,“真是肠胃炎啊?”
“你肚子痛吗?”他垂眸看她。
“不痛啊。”沈凌酒有些呆。
“所以为什么会是肠胃的问题?”苏玉楼刚转身,司行儒便挑开帘子进来道:“如何了?”
“是喜脉。”
苏玉楼表情淡淡的,淡得让司行儒都觉得他在开玩笑。
“是喜脉啊——”沈凌酒茫然地重复,“吓死劳资了,还以为是什么绝症,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苏玉楼瞪了两人一眼,“你们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说了是喜脉,要我说几次,不懂的话,自己去翻书吧,我也不知道喜脉是什么玩意儿。”
苏玉楼一副千真万确,她确实有喜了的表情,让众人都呆住了。
沈凌酒低头看向肚子,看了会儿,扭头看司行儒,“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是惊喜。”
“是大喜啊!”
青葵和青桐两人高兴得抱成一团。
司行儒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右手握着的茶杯忘了放下,此刻茶碗都快被捏碎了。青葵刚要进来道贺,就被他塞了一个捏得滚烫的杯子。
床前的沈凌酒表情已经呆住了,似乎还回不过神来,这就怀上了?还以为很难,想不到一语成谶,真的就有了。
等她回神过来时,发现司行儒抱着她正在哭。
她身体僵了僵,没错,他在哭。
抱着她的双臂是那么用力,桎梏得她喘不过气来,他肩旁轻轻颤抖抽动,有液体滴入她的后颈,凉凉的,很真实。
沈凌酒就那样呆愣愣地看着仍旧他抱着,由着他眼泪无声往下落。她抽出手圈住他的腰身,摸到他顺滑的青丝,顺便帮他顺了顺毛发。
青葵和青桐见状不禁都红了眼眶,两人随着苏玉楼出去,轻轻为两人关上门。
“小姐也是不容易,这些日子看着她为此事都快忧思成疾了。”青葵靠在墙壁上,激动过后,脚步有些虚浮,“这消息真是来的太及时了,就是有些不太真实。”
“是啊,小姐总算苦尽甘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生个小世子?”青桐脸上扬着笑。
“以后她的饮食要特别注意。”苏玉楼看着满园的杏花道:“她身体不比从前,有个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苏玉楼这么一说,青葵和青桐瞬间都紧张起来,“小姐的身体是有什么异常吗?”
“脉象较虚,好生照料,也无妨,只不过她近来是不能动武了,不然容易小产。”
青葵点头,“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苏玉楼迎着风朝着院林里走去,“青桐你跟过来。”
“是。”青桐看了一眼青葵,跟着走到院林里。
青葵守在门边,以免让萧挚和萧禹那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打扰了小姐和王爷的喜悦。
“你——你好些了吗?”沈凌酒被他抱得脖子疼,这样仰着头很累的好吗?
他抱着她,失控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吻了吻她的耳廓,哑着声线道:“吓到你了吗?”
她推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看着他湿润的眼眶,他眸中带着让她有些心慌的沉重,“你这是喜极而泣?”
司行儒敛住神情,眼底隐隐浮上笑意,“嗯。”
“卧槽,下次吓死我了,你哭成这样,咱们儿子以为你不喜欢他怎么办?”看到他脸上不再有刚刚那隐忍压抑的神情,她心底释然开来。
司行儒大手一揽,将她抱到了腿上,埋首在她颈项边,嗅着她身上的芳香,缓缓道:“本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成为父亲,这种感觉很奇妙,本王有了自己的孩子,从此以后不用再羡慕旁人有儿有女。再等几个月,便可以抱自己的孩子了。”说着他将手滑到她肚子上,轻轻感受着,神情说不出的温柔动容,“阿酒,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哦。”
司行儒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笑了。
“我是不是该表现得很感动?”
沈凌酒歪着头问。
他无声的笑了笑,“饿了吧?”
“嗯。”
他俯身第一次为她穿鞋,有给她拿了一件披风系上,沈凌酒皱眉,“现在至于这么娇气吗?”
司行儒拉着她起身,“你身体不比从前,现在又怀上了,当然要小心些。”
“哦。”沈凌酒抿唇笑,伸手抱住他腰,脑袋贴着他道:“还以为你心疼你儿子呢。”
“本王爱你,而他是我们爱的延续和结晶,你们都很重要。”
“嗯。”沈凌酒傻笑,她喜欢单纯的感情,也喜欢此刻安逸享受的生活。
司行儒能感受到她由衷的依赖和满足。
身为一个丈夫,没有什么比让妻子满足更值得自豪了。
两人拉着手出去,青葵瞧见了,掩着嘴笑,“恭喜小姐,恭喜王爷。”
“客气客气。”
不等司行儒说话,她便抢先道:“王爷说了,今日他高兴,这个月王府的下人都涨三倍工钱。”
萧挚和萧禹闻声齐齐从房顶上摔下来。
萧禹从地上爬起来,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涨——涨三倍工钱?”
萧挚看着青葵,也乐得合不拢嘴,“这么说,我可以在王府附近买套像样的宅子了?”
“嗯。”青葵点头。
“谢王爷,谢王妃。”
沈凌酒嘿嘿笑了两声,便看到苏玉楼带着青桐从杏花林里走了过来,几人碰面,青桐向沈凌酒道喜。
沈凌酒回之一笑,“同喜同喜。”
青桐愣住,“同喜?”
沈凌酒也愣住,“是啊,你不是怀孕了吗?你不是有了沧九的宝宝吗?”说着她就要去摸青桐的肚子,青桐臊得恨不得将头埋在领子里。
这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唯有苏玉楼一脸迷茫,他看向青桐,“你有身孕了?”
青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道:“我没有怀孕,是那个大夫搞错了!”
“搞错了?”沈凌酒一脸懵逼。
其他人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半月前,我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自行去外面的医馆看了下,只是饮食不规律开了些保养肠胃的药,出来时正好碰到沧九,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当时我急着回王府便没怎么搭理他,后来他自己去医馆问了,也不知怎么问的,他就四处传言我有了,还追到京都外的竹海来,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定然误会了什么,想不到一回来,你们都知道了。”
司行儒:“……”
青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