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魔鬼之音:“你不是饿了么?真的不吃?”
夏千晨的手已经抓住了门把所,手指微微颤抖。
“我还没有允许你离开。”
门大力拉开,又大力关上。
夏千晨往前走的脚步带风!
她被当成了一条狗,不,就算是狗都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对待……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从发泄,蜷缩在冰冷的浴缸里。
肚子饿,全身疼,手心上,有好多干活留下来的擦伤或刀口。
她的高烧还没有彻底好,她拿起背包,正准备吃药,浴室门被保镖敲响——
窗外雷声沉闷,大雨瓢泼,狂风一阵一阵地怒吼。
夏千晨和她的包包被一起扔了出去。
“你现在还有机会回去向帝少道歉。”
二楼。
男人清俊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睨傲万物。
夏千晨沉默片刻,捡起包包往外走。
她再也无法忍受他,就算共处一室都会觉得极为龌龊!
大雨扑打而来,很快就将她浇得透湿……
眼睛被迷糊了,她在狂风暴雨的黑夜中是那么无助弱小的一个点。她不知道自己能够离开的路在哪,可是双腿已经无法自控,机械的,不能停止地朝前走。
突然脚前一空,她用力绊倒一脚。
整个身体摩擦在沙地上,滑出好远。
她的身体已经是麻木的,感受不到痛觉了,倒在沙地上,无力,爬不起来。
她不能晕,要晕也不能晕在这里……
她坚持着又爬站起来,身后的别墅是漆黑夜里唯一的光源,才走了没多远,双腿一软,再次跌回沙滩上。
大雨一直下,夏千晨一动不动地昏倒在沙滩上。
南宫少帝喝一口红酒,邪魅勾起薄唇。
“帝少,要不要把她捉回来?”管家问。
“不必。”
等她吃够了苦头,她会自己回来。
若她真心想走,就不会故意晕倒在沙滩地上,要死也会死远点。
第二天。
天气终于晴朗,被暴雨清洗过的天空水洗般明镜,整个世界洋溢在金色的温暖中。
玻璃门推开,南宫少帝站在阳台上,看到沙滩上那个昏厥的人影不见了。
“帝少。”“帝少早上好。”“帝少……”
罗德管家和保镖们一早就守在门口,向他报备:“台风和暴雨终于停了,刚刚接到通知,公路也正在疏通……”
南宫少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往楼下走。
一干人等立即跟上。
走到楼下,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准备早餐。”
“帝少,那个钟点工昨晚已经走了。”罗德管家慌忙接口。
南宫少帝目光冷冽:“她没有回来?”
“没有……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找?”
该死,她竟敢没有回来!
☆☆☆☆☆少爷专用分割☆☆☆☆☆
夏千晨躺在一片迷雾的森林里,大树遮天蔽日,盘根纠错。
她被雷劈下来的树木压到,于是昏死了过去,全身狼狈,泥泞不堪,奄奄一息。
苍白的面容,泥土混合着雨水在她的头发滴下来……
【姐,你受伤了。】
她伤痕累累的手被捧起,轻轻放在唇前亲吻。被吻过的地方,都好像得到治愈,伤口奇迹地复合了……
【疼吗?以后不可以再受伤了……】
夏千晨摇摇头:【没关系,我不疼的,千羽……你怎么了?】
少年的脸初是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慢慢明显后,她看到他的头上,唇角上,手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和血痕。
【你的伤哪里来的,是他们打的对不对?你在监狱里一直受欺负?】
【我没事。】
【千羽……】
【姐,我要走了。】
【千羽,不要走,千羽,姐姐会来救你。等我,千羽,千羽……】
忽然一阵尖锐的疼传来。
夏千晨尖叫一声,猛地清醒,看到自己的肩膀都是模糊的鲜血,一个医生在将碎的木屑挑出来。
每挑出一块,都是连皮带肉的撕扯,她疼得面色苍白。
“你怎么样?”医生见她醒了,伸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疼……”夏千晨开口,嗓音却是破碎的,发出沙沙的杂音,“渴……好渴……”
喉咙仿佛有火焰在灼烧。
医生身后站着两个护士,其中一个去接了水来。
正准备喂夏千晨喝下,门打开,有人走进来了。
房内的人立即站起身,恭敬行礼:“帝少。”
夏千晨疼得眼睛迷糊,这才发现她躺在别墅里的客房里,应该是才被从森林里救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头发纠结着泥水。
南宫少帝猎豹般逼近,目光冷清,一把拽住她的下颌:“胆子不小,敢爬山。”