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风睡下去没多久就又醒了过来,睁开眼立刻朝旁边看去,见她还在沉睡着没有离开,心也安定了许多。?爱睍莼璩起身出了房门,见紫秋等在外面,便吩咐她给若影擦身。
早上回来时只是帮她把柳毓璃的衣服给换下了,见她没有醒来便让她继续睡一会儿,却还没给她擦洗身子,她又极爱干净,若是醒来发现还没沐浴,想必又该恼了吧。
紫秋拿着热水进了房间,看着若影依旧沉睡着,心底却满是疑云。昨夜在她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她肯定一定是柳毓璃搞的鬼,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柳毓璃会有这个能耐调包,但她还是不愿相信若影是不愿意嫁给莫逸风的,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花了好几天的功夫学做同心结了。
褪下她的单衣给她细细地擦身,紫秋发现她身上几乎遍布青紫,就好像是昨夜经历了一夜的惩罚,望着这些痕迹,紫秋指尖一颤,很难想象这是平日里沉稳内敛的莫逸风的行为。
而在紫秋褪下若影的亵裤之时,更是使得紫秋呼吸一滞。裤子上竟然还留有血迹,有干涩的也有未干的,应该是那一处已经伤了。她试探地去检查,果然看见那里还在隐隐渗血,伤口已经撕开了,她很难想象若影在昨夜是怎么熬过来的痛楚,也难怪她会沉睡到现在都未醒攴。
帮她擦净了身子之后将脏衣服放在盆中,可是看着这条血裤,紫秋犹豫着要不要跟莫逸风说,还有他究竟知不知道若影的伤。平日里的莫逸风已经让人望而生畏,而现在的莫逸风更是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刚走出房门,她尚未来得及将门关上,娇小的身子就被一道阴影笼罩,抬眸看去,却见莫逸风望着盆中带血的裤子苍白了脸色。
“怎么……”想了想,他又喃喃自语道,“来月信了?姝”
紫秋闻言蓦地蹙眉,抿了抿唇后实言相告:“侧王妃没有来月信,而是伤得不轻,奴婢这就去找大夫前来给侧王妃诊治。”
莫逸风指尖一颤,而后缓缓负于身后紧抿了薄唇,就在紫秋离开几步时,他突然叫住了她:“等等。”紫秋疑惑转眸,以为他不允许她去叫大夫,而他在沉默顷刻后却道:“你好好照顾她。”
看着莫逸风往外走去,紫秋怔怔地站在原地。
从医馆回来的路上,莫逸风的脸还有些烧红,恐怕他要好长时间才能忘记大夫他们夫妇二人在他说出所需的药时那种异样的眸光,可是望着手心的药盒和抓的几包药,他又觉得安心许多。
她的伤是他引起的,那么也该由他亲自来给她治愈才是。
回到月影阁,若影果然在发烧,他急忙将药给了紫秋让她去煎,大夫说这种情况她会发高烧,果然如此。
看着她整张脸被烧得通红,莫逸风担心地一边帮她擦汗一边唤着她:“影儿,你怎么样?”
刚开口说了一句,他突然又噤了声,下意识地竟然在担心她醒过来后会再次选择离开。
“唔……”若影似乎迷迷糊糊地有了知觉,浑身的疼痛让她不禁低哼起来。
“疼吗?”莫逸风又是一阵喃喃自语之后拿出了药膏,挣扎顷刻,终是掀开被子褪下了她的亵裤,却见亵裤上又染上了血迹,而她的身下也果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呼吸一滞的同时不由地一阵懊恼。昨夜他不应该这么不管不顾,明知道她是第一次,可是他却被愤怒冲走了全部的理智。
打开手中的药盒,在指腹上涂抹了一些,而后探入她的下身给她上药,不带一丝***。
若影隐隐感觉到下身散发着一丝丝凉意,方才的疼痛似乎也在慢慢减轻,可是,当她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在碰触她的身子之时,她惊得猛然睁开双眼,却见莫逸风正垂眸小心翼翼地在对她做些什么。
“滚!”她第一反应便是朝他狠狠踹了一脚,也因为太过用力,伤口再次传来撕裂的疼痛。而莫逸风因为没有防备,被她猛踹一脚之后跌倒在床上。
可是,她竟然能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恢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冰蚊针被取出了?
她试探地运了运气,可是心口依旧传来针扎般疼痛,脸色顿时苍白不堪。
“怎么了?”莫逸风起身来到她身侧,将捂着心口的她从床上抱起揽在怀中,却被若影伸手用力推开挣脱了他的束缚,抬眼凝他的眸色更是满满的恨意:“不要碰我!
你不要碰我!”
莫逸风抿唇静静地看着她,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气开口道:“我给你上药,否则一会儿就不能去宫里给父皇请安了。至于离开……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若影闻言猛然从他手中夺过药盒往旁边砸去。
“谁要你管!”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她,从来都没有。而他会穿着喜服便出来找她,想必是在与假扮她的柳毓璃行/房之前发现了真相,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选择相信柳毓璃是无辜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她半分。
莫逸风俯身从地上捡起地上的药膏,转身再次来到她跟前,却见她用被子挡着自己的身子,眼中全是恨意。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她床头,突然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而后轻轻地扶着她躺下,又转身坐到床尾,伸手掀开她身下的被子继续给她上药。
若影因为被点了穴丝毫动弹不得,可是也因为自己现在是清醒的状态,所以在感觉到他竟然亲自用手给她的那里涂药膏时,一瞬间涨红了脸,可是他又涂得极其仔细,脸上更是没有半分亵渎的表情,反而隐约藏着一抹淡淡的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帮她穿好了裤子,而后又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无法转开视线,干脆就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一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她就止不住地恼羞,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隐约间听到了他的一声轻叹,而后他却许久没有言语,静默顷刻后他终是点开了她的穴道,可是她却还是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莫逸风紧紧地凝着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明明在成亲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一切都变了?见她不愿睁开眼,他缓声开了口:“午时前如果你能起身的话我们要进宫一趟,若是无法起身,我就派人去跟父皇说一声。”
若影心头一怔,若是她到午时前还不起身,也不知旁人会怎么看她,说不定会误以为是昨夜他们两人太过没有节制的关系。
思及此,她的指尖不由地紧了紧。
许久没有听到莫逸风的声音,她以为是她想得太过入神,所以才没有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谁知刚睁开眼,便看见莫逸风还在她的床边坐着,目光仿佛从未离开过她的脸。
她心中有气,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又将视线移到了别处,虽然被解了穴,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此时根本不能坐起身,更别说走路了。
可是,他究竟有多恨她?昨夜几乎像疯了一样,简直像是要了她的命,到最后她因为疼痛和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没想到醒来之后第一眼竟然看见他在给她上药。
若说是他和柳毓璃的阴谋,他不会来找她,若说他心里没有她,他不会又把她带回来,更不会像昨夜那般狠戾地要她。可是,他就没有要问她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密林?为什么和柳毓璃换了衣服?为什么答应了嫁给他又离开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他并不打算追究下去,也不知是怕牵扯到柳毓璃还是别的原因。
就在她脑海中百转千回之时,莫逸风突然对外唤了一声,紫秋进来后见若影已经醒了,不由地心头一喜。
“去准备洗澡水,本王要沐浴更衣。”莫逸风吩咐道。
紫秋一怔,而后才想起他们今日是新婚第一天,新人需要进宫面圣。
“是,奴婢这就去给爷取洗澡水来。”紫秋应了一声后立刻退了出去。
若影却是一惊,紫秋说取洗澡水过来?难不成莫逸风想要在这里洗?这是她的房间不是吗?
莫逸风转眸之时正好对上了若影惊愕的眸光,他却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仿若这是寻常之事,还恬不知耻道:“这是你我的房间。”
若影这才想起他们已经成亲了,以后每天晚上他想来便能来,她根本无权阻止。
冷哼一声后再次移开视线,即使现在能开口说话,她也不愿意再与他说半句。
下人们取来洗澡水之后又尽数退了下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可是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莫逸风对他们暗示了什么,他们竟然将浴桶放在了床前几步之遥。
看着莫逸风当着她的面一件一件地脱下身上的衣服,若影竟是感觉呼吸渐渐没了规律,而当莫逸风将上身的衣服脱尽之时,她清晰地看到了他双肩处的伤痕,有她的抓伤,还有她
的牙印,虽然已经不再渗血,可是伤口却十分深,仿若当时她有种想要将他的皮肉扣下之感。
望着这些刺目的伤痕,她的心里却是隐隐刺痛,原来昨夜他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向来会隐忍,所以无论她如何想尽办法地想要阻止他的行为,他都整夜继续着。
就在这时,他的裤子被他随之褪下,就在她的眼前,他不着寸缕地背对着她面对着浴桶站在。
看着他精壮的身子上大伤小伤到处是伤,看着他宽阔的背脊却透着苍凉,一时间她竟是失了神。
似乎感觉到了一道眸光在他身上盘旋,莫逸风缓缓转过了身子去看她,却见她立刻提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被子下,她清晰地听到了近在耳边的水声,可是顷刻之后,水声突然停止了,她以为他已经沐浴好起身在换衣服,偷偷地拉开被子转头看去,却见他坐在浴桶内失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疼,无论是千年前的他还是千年后的他,亲情对他而言似乎永远是遥不可及的。
突然发现自己也真是没有出息,自己已经被他伤成这样,她却还在为他心疼着。
就在她看得入神之际,莫逸风突然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而她因为来不及收回视线,所以就那般直勾勾地看着他未着寸缕的精壮身子,特别是她从未入过眼的某一处,此时就仿若在她的咫尺距离。
敛回思绪急忙再次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可是自己的脸却再次烧红起来,干脆又整个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莫逸风见她这般不愿面对他,心里极为不适,穿上衣服后命人将浴桶移了出去,而后开口道:“昨夜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但这是最后一次。”
若影背脊一僵,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认定了是她预谋着离开三王府不是吗?
气急之下她掀开被子伸手将一旁的枕头砸了过去,却被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的莫逸风稳稳接住,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而来,她心头一紧,却又不认输地与他四目相撞。
直到他俯身将枕头归位,一手按在枕头上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唇与她仿若只有几寸之距。
她故作镇定地蹙眉凝着他,手心却渐渐冒出了冷汗,若是他在此时再想要她,恐怕她的身子是难以承受了。
不过好在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提醒道:“以后我就要睡在这里,丢了它是要准备与我共枕吗?”
若影呼吸一滞,却是气恼地偏过了头。
将近午时,若影与莫逸风坐在马车上往宫中而去,可是从三王府出门到现在,向来多言的若影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撩开帘子望向外出的景象,看着离皇宫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发安定了。不是说有多喜欢宫中,而是希望早一点结束与他独处。
“从这里逃出去应该比较困难。”就在快到宫门口时,莫逸风凝着一直望向外面的若影凉凉一语。
若影闻言心头一惊,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愤然甩了帘子靠在车壁上一语不发。
见她情绪波动得离开,他却是蹙了蹙眉后也靠在车壁阖眸假寐。
经过了几道宫门,两人终于来到了南天殿,宫人们给他们上了茶和点心,若影见是她喜欢的,便伸手拿了几块。即使再生气也不能饿了自己,就算要离开,也要等吃饱了才有力气。
莫逸风见她总算是愿意吃东西了,这才隐隐松了一口气,先前在三王府,无论紫秋如何劝她,她对他命人送上的膳食一概不动,虽然没有大吵大闹,可是那种不声不响的冷战更是让他无力。
他不明白,做错事的明明是她,可是为何她的表现像是他做错了什么。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若影猛地一噎,那糕点直接呛到了嗓子眼,咽不下又咳不出的,几乎让她有窒息之感。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杯热茶,她接过之后急忙喝了下去,这才缓和了,而背脊处也有人给她轻拍着,在她喝过茶之后一双手给她亲自擦拭着唇角的茶水。
若影一怔,回过神望去,果然看见是满眼担忧的莫逸风,她下意识的就要将他的手推开,却见玄帝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她
急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跟着莫逸风站起身。
玄帝在经过若影之时唇角若有似无地带着浅笑,仿若刚才的那一幕愉悦了他。
莫逸风伸手拉过失神的若影,在玄帝走向龙椅之后两人随之来到殿中,在玄帝落座之后若影也就跟着莫逸风缓缓双膝跪地,虽然身下早已上了药,可是没走一步还是十分艰难,特别是跪下的那一刻,因为双脚要先后落地,她痛得指尖微颤。
莫逸风上去扶她,却被若影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两人齐齐开口道。
“怎么,才成亲就闹别扭了?”玄帝显然是看到了刚才若影避开莫逸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